“你这个女朋友对他真是好的叫人咂舌那,他成天混迹于酒吧也不说半个“不”字。”又是那个陌生号码,搅得子言没心思上课,烦躁的回了句:“他现在在哪?快告诉我。”不想愚蠢的去追问对方的身份,反正到时总会揭晓的,当务之急是探听到林寒的下落。
那天林寒无缘无故的挂掉电话,还关了机,一条接一条的短信前赴后继的石沉大海,坐立不安的等着,如今等来的却是这么个消息。只差一眼啊,若不是林寒当时气头上,误以为子言打进来的电话是妈妈的或许事情也就是另一个样子了。有时,一念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谁也不会预料到。
“他最近常混在幽蓝酒吧。”简短的一句话,子言反复默读了几遍也没得知旁的消息,气馁的低叹一声。
“陈子言,你不好好上课,叹什么气啊。瞧你这神情,不会是和男友闹别扭了吧?”老师在教室巡视一周,犀利如鹰的定在发呆充愣的子言身上,还没回味过来,掌心就被抽空,手机落在老师手里。老师得意的抛了个媚眼后扭动着她那肥硕的身躯离开了,子言急得恨不能上去夺下,眼巴巴的看着她走远,哀嚎出声。
本就坐等看好戏的同学喷发出响彻云霄的哄笑声,子言窘红了脸讪笑着。每次在英语课上总会闹出些笑话,老师也饶有默契的很是配合,对别人睁只眼闭只眼,唯独对子言厚爱,关照有加,一点小动作都要拿到课堂上大肆宣扬一番,供众人取乐,为乏味的课程添些乐趣。
捱到下课,在大家戏谑的目光包围中,子言天真无邪的冲老师一笑,手已伸到讲台上将手机妥帖的塞进裤兜里,在老师摇头晃脑的叹息中回了座位。
呀,刚才因那一闹都忘了正事,也不知幽蓝酒吧在哪里?等不及傍晚放了学再去找他,不要熬到那时去找他空欢喜一场,又是不见踪影。
子言又询问了对方具体地址,没有人回,只得网上搜索,搜索到了在迟疑要不要趁着午间校门开放溜出去,为了林寒华丽丽的逃半天学也无碍,可惜现在潇洒不了,被门口那几个保安给拦回去不说还惊动老师,没逃成却先挨了一顿批总归是划不来的。
子言一心一意计划着,预先透露给林希儿,老师若是问起就谎称身体不适回家去了,只管一口咬定,别的到时自己解释。交代好后,大吁一口气,只等时间快快过去。
中午来临,子言喜得拽起书包直往楼下跑,一路横冲直撞的来到校门口,随着汹涌的人群挤到门外,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上地址,瞬间凭空蒸发。
车子七歪八绕,没费多久就到了,付了钱跳下车。
这时正值中午,酒吧大门紧闭,子言从未去过,自是不清楚里面的规矩,询问了附近的人才知道酒吧晚上才营业。事情变得棘手了,她在原地踱了会步后决意再赌一次。没想到林寒的电话居然通了,只是那头嘈杂,费了好大劲才得知他在一个朋友那。巧合的是那个拽林寒下水的家伙子言也认识,还记得他家地址。
“你先别走,我马上就过来,有事找你,你等着我。”子言用容不得人反驳的语气命令道,林寒看她态度强硬这些日子又冷落了她也就默认了。
当下,子言挂了电话乘上出租车直奔林寒处,很快就到了。站在成群成群的居民楼旁,循着残缺的记忆竟很顺利的摸索到。
“咚咚咚”子言急促的敲门,许久不见有人应答,倒是听得嬉笑打闹声不绝于耳。里面气氛活跃自是不必说的。
“哎,我说你们快点收拾收拾呀,好歹弄得整洁些,门外准保站着子言,被她看到了我就完了。”林寒早就提醒他们,叫他们快罢手别玩得一兴奋什么都忘了,他们哪肯听,敷衍着说等下一齐帮忙,一定不会留下丝毫蛛丝马迹的。一直拖一直拖,延宕到了这要命的关头,他们还极不情愿的嚷嚷,笑话林寒太怕女友,以后怕混不开。
“林寒,没事的,别担心,有兄弟在,出了事帮你扛着,你别慌啊,一个大男人还怕个小丫头不成。”
“就是的呀,既然来了等下我们大伙就好好款待她。”这节骨眼上竟然还有人没脑子的来这一句,都是些什么人那!
林寒赶忙把窗户全打开,好散去那浓烈的烟味,接着又着手去掩藏那几十个东倒西歪的空酒瓶。这时,手机响了,子言说已经在门外等了老半天也不见有人吱声,不会是在里面玩疯了,都没有听到。
林寒没法,低着头嗫嚅着,屋里的那帮人听到了,一个头脑灵活的人当即丢下手中的牌,站起身去开门,把子言给迎了进来。
子言一进门就呛得咳嗽不止,用手掩盖住嘴巴。这屋里长久不通风,虽说此刻窗户大开,可那烟味、酒味、香水味以及那体味残留的绰绰有余,才飘散了些,又有新的涌现出来。子言受不了这污浊的气息,再看里面一大帮人正叼着烟打牌,言行举止流里流气的,手里搂着打扮艳俗的女人。
察觉到子言正审视着自己,他们懒散的从牌堆里抬起头,瞥了几眼后才发觉子言这个人似的,三三两两的站起身,围拢到她身旁,殷勤的倒饮料,体贴的腾位子叫她请坐。
子言笑着谢过了只是看着眼前这群人,穿着打扮怪异,行为又透着股痞味。余光又瞧见屋里脏乱的没有一处是看得人赏心悦目的,不肯久呆,象征性的喝了点果汁就到处搜寻林寒的身影。有个胖子特别仗义的说林寒出去买东西了,一会就回来。
子言听后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旁人看见了责怪他眼神不好,得了夜盲症该去治一治,林寒一个大活人在这都看不见。
“林寒。”不知何时,林寒心虚的来到身旁,子言欣喜的唤他。林寒绝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会冲自己笑,稍稍愣了一下,难掩慌乱的神色。
“我有事找林寒,先失陪了,你们继续玩哦,玩得开心点。”围绕在身旁的那群人流露出研究的倾向,揣摩着子言的举动,子言也不在意,莞尔一笑,说罢,在一片惊诧中拉上林寒就跑。
“林寒,你怎么可以和他们称兄道弟的,你们不是一路人啊,你这样快乐吗?是在把自己往堕落的方向逼啊——怎么可以呢。”子言痛心疾首的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子言,你先别激动,是我错了,不该心情不好就任性的放纵自己,我会和他们断绝往来的。”林寒心虚的躲避着子言的目光。
“这些日子总是联络不上你,我都要急疯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不要一心情不好就玩失踪。你有事可以找我啊,我们之间不是什么都能说的吗?”
“好的,我向你你保证,以后绝不会让类似的事发生了。”林寒言辞恳切,痛下决心,这几天的生活过得也苦恼,糟糕的可以,叛逆过了也该回归正途了。
子言很欣慰,激动之下就说周末喊他去家里吃饭,亲自烧饭给他吃,林寒好笑的问了句:“你烧得饭能吃吗?”
等来的是子言的一顿暴打,痛得他发出“嗷呜”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