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天早已慢慢睇来到,可是今夜的风竟犹如一道道磨尖的利箭生生地刺激着她粉嫩的面庞,扎得她浑身前所未有地灼痛。胀满血丝的双眼里感到有灼热的泪珠在不断地的蒸腾膨胀。
张铭雅独自一人如行尸走肉般地在路上前行,早已干涸的泪水好像一湾泉水不断地有水雾在眼底打圈,为何,为何她的心脏会在看见床上二人的缠绵场景后,那么地疼,仿佛有千千万万只的甲虫在无情地啃咬着她的心脏。
她张铭雅不是不介意么,她张铭雅不是仅仅因为腹中的孩子才会留到他身旁么,怎么看见他跟别的女子在一块儿的那一刻,她会如此地震惊、如此地痛心的,
莫非她早已,张铭雅猛地摆了摆脑袋,努力地想令自己看清事实,绝对不会如此的,绝对不会。
她一直走了很长时间,再次抬头看时,便发现她已经走到了一个酒吧门口,忽然间,很想饮酒、很想买醉,喝醉了她就能够忘掉当初的所有痛苦,忘掉这个原本应失眠的夜晚,
一扇木质的自动推拉门把她背后沉寂的黑夜挡锁在外边,瞬间她如同融进了另一个喧嚣嘈杂的白天。的音乐不断地冲击着耳朵,舞池中的红男绿女在炫彩的幽暗灯光下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她似是行尸走肉一般,随意地找了一处挨着吧台的地方坐下来,接着便要了一杯高浓度的酒,抬头一下子就把手里的玫红酒水猛地倒进喉咙,旋即火热的酒味立马袭上全身,她依旧不适应如此浓烈的液体。
夹在如此杂乱的环境里,张铭雅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般的独自饮着酒杯里的液体,不理会身后是如何的狂乱、高亢、兴奋,毕竟,自己与这些格格不入,
她仅是独独地守着自己的落寞、自己的忧伤、一味的想靠酒水的麻醉作用使自己冷静起来。
“靓女,怎么一个人呆在这儿喝闷酒呢,一个突然响起的男子嗓音从旁边传来,
她睁了睁醉意微醺的双眸,久久地才看明白搭讪男子的面庞。这人长得还不错,个子高高地,看着各方面都还挺好,
唔,打了一下酒嗝道,“你又是哪位啊,铭雅摇晃地举着杯子想要站起身子,要你管,
话还没说完,她才一起来就感到脑袋昏昏的。双脚犹如踩在一片软软的云朵上,一个趔趄不小心差点摔倒,英俊男子趁势把她横腰一搂,张铭雅轻轻地便被他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暧昧的嗓音在张铭雅的头上散出微微的热气,打在她的头上酥酥麻麻的,美女,你已经醉了,要不我带你到包厢去休息一会儿吧。
张铭雅抬起醉红微醺的脸庞,如同天真的孩童一样痴痴地看着他,然后突然垂下眼眉,唇角扯起一丝勾人心魂的媚笑,实在是令男人感到欲火焚身,
虽嘴尤醒,自己又如何会不清楚这个男子邪恶的企图啊。
可是,张铭雅却意外地并未拒绝男子的盛邀,她心中好像在寻求一个一直困扰着她的谜团,也许面前的这位男子就能够清楚地告诉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子半搂半扯地把她带入到酒吧里的包房,他突然反手一下锁上了背后的房门,紧接着,铭雅就已狠狠地被男子推倒进暗红色的大沙发里。男子焦躁地瞟了一下沙发中娇媚的可人儿,
他急切地想要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衫,张铭雅醉眼迷离地在朝着他魅笑,那笑容完全可以说是美得惊艳,就好像是天上的仙女,惹得人世间的人为之倾倒。
男子直勾勾地看着张铭雅,身子微微地僵住,如同入魔了一般地痴迷却仅仅安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慢慢地自沙发上支起身体,接着翩翩然地主动投入到他的怀中,
细嫩的手臂犹如藤蔓一般攀缠到他的脖颈,她的唇角依然带着一丝笑容,干嘛,莫非我不够漂亮,不能吸引你么,铭雅的语气带着十足引诱。
还没等回答她,男子就突然俯首吻上了她的嘴巴,男人的吻中含着迫切的渴求和躁动,生生地想要撬开她的贝齿,张铭雅慢慢地松开嘴巴,任凭嘴巴里的微微酒香在两人暧昧的气息里来回传输。
男子久久地不想松开她,铭雅努力地耐心配合着男子去获取她唇间的芬芳,
忽然,一股反胃的厌恶感一下子涌到心间,她实在是无法再忍受下去,她使劲地一下撇开了男子,男子迷恋地在她的嘴上轻轻划过。
俊秀男子兴致盎然地笑着,怎么如此绝情啊,刚刚不是还玩得挺好的嘛,他说话间,双眼似是闪着光地朝张铭雅再次步步靠近,
她沿着包间的墙角一点点地后退着,走开,你别过来啊,她忽然变得惊恐万分。
张铭雅再也任受不了那样生疏的气息,泪水拼命地想要被她锁在眼睛内,然而它终究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再次浸湿了那依旧红扑扑的脸庞,
此刻张铭雅不得不向自己的心认输,她确实爱上了汪兴南那个魔鬼,她的确无法再去接受除了他之外的其他随便一个男子了。
铭雅深深地往肺内倒吸了一口冷气,汪兴南你是赢家,她非但输掉了自身,也输掉了自己的爱,
男子不肯罢休地渐渐朝她走近,她才要折身逃离,男子一下凭空把她丢回到沙发里。她使尽全身的力气去抗拒他,差不多是同他生生地打了一回,意一回的接触,都令她感到异常的恶心。
为什么会这样子,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暗夜荒凉的马路旁,一部深黑色豪华的加长版林肯车在地面打出惹眼的踩刹印迹后,一下子停到了这家酒吧的大门前,
精致黑亮的车门啪地被人自外面打开,两条修长挺拔的腿挪出车门。紧接着,林肯车后一下子涌出了黑压压的一群黑色西服男子,
旋即,着黑色西服的保镖如同两条巨大的黑色河流,一下子打开了这间酒吧的正门,鱼贯而入,活生生地似是为恭候他们就要进去的主子而劈开了一个道路。
酒吧舞池中的人看这阵势,全都呆住了,齐刷刷地看着闯到酒吧内的一群人马,汪兴南不屑地抬眼扫了一遍后,直接就往包厢内行进,
喂,你们哪儿冒出来,竟敢在这儿耍威风,一个打扮大概是看场子的人前来高声叫骂,
才要接近汪兴南的身旁,便见秦政倏地发动攻击,随手轻松一弯便反手把他压倒到吧台之上,哗啦,一声响,扫掉了台上的玻璃器具,瞬间发出乒乒乓乓的碎裂声。
秦政侧首,朝着舞池中的人群,沉闷地吼了起来,所有人马上出去,接着,缓缓地松开了手中被紧紧钳制的门卫,
竟然是黑社会的党羽,
一片慌乱后,惊叫声夹着酒杯碎裂的声音随即响起,众人赶紧纷纷朝门口跑去。唯留,满地的狼藉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