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饶一夜未休息,劳累过度,打了二十棒的时候就昏迷过去。景夫人跑过去抱着儿子,哭着对景言说:“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打死了我也不活了。”
  这时躲在柱子后面看热闹的景玉峰的随从小玉子说:“夫人不还是有大少爷么,反正小少爷也不成器。”景玉峰瞪了小玉子一眼说:“狗奴才,叫你说话了没有。”小玉子赶紧闭上嘴不再敢说一句话,他不知道大少爷不是夫人亲生的儿子,就是因为这个冒犯了大少爷。
  景玉饶的身上滚出几盒胭脂,景夫人才明白景玉饶给她买了胭脂,更是哭的止不住,景言也不忍心了。让人把景玉饶抬回房间,这场闹剧才收场。景玉峰不满的走了。
  景玉饶的仆人跑到胭脂店,说:“芸芸小姐,求求你去看看我们少爷吧。”福芸芸说:“景少爷怎么了?”那个人说:“被老爷打晕了,你快去给他做个证,说他昨晚来你这里了,而不是什么雨花楼。”福芸芸让花儿守着店铺,便跟着那个人去了。
  福芸芸赶到景家正遇见出门的景玉峰,景玉峰向她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便走了。福芸芸以前觉得这个景大少爷文质彬彬,但是现在却对于像他这样完美的男子感到有些恐惧,因为看不出景玉峰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福芸芸看到躺在床上的景玉饶心里有些心疼和内疚,要是昨天晚上景玉饶不去胭脂铺帮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景玉饶已经醒过来,看到福芸芸想起身,福芸芸说:“别动,你没事了吧?”景玉饶小声的说:“我是装晕的,每次挨打我都这样逃过一关的,我娘心疼我就不让爹打我。”
  福芸芸说:“景少爷,你为什么不告诉景夫人,你昨晚上是到我的胭脂铺帮忙去了。”景玉饶说:“你可千万别说,你还是一个未出门的黄花闺女,要是被别人知道留我一个大男人在你那里过夜,你以后嫁不出去了。”福芸芸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还为了维护我的名声,我向来不把这些当一回事的。”
  这时候丫鬟扶着景夫人走进来,福芸芸立刻站起来向景夫人问好。景夫人说:“芸芸,你真是好姑娘,还跑来看玉饶。”福芸芸说:“我和景少爷是朋友。”
  景夫人问景玉饶说:“玉饶,告诉娘,昨天晚上你到底去哪里了?”景玉饶向福芸芸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不要让她说出来。景玉饶说:“娘,昨天晚上我真的是和朋友一起喝酒了,怎么您也不相信我?”景夫人说:“娘相信你,可是你爹不相信。”
  这时景言走了进来,脸上的怒色消除了许多。景玉饶看到景言,眼里流露出一些惊恐。景夫人说:“儿子都成这个样子了,难道你还要打他不成?”景言说:“都是被你惯坏的,现在不教育,以后都可以杀人放火了。”
  福芸芸说:“老爷,昨天晚上景少爷没有去雨花楼。”景言大量了一下福芸芸说:“你是新来的丫鬟?”景夫人说:“这是布店福家的女儿。”景言板着脸说:“你凭什么说他没有去?”福芸芸说:“如果老爷就凭借今天早上有人向你透露少爷昨天晚上去了雨花楼,就断定少爷真的去了那里,那要是我说少爷昨天晚上去学堂复习了一夜功课,老爷是不是也会相信?再说对方为什么突然跑来向老爷告少爷的状,是何居心?”
  景言没想到被一个小女子说的哑口无言,景玉饶惊讶的看着福芸芸,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还是第一个敢和爹较劲的人。福芸芸说:“我想把那个人找出来当面对峙,才能解决这件事情。”景言想,这个福芸芸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来告状的那个人是个生面孔,恐怕真是被别人租来陷害景玉饶的。
  景言说:“这件事情就这样吧,玉饶,你好好养伤。”说完就走了,景玉饶说:“福芸芸,你真行,敢这么和我爹说话,真是女中豪杰。”景夫人说:“芸芸,这次谢谢你帮了玉饶。”福芸芸说:“其实要谢景少爷……”景玉饶打断福芸芸的话说:“以后记得有空来看看我,我这次大概三天也起不来了。”
  福芸芸说:“一定,夫人,那我先回去了。”景夫人点了点头。福芸芸走出景府松了一口气,这里的气氛实在太压抑,她是不会嫁到这种地方的,一辈子都像住在一个牢笼里面。
  突然跑过一个人撞了福芸芸一下,福芸芸意识到自己的手提带被人抢走,便追了过去“喂,站住,光天化日竟然抢劫。”
  跑进一个巷子里,福芸芸一直追着那个人,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突然那个人不跑了,转过头对福芸芸说:“姑娘,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为何要钱不要命呢。”这时从巷子里面走出另外几个人,福芸芸看着那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心里有些害怕。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然后便是打斗声,福芸芸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人,知道他打跑了所有人,拿着手袋站在她的面前,福芸芸还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不现实。
  “不要了么?吓傻了?”马天佑说道,福芸芸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说:“阿木……马天佑。”她不知道自己该叫他什么,因为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又遇见他,这时候的心情简直是无法用语言表达。
  福芸芸接过手袋说:“你不会一直偷偷跟在我后面的吧。”马天佑说:“我倒是没有那么闲。”福芸芸说:“还是没有变,一句好话也不会说。”马天佑说:“我是在你出景府就跟上你了,没想到就看见一个盗匪抢走了你的包。”
  福芸芸说:“那个如歌怎么没有跟你来?”马天佑说:“我是来找寻翡翠观音的下落的,她在镖局。”福芸芸说:“那你是不是什么都想起来了?”福芸芸很怕他什么都想起来,如歌说他如果想起和如歌的婚约,他们就会成亲的。马天佑点了点头。福芸芸心里一沉。
  福芸芸说:“那你……去家里坐坐吗?”马天佑说:“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再去吧。“福芸芸冷笑着说:“改天?恐怕物是人非了。”马天佑不明白福芸芸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赶着去追寻翡翠观音的下落,路过这里只是想偷偷的看看她,没想到还是被迫现身。”
  马天佑说:“那我先走了。”然后离开了,福芸芸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喊道“天佑”马天佑转过身说:“什么事?”福芸芸说:“没什么事,你小心一点。不要受伤了,下一次不一定那么幸运的遇见我这样的好心人。”马天佑说:“放心吧,再见。”
  一直思念的人,当有一天他真正站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你才知道可以说的话竟然那么少。福芸芸看着手上的手袋,刚才那么短时间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居然变得就像她想出来的那样虚无。福芸芸以为马天佑的身影淡然了,没想到他站在面前的时候还是那么真实,反而更加难忘了,既然他就要娶妻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福芸芸回到家,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福乐乐说:“你今天是撞鬼了?“福芸芸说:“二姐,你怎么还没走?”福乐乐说:“我还没有选好要穿什么衣服呢,你帮我挑挑,那件好看?”
  福芸芸说:“我没心情,二姐,怎样判断是不是喜欢一个人?”福乐乐说:“就是你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你看上谁了,告诉二姐。”福芸芸说:“没有,我只是问问。”福乐乐说:“那个阿木才走不久,你不会移情别恋了吧?”
  福芸芸瞪了阿木一眼说:“他叫马天佑,不是阿木。”福乐乐说:“他想起来了?你见到他了?”福芸芸点了点头,福乐乐放下手中的衣服,她对阿木的身世更感兴趣。福乐乐说:“那他是朝廷要犯?侠客?武林高手?“福芸芸说:“什么也不是,他只是一个镖局的头子,因为运镖的宝物丢失,被盗匪所伤。”
  福乐乐说:“那不正好,既然他不是什么坏人,那你就没有顾虑了,你们可以在一起了啊?”福芸芸说:“哪有那么简单,他有未婚妻,在失忆前两个人已经定亲了。”福乐乐说:“那这就麻烦了,要不你们私奔吧,反正他们还没有成亲。”福芸芸说:“只是我单方面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