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一阵老鼠啃东西似的声音传来,但见一个黑衣人熟练地把门锁打开,然后飞身一闪,了无声息就闯进了考古站。
这是一个坐落在考古站院子里的棚屋,张继凯好象感到有什么动静,于是就走出门到大门口,想看个究竟。
"见鬼啦。"张继凯看了看,却发现考古站的大门完好无损。
那个黑衣人穿过弯弯曲曲的走廊,来到一个双重锁的库房前,就拿出钥匙把那个门打开,就走进里屋去了。
这是一个堆放着各种文物标本的地方,黑衣人来到一具骷髅的面前,将移骷髅开,一排堆物架忽然移开,露出一扇门,黑衣人迅速按动门边的密码,那扇打门咕咕地被打开了,黑衣人一闪身就进入了密室。
黑衣人把密室的灯打开,但见密室里冷峻惨白。黑衣人按动按纽,一具盖着白布的铁床移出,黑衣人上前掀开盖布,出现了一具穿着西域特色古装的女尸。上面标着一行字:楼兰美女干尸,距今约1700年,出土时间:2005年。黑衣人戴上橡胶手套,打开女尸头旁的工作灯,女尸脸上饰纹复杂的金色面具华采夺目。黑衣人凝神注视,这时我们才看清黑衣人的面目,一个年轻的男子,戴着眼睛,他叫江海鹤。
墙上挂着一张新婚照。男的就是江海鹤,女的是白碧云。白碧云穿戴着一套古代西域公主的服饰从镜前转过身来,手持一把匕首直指镜头:"你们,残暴的、绝情的、所有违背誓言的人,我用我的血诅咒你们。"说着,把匕首插进胸膛,缓缓倒地。
导演胡周鼓起了掌:"太好了,白碧云,你穿上这套新设计的行头,整个就是楼兰公主复生。"白碧云的同事,女演员萧瑟看着白碧云,眼神复杂,敲门声突然响起。
江海鹤突然感觉有些动静,就惊疑地朝四周看了看,却没看到什么。张继凯感觉有动静,就拿着手电筒,走进考古站小楼。
江海鹤定了定神,上前缓缓掀开金色面具。面具下,女尸的眼睛突然睁开。江海鹤吓了一跳,推后几步,定神再看,一切正常,摇了摇头,拿起放大镜,走上前去。
放大镜沿着女尸的局部移动着,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图案,"膨",白碧云打开里屋的灯,指示着许安多:"放这里吧"许安多抱着大包小包的新婚用品堆在床上。文好古——一个50多岁、学究样的半老头跟了进来,用颇为奇怪的眼神看白碧云。
白碧云:"怎么了,文伯伯?"文好古:"这是什么古里古怪的婚纱,你们年轻人的打扮我这个老古董越来越看不懂了。"萧瑟笑了起来:"这哪是什么婚纱呀?是我们新排练的话剧的戏装,白碧云演一个楼兰古国的公主,我演一个楼兰美女。戏就是我们胡导写的。"
文好古转向胡周:"哦,您是白碧云他们的领导,我们白碧云从小娇惯,这么大了还是不太懂事,胡导演要多多照顾呀。"胡周:"哪里,文所长就叫我小胡好了。"
许安多突然阴阳怪气地插嘴:"做编剧导演的姓胡,那不成了胡编胡导了吗?"
胡周有些尴尬。许安多依然不依不饶:"胡导去过古楼兰遗址吗?那可没什么楼兰美女,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在古墓找着个千年女尸。"文好古责怪地:"小许,怎么又不看场合乱说话了。"
江海鹤用工作灯对准女尸,惨白的光柱下,女尸的脸变形,江海鹤连忙转开灯柱,灯柱停留处,女尸的一只指甲长长的手从白布下伸出。
江海鹤放开灯,拔腿就跑,一头撞在密室门上,回过头来,揉了揉眼睛,恐惧地望着女尸,心脏咚咚地跳出声来。女尸静静地躺着。
江海鹤不安地抬起头,看见隐蔽处有个探头,连忙向密室旁的机房跑去。
张继凯的主观镜头跟着手电筒光搜寻移动着向库房门口靠近,手电筒光照在在门锁上,身后突然出现一声门响,又转向别处而去。江海鹤对着屏幕,看见监视下的密室的情况一切正常。
张继凯想了一下,倒回录象机里的录象带重放,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只见屏幕里的女尸缓缓坐起,面具上的眼睛居然又睁开了,额头上多了一个神秘图案的头饰正闪闪发光。
窗体底端
闪光灯频闪,公安人员围着江海鹤的遗体拍照取证。
方新认真地把破碎的眼镜、电话、烟头、手套等物证封进塑料口袋,然后拿起桌上一个倒扣着的像框。那张5人合影照片却不见了,像框里是一张沙漠风光的底图。
周围还有个技术人员在收集指纹和脚印。
门口许多考古站的工作人员探头围观。
围观的人在议论纷纷,叶萧身穿便服坐在人群后的窗台上,背对着镜头。
有人问张继凯:"张继凯,江海鹤是什么时候死了的?"
张继凯小声嘀咕着:"我怎么知道?"
"哎,你不是晚上就住在这吗?"
叶萧的背影头转向张继凯。
张继凯仍小声争辩着:"又不是我发现的,是文所长和林主任。"
许安多大声议论着:"怪不得有传言说考古站里闹鬼呢,好好的人怎么会半夜三更地不
在家睡觉,却死到办公室里来,我看是有鬼。"
叶萧的背影又转向许安多。
方新蹲下身,看了看江海鹤的脸,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不会吧?这这么可能?"连忙拿起手机拨号。
叶萧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手机,就听见方新急切的声音:"叶萧,你快来,真是见鬼了。"
叶萧:"嚷什么?我早来了,就在门外。"
"什么?"方新拿着手机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叶萧就喊了起来:"喂,你快过来看看。"
围观的人一起回过头来,突然都出现了惊异的表情,纷纷给叶萧让路。
文好古与林子素匆匆跑来,林子素:"哪位是负责的警官?我们文所长来了。"
叶萧转过身来。
文好古和林子素也楞住了。
这是一张几乎和江海鹤一模一样的脸。
林子素正在介绍情况:"死者叫江海鹤,是我们所的业务骨干,年轻有为,太可惜了。"
叶萧打断了林子素的感叹:"是谁先发现的?什么时候?"
林子素:"哦,是我和所里的张继凯。我到所里时大概是7点半左右,叫上张继凯一起到各
个办公室发材料,路过江海鹤的办公室,看见门开着,江海鹤倒在地上,赶忙进去,人已经没气了。我赶紧给文所长打电话汇报,文所长正好刚到所里,过来看了看,就指示我报案。"
叶萧:"之后还有什么人进入现场吗?"
林子素:"没有没有,出了杀人案,保护现场是最重要的,这点我知道。"
叶萧一笑:"林主任认为这是一起杀人案?"
林子素:"我也是瞎猜,不然,好好的人怎么跑到办公室来死呢?我刚才还和文所长议论这事呢,"
文好古皱起眉头。
林子素马上识相地点点头:"我要去安排些办公室的工作,叶警官有什么需要我效力的,直接到办公室找我,不要客气。文所长,还有什么指示吗?"
文好古冲林子素摆了摆手,望着林子素离开办公室,转过身来:"叶警官,我想请你帮个忙。"
叶萧:"文所长有什么事?"
文好古:"是这样的,我们所最近可以算是特殊时期,下个月就要召开一个古楼兰文化的国际研讨会,这是考古界的一件大事,国内外的许安多专家都会来,省市领导都很重视,把它作为今年最重要的文化交流工作。所以我希望。"
叶萧接话:"文所长是怕这件事干扰了所里的工作。"
文好古点点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敏捷。当然,对叶警官的工作我们还是要全力配合的,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只管说,也可以直接去找林主任,这本来也是他们办公室的事。"
叶萧:"江海鹤的家人知道了吗?"
文好古:"他父母都在农村,还没来得及通知。他还有个未婚妻,在话剧团工作,是我们已经去世的白所长的女儿,昨晚我还在她家帮她准备婚事呢。哎,我这个做伯伯的,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好。"
叶萧:"文所长觉得为难的话,我们帮你通知吧。"说着,向门口走去,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地回过头来:"文所长,我还有个问题。"
文好古:"请说。"
叶萧:"我总觉得考古站的人看我的神情好象都不太对。"
"这个。"文好古犹豫了一下,"可能今天的事情太突然了吧。"
许安多默默望着一张他和江海鹤、白碧云的合影,白碧云在他们两人中间甜甜的笑着。
白碧云云云的生日派对,胡周等人等着白碧云切蛋糕,萧瑟问白碧云:"哎,不等白马王子了?"
白碧云云云笑嘻嘻地:"你已经提起他N次了?让给你吧。"
萧瑟:"别后悔啊。"
一阵摩托车声,许安多带着江海鹤来了,健壮的许安多潇洒地停住车,一直走到白碧云跟前:"嗨,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江海鹤,刚分到我们所,跟我住一个宿舍,人家可是研究生啊,来啊,江海鹤,认识一下,白碧云,即将成名的大明星。"
江海鹤有些腼腆地从许安多高大的身后走出。
白碧云云云象突然被什么击中一样,楞楞地望着江海鹤,伸出手来。
林子素陪着叶萧走来:"江海鹤还没有结婚,所以还住在我们研究所的集体宿舍里,跟他住一个屋的叫许安多,有点自由散漫,听说还经常去纠缠江海鹤的未婚妻。"
正说着,许安多出门锁门,林子素大声地:"许安多,公安局的叶警官找你!"
许安多冷冷地望着叶萧。
叶萧连忙解释:"哦,我只是想看看江海鹤的宿舍,麻烦你带我进去看看好吗?"
许安多把钥匙扔给叶萧:"对不起,我有事不能奉陪,看完后把钥匙放在门头上就行了,反正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说完就走。
林子素恼火地:"你给我站住!说,昨晚11点左右你在哪?"
许安多转过身来,讥讽地望着林子素:"正好,我不在现场,在白碧云家,证人是文所长。不相信可以去问啊。"说完,跨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你。"林子素回头对叶萧:"看到了吧,简直是。"
叶萧打断了林子素的牢骚:"我们进去看看吧。"
林子素:"好好,叶警官请。"
叶萧进屋,好象很随意地四下看着,随手拿起放在一张江海鹤桌上出现过又失踪的5人合影照片。
话剧《魂断楼兰》正在排练。
白碧云云云站在舞台中央,声请并茂地表演着:"夜色朦胧,万物入眠,伟大的楼兰城也在睡梦中沉醉了。只有花园里的玫瑰,静静地吐露着芬芳,只有我,楼兰的公主,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太阳,啊,于阗王子,在抗击强大的柔然人入侵的战斗中,你是沙漠里最神奇的勇士,在所有楼兰女子的梦中,你是西域最有才情的诗人。来吧,王子,我的心如花朵为你绽放,我的身体如流水为你波动。"
胡周坐在台下的前排座位上,面前铺着一张长条桌,上面放着一盏工作灯,光影暗处,坐着他的导演助理蓝月。胡周显然对白碧云的这段表演比较满意,回头看了看蓝月,蓝月向他投于赞赏的笑容,胡周点头示意,蓝月冲远处的音效挥了挥手。
脚步声响起,白碧云立即将面纱蒙住了脸:"王子来了!是你吗?我的王子!可是我必须蒙住我的脸,王子啊,你知道这面纱后是一张多么美丽的脸吗?"
两个全副武装的武士上场。
白碧云云云惊慌地:"你们是谁?"
武士没有理会她,上前抓住白碧云就拖,一下没抓好,把白碧云的头饰和面纱都拉掉了,旁边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白碧云也笑场了。
胡周严厉地:"停!刚才那段公主的独白不错,可是武士上场以后表演不够准确,你的身份是公主,在武士面前应该保持应有的尊严,另一方面,你是私自出来和王子约会,又担心武士破坏了你们的约会,这种矛盾要通过形体和面部表情的反差来表达,这是一个悲剧的预示,明白吗?"
长条桌上凌乱的包和手机中有一部小手机发出震动,在桌子上打转转,胡周皱了皱眉头,蓝月连忙小声地:"是白碧云的。"
胡周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处理一下。"又对台上:"好,从武士上场开始。"
蓝月拿起手机到旁边去接,同时又向音效挥了挥手。
脚步声起,武士上场。
白碧云云云强做镇静:"你们是谁?"
武士上前抓住她。
白碧云云云:"放肆,你们看清楚我是谁,我是楼兰公主。"
武士异口同声:"对不起公主,我们是奉了国王的命令。"
白碧云云云走向台口:"父王?难道父王真的接受了柔然可汗的聘礼,要用女儿的幸福去换取国家的安宁?父王,我是你的女儿呀,你怎么能这样?"
突然,蓝月神情严肃地走上台来,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
白碧云云云也停止了表演,莫名其妙地望着蓝月一步步走向自己。
蓝月把手机递给白碧云,白碧云接过手机,放在耳边。
胡周糊涂了,都忘了发火。突然,他远远地看见白碧云软软地晕倒在台上。
叶萧和方新沿着走廊向解剖室走来。
方新话里有话地提醒叶萧:"看尸体要有思想准备啊。"
叶萧:"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见习生,第一次看解剖啊?"说着推开解剖室的门。
江海鹤的尸体躺在解剖台上。
叶萧一眼看见江海鹤的脸,惊呆了。
江海鹤与叶萧两张几乎相同的脸。
法医正拿起解剖刀准备动手,恍惚中,叶萧感觉解剖刀正向自己脸上伸过来,情不自禁地大喊一声:"住手!"
法医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意,手并没有停下来:"不是第一次看解剖吧。"可等他回过头来,却楞住了,不相信自己眼睛似地反复比较叶萧和江海鹤:"天那,太像了。你们有血缘关系?"
叶萧摇摇头,走近江海鹤尸体旁,仔细地看着。
法医在旁边解释着:"没有任何外伤,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心脏意外导致死
亡。"
叶萧:"你是说,根据解剖学,没任何他杀的嫌疑?"
法医笑了笑:"还没有解剖呢,只是根据经验。你是刚调到刑侦来的吧?第一次接案子?刑警嘛,总以为自己看到的每个死人都是谋杀,其实这个世界上正常死亡的人数远远多于非正常死亡的。"
叶萧:"他身上就没有任何发现?"
法医:"哦,背后有个图案,蛮奇怪的。"
叶萧正望着江海鹤遗体背后神秘图案的照片。
方新发着议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考古的的不一定都是书呆子,这个江海鹤能娶一个女演员,说明还是蛮时尚的嘛,你别说,这图案还蛮别致的。"
叶萧:"我怎么觉得有点鬼气。"
方新笑了;"你是见鬼了,不然怎么跟死者长了一张脸?"
这是一个混乱的半工作室半单身汉宿舍式的住房,大白天还拉着厚厚的窗帘,显得昏暗
房里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资料和研究用的仿真文物,墙上贴着许多考古工作照片。其中最显眼的位置贴着和江海鹤桌上同样的那张合影照。
张继凯此时正坐在桌前望着那张照片发呆。
一辆越野吉普车在沙漠里奔驰。
林子素驾驶着吉普车,文好古神情严肃地坐在副驾驶位上。
后排坐着张继凯、江海鹤、还有许安多,张继凯手里还拿着掌中宝不停地拍着。
吉普沿着一条干枯的河沟驶来,停在了一片墓群前。
众人下了车,跟着文好古向墓群深处走去,张继凯持着掌中宝,最后走进了墓道,一片漆黑。张继凯突然一阵乱翻,找出一盒录象带,放进录象机。
镜头摇晃着,甚至是颤抖着,在古墓里四处摇动,恍惚中,划过众人发掘片断,最后,突然停在墓门上的神秘图案和一行佉卢文字上,一声惊呼:"诅咒!"
张继凯楞楞地看着屏幕上的神秘图案。
电话铃突然响起,张继凯下意识地弹跳起来,关掉录象机,疑惑地望着电话。
电话固执地一直响着。
张继凯无奈接起了电话,小心翼翼地:"喂。"
电话里传来文好古的声音:"张继凯!是我,就知道你躲在家里。"
张继凯有些结巴:"文,文所长,您在哪,哪儿啊?"
文好古:"在你门外,快开门。"
张继凯打开门。
文好古一进门就拉开窗帘:"大白天的拉着个窗帘干什么?屋里捂的一股腐尸味。你说你研究考古,非要搞得那么古里古怪干什么?不这样,你老婆能把你赶出家门吗?"
张继凯大着胆子顶了一句嘴:"那您不是也没,没娶老婆吗?"
文好古:"我不是来跟你开玩笑的,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张继凯立即紧张起来,一把拉上了窗帘。
文好古奇怪:"张继凯你这是怎么了?"
张继凯小声地:"文所长,昨晚是有一些很奇怪的事,可我没敢跟警察说,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的,没准还把我当精神病。"
文好古有些不耐烦:"到底怎么回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张继凯:"昨晚考古站里确实是闹,闹鬼。"
"昨晚我老是心神不宁,就感觉要出事,先是好象听见铁门响,出来一看,
铁门锁得好好的,又到办公室去看了看,邪了,办公室的门开着,下班时明明是我最后锁的门。"
张继凯发觉有动静,打着手电筒筒巡视。先到门口用手电筒照了照铁门上的锁,又走上楼去,
发现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进去巡视了一圈,并没有人,就出来关上了门。
我好象又听见库房那边有动静,那是我们所重要的地方,就又过去看了看。"
张继凯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库房门前,感觉库房里有动静,耳朵贴着门,想听听,不料背后一声响动,慌忙回头,大惊失色。
文好古一把抓住张继凯:"你看见了什么了。"
张继凯结结巴巴地:"我刚,刚回头,就有一个黑,黑衣人从我身后的库房里飘,飘了出来。"
张继凯继续叙说着:"而且,怪了,刚才我明明关上的门又打开了。"
办公室的门又打开了,正随风微微晃动着。
张继凯拔腿就跑,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来自楼中各处。
文好古:"够了!张继凯啊张继凯,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昨晚你是不是在宿舍看鬼片了?
告诉你,今天我已经和林主任把全所上上下下都仔细检查过了,包括库房,一切正常,门都锁得好好的。"
张继凯突然放低了声音:"文所长,我们从古墓里带回来的那个是不是放在库房里?"
文好古点了点头:"怎么了?"
张继凯:"会不会是她在作怪?"
文好古气极反笑:"张继凯啊张继凯,你是个科研人员,居然会相信闹鬼?"
张继凯:"那,那个神秘图案呢?"
文好古:"什么神秘图案?"
张继凯拿出一张照片:"就是这个,您还记得吗?在古墓里门上的。"
张继凯死死盯着墓门上的图案和文字。
文好古叫他:"张继凯,你在干什么?"
张继凯结巴着指着墓门,说不出话来。
文好古走过来看了看:"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古墓的主人为了防盗墓的,总要弄点玄虚。"
文好古没好气地:"你天天就躲着研究这个啊?"
张继凯:"是的,还有那几个字,我已经研究出最后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文好古:"什么意思?"
张继凯神秘地凑近文好古:"真的是诅咒!"
文好古一楞。
张继凯阴沉沉地,突然不结巴了:"文所长,你真的不觉得诅咒已经开始降临了吗?"
叶萧对着窗户,反反复复看着神秘图案的照片。
方新机械地念着验尸报告:"根据解剖报告,死亡原因:心脏麻痹,即冠状动脉阻塞引
起的心肌梗死。死亡时间:约12至15小时,即昨晚11点到今天凌晨2点左右。未发现其他异常。结论:排除他杀与自杀的意外死亡。喂,你能不能放下那尸体的照片?翻来覆去的,有什么好看的?"
叶萧回过头来:"可我总觉得,这里边有问题。"
方新:"根据刑侦学,就凭这份解剖报告,是根本不可能立案了。当然,根据心理学呢,一个刑警,总觉得自己经手的都应该是大案要案,可偏偏接手的第一个案子这么简单就解决了,特遗憾是吧?我可巴不得每个案子都这么简单,我们该省多少事,少死多少脑细胞呀。"
叶萧:"我们不是还从现场带回不少物证吗?拜托你,帮我好好查查,看有什么发现。"
方新:"你还真是铁了心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那个死者长得特像你。有心理障碍了吧。根据心理学。"
叶萧:"哪来那么多的这个学那个学,贫不贫呀你。"
文好古在机房里看江海鹤死亡前的录象:
只见江海鹤拿着放大镜看着金色面具,突然像看见什么一样,放大镜掉在地上,江海鹤掉
头就跑。
文好古把镜头推大到面具脸上,什么也没发现,他摇摇头,又换了盘录象带,这是密室外库房里的情景:
只见江海鹤跌跌爬爬,还摔了一交,不顾一切地跑出门去。
突然,文好古好象发现库房的某个角落不太正常,把镜头放大,好象有团黑呼呼的东西,但看不清楚。
文好古只好放弃,想了一会,抹掉了录象带。然后走出机房,来到密室女尸前,又认真地看了看金色面具,伸手揭下面具,拿在手中抚摩着,突然感觉有双眼睛看着他,一回头,女尸黑洞洞的眼窝好象就盯着他,干瘪的嘴角上好象还有一丝笑意。
文好古把面具盖回女尸的脸,又俯下身,细心地检起江海鹤掉在地上的放大镜,连摔碎的玻璃都一一检起。
文好古又走出密室,来到库房,用吸尘器打扫江海鹤摔倒的地面。
林子素从国际旅行社出来,又走进一家银行。
一个主观镜头一直跟踪着他。
白碧云云云默默地挂起一张江海鹤的新郎照,并在照片上挂上黑纱。
好象听见了敲门声,
3个月前,也是晚上,白碧云正在布置新房,飞快跑去开门,江海鹤站在门口,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白碧云。
白碧云云云连忙把江海鹤拉进屋,抱住江海鹤:"这次去新疆怎么这么长时间?有什么发现吗?"
江海鹤没有回答,眼睛的焦点游离在白碧云身后。
白碧云云云略有些吃惊地回头顺着江海鹤的目光看去,只有黑乎乎的窗户:"你在看什么?"
江海鹤摇摇头,视线又落在地上。
白碧云云云抓着江海鹤的肩膀使劲摇了摇,江海鹤没有任何反应。
白碧云云云叹了口气:"你一定很累吧?先洗个澡,今晚就睡这吧。"
江海鹤像被什么吓了一跳,退后了一步。
白碧云云云上前贴近,已经很明显的暗示着:"反正迟早都要住新房的,就今晚吧。"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现实中的白碧云看了看墙上的钟,正好11点,莫名其妙地打开门,却没有任何人影,疑惑地关上门。
敲门声又起,白碧云再次打开门,还是没有人,有点紧张地四下探望:"谁?"
四周空空荡荡,突然感觉脚底下踩着了什么东西,猛一低头,发现脚下踩着一封信,检起一看,信封上画着一个神秘图案,打印着:白碧云收寄信人:江海鹤。
白碧云云云赶紧关上门,紧张地拆开信,一把钥匙掉出来,白碧云没管它,而是立刻打开信纸。
信却是手写
白碧云云云:亲爱的。
原谅我不能陪你,9月9号晚上你有空吗?12点以后去考古研究所办公室找我。我等你,有话跟你说。
江海鹤
白碧云云云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9月6日。
白碧云云云蹲下去检钥匙,手却不停的颤抖着。突然,她感觉窗外有个黑衣人,惊恐地回头。
窗帘上的黑衣人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