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开门哪!请您开门哪!"
"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
一名挽着长圆髻,头绑红色发带的女子走来,脸上带着不满之意,她高声斥责着眼前一脸着急的女子。
女子连忙低头。"管侍主"
"玉珀,怎么回事?"被称为管侍主的女子微愠斥问,她可不允许有人在如此高贵的殿堂里头大呼小叫的。
"公主她她不肯让奴婢进去"
微微颤抖的手中端着早膳,玉珀一脸忧色忡忡,方才不知怎么的,公主见着她居然二话不说,一手便将她揣出门外,平常她和公主感情甚好,如同姐妹,从来未曾发生这种事。
"哦?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走开,笨手笨脚的,让我来。"管侍主清了清喉咙,抬高下巴用力敲了敲白色的木门。
"公主殿下,奴婢是管侍主颜瑶,请您开门"
"公主殿下"
两人面面相觑,房内未有动静,一点声响也没有。
颜瑶再度敲门问候了一次,仍然没人应答,无奈何之际,她轻轻地擅自开了门。
迎面扑来一阵冷风,白色布帘随风飘荡,梦幻,白净窗边卧趴一名清丽女子,浑身缠着綑綑不名丝线,于洁白晰透的饥肤上印上些许血痕。
"公主"见了这一幕,玉珀低呼一声无力的跪在地上。
颜瑶退了几步,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冲进房内,她紧紧抱着公主的身体,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一旁的瑟缩不已的玉珀被这一幕吓的不知所措,软着身子提气一声叫喊,雷贯了整座宫殿,顿时纷乱起来。
"快快来人啊公主公主出事了"
这是新的一天,晨曦初乍之时
雪姬脚下踏着碎石子,隼尔及伊贝还未完成仪式,她无聊的走至离引凯身旁,嘴上现出昙花一笑,而离引凯则是茫然的瞪着上空,逐渐的化开意识,但嘴边却不断喃喃叨着,他一直陷于那属于幻觉的烟雾中,那抹他追随不到的人影终于在眼前停下。
看清了那人的面貌,他不免大吃一惊,颤颤呀呀的说不出话。
"卡卡鲁斯"
"呵"雪姬轻笑,她玉掌轻轻一挥,落下的冰霜霎时令他脱出幻觉。"卡鲁斯啊怎么会是他呢?"
离引凯意识还未恢复,一时听到雪姬冷透的声音,顿时又要昏过去。
"你知道幻觉往往是反映自己内心最真实的一面镜吗?"雪姬靠了上去,距他的脸不到一公尺,她狞笑语带讽刺道。"其实你很恨他吧!你想杀掉他吧?"
"你"
"我很清楚你在想什么,你忘了我们雪女最拿手的是什么了不?"雪姬点道。
离引凯先是一愣,顿然开窍,脸色瞬间刷白。"媚惑!"
"没错你方才可是都说了唷!呵呵"
"你你怎么能"
"你想要他所有的财富,对吧!哼,各怀鬼胎,我还以为你们六人多么惺然相许,忠勇心宣呢!"雪姬逼进。
离引凯未答话,他已冒了一身冷汗,的确,在擒抓雪女后,他便打算利用她来骗取卡鲁斯的财富,这是他暗藏于心内好几年不曾显露出的计画。
"你还未忘记当年初遇你们之时,我是怎么说的吧?要不是那女人下了咒缚,封住了我的魔力,我也不必等到现在。"雪姬脸色顿时暗下,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我不是我当初不是我提议上山的不是我是卡鲁斯是他啊"
离引凯节节身退,顾不得身上的剧痛仍隐隐存在。
他还记得九年前初遇雪女之时,她含着一双虽稚气,但却充斥无限敌意的眼神瞪着六人,只吃恨简洁的冷语。
"侵扰者,死。"
随后便发动一连串使得六人招架不住的攻击,幸好六人当中有一名魔法师跟着,拚了全力封下咒缚,才让她停下动作,但此咒缚也使那魔法师力量尽失,受了极重的内伤。
雪姬随着晨光的洒落,漓漓亮眼金光如尘埃般落下,她半举右手虚掌,取出了一只如手臂大小,细长尖锐的冰针。
"茵特已经死了,接下来就用你的鲜血抚慰我离乡多年受伤的脆弱心灵吧"
说着,雪姬兴奋地邪媚一笑,松手,冰针闪着白光落下
"不"
"住手,雪!"
不知何时,隼尔已站在她身旁,一手接住落下的冰针,另一手紧紧拑住雪姬的手腕,表情看似非常愤怒。
"什么事?"他在气什么呢?雪姬暗笑想着。
"你在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我.要.杀.他。"
隼尔拉开她的身子。"你疯了吗?怎能如此玩命。"
"哼!谁叫他们当初要带我下山,我现下会沦落成这样,全是他们害的,我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雪姬不高兴了,她揣开隼尔,一指挥去,数支冰针从天而落,刺穿离引凯颤抖的身体,霎时血花四溅。
"你"
"瞧!这会儿不就成了?"
隼尔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冷哼一声撇头离去,留下没有表情的伊贝,这种场面他看多了,也不觉得可怕或可惜,魔族就该如此,就因为这样,他一直怀疑着雪姬的身份,她身上所环绕不属于她的淡微魔气,若她不是魔族,怎会魔气缠身?
"真爱生气,我们也走吧!伊贝。"
"我也要走?为什么!"伊贝莫名的抬起头。
"因为你输了我,就得供我差遣,你要想离开可以,但可会成了和他一样的下场哪!"说着,雪姬指了指离引凯。
伊贝当然不敢反抗,对方实力有多少他并不知道,默语一阵,举步跟上两人。
黑光乍现,遗落于地上的暗光突地凭空浮起,消昵于扭曲的空间中。
雪姬娇笑一声,缓缓现出白光,恢复成妞妞的样子,在妞妞睁开眼之前,她轻轻点了一句,玫瑰色唇瓣无声地轻启着。
"日后不平静哪"
乔殷尹特,座落于北方极为繁华的古城大国。
这是座殷城,所谓殷城便是由古代残留的废墟重新建造起来,并保有原本风貌建筑的城都,也因为如此,此种城都通常保有比其他国家更多的历史古物。
从外围的林子一出便能见着一座座华丽的瑰房,片片橘红色的石琉瓦片有如艳花满盛的玫瑰般层层堆砌,平滑光面有如一片净瓷铜镜般反映着金色的光华入眼,刹那之际睁不开叹视的双眼,只得于心中不断赞叹其美妙绮旎之景。
从偌大的城镇内往最北方望去,便能望见一座鹅黄色的象牙塔,外表平滑如镜,至最顶层时,则以较小的叠堡塔上,成了尖顶又极富神秘的一座高塔,四周凌乱的散布小小窗口,像是随意被人挖空,崎岖又不富美感,此为最大缺失。
而于高塔再南方一些,则伫立着由千百年前遗留下来的殷城,已看不出过往的风貌,四周被舖设上一层层唯美白石,偶尔于窗口四周攀爬些红艳欲滴的玫瑰,有如芬芳少女般朝阳若喜,光耀四射,又将装严气派的城堡添上一线生机,生动如栩,如同火翼鹰鸟般振翅飞翔。
反观三人,对于此等美景却不屑一顾,原因无他,他们已赶了好几天的路,也遇上了不少半途袭击的魔物,自不量力地,全被隼尔及伊贝杀的乾乾净净。一路上,隼尔很少开口说话,总是阴沈着脸,妞妞自然觉得奇怪,她心里头对于隼尔有意无意投射过来不善的眼光感到莫名其妙,更另她想不通的是,从几天前以来就一直跟在她身后,却又不说话的那名小孩又是怎么回事?
妞妞走上前挽住隼尔摆动的手臂。"隼尔,你是怎么了,你在生什么气啊?"
"有吗?"隼尔冷冷回道。
"当然有,而且他是谁?"
妞妞不满的嘟起小嘴,她带着敌意的双眼不断飘向后头。
"喔他是伊贝,是你要他跟来的啊!"
"我哪有!"
"好好,你没有,是另外一个你,这样总行了吧!"
妞妞顿了顿,她停下游走的脚步。"另一个我?你刚刚是这么说的吧"她的声音变得十分落寞,眼神闪过一抹精光,但没人发觉。
隼尔愣神,心中深深的盘想,妞妞的瞳色似乎又淡了些,的确,他在生什么气呢?杀死离引凯的是雪,玩弄生命的也是雪,不是妞妞啊!看着她脸上充满漠然与哀伤的神情,心中顿时油然生起重重地罪恶感,更何况,她还未走出伊达里洛死去的阴霾,要再让她知道雪的事情,对她的打击似乎太大了。
他低头勾起微笑,一手盖上她的头。"别担心没事的。"
"真的没事?那你方才说的"
"嗯?我没说什么,你别多想。"
"隼尔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妞妞皱着眉,双眉倒竖起来,显然她生气了。"不要骗我!"
"真的没什么,我没骗你。"
"是吗最近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的,唉从前不会这样的。"妞妞杵着头叹道,她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些什么事情,但又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很模糊很模糊
隼尔赶紧拍拍她的背,一派自然的说着。"走,我带你去逛逛,买点东西,这城可大着呢!别老是胡思乱想。"
"是胡思乱想吗?"妞妞撇头反问,她紧偎着身子。
"你"
缓刻,妞妞摇头,她勾起微笑。"算了,我们走吧!"说着,她垂首。
伊贝跟在后头不吭一声,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妞妞,又举头凝视着远方的那座象牙塔,倏地,嘴边暗暗浮起一抹异笑。
隼尔随同两人往北方走,于南北两方的出入口皆有一座关口,出入城皆必须持有通行证方可,但现在这个制度已被废除,自从度亚王因贪暴无度,被抗民压下王位之时,众人拥戴达亚王上任即位,达亚王将国家治理的安乐和谐,数十年内再无战乱发生,施政改革也变了许多,颇有人性化。
一路上,旁人频频苦着一张脸,三人不解,这个疑问一直到了北方关口才被解开。
在出城之际,他们被守关的卫兵拦截下来。
"你们做什么。"
守卫一脸凶狠的恕吼,脸上的肥肉无度的颤动,感觉很恶心。
"出城。"
"出城?现在是禁止出城的,你们不知道吗?嘎!"
隼尔这下可呆了,他转头看看妞妞,妞妞也以一种不知情的神情回望他,然后转头以眼神询问伊贝,伊贝撇开头,什么话也不说。
"对不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城?"
守卫捏捏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俺不知道,走开走开,不能出便不能,没得商量。"
"怎么办?"妞妞抬头问着。
"没办法,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伊贝脸色一变,立即转身回走,他头也不回地勾勾手。"跟我来吧带你们去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
"看了便知道,来不来随便你。"伊贝口气一派冰冷,自顾的离去,妞妞同隼尔对看一眼,急忙追赶上去。
后头的守卫听见伊贝的声音,浑身一颤,脑袋偏了偏,摇上几回,扭扭脖子,啪一声便将头由颈部撕裂扭断,从断裂的伤口并未冒出鲜血,则是跑出黑色的丝线,以极快的速度成形,如同匏瓜般的绕成一团黑球。
比剥!
一声脆响,匏瓜球散裂了开,露出一尊半人半如怪物的头,如怪物一般的脸呈现黑褐色,半张嘴露出半长不短的尖勾牙,勾牙四周沾着湿黏的绿色液体,浓绸又散发出可惧的异味。
"啊─────"
尖锐声从那诡异丑陋至极的脸发出,如怪物般的那半边脸开始翻腾扭动,并极怒地随意挥动嘴上的勾牙。
"那是什么声音?"妞妞听见那声音,身上汗毛起了一大半,她皱着眉问。
隼尔回头看了一眼。"你听错了吧!"语罢,又杵着她继续跟着伊贝走着。
在三人完全离开之时,守卫的身体也开始剥落,同烂泥似的,剥落之处可以隐约见着那姣好的姿态妙体,扭动着身体,再度仰天尖叫。
"啊────"
停下,他瘫在地上娇息喘气,如黑洞般的瞳中露出难得的神采。
"呼呼呼啊伊伊贝"
伊贝走的又快又急,妞妞的体力差根本追不上,一路上,全是隼尔拖着她走,他总觉得伊贝的举止变得异常奇怪,频频回头观望,身上的魔气也不似之前他所能感受如此的强大,想必是他刻意收敛身上的魔气,这和初进城魔燥狂妄的模样大大不同。
"伊贝,停一停。"
"怎么?"伊贝明显慢下,但却未停。
隼尔没好气的叨着。"你未免走太快些,慢点行吗?"
"行,反正就在前头。"
伊贝快跑至前方一块小木牌前,木牌前聚集着两三人,小声的叨叨絮论,脸色十分难看,甚至还有一对母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彷旁若无人似地。
隼尔令妞妞坐在一旁候着,自己也赶忙跑去,忽忽地往木牌上一瞧。
"这是这是皇家下的皇谕"
伊贝附和点点头,未答话,这皇谕在他甫进城时便瞧见了。
"因为公主出事的关系,于抓到凶手之前,此城只进不出。"隼尔顿了顿,转头道。"等等!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为什么不说?"
"你没问我。"
语罢,伊贝冷酷的走回妞妞身边,妞妞则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盯着他。
"伊贝,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隼尔。"妞妞将注意力放回走来的隼尔身上,隼尔也着实伤脑筋,现下若不快将她送回化雾山,恐怕会引来更多抢夺雪女的人。
"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出去啰!一直待在这儿也不是办法。"
"那"
语还未说完,一声叫骂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妞妞鼓起两颊探头看去,准备开口骂去。
那是两名女子,其中一名穿着红半短衣,内套白净紧身胸衣,于胸口佩戴一副紫色玉坠,贴身红色短裤及外套的红色宽裙,再配上火红的及膝长靴,她一头长发于发后牵上一束马尾,看上去十分地火辣迷人,她正对着那块皇喻木牌怒啐,吼声不断。
"怎么搞的嘛!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呀!"
"师师傅,您冷静一点哪"一旁的女孩拉着红衣女子团团转。
"你说,小亦,这样下去我们怎么出的了城嘛!"
"这师傅我我也"
"小亦──你一定得想个办法哪!小亦"
被紧紧拽口着领口,称为小亦的女子,看上只有十三,四岁,身材明显矮了红衣女子一截,她全身着了一席露臂的连身紫短裙,紫色长袜再加上一双短靴,于她纤细的右手中指上头戴着一只镶着绿色宝石的戒指,由指尾端拉至手腕处的护腕,整个人看上十分地活力有精神。
"呀───别别别拉那么紧,师傅我我快窒息啦!"
"啊?"红衣女子愣了一会,连忙放开手,方放开的两只手又拍上了小亦的脸颊。"小亦,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咳咳咳"小亦捏着脖子,整张脸泛红,她难过的哑着嗓子。"师傅,你再急也没用啊!还是先想个出去的办法先哪"说着,小亦喘了几口气,连连退了三步。
"嗯你说的是。"
"隼尔你看什么,我们也得想想办法呀!"
妞妞见隼尔两只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前方两名女子,一脸失神,脸颊还有些泛红,让她非常不满,全身怒气一冲,她倏地起身,一脚便对着隼尔用力的踩下。
"哇啊───"
"总算回神啦!"妞妞带着邪气的微笑。
隼尔痛的大呼一声,抱着发疼的那只脚单脚跳呀跳的,哭丧着脸哀嚎。"我的大小姐啊我哪里又惹到你了。"
妞妞撇过头,嚷着。"谁叫你不好好的听我说话,活该。"心跳明显地快了起来,妞妞莫名的压着心脏,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燥热的,滚烫的刺痛的
一旁的女子听见隼尔的喊叫,纷纷回过头来,见他抓着脚像知青蛙一样跳来跳去,滑稽的模样十分可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小亦,你瞧,哈哈"
小亦见师傅笑得不可开交,太为过火,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至自己却也同样忍不住呵呵窃笑。
"师傅呵别别笑哪呵呵这样子不礼貌呵"
小亦捧着肚子,她再也顾不得师傅,也顾不得礼不礼貌,撑着膝大口大口的笑喘着气。
妞妞莫名的瞪着眼前两人,真是怪了,她们在笑什么,真是讨厌,她对这两名女子没什么好印象,叉着腰上前理论去。
"你们是谁?有什么好笑的。"妞妞不满的口气中含有浓浓的火药味,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很生气。
红衣女子稍稍敛了狂笑,她抽动着脸颊笑道。"我啊我是谁?小亦,她问我们呢!"
"是呀!师傅,她问我们,我们该回答的,不然不礼貌的。"
"是吗?当我三岁小孩?她的口气才叫不礼貌呢!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报出自己的大名才行哪!"红衣女子讪答,她卷着遗在肩旁的发丝,一脸抚媚模样。
"你"
"你什么你,我可是有名有姓的哪!小姑娘。"
"我"
"你的白发很少见,难不成你便是近年来声名大噪,世上仅存的唯一雪裔雪女?"
红衣女子眼中划过一抹精光,那是很邪很诡质的眼光,心中似乎在打什么算盘,优美的弯月唇形向上勾起一圆美丽的弧状,对于自己绝世艳丽的面容,她可是自豪的很。
"我我不是我"妞妞吱吱唔唔,说不出半句话来,她向隼尔投出救命的眼光。
隼尔搔搔头,傻傻笑了一下,他伸手拉过妞妞,让她躲在自己的身后。
"抱歉,妞妞是否有所得罪?"
"唷!是个小帅哥呢不说得罪,只是聊了一会,对吧?"红衣女子对妞妞使了个眼色。
"两位也要出城?"
小亦点头,连忙说道。"是呀!我们几天前接了件工作,可得快些出城办妥,否则可要迟了。"
工作难不成她们是佣兵猎人?隼尔暗暗想着。
妞妞也想到了,但她却沈下脸,说到佣兵,让她想到了伊达里洛。
"看这皇喻,似乎得先逮到那个伤害公主的凶手哪!我有个想法"红衣女子若有所思说着,她专神的凝视歪了一边的木牌。
隼尔咧嘴一笑。"不知我们想的是否相同?"说着,他伸手撕下皇喻。
"凭我身为佣兵猎人的敏锐直觉,我知道你想什么。"
"凶手我们抓去。"隼尔叹道,多豪迈的女性。
"好!"女子很是欣赏的,也露出灿烂的笑容,她自信满满的紧握隼尔伸出的手。"小哥很有胆识,想必也是位优秀的佣兵猎人!盟管其他,我们联手,那凶手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说了这么久,还未请问两位姑娘芳名,我是隼尔伊提斯,叫我隼尔便行,后面这位是我师傅的女儿,伊莉.雪,小名妞妞,你们称她妞妞便行,至于这小孩是伊贝。"
红衣女子向伊贝点了头,她总觉得这名叫伊贝的小孩不简单。
"芳名不敢,我是莹丹兰若菲,认识我的都称我莹丹,这是我的弟子允娜亦,叫她小亦便成,我们除了是佣兵猎人之外,也是魔法师,出城之事还请你们多帮忙,否则我这工作可就吹了。"莹丹再度露出迷死人不尝命的灿笑,看得妞妞满肚子气,她就是不满,不高兴。
瞪了隼尔一眼,隼尔傻笑着应和莹丹,她冷哼一声,用力跺着脚回尹贝身边的大石坐了下来,心里直暗骂隼尔,竟被一个来路不明的艳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成什么样嘛!
她满脸通红,昏昏沈沈的托着头生闷气。
伊贝从方才便低着头,他沈思有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那是种很熟悉的感觉,虽然方才就感应到了,却又不太真实,该怎么说才好,像回到了过去一般。
"伊贝喂!伊贝?"
伊贝回神,疑惑的瞪着妞妞。"有事吗"
"你你的脸色很难看,没事吧?"
"没事。"
别过脸,伊贝又浸回了方才的沈思里头,他大概猜到了一点,眉头紧紧拧着,化分不开。
"那么小哥,我们是否应先将此事调查清楚呢?"莹丹懒洋洋的靠在木牌上头。
"看来势必要进宫一趟了。"
"怎么进去?"小亦在一旁插嘴,乐的不可开支。
莹丹迷人一笑。"我是谁?"她挑了挑眉。
"你是师傅。"
"所以啰既然是师傅,就一定会有办法,你担什么心?"
"这"小亦咬着手指头,她当然相信师傅,但就怕师傅那少一根筋的个性,往往会害惨自己,自己想不担心都难。
妞妞此时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她当然也想尽快出城,离开这充满污秽之气的城市,这让她感到非常不舒服,常常觉得胸口像是有什么要夺出,脑袋昏昏沈沈的,如同铁块四处敲打,隐隐作痛。
"隼尔我很不舒服"
妞妞小手轻轻拉动他的衣角,隼尔转过身,一手覆上她的额。"怎么了?"说着,他抱起妞妞向莹丹点头示意。
"抱歉,妞妞身子似乎不太舒服,我看今天就先至旅店休息一晚再作打算,你看如何?"
"可以!小哥的请求,我岂敢不答应?"
"说笑了。"隼尔微微一笑,他也注意到莹丹眼中那飘乎不定的神情,心中开始戒防起来。
说着,莹丹又瞧了伊贝一眼,伊贝闷沈的脸总是低着,似乎有魔气的味道哪她暗想,但又不太敢确定,若真是如此,她要如何行动?
目送隼尔三人走远,她偕着小亦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却又不断的回头瞧看探望,小亦仍在一旁叨叨絮絮,她可那心思细听,抿了抿绝美丰艳的唇,忧色忡忡的暗寸。
"这下可麻烦了,可别牵扯上魔族啊"
刷
冷水流动般的声音不绝于耳,那不并是什么好听的天籁之音,但此时这声音却不断的重覆着,彷佛一点儿也不腻味。
隼尔取出了水中的毛巾扭净,摺成四方换下妞妞额上发热的巾子,伊贝站在一旁不语,他帮忙换着盆水。
妞妞在回到旅店后便倒下,高烧不退,一睡便睡上了三二天不醒,数数日子,今儿个已是第四天晨曦,但她的热度却一直没有降下的迹象,反而越来越高,看这情况,四天未合眼的隼尔也很是担心。
"这是怎么回事,医生也看过了,烧就是退不下来。"隼尔在伊贝换上第数盆水时泄气的坐上床缘,他紧紧地抓着妞妞发烫的手,心中对于她雪女怕热的体质开始紧张起来,这下可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雪女发烧,这他还是头一遭听见。
"是不是这几天赶路赶的太累了?"不晓得为什么,隼尔觉得有些心疼。
伊贝抬起头,抿唇不语,他从隼尔身后拉出一条细长黑丝线,紧皱眉心,稍一用劲,便将那丝线震个粉碎。
"我出去一下。"伊贝头也不回扭门离开,就在他开门之际,庞大娇柔的身躯瞬即挡在他面前,抬头看了一下,那身躯的主人正以一种媚人的笑容谄视着他,她两手捧着自己的脸。
"小弟弟,要出去啦?也好,买糖吃去,姐姐我有事要和隼尔小哥说说。"说着,她在伊贝的额上轻点一吻,随即将他推出门外,重重的关起大门。
隼尔焦虑的心情全放在妞妞身上,见莹丹笑着走来,莫名的火气窜升而上。"你来有事?"
"没事我便不来了,怎么?已过了三天,妞妹子的病还未复原?"
"唉这样拖下去,就算抓到凶手我们也走不了,你们呢?有什么进展。"隼尔垮下身子,他叹息的摊开两手表示无奈。
莹丹一手掏往胸口的隔层,从里头拈出一张破旧的黄纸,她将黄纸递给隼尔,同时一边正色补充说道。"最近我探问了许多人,关于凶手的事还未有任何进展,据说公主受到攻击,到现在仍然昏睡不醒,我们必须了解公主被攻击发生的细节经过才有可能抓到凶手。"说着,她指了指黄纸,中间有一小截以红墨画上的红线。
"哪!这是我利用关系得到的城堡设计路线图,这条红线是最安全的密道,出口通往最北边的那座高塔,而在这儿的居民当诉我,那座高塔现下已被封为禁区,无人敢靠近,我想我们或许能利用夜晚偷偷潜入,将所有消息打探一下。"
隼尔不得不佩服这女子的高明手段,连这种东西都能得到手,他露出赞赏的眼神,而莹丹也灿笑接收,她走近妞妞,望着那张苍白无色的脸庞,眼神迷蒙的眯上,她露出一抹令人打不透的笑容。
"小哥,我还知道一个消息唷!"
隼尔整个人沈浸于路线图中,完全没见到她脸上的表情,随口应了声。
"消息?"
"是啊这城哪,正盛行着同妞妹子一样可怕的病呢!好像是从几个月前开始的。"莹丹露出深思的表情,她含笑望着隼尔愣下的表情,和震惊的双眼。
"你你说有很多人也发了高烧?"
"这可不是普通的风寒哪,这种病的症状很奇怪,除了高烧不退外,病久之后会渐渐虚瘦,食欲大减,面颊泛黄,然后渐渐变得无法行走,最终迈入死亡,这可不是传染病,又似乎也不是风寒引起的,所以这儿的人管叫这来路不明的病为"流疫病",大家可是闻之色变哪!"
"流流疫病"
"没错!"
"那那有得救吗?既然这儿盛行这种病,这儿的医生应该能治的好,可为什么我请来的医生全都"
隼尔愣了一会,他的话被莹丹硬生生的打断。
"若能医的好,那便不可怕了。"莹丹笑道。
此时,妞妞动了一下,她捏着隼尔的手,眼神蒙泷不堪,轻呼着伊达里洛的名儿,也念着隼尔的名儿,动了身子,她又合上眼沈沈睡去。
"这种时候我没办法和你一同进城去,我得照顾妞妞,这是我在师傅死前答应过他的。"隼尔陷入了两难,他为难的托着头。
莹丹思绪飞了一会,接着露出自信的眼神。"照顾妞妹子的事就交给我弟子吧!小亦她很会照顾人的,你便不必再担她的心,这样行吗?"说着,她招来从一旁就静静的站在门外待命的小亦,小亦蹦蹦跳跳的蹄进来,娇俏的神情看来很是兴奋。
"师傅,我也能一起行动吗?"小亦天真问道。
莹丹摇头。"你照顾妞妹子,我和隼尔一同去便行,你去帮不了什么忙的。"说着,莹丹轻敲她的头。
"小亦你可以吗?"隼尔不甚确定的问。
小亦苦着脸,她也想一起参与行动,可又不能违背师傅的话,她不情愿的点头。
此时隼尔才泛开紧皱的脸。"那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知道啦!"
莹丹拉着隼尔转身走出房间,她轻声于隼尔耳边念着。"这次计画就如我所说的,今晚我们找机会潜进去。"
"不"隼尔制止,他摸着脸颊深寸道。"我有更好的法子。"
莹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她倏地一笑摊手道。
"更好的法子好吧!就听你的。"
语毕,两人相偕离开旅店,为今晚的计画着手准备一番。
反之,小亦托着头跪在床前,她鼓着双颊瞪着床上的妞妞,心中念着师傅交待的话,不免有些害怕,咬着手指,胆小单纯的个性使得她心中开始天人交战着。
这样真的好吗
"陛下,人已带到。"
一名身着银铁轻甲的士卫兵隔着一道厚门低头禀报,声音幽然无味,无带任何感情。
眼前这道厚门金碧辉煌,如同金子打造般亮眼华丽,于四角镶上几千百颗细碎红蓝宝石,流泄出令人神心靡醉的彩光,交映于金厚门的正中央,门的正中央浮刻着一名举剑的骑士,身后飘然的披风凛然,很是威风,但那刚毅坚定的神情中,却流露出沈寂的悲伤。
"带进来"许久,些许老迈的嗓音伴着咳声于门后响起。
金厚门被缓缓开启,刺眼的光线令三人睁不开眼,士卫兵轻咳一声,领着他们走向前去。
那是一座偌大无比的厅堂,地板以能倒映出影子的金箔舖沏而成,光泽平滑亮眼,和四周的白色细墙起了共呜,互相配成了一季庄严豪华的风韵。
停下脚步,三人同时跪下行礼,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上头坐着一名老人,头戴着几乎快将他压扁的厚重金纯金皇冠,他的双眼眯成一条线,白色的寿眉垂到嘴边,乾裂的唇微微颤动,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
"你们真能抓到凶手让我的女儿醒来?"老人终于沙哑的发出声音,想必是一国之王,但没想到会如此年迈几近。
跪下的三人点头,露出得意的笑容。
"嗯"国王深深凝视着他们,叹口气又道。"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能办成这些事,本王通通答应你们。"
"我们没什么要求,若提要求,只想尽早出城。"站在最前头的男子禀道。
"只要这事圆满解决,本王定马上解开封城令。"国王有些激动的倾前了身子,他的手颤抖着紧握皇椅把端。
"那么请允许我们见公主一面。"男子若笑道,他微微弯身以示尊敬。
国王先是犹豫了一会,马上点头答应,他令身边的侍从扶起身,一拐拐的走进另一边的大门,和方才带他们进来的侍卫兵不同,一名侍女走近弯身,柔淡的口语从那棉软的朱唇飘出。
"三位大人,请和我来。"说着,她起身领路。
"亏你想的好法子,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让你进来?"女子佻笑道。
男子害羞的搔搔头。"因为事态严重,只要和他们说我们能抓到凶手,他们便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一路,他们穿过一条长宽的回廊,安静无声,两旁的道上挂满了画,其中一副是国王和一名女子,一名女孩的画像,帏布在回廊尽头。
男子猜想,那女子的身份定是王妃,而女孩大概就是公主了。
公主饱满眼眸露出纯真可人的神情,令男子有些陶醉,但随即又缓过神来。
"到了,就是这儿。"
侍女欠了身,轻手打开木门,木门有一股芳香,很似尘麝木发出的香味儿,男子多吸了几口,只觉得脑袋昏胀胀的,一旁的女子撞了他一下,使了眼色,要他别闻那味道。
"三位大人,这位便是达亚乔斯特公主。"站在里头服侍的侍女应声说着。
"公主她已昏睡好几天了,请大人们救救公主殿下。"方才领路的女子站在床边,低头微微啜泣。
男子走近床边,专注的凝望公主,公主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和嫩白的皮肤,和妞妞有的比较,本因如同樱桃般朱红的樱唇此时变得毫无血色,双眼紧紧闭上,从外表看起,她似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身高和伊贝差不多,但从一旁的侍女得知,公主其实已是二八佳人。
"怎么样?"男子低近女子耳边喃语,女子摇头。
"问问宫里头的人,总得将事情打听清楚才行。"
说着,女子向一旁的侍女说了几句话,侍女点头如捣蒜,欠了身连忙跑出门外。
伊贝沈着脸,他的眼中发出诡异的绿光,如鹰般锐利,像发现了猎物,幽幽的启口,不带任个感情地。
"原来是你"
伊贝紧拧眉心,表情似乎很是不满,又带些无奈。
没错!这三人便是隼尔伊提斯,莹丹兰若菲,及绿眼鹰魔族伊贝.达伦索多。
似乎听见上帝救赎的呼唤,在伊贝的低语之后,达亚乔斯特公主美眸微动,长睫缓缓颤动起来。
伊贝少爷是你吗?
公主的心里头翻起了一阵腾浪,如此的激烈,激烈到她的身子几乎要承受不住,吐出汨汨鲜血来。
是的
公主,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