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鹰已意识到危险,转身俐落一旋,两片翅膀扫起一阵巨风,如同龙卷风一般狂奔,牠想藉着巨风抵压由身下传来的恐惧感,也想藉着风力的阻挡助牠逃离,可这一步棋牠算错了。
底下的人大手一挥活生生的攫住牠拍动的两片翅,她心里直笑,这样就想逃出她的手掌心,可谓是若无用处。"再见啰,笨鸟。"说罢,两手往旁奋力一拉,两片黑白双翼便给活生生的撕裂,血鹰尖啼,身体的剧痛瞬间传达至头部,牠不断扭动身子滚动抽蓄。
"隼尔"
"你你是"隼尔实在太过震惊,他没想到妞妞会如此残忍,不或许这根本不是妞妞,低头看了一眼在地上落落翻滚,痛苦不已的血鹰,心中不觉竟升起一股怜意。
"隼尔,你忘记我啦?我是雪啊"说完,雪姬张开双臂,身上的衣服慢慢起了变化,闪过一道白光,那件沾血的白衣又再度穿回她身上,她转了个身抚笑,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满意。
的确,因为这才是她的衣服嘛!雪女是不穿除了山神给予的其他衣服。
况且,对她而言上头的血迹可是独有意义喔!想到这儿,雪姬不免又浣起令人发颤的微笑,隼尔说不出来,这和妞妞似乎不是同一人,正常的妞妞只要一看到血,就会吓的晕过去,但此刻的她却似乎十分享受血腥喷洒的感觉,尤其是那目中无人,傲视不理的态度,更和妞妞的温柔谦切产生了极大的差别。
"你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隼尔似乎很生气,他可怜的望向血鹰,抬头朝雪姬投出斥责的眼神。
雪姬一脸微笑寸道。"隼尔,你没搞清楚吧!他们可是敌人况且,这笨鸟方才还想吃我哪!还是你认为我应该让牠一死了之?"她眯着眼样子很是傲然。
"你"
此时,顶上的小孩有了动作,他手中紧紧握着什么东西,趁着众人惊愕之余,洒手朝雪姬丢了出去,雪姬当然知道,她从方才就一直注意着那小孩,自己的人被对方凌虐,做主人的怎能闷不吭声?不过这逻辑可就不适用在自己身上了,毕竟当年的事情
想着,她凭空浮起身子躲过那小孩射出的东西,低头一看,三支深褐色的羽毛尖端陷入石子地面,石子缓缓地碎裂,在众人还无法反应之时,那石子竟瞬间冒出阵阵恶臭的浓烟,雪姬扯着眉捂住鼻子,闻这味道她便知道那石子给毒腐蚀了。
竟能腐蚀如石子般坚硬的东西,可见这毒性不小,实在要小心点,不容小觑哪!
她不甚高兴的瞪着那小孩。"好啊!竟然用毒,还是属一属二的剧毒,你是谁?"
小孩微抬头,两道绿光并射而出,暗沈的脸,下垂的嘴角此时竟微微上扬,扯出一弯明月。
"我叫伊贝.达伦索多这是蚀硫毒,小心点,碰到可就死无全屍了。"稚气的声音添了一点儿邪气,他轻轻笑着。
"真好,还提醒我哪!"雪姬一脸冷漠的寸道,她举起右手,掌心浮起一丝蓝光,蓝光于掌中慢慢成形,如同一只圆球般的逐渐扩大,罩住她整只手掌,而手掌内又在蓝光扩张之余,慢慢结出一颗白色六角细长晶体,此时,她才终于露出灿笑,将右手举到跟前,眼稍稍一眯,蓝色光球便闪动一下,凭空出现数支细长冰晶,无预警的朝离引凯射去。
离引凯反应还算快,银色小刀一挥画过一面银光幕,正巧和冰晶撞在一块儿,发出玻璃碰撞的声音应声碎裂,离引子恨恨的于银光幕破碎之时随后空翻几圈跳离那个地方,嘴边暗暗咒骂着,他想不到这雪女竟然这么厉害,一开始装得柔柔弱弱,现在力量竟变得如此深不可测,也难怪茵特和莱滋会败给他们。
"我的力量已经慢慢恢复了,真好。"
雪姬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她脸上的微笑更加自信。
离引凯忿恨的朝伊贝怒喊。"伊贝,你还不快动手。"他收起银色小刀,从腰布拉出一条铢链裹套在臂上,另外又从身后抽出一把细长黑剑,神情变得十分狰狞。
那把细长黑剑很是奇特,于握柄之处延伸出一条长长的边环绕了剑底两至三圈,仅只有一边是如此,另一边则是铸了一只凶神恶煞,张大嘴怒吼的魔族怪物。
这便是魔铸剑-─暗光,是他好不容易从卡鲁斯那儿得到的,卡鲁斯那家伙自从发达后就喜欢收集一些奇珍异宝,其从魔族中得到的魔剑也不容小觑,暗光的力量不可潜量,能发挥多少他也不晓得,老实说,若不到时候,他是不想拿出这把剑,要是一个没控制好,失控起来的结果可没人敢想像,可能连自己也活不成。
铢链是一种酷似截鞭,但又差距甚远的一种武器,滑润锋利的滚刀边,链身却如同彩带一般柔软,随着铢链的舞动,若是稍一触碰便能藉由锐利的滚刀边对敌人造成很大的伤害,但前提是,若自己无法熟练的挥动控制,在伤及敌人之前,自己有可能已伤痕累累,因为如此,一般人是很少使用铢链,操控不易外,风险实至太大。
"你叫隼尔是吧!为了避免你往后继续阻碍我们的行动,请原谅我必须在今晚解决你。"嘴上说得恭恭敬敬,离引凯嘴边的那股狡笑可是越陷越深,他早已奈不住性子凭着自己高昇的身法绕至隼尔身后,趁对方还未查觉之际,一剑便要刺入。
隼尔也不是好欺负的角色,短剑一挡,正巧以剑身挡住暗光的猛进,突发性地,暗光流出一股暗波,他的脚步不稳的打颤,那是魔气,他心里哀豪。
正常人的身体是无法承受魔气的血戮杀意,隼尔只觉得心头一冷,皮肤外头像有千万根针不断搅札,他咬紧牙根力抵,那股魔气徘徊于身体四周,瘫软无力感随即攀上所有的感官,隼尔空出另一手掌心紧伏剑身使劲一推,退开暗光,他刻意的与离引凯拉开距离,方才的无力感仍在,他伸手擦拭额上的冷汗,肃着脸不敢松怠。
离引凯嘿嘿直笑,像在看一场戏般道。"感觉怎么样?普通人只要接触到魔气便会受不了,没想到你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嘛!"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受影响?"隼尔不服气的问,一方面也是为自己争取时间,好恢复方才魔气对他造成的伤害。
离引凯没看破他的拖延用意,又道。"我说了我是人类?哈哈哈哈哈告诉你也无妨,几年前我还是人类,但现在嘿嘿"
他身体微微颤抖,一股强行之气从他身上散发而出,淡淡的魔气开始流动于空气中,只见离引凯身体颤动越来越剧,他紧抱着身子,双手握拳,脸色看似痛苦,但嘴边却咧着狂笑,隼尔下意识退了几步,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气氛渐渐变得阴冷暗沈,隼尔趁时连发三支快箭扑向未有抵挡之势的离引凯,但箭端却在还未触碰于他时硬生生被一股无形的劲气弹开。
"哈哈哈───"离引凯的脸越是扭曲,甚为恐布,半边脸已明显冒出青筋,眼睛周为密布的细微血管也更为突现,皮肤如同被揉捏的纸般严重布满粗糙的皱摺,衣服承受不住身上散发出的强大魔气,一瞬间被化为碎片,在落地前被烧为灰烬。
裸露的身体有半身布满黑色鳞片,身后冷不防刷地一声现出一对如蝙蝠般的黑色骨翅,离引凯持高暗光,一鼓飞上天,趁势朝隼尔由顶劈下,一波黑光暗动,闪出一道利锐无比的剑痕狂奔而去。
隼尔来不及逃脱,被压滚而来的魔气定住身子无法动弹,他双腿发软,全凭一股意志撑着,提起一口气,他颤动身子,原以为没救之时,狂剧的剑痕落下白光闪过
隼尔身体一震,强大的压力仍然令他喷出一口血,全身由里至外剧烈的疼痛起来。
开始剧痛起来,覆在眼前的白光仍然未散,他半跪在地吃力的抬头,雪姬试图从伊贝那儿撒上一股冰墙,狠狠地阻挡了暗光的攻击,但这阻挡之力并未持久,冰墙发出嘶嘶的声音,慢慢的露出细小裂缝,隼尔吃惊的扶着身子,他想起从前师傅教过他的一招救命招。
想着,他咬牙拾起剩余不多的力气,用力的朝两臂肩狎点下。
此时他的脑中只想着一件事自己真是无用至极。
这样的自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何谈要保护妞妞?现在倒是妞妞反过来帮助自己。
隼尔站起身,方才朝肩狎点的那两下已封了他身体上的所有感觉,包括触觉,痛觉现下的他只能凭着意识行事,不稳的走了几步,脚上缺乏了支撑感,身子瞬间变得摇摇欲晃,幸亏他做过不少这方面的训练,凭着脑中的意识来计算,也能大致算出自己该用上多少力量于任何行动中。
"哈哈你受不了了吧,嘎?哈哈哈我的力量可不只这些而以喔!嘿嘿"
说完,离引凯转换暗光之势,伴着随手投甩而出的铢链,引发另一波更强大的攻击。
隼尔眯着眼,好得他也跟着村里的众多佣兵们苦学过,硬拚不行,但对付魔族的方法倒听过不少,他紧握短剑,减少了痛楚的折磨,他的意识更坚定了一些,他看了雪姬一眼,雪姬以极快的身形腾飞于空躲着伊贝射出的毒羽攻击,他暗暗想着。
乾脆壑出去吧
雪姬挥舞着手中的圆球,从里头的晶体发出阵阵白光,环绕释放出更多的寒气,寒气彷若一把把利刃般,甫一触碰毒羽,便双双爆成一团灰,伊贝见雪姬仍然一副傲然自信的笑容漾在嘴边,不禁稍稍的犹豫,他停下手中的动作。
"你速度很快。"
"谢谢夸奖。"雪姬媚然一笑,凭空浮出一根巨大冰柱即头迎上伊贝。
伊贝单手一挥,冰柱发出一抹红光即逝,顿时裂成碎片。
"你真是雪女,我感觉得到,你身上有淡淡的魔气"伊贝皱着眉。
雪姬微摇头喜道。"我真是雪女,也不是魔族,瞧你这么说的,该不会是怕了我?"
"哼个性还真傲"
语罢,伊贝单手一指,从手中流出一阵风流波逐渐缠结,在相互缠结环绕的情况下,慢慢形成一圈圈满蓄强大风力的狂风阵,一如龙卷风般将雪姬包围在中间,然后急剧的缩小中空距离,风阵也在缩小的同时越是剧烈的转动。
"原来是风哪来吧!正好我想试试自己的力量恢复了几成。"雪姬灿烂一笑,抬起手中的蓝色圆球,轻轻移近嘴边嘟唇一吹,白烟弥漫,里头的晶体发出更刺眼的白光。
"暴风破!"
伊贝加重魔力,再度灌注于风阵中,强化力量的风阵越来越大,四周的房树几乎快被连根拔起,街上顿时一片纷乱,人群开始涌现,见到伊贝和瘫死在地的血鹰之时,更是惊恐的尖声惊叫,惊骇的四处逃窜。
雪姬不顾身边逃窜的人们,两手托捧蓝球放声大笑。
"哈哈哈暴风破?哼哼,让你尝尝我的冰华乱舞。"
"冰华乱舞?"伊贝语中气满是奇怪,他可没听过这招式。
雪姬这下可不高兴了,嚷道。"怎么?你的招式能有名字,我的就不行?"
伊贝愣了一会,发出的魔力因为这一停滞而露出了破绽,雪姬心中一喜,将手中蓝球推出,四周顿时蓝白交光四起,由底而上慢慢攻占包领整座风阵。
"!"
"呵呵专心点,这暴风破我可真要"破"啰!"雪姬笑嘻嘻的说道,她特意将"破"字说的特别重,顽皮本性一览无疑,再加上她眼中的那股冷酷杀意,和脸上的表情一点儿也不搭调。
伊贝脸青了一半,但仍冷冷的加强魔力于风阵中,蓝白光受到抵制,突地卡在暴风之中动弹不得,进退之际不断的与风阵的魔力抗衡。
雪姬也很是吃力,虽然她的脸上未表现出,一方面抵挡伊贝的攻击,还得兼顾隼尔那儿的动态,看到离引凯的原身她便知道他不是人类,而是和魔族缔结契约的"半魔",也就是非完全体魔族的"魔人",凭隼尔的能力是应付不了的。
眼见隼尔屈于下风,似乎快要撑不住,她眯上眼脑中似乎在想些什么,微笑的表情于此时变的冰冷无比,细细的红光从那眯上的眼缝中一闪而逝,没人发觉。
雪姬将视线转回伊贝,显出不耐烦的神情,又带上了一抹冷酷的微笑。"啊真麻烦,本来还想和你再玩上一阵子的,不过看这情形似乎不允许哪!算了,我不跟你玩了。"说罢,雪姬将蓝球一抛,蓝白球分别散成无数细晶碎片散播于空气中,只见她手指弹了一声,细晶碎片就如风一般灵活跃动,纷纷冲向四周的风阵,风阵甫一触碰至细晶碎片,便很快的双双融合,化做一抹彩光消失于黑暗的夜空,而暴风也在此时开始慢慢减弱,风速也越来越小
"你?!"看到自己的暴风破不受控制,慢慢的被雪姬化去,心中不免惊讶至极,再怎么说他也是魔族绿眼鹰族属一属二的高手,居然会败在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手上。
雪姬两手合十轻轻拍了两下,更多的细晶碎片发散风阵之中,如同流星般飞舞在暴风中吸取魔力,然后化做一抹彩光飘然纵逝,那景象很美伊贝心中也暗暗赞叹,这招式的确真有资格被称为冰华乱舞。
"哼哼"雪姬满意的睁大双眼看着自己细白的双手,媚语自道。"已能挥动三成之力,看来我的力量恢复的比想像中还要快。"
伊贝眼见情况不对,提起一口魔气射出,紧紧綑上渐弱的暴风,瞬时间,受到魔气激发的风阵又开始强大起来,他硬着脸,从怀中拽出一把以深绿祤翡翠纯制而成的薄叶笛,从外表看就如同一片普通的树叶,但若细看便能发觉。那叶片竟是以罕见的精纯祤翡翠细工雕成,于叶缘细泽刻上几只魔族文字,叶面则是散布着几枚小洞,样子很是奇特。
那便是绿眼鹰族常用的武器──魔壶笛,藉由笛声扰乱对方心智,一互沈浸于笛声当中,便会陷入无形的强大压力之下,渐渐产生幻觉,于走不出的幻境中耗尽体力,哀竭而死。
伊贝微笑道。"该给你一点苦头尝尝才是雪女"
说着,他将魔壶笛靠近嘴边,单手在玉叶上轻轻抚摸,由小而大,渐渐发出低忧暗沈的笛声,笛声不由耳朵进入,而是直接于体内脑中响起,令身体不自主的接受这音韵。
"该死,伊贝,你在干嘛!"一旁的离引凯及隼尔也一并被影响,他捂着耳朵哇哇大叫。
比起离引凯,隼尔较为好受一点,他的身体已无感觉,接受感觉的大脑已麻痹,但离引凯就不一样了,身体受到音韵的洽融,慢慢的颤抖起来,他痛苦的扯着身体,剧烈的疼痛令他苦不堪言,恨不得能丢下这一身不受控制的身体,裸露的身体被自己尖锐的爪子抓出一条条鲜红欲艳的血痕。
"啊─────伊贝"
伊贝冷笑,淡道。"别吵,还未轮到你呢!"
"你,你说什么!"
"你以为凭着那些没用的财富就能收买我?太天真了"
离引凯阵阵惊愕,没错!当初为了擒抓雪女,他试着用最微低的价格买通魔族,壮大自己的阵势,下一步再谈得手也较容易。
但现在情况似乎不太对劲了,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你,你你想要什么"
"更多的鲜血"伊贝咧牙一笑,嗜血的本性表露无遣。
"叛徒!"
"我和你并无契约,何叛之有?"
离引凯绝望着忍受不断抽蓄的身子,他紧握拳头,举起暗光想扑身过去,但身体的力气早被吸乾,如何能做得?
他沙哑高吼。"你答应过我要帮我抓雪女的现下竟"他呻吟的扭动身体,眼前突地窜出一抹抹七彩烟雾,看不见四周景物之余,在那烟雾之中,慢慢现出一抹人影。
"是我答应过但我可没说不杀你哪"伊贝喃喃嘀咕着,他露出无辜的表情。
离引凯并未听见伊贝最后的那一句话,他的神识全在烟雾之中,那人影渐渐地向自己逼进,伸手一触,却又远了,心急之际,他开始朝着那人影追跑。
人影乍现,又突地消散,怎样也追不着,但在众人看来,离引凯却只是傻愣愣的瘫坐在地,双眼无神的瞪着前方。
隼尔还好一些,他只觉得浑身不断颤抖,短剑掉在地上,他已伤痕累累,和离引凯拚斗了一阵,自己似乎未得半点胜处。
"很难受吗,雪女?我未曾有过这种经验,所以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不过那感觉应该不差吧!呵呵"伊贝讪笑道,稚气的脸孔露出狡诈的微笑,继续吹着他的魔壶叶笛。
"妞妞"
隼尔跪瘫在一旁,他一点忙也帮不上,该这么说,他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帮上一些微的忙,他低头,离引凯的暗光落在地上,发出异色的黑光,隼尔眨了眨眼,他突然有种很强的欲望拥有这把剑。
暗光在吸引他
雪姬站在风阵的最中央,她冷冷的环视四周,轻哼一声,空掌朝上微张,细白的光于掌心亮起,微微向外扩张,如同小树枝般大小。
"伊贝"
雪姬媚笑柔柔叫道,她的嘴边漾上了一抹邪气。
伊贝自然未发现,抬高下巴傲气道。"怎么?想求饶?"
"不"
"哦?我这辈子都还未曾喝过雪女的血呢!今次就拿你尝鲜。"
"你试试"雪姬故意轻笑出声。"你吹的笛音好烂哪!我来替你示范一下吧"说着,雪姬手中白光顿时灭去,她空手一抓,一把白皙透泽的寒晶笛便出现于手中,冒出阵阵寒气。
说下,雪姬吐纳出一口白气,轻点于晶笛上头,缓缓吹出优美的旋律。
那旋律尤如宁海,海波静漾无声,偶尔一股微风撩拨而过,吹起一袭静涟,稳然于心的舒适感渐渐绕上整片空间,由沈稳的安宁静音加快节拍,缓慢又带宁波地盖过伊贝低沈的魔笛扰音,伊贝顿时变了脸,稚气的嫩白小脸刹时间转黑。
"不可能不可能!"
雪姬停下动作。"怎么不可能,你以为只有你会吹笛吗?"
"居然能化解我的笛音"
伊贝不信邪的摇头,他再度含上魔壶笛,另一波魔笛震波如滔滔江水般不绝而来,每一声皆如雷灌耳,势如破竹般的打入跳动的心脏内,要是普通人听了,可会瞬即倒地死去。
雪姬不急不徐的也吹了一道小调,如同一潭幽泉深远辽远憾人,一点清入落入,引起阵阵涟漪渐,涟漪抚上震烈不堪波动,摇摆了几下,慢慢地停下晃动,震波被小调节节扣上,渐消威力。
"这"
"呵呵呵懂了吧!"雪姬面不改色,她一手高举了起来。"你赢不了我的,游戏"
高举的手射出一柱冰,飞出风阵外头连连分节,以极快的速度撞破暴风。
雪姬的身影也渐渐隐现于消弭的暴风之中,她一脸冷笑。"结束了"语罢,暴风落了下来,散消于无形的夜空,落下几只碎叶细沙,嘲弄随风飘絮的无意识个体,那惨白无透的小脸,遮遮掩含于帽檐之下。
无境之地,以雪为名,竟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她是雪女他没忘不过却错估了她的实力。
一抹阵风吹拂,吹落黑红交替的布帽,落下之时彷如日落西山般的寂沈,啪嚓一声即地,也露出那双充满锐利神情的绿眸鹰眼,敢情很是愤怒。
"想喝我的血,你错了吧!我对你的血倒是挺有兴趣。"雪姬神情一闪,露出邪媚的微笑。
伊贝皱起眉,活了几百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自己说过,通常都是他喝别人血,没想到今天倒是反头来,身为魔族的尊严一时放不下,高傲的抬起下巴冷哼。
魔族最喜靠以人血肉为食,除了订立契约必须牺牲上几滴血外,怎能如此让人对自己予取予求?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要你几滴血罢了。"
"你说什么?"伊贝切齿道。
"我记得魔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胜者王,败者寇,你可是输在我手下哪!"
"你"
雪姬姗姗一笑,她刻意略过他走近隼尔身边,轻轻将他扶起,让他坐在一旁的平石上头。
"雪,替我按下胸口的穴道。"隼尔如此说着,否则全身没有力气的他如何解恢复感觉。
"不!解穴你会痛死的,看看你身上的伤口"雪姬正色严道。
"我现在这样也不成哪!痛一下罢,无大碍的。"
"是这样吗?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因为你封住全身感官的关系,近距离和暗光接触,魔气在你接触到暗光之时便会趁势溜入你体内,正常人的身体是无法忍受魔气于体内产生的排斥痛楚,要不是你现下脑子麻痹感觉接收暂停,对于魔气的侵入未能发觉,也并无任何不适,否则,现下的你可能早已归天也说不准。"顿了顿,雪姬又道。"若冒然解开身体和脑中的沟通,你的脑子便会立即接收到身体因排斥而引起的剧痛,你能敖得过来吗?"
雪姬语中带有一丝嘲讽和轻视,聪明如隼尔当然听的出来,他淡语。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能?"
雪姬挑眉轻笑,眼中流过一丝兴奋与狡猾。"我怕你试过之后便再也睁不开眼了,明白吗?凭你这点功夫怎么能保护得了我?我来保护你还差不多。"说着,她哈哈大笑起来,娇柔媚态百现。
"你你把妞妞怎么了,妞妞不是这个样子的。"隼尔脸色一下刷白。
"我就是妞妞啊呵呵如果说你的妞妞是天使那么,我便能算是恶魔吧!她不过是我的另一面"
"什么意思?"
"哈哈我们是一体的,天使和恶魔最终会有融合择一的时候,至时你会如何选择呢?"雪姬脸色暗了一下。"慢慢想吧"
说着,雪姬瞪了离引凯一眼,一脚忿恨踢飞他数尺之外。
"碰上强一点的敌人你便没辄,隼尔你太弱了。"
"哼!"隼尔冷哼一声,恨恨撇过头。"我的责任是保护妞妞,又不是你──雪。"
雪姬愣愣,她挥起白袖朝伊贝勾勾手,伊贝不情愿的拖着脚步走来,手上捏着方才拾起的布帽戴回头上,盖住锐如刃的绿色双眼。
"我要你和伊贝缔结契约,隼尔"
雪姬邪媚笑着,隼尔和伊贝面面相觑,受到不小的震惊。
"你你要我和魔族缔结契约?疯了吗我会成了和他一样,我可不想变成魔人。"隼尔指着离引凯,心中百般不愿意。
伊贝也猛直摇头,要他和一个卑贱的下等人类缔约,简直污辱了他。
可看着雪姬笑意满溢的眼神,他可不敢再说一句话,在魔族里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现在他输了,只能听从她发落。
"你可别后悔。"
"反正一有事情你便会出现,用不着我保护。"
雪姬撇过头。"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什么,我只能在她无意识或意识薄弱时出来,毕竟在被封印了那么久之后,这个身体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那又如何?分明就是你侵占了妞妞的身体,"
"是这样吗?你要这么想我也莫可奈何,身为雪女的所有力量全掌握在我手中,当我的力量被封印之时,我也一同沈睡在自己体内,让另一个没有力量的自己操控这个身体,但现在既然魔力的咒缚已破,我每现身一次,就能夺回一点儿这身体的所有权。"雪姬顿了顿,得意一笑。"换言之,若你不想失去你的"妞妞",最好别让我一直出来,懂吗?"
""
"还是说,你喜欢我比妞妞多一点?"雪姬笑道,粉白的两手微微触摸着隼尔的两颊,声音很是柔漾。
隼尔一愣,两眉皱拧一团,他总算明白了,全是那张咒缚惹的祸。
"你不肯便罢。"说着,她看了伊贝一眼。
"等等"
"怎么?反悔了?"
"我真的可以"
"当然可以。"雪姬眉开眼笑道,这下她可轻松了。
隼尔被她这么一笑,心里头又开始挣扎,他实在想不通这女人心里想的什么诡计,可为了不让妞妞的身体被她抢去,这也不失为一个进退之宜,抬头一凝,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不高,若和魔族缔结契约,便能得到魔族的力量,自己实力的骤进实在不在话下。
不但能让妞妞不受雪的侵扰,自己又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唯一的缺点便是,自己得变成人人厌恶的半魔。
不过,为了妞妞,变成这样又如何呢?
心意已定,隼尔点点头。
雪姬挑眉娇笑,唤来伊贝,伊贝冷着脸直瞪隼尔,不情愿的开口。
"缔结契约首先必须互饮鲜血,然后才能开始接下来的仪式。"
"好那就开始吧!伊贝。"
雪姬淡笑,融合择一是迟早的事,隼尔变得越强,她就越有时间恢复失去的魔力,毕竟,这儿不是适合她生存的雪地。
在两人放血互饮之际,契约仪式也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