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适合睡觉的好夜晚。我愿意把我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睡觉,以便养精蓄锐,迎接新的工作。
看了一眼打Wii的温柔静。我抓过靠枕来蒙住了头。
“你快点也去睡觉吧。你醒着的话会影响我睡觉的。”我含糊不清地说,顺便偷偷擦了一下因为熟睡而从嘴角淌到脸上的口水。
“放心。我没空影响你。通关以后我会去睡觉的。”温柔静没有看我,但他却提起一件令我痛不欲生的事,“倒是你,你究竟是不是没有长心脏?每天睡得那么踏实,你还不赶快早一点想办法把租杨杰西别墅的住客赶走么?”
听到这一句话,我像弹簧一样坐了起来。一秒钟以后我仍旧没有想到解决这件事的方案,接着就唉声叹气地栽倒在沙发里。
就在我死盯着天花板发呆,拼命思考,杨杰西回来后用什么方法可以让他能够冷静地接受现实的时候,门铃响起来,吓得我神经质地抖了一下。
打开门,番赫辛站在门口,背着巨大的旅行包,他的脚边还有一只旅行箱。
没等我说话,这家伙就拿着行李自己推门进来了。
“齐漾,我必须在你家住一个礼拜。没有办法不这样了。事情是这样的。我家被烧掉了。在重新装修前只有这样了,拜托你了。”虽然有"拜托"这个字眼,然而番赫辛说这种话的时候没有一点恳求的意思,他甚至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自顾自地搬他那个笨重的旅行箱。
家被烧掉?
近期的生活如此地戏剧化,让我简直难以接受。番赫辛说的是他的家被烧掉了吗?
我迟钝的反应致使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是疑惑地看着番赫辛。
番赫辛似乎觉察到我的惊慌诧异了,他慢条斯理地解释起来:“因为出门的时候烟头没有灭掉,掉在地毯上所以…幸好被邻居发现的早,没有牵连到他们,要不然我的麻烦就大了。所以拜托你了,齐漾。”
看着番赫辛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要默许他吗?
我应该接受他的拜托吧。从高中时代起,番赫辛就坐在我的后一排,算是好朋友了么?
那时候他曾经红着脸告诉我,我的裤子被月经弄脏了的这种事,并且还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我系在腰上。真的让我很感动。
现在,他是我的上司,必要的时候我应该主动谄媚。
况且,我们认识了六年的交情不算是太浅吧。
我的脑子里反复斟酌该不该答应番赫辛的这个要求,挣扎,犹豫,我回头看了一眼和我一样目瞪口呆的温柔静,发现他也看着我,嘴里冒出了一句令人发指的话:“这个…算是被强迫着同居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温柔静那家伙的话。但我不得不很快地回应番赫辛。
“额、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好吧。你住在温柔静旁边的房间就好了。”
番赫辛没有丝毫的犹豫,搬着东西就进去了我指定的房间。然后进去之后还把房门关上了。几秒之后又打开房门说:“谢谢你,齐漾,只要新装修一完成,我会马上搬回家了,打扰了。”
完全呆掉的我,看着温柔静问:“我答应他了?”
“你刚才是答应了他。”
“那么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柔静摇摇头,然后继续游戏。
我想我需要某种东西来压惊。一口气喝完一整杯水之后。我理清了思维,没关系,番赫辛只是需要一个地方住一个星期而已。等到他的家被整理好之后,他就会搬回去的。
我才刚刚稍微有一点平静下来。番赫辛就穿着沙滩裤从房间走了出来。这家伙竟然如此不检点!我想我仍旧需要喝一杯水来压惊…
“我忘记洗澡了。”这家伙傻呼呼地揉着头发说。
洗澡?用我的浴室洗澡?我的神经被迫接受了这接二连三的刺激,几近崩溃。而这家伙不顾我的死活,已经走进去了。
温柔静再一次停下手中的游戏,转脸邪恶地笑着说:“反正已经答应人家住下来,你就包容一点嘛。总不能不准他洗澡。”
我白了他一眼,倒在沙发上没话可说。
嘴里嚼着早餐,开始工作。
不小心瞥见了起床后慵懒的番赫辛。半裸着上身正在倒水喝。原来他的身体蛮颀长的。居然还有腹肌,并且丝毫不像是刻意锻炼的结果,只是那么略微的一点点。他短短的浅金色头发与耳朵上那颗钻石耳钉相映成辉,却不做作,搭配着巧克力色的皮肤有一点像是橱窗里的男模在移动。
“咳咳…”呛死我了。
“齐漾,你没事吧?”番赫辛说着朝我走了过来。
“你!不要过来!”看着番赫辛靠近我,我想这大概就是惊慌失措以及心惊肉跳。
番赫辛被我类似是尖叫的声音吓到定住。如同一尊石雕。
“额、那个…不是这样…我的意思是,现在已经是初冬,拜托你早晨出来的时候穿上衣服,否则很可能感冒。”我尴尬地装模作样假笑着。
“哦,没事。”这家伙又傻呼呼的揉着头发说。
番赫辛回房间以后,我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下来,真是吓人。这家伙。
电话此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上写着的"梁宝荣"这三个字,我即刻感到一阵烦躁。
“齐漾,你给我快点,刚刚杂志已经在印刷了,只差你的部分,一个小时以后你再不能把稿子交出来,你给我试试看!最讨厌人家拖稿!”
“知道了,知道了。”
“一个小时!你给我快点。最讨厌人家说知道了!”
“我会的!”
“最讨厌人家说我会的!”
梁宝荣恶狠狠地把电话挂掉了。他压根就不像执行主编,更是像一个包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