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不是介意穿那件衣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还是把编辑好的短信发给了顾羽最。
顾羽最没那么老土,他也根本不大男子主义。只是我觉得他还是会介意那件低领T恤。
“是。以后不要这样。我不喜欢你穿太少走在大街上。”顾羽最很快就回复了。
“嗯,知道了。”发过去,想了想,又接着发:“我还是想嫁给你。”
我真的不是一个整天想结婚的疯子,我不需要那样。但我非常需要肯定的就是我和顾羽最能够走到最后。
等待了接近十分钟,我有点慌张。借口起床倒水喝,不想只是捏着手机等回复。我想我这样算是主动求婚了。
“温柔静。我刚才跟顾羽最求婚了。”我捏着杯子,唐突地站在温柔静身边。
温柔静从书本中抬起头,用吓了一跳地表情看着我:“是吗?”
“是的。”深呼吸,然后坐在温柔静身边,我连为自己辩解一下的掩饰话都说不出多一句来。
“顾羽最…怎么说。”温柔静顿了顿,又问:“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我想嫁给他,短信说的,他还没有回信息,这么迟疑…”我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水,我希望温柔静能稍微安慰我一下。
“给他时间。你这么做太不成熟了。真的真的。你太不理智了…他在写信息,写完要删掉一些,然后再写,然后再删…”温柔静胡乱地翻了翻书,又紧接着说:“你这样真的太不成熟了。”
“已经说出来了。对顾羽最,我什么疯狂的话说不出来啊,你知道。绕了那么大个圈子最后我们还不是要和好。我…”我放下杯子,站起来,回房间,和温柔静多说也真的没什么用,我话都那么跟顾羽最说了,我没忍好。
回到房间,顾羽最的短信已经回过来,我根本就没有有紧张到不敢看的感觉,立刻就打开了信息。
“如果没可能的话呢?”
顾羽最的回答真是不冷不热,甚至很令我失望。
“顾羽最,我觉得我这样有点错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提到这种话题。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分手呢?”我编辑了这样的短信,握着手机再也写不出其他来,翻了个身,把自己的头插进枕头里,眼睛紧贴床褥,压不下去的眼泪淌了下来。我一定是疯了。我是何必非要自己把自己弄那么难受啊?
常常,除了告诉顾羽最我爱他,除了在顾羽最面前卸下全部防备以外,我很难找到别的方式表达我自己。我觉得我常常会无能为力。
我觉得我自己给顾羽最了很大的压力。这样不好。
删除编辑好的短信,我拨通了顾羽最的电话。电话那端传来令人焦心的"嘟嘟"声。
“您拨的电话无应答,请稍后再拨。”
我把手机放在被子里。继而扑在床上难过地哭了。我真的处理不好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包括我和顾羽最之间。我恨我自己。
顾羽最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还是很想打给你…”顾羽最欲言又止,他惯性地保持着并不热情的态度。
“我们都睡觉吧,已经那么晚了。”我只字不提那么纠结的话。
“嗯…睡吧。”他顿了几秒,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
整个通话就这样简短。
挂完电话,躺了几分钟,我发了一条短信:“顾羽最,我爱你。”一个字一个字地按出来。
“我爱你,并且我只爱你。以后不准你再想那么多。”顾羽最回复了我。
我把手机放在心口,顾羽最的话像滚烫的散发着浓香的热巧克力。
我们两个很少这么煽情地对彼此说话。尤其是顾羽最,通常他的热情就真的只是热情,有一种半开玩笑的不安定。
我猜不透顾羽最,所以我会很使劲地猜他。
抓紧还是放任这感情自我发展,我实在是不确定。我和温柔静都不喜欢我这种不洒脱的样子。我也完全不懂得掌握恋爱的技巧。我想恐怕这仅仅是因为对手是顾羽最。
寒冷的空气在窗外流动,玻璃上晕上了浅浅的雾气。透过窗户,霓虹映在天花板上,像情人暧昧的脸。是谁的隐形眼镜被泪水模糊了,以至于对着明亮的镜子却看不清自己的真实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