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蔓到医院之后就让保姆阿姨回去了,说是让她做些文爱喜欢吃的东西早上在过来。
冬暖依然在医院陪着她,只是给文蔓请假的同时也帮自己请了几天的假。
现在这个时候没有她,光靠文蔓一个人她是撑不过去的。
站在空气宜人的花园里,冬暖忍不住收紧了肩上的披肩。她还穿着昨晚赴宴的衣服,虽然不夸张,但在这深秋的早晨凉意还是不客气的袭击了她。
“你这样不爱惜自己,估计得躺一周才能回去。”
冬暖转身的那一刻一件厚实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下意识的想要拒绝裔瑾昊不给她半分机会。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若是你倒下了文小姐怎么支撑过来。”
冬暖有一阵子的出神,才开口道谢。
好在裔瑾昊的外套没有那些男人身上腻人的香水问,不过淡淡的烟草是抹不掉的。
“呐,守了一碗喝杯咖啡提神。”
在裔瑾昊温文儒雅的笑容里,冬暖觉得异常的安心,至少此刻她是有这种感觉的。
接过咖啡那一刻冬暖兀自笑了,半眯着眼迎着阳光剪下一个美丽的侧影:“很奇怪,我第一次很庆幸可以在医院这种地方遇到对的人。”
这是第二次裔瑾昊如此轻易的沉醉在一个女人简单的笑容里。
“哦,什么意思?”
他别开头,掩藏自己又一次的失态。
“裔医生,我很庆幸在医院遇见的是你,我很庆幸负责爱爱治疗的人也是你。”冬暖长长的呼一口气,面对着裔瑾昊,笑容正盛:“同时,我更要感谢你,不论结果好坏我就是想要谢谢你。”
裔瑾昊正了神情,“迟小姐,医院规定我们是不接受贿赂的,包括言语上的称赞。”
绷紧的神经被裔瑾昊无伤大雅的笑话都乐了,此时昨晚的阴霾似乎被这阳光嗮去了不少,留下的只有无谓。
阳光下,冬暖对裔瑾昊伸手:“很高兴认识你,裔瑾昊。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裔瑾昊也不回避迎着眼角都是笑的冬暖:“很高兴认识你,吃冬暖小姐。”
院里的秋海棠开的异常的茂盛,抢了院子里所有景物的风采,独独比不上迟冬暖偶尔间的莞尔一笑。
爱爱醒来被安排做了最全面的检查,结果谈不上好,可和昨晚的消息比起来也算不上坏。
目前为止只是糖尿病的并发症,视网膜病变的一些前兆,跟不不能断定爱爱会不会因此而失眠。具体的情况只有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才能有结果,所以虽算不上好消息但也不算是坏消息。
病房里爱爱已经醒了,空洞的眼神找不到焦点的望着天花板。
文蔓使劲憋着没敢让自己在爱爱面前露出一点声响,可眼睛早已模糊得看不清任何东西。
冬暖拍着文蔓的肩,轻轻摇头:“不用担心,爱爱会没事的。”
床上的爱爱把头转向冬暖这边,稚嫩,清脆的声音:“是暖姨对不对?”
冬暖拉开嘴角,靠近床边握着小小的手:“爱爱真聪明,怎么知道是暖姨啊。”
爱爱笑的很好看,指着自己的耳朵:“我是听出来的,虽然我现在看不见了但是我能听出那是暖姨的声音。”
冬暖佯装生气:“胡说,谁说我们爱爱看不见的,我们爱爱只是暂时出了一点点的小毛病,让医生看过之后就没事儿了。”
“那,那为什么我妈妈要哭呢。”
冬暖看看文蔓在看看爱爱:“爱爱你能看见么?你可以看见了吗?”
爱爱摸索着坐起来,挥舞中握住了冬暖的手。
爱爱摇摇头:“我看不见,但是我听见了妈妈哭的声音。”
文蔓急急的擦掉眼泪:“我没哭,宝贝妈妈没哭。暖姨没有骗你,真的,只要等医生叔叔看过之后你的眼睛就可以看见了。所以,宝贝不要怕,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
裔瑾昊进来时撞见的就是一副很温馨的场面,他就倚在门边把冬暖所有的表情一个不漏的收紧眼里。
保姆阿姨提着做好的粥进来:“爱爱醒了,阿姨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八宝粥爱爱高兴吗?”
爱爱高兴的站起来:“爱爱很高兴,爱爱很高兴。”
见着爱爱这样冬暖和文蔓都破涕为笑,或许孩子的病痛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应该是看见自己的孩子不开心。
不管以后爱爱嫩不能看见,文蔓期望的只要爱爱能够依旧保持笑容,快乐的成长,这就够了。
文蔓再三拒绝和冬暖裔瑾昊一起出去吃饭,现在对于她最重要的事是陪着爱爱。
从医院出来冬暖大大的伸了懒腰,她在病房的沙发里屈就了一会儿此刻正觉得腰酸背痛。
“不知裔医生肯不肯赏脸,让我有机会请你吃饭。”还没等裔瑾昊回答冬暖就抢先:“我先声明,这可不是贿赂,只是感谢你昨晚的绅士品格,粗茶便饭聊表心意。”
“难得美女相邀,我不甚荣幸。”
车子停在裔瑾昊平日里比较常去的一家饭店,两人点得不多却是恰到好处,吃得很饱又很愉快。
裔瑾昊才离开不过2小时左右,催他的电话几乎没停过。
“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再来。”
冬暖揉着眉心:“休息就没时间,不过是该回去换一身衣服再来。这装扮的确不适合长时间在医院里打持久战。”
裔瑾昊看看时间:“我先送你回去,等你一起去医院。”
“不用了,医院还有好多事儿等着你。你可是为大众服务的,怎么能因为我一人耽误了别的病人。”
裔瑾昊摇晃着手腕上的表:“我是医生,可不是超人了。至少让我混过了中午的休息时间吧,我只是担心你一晚上没睡自己开车不安全。”
冬暖刚想反驳又被裔瑾昊抢先:“你可不能跟我比,作为医生24小时待命已经习以为常,几天不眠也是常事,我可不相信你有王宝强那样的功夫闭着眼睛也能睡觉。”
冬暖耸耸肩:“既然裔医生执意如此,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