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夜天衣袖一霍,仿效着上一局,想将中间的股盅隔空卷到面前,再将后备股子弄进去。
不过这次庄家已经看穿他重施故技的手法,当东方夜天正要出手之际,他及时掌心拍落,死死按着东方夜天目标的那个股盅,就不让他抢走。
东方夜天冷笑一声,立时放弃了卷走股盅的念头,然后趁对方猝未及防,及时转换目标。他盯上了左边的股盅,就是刚才庄家做了手脚那个,不过当大家以为他又是那一招,将卷走股盅之际……
东方夜天发出的掌气,却没有将股盅拉到面前,反倒将它一掌推翻了。
“哈哈……你识破了我的把戏,我也识破你的。”
众人定睛一瞧,只见东方夜天打翻了股盅后,赌桌和小卡板的交界点隙缝,竟然卡住了一颗股子!
小卡板和赌桌本身契合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但现在夹着股子就露出了一道隙缝,令赌桌下的暗格暴露于众人眼前。
都穿崩了,肯定是东方夜天刚才弹指之间搞的鬼!
当庄家先前还忙于变戏法之际,东方夜天的手指就曾经悄悄一弹。不过他并非要在庄家的股子跌进暗格后,将后备股子重新打进股盅里面替补;其实,东方夜天是趁庄家出千时,卡板即将闭合的一瞬间,打出后备股子并令它卡在裂缝中间,好将暗格暴露出来!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道小隙缝,那个忽然出现的暗格,以及庄家尴尬的面色之上。大家见证着赌船诚信破产的一刻,都有点不敢置信。
“哎呀,糟了糟了……”东方夜天觉得若现在还不趁机奚落一番,实在太对不起自己。“嘿嘿,大子你们惨了……原来赌船是老千,之前所有在这里输过钱的冤大头,都回来要你赔钱呐!”
李受华也恶作剧的冷笑起来,道∶“哈哈,这样说我们一文钱都不欠赌船,可以走棉!”
这时就连御婢抹绿,也加入冷嘲热讽的行列∶“赌船强调‘有自己的规矩’,原来规矩果然是自己订的!”
就在姐妹俩移向大门的时候,赌船庄家可算是异常头大了,正暗自盘算着应如何向众人解释。
他当先拦住了东方夜天,问道∶“楼主是个洒脱的人,恐怕毁掉赌船信誉的事,不在你议程之上吧。”
“小弟当然不会露出去;毕竟大家都是‘生意人’,我也不能向你保证‘一叶谪居’做生意是百分之百老实的呢,嘿嘿!”
东方夜天恶作剧的笑道。
“我想‘星月神宫’也没兴趣揭发赌船,最担心的反而是楼主这张嘴。”庄家说这句话时语气平淡,却隐然带着杀气。
接着,赌船上所有人都拔出了剑。
“哈哈,有趣……但杀我灭口没用的。”东方夜天眼角瞄了瞄御婢抹绿,才说下去∶“庄家老哥,莫要劳师动众,白费气力,到头来徒作嫁衣啊!”
东方夜天见对方不放心,唯有再三保证必定保守秘密,而且会确保李氏姐妹会一并封口。
“好!”
赌船庄家示意手下收剑回鞘,再捣出几个钱袋。
“哗啦,哗啦……”
庄家将钱袋漫天一撒,无数金币随即“哗啦”的散在东方夜天面前。
所有钱币,都是给东方夜天的。
东方夜天讪笑道∶“啊,我发现自己可以加入南部的富户群了!”
“这些都是你今天赢的,连同两姐妹都赎身了;但既然受了好处,就请楼主信守承诺。”庄家再次动了动剑,续道∶“请记着,是我们祝福你,你才能下船。”
东方夜天凝视着桌上的金银财宝,璀璨夺目,实在教人垂涎,但恐怕还只是赌船的小部份家当。
面对着满桌诱人的金币,东方夜天却接连摇头叹气,似乎不为它们动心。
“唉,可惜呀,可惜啊……”
最后,他对所有的金币,宝物都不感兴趣;经过千挑万选,终于只夹起了当初拿来当赌注的金坠子,就耸着肩走向大门。
“我只拿走这个。”东方夜天捡起坠子之际,不忘向蓝笛儿使了个眼色;冷若冰霜的御婢,身子不期然再猛烈一颤。
“慢!”
这时庄家见东方夜天不取走金币,连忙将他拦住。“楼主,你真的什么都看不上眼?”
“当然不是啦。”东方夜天用衣袖一抹嘴角,笑道∶“只是暂且交赌船托管,以后我周转不上的时候,随时问你们拿钱!”
此后东方夜天一边把玩着蓝笛儿的金坠子,一边示意李氏姐妹和羚角神马跟随下船。不得不说,当她们离开的时候,竟然不忘向金币堆多瞧两眼,似乎想代替赌船“托管”这笔资产不成。
不过她们终究没敢动手,还是乖乖下船了。
接着,三名星月神宫御婢欠了欠身,也跟着她们步下甲板。
两姐妹相当聪明,当她们一离开赌船的范围,立刻明白危机逼近,像小猫般紧缠着东方夜天和羚角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