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大王!”迷迷糊糊状态下的陈泽,耳畔不停地响起这个称呼,同时还伴随着身躯各处传来的阵阵疲乏和疼痛。当他费力的睁开双眼时,看见的不是他熟悉的天花板和床,而是一个身着古代铠甲的男子……哦不,因为他的络腮胡……应该是叫“大叔”……
“您终于醒了!”看到陈泽睁开双眼,那大叔像打了鸡血似得,拼命地朝四周叫喊:“兄弟们!大王醒了,咱们赶紧准备一下,往乌江撤!”
“大王?什么大王……”陈泽一边嘀咕着一边被他架起,而在他逐渐清晰起来的视线中,看清楚的却不是自己的卧房,而是一片狼藉的战场,四处横躺着残破的尸首,唯一活着的,只有不远处几个看似在警戒的人,以及身边的大叔和陈泽自己……
猛的遭此惊吓,陈泽突然变得警惕起来,将架起他的大叔推开,略带警觉地说道:“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如同狮吼般打破了战场片刻的寂静。
“大王!您这是怎么了?”被陈泽推开的大叔满脸疑惑的看着陈泽,四周被他称为“兄弟”的人也向二人所在之处投来疑惑的目光。
“大王……轮回之苦……”陈泽突然想起那老先生所说的轮回之苦,以及他走时老先生所说的话:
“你要是遭受什么噩运可别来找我。比如说……轮回之苦……”残破的铠甲,浑厚的声音,粗壮的身躯,散布于全身上下不规则的大小伤痕……这身体没有一处是他陈泽的!尽管如此,陈泽还是带着一丝希望,用力扇了一下自己,可他没有从他所认为的梦境中醒来,相反,脸上被自己扇后的疼痛清晰可觉。
“难道这是真的!”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可能,绝不可能,那破东西还能让我穿越?这些肯定是假的!”陈泽不停地摇头,他终究不愿意相信,他不相信世上真的有这种超自然力量,尽管他如今已被这种超自然力量真真切切地带到了这个鬼地方。
“老先生!你出来吧!我知道这都是你弄的!你出来!”陈泽对着四周吼道,语气中已有了一丝恐惧,毕竟他周边的一切都这么真实。
“大王,您这是怎么了?”那大叔看陈泽拼命朝四周吼叫,有些着急地说道,而他并不知道,他的大王身躯样貌虽没变,而意识却早已变成一个来自两千年后的现代人。
“大王您这是怎么了?”四周的人见陈泽如此怪异,也纷纷走过来问道。
这时,远处扬起一阵尘土,定睛细看原来是一人骑着白马飞奔而来,“大王!大王!乌江亭长已在江畔等候,大王赶紧撤吧!”那人一边靠近一边叫喊道,然而待他赶到陈泽身边,陈泽和他身边的人都未曾一动。
在离陈泽还有一段距离时,那人便从马上翻身而下,跪倒在陈泽面前,低头说道:“大王,乌江亭长已备船等候,大王赶紧走吧!”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泽身上,他们的目光中充斥着疲惫,倔强以及刚刚才有的恐惧,一种失去领袖的恐惧。“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陈泽此时心中十分纠结,他不知如何去面对如今不得不处理的局面,而且是用一个不属于他的身躯和身份去解决。
“走吧……”片刻纠结后,陈泽嘴里淡淡的吐出这两个字。面对当下局面,陈泽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接受事实,先用着这个身躯和身份,走一步看一步。而且他也不难从刚才身边人反应看出,继续用这个身份会让他多几个效忠于他的随从,就现在而言,这只会利于他更好地了解自己如今身份的详细情况,以达到他活下去,并找到回去原来世界的最终目标,可以说,是求生欲帮他做了这个决定。
当陈泽身边所有人听到这句话后,也立刻来了精神。这也印证了陈泽的猜测:这身躯的真正主人,在他如今占有这身躯之前,在他们心中已立下不容置疑的威信。甚至在亲眼目睹陈泽刚才有些奇怪的行为后,在没有一丝言语和解释情况下,他们选择了服从。似乎只要是从这个身躯的喉咙肿中发出,他们大都会选择接受,更不必说如今这种危机时刻。陈泽身边的人在陈泽话音刚落之时也都立刻准备起来,那大叔也从一旁牵来一匹全身乌黑的马驹,朝陈泽走来。“大王,这是您的乌稚。”
“乌稚……难道我是他?”陈泽听到这有些熟悉名字,小声沉吟起来。尽管听完这名字后,让他有些模糊的意识到自己是谁,但一贯性格却没让他立刻认定那个答案。
“唉……这时候就知道了解点历史的好处了。”陈泽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还能凭借一些琐碎信息作出判断,这也给了作为一个“史痴”的他在穿越世界走下去的勇气。
“你就是这所谓大王的坐骑吗?你现在可是我的了。”陈泽一边在嘴里小声嘀咕着一边翻身上马,心中也有着许些胆怯,因为作为现代人的陈泽上辈子,压根没怎么见过这种古代交通工具,更别说骑马了!
尽管陈泽心中还是有着一丝害怕,他还是骑了上去。不知为何,作为上辈子从未骑过马的人,第一次骑上了这匹属于那个“大王”的宝驹良马,却异常的熟练,上马过程行云流水,而且也没给它掀翻下马,感觉就像一位熟练的骑手。
“是因为我现在的身躯是那个大王的缘故吗?”陈泽心中难免惊到。
当陈泽骑上马时,身边所有人也都整装待发,骑上了马,目光朝着朝着陈泽望去,尽管他们已有些疲乏,却依旧十分精神地听候着陈泽下达下一项命令。
“乌江亭长在哪个方向?”陈泽有些不习惯地用着别人的声音开始发号施令。
“大王!在那个方向!”报信的人指着一个方向回道。
“好的!儿郎们跟我来!”陈泽尽可能回忆起脑子里古代将军的形象,学着从前在电视上瞥见的演员版“将军”语气说到,此时他有些庆幸他还能记着这些,然而他却不能像电视里的人那般潇洒的骑马。
当他不知如何操控好马时,脑子就像装了百科全书,刚提出他的疑问,就闪现出一堆操控诀窍的答案,双手也不自觉的动起来。
“真神了!”有了这些脑海里突然涌现的诀窍,陈泽开始十分熟练的操控起胯下被称为“乌稚”的良驹,让他原本不知所措的双手,知道如何握好缰绳,而双腿也配合着,猛的一夹马腹,使胯下的马朝那人手指的方向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