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兰雪一夜未得安眠,帐外稍有些动静就会惊醒,总疑心是李昊天和萧遥要暗地里来将她灭口。好容易熬到天亮,眼睛下面已是一片发青。
风雪已停,大军继续拔营归行,努兰雪躲躲闪闪地骑行在队伍当中,生怕被李昊天或萧遥瞧见自己,会想起昨晚被自己撞破的事来。
萧遥昨晚被李昊天纠缠了好大一阵才得归来,一大早又被他拉去共用早餐,一时之间并无暇理会得努兰雪的事宜。至行军了,犹未见她人影出现,问了亲兵,四下打探了,才知道她溜到了队列中间行进,遂让亲兵将她依旧唤回队末来。
努兰雪见得是萧遥的亲兵来唤,心下打鼓,又不得不去,远远瞧见萧遥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手心里先捏了一把汗。待骑近了,萧遥令亲兵先行,自己与努兰雪坠于最末,才方开口道了两个字:“昨夜……”
努兰雪已极识时务地一手捂心一手指天发誓:“我努兰雪对天盟誓,凡我所知萧遥之事,至死不吐露与八耳知晓!”她想着昨夜李昊天、萧遥,再加上自己三人已是六耳,再有他人,即是八耳了,又想着两人断袖已为禁忌,不敢在起誓中牵涉两人出来;因而如此起誓。
萧遥见她于中原语义不甚知之,说了个八耳出来,不由好笑,因她发了北厥最慎重的心口誓,只得强忍住道:“其实,我与你……”
“我知道!没有任何感情!”努兰雪很上道的马上接口,笑话,要是萧遥喜欢上自己,李昊天不将自己大卸八块才怪!不管有没有哪怕一丝丝暧昧,反正都肯定是、绝对是、必须是没有任何感情!
萧遥一怔,想了想还是说道:“你……想着我跟你一样就行了……”
努兰雪看了看萧遥,脸色有些古怪,跟我一样?那也是,与李昊天相比,就这精瘦的身板儿,一准儿是只被压在下面的兔儿!当然跟我一样了!不对,说不定自己还有在上面的时候呢,他可就……
努兰雪怎么想,也只能想出萧遥在下面的样子,无他,李昊天那种雄性气概太强硬了,而萧遥嘛……努兰雪偷偷瞟着萧遥,既为这种英雄竟然是兔儿而痛心疾首,又不自觉地脑补着昨夜自己跑走后他俩又干啥了。
正在纠结痴想间,忽看见前面飞驰来一骑,人一身劲装玄衣玄甲,马一身黑亮毛皮,马上骑士黑色绣红纹的大氅在身后猎猎扬着,人还未至,那一身英武的气势已然扑面而来。
及至近前,才看到是李昊天,座下换了马匹,想就是昨日萧遥捉来的头马,不由心头又是鄙夷,哼,亏这两人平日里还装着一本正经,这都到你侬我侬,为讨郎欢心只身去擒马的地步了,倒骗了自己好大一阵的感情……
心中想着,脸上却不敢带出半点儿来,老老实实地离萧遥又稍微远了些。
李昊天一骑驰来,看也不看努兰雪一眼,只盯着萧遥道:“半日都未曾见你了,怎的也不知道来找我?这里我另行安排人殿后就好……”
哪有半日,这才刚刚清晨好不好?努兰雪心内腹诽,忙偏过脸去目不斜视,生怕有一点点出格的小动作就惹怒了李昊天。
萧遥脸上微微一红,解释道:“我在找努兰雪说话呢。”见李昊天眼光不善看向努兰雪,忙补充道,“她方才发了心口誓。”努兰雪性格和自己有些相近,萧遥并不想李昊天为难于她。
李昊天点点头表示知晓,又凑近萧遥些,于马上探身过去在她脸畔轻声说道:“晨星还有些野性子,你陪我再溜溜马去?”
昨夜里萧遥虽容他接近了一番,只他觉得萧遥的心里仍有犹豫,虽也情动,仍然内敛,因此只想着能更进一步,让萧遥真正放开心怀接受自己。
萧遥略有犹豫,见他殷殷期盼的热切目光,终是轻点了下头。李昊天见得逞,心里高兴,令赶了过来的安和等人不必相随,与萧遥两人提缰纵马,往队伍前方而去。
待越过了队伍前列,李昊天见远远地看不清人马了,这才驱了晨星靠近沙暴,故伎重施,一手将萧遥横抱过身前来。见萧遥拿眼瞪他,口中解释着:“两人一骑,好磨磨晨星的耐力。”声音却是越说越低,将头猛地俯下狠狠吻住了她的樱唇。
过得半晌,两人唇舌方得分开,李昊天犹纠缠不舍,萧遥已将发烫的脸藏在他胸前,身子却软绵绵使不出劲,只得由他紧紧抱着。
因解不得甲衣,李昊天一手紧搂着萧遥的纤腰,一手只反复捏揉着她的翘臀,腰下火热坚硬的那处,随着马势起伏在萧遥的腿根处擦擦蹭蹭,想再**些,小狐狸偏又不允,只得恨恨地又去咬她的唇瓣,一时间倒不知道到底是磨晨星的耐力还是自己的耐力了……
萧遥只觉得嘴唇又肿又痛,偏被李昊天箍得紧紧的不肯放,终是不满地挣扎起来。只一动,李昊天已是哑声唤道:“萧遥,乖宝……”紧紧地捉了她的手按向自己那处,将她手掌重在自己掌中,包拢了五指握住了自己那具怒龙,就着她羞涩挣扎之势,在她手中猛然蹭擦起来,只动得几下,已是忍不住低喝出声,小腹一紧,全发了出来。
萧遥隔着裤子摸到他那处发出的腻物,羞得无地自容,趁着李昊天这一阵松懈,纵身跳到右侧沙暴的背上跨坐好了,这才觉出自己那里的湿意来,又羞又恼嗔道:“李昊天,你这个大混蛋!”拨转马头,回身往大军中驰去了。
李昊天刚至极致,猝不及防教萧遥脱了去,见她打马飞跑着回去了,一时也不及追赶,干脆取了帕子出来将自己裆中腻滑尽擦拭了,虽不太舒服,也只得忍到晚间扎营再换。
转而想起自己在萧遥手中亦只动得几下便发了,疑心自己是否忍得久了,经不住一点撩拨,莫非倒忍出了早泄不成?
一思及此,李昊天心里不由打了个突,回想自己自少时因军事烦忙,一向对男女之事草草,屋里头那两个通房,也只是偶一弄了来纾解**,如今已忆不起时间长短了。
至萧遥归降,渐渐诱了自己于她肖想,待发现假凤原来是真凰,更让自己几番忍耐不住。只是……
李昊天想起萧遥第一次酒醉那时,自己偷偷在她腿间弄出,似乎也是时间极短,这一次实打实地温香软玉在怀,只在她手中弄弄,竟然也是只得几下……
莫非,自己真的早泄了不成?
李昊天不由得深深发愁起来;这事儿,他不确定,又不能与外人言,这可怎生是好?一边想着,一边兴味索然,也骑了晨星归队去了。
萧遥因羞意太过,不敢见他,又躲到了队伍末列,至暮时扎营用餐毕,怕李昊天又来纠缠,干脆拖了努兰雪与自己一处缩在营帐中。
努兰雪心中叫苦,拿眼觑着萧遥不似要从严监视自己的样子,试探着问道:“今日溜马可还不错?”
萧遥听得“溜马”二字,又忍不住红了脸,只“嗯”了一声。还好得她坐于背光处,灯烛又离得远,努兰雪并未看分明她的脸色有异,只听她语气似不想说话,只得默默闭了嘴呆坐。
好容易忍了些时辰,努兰雪佯作疲惫,打了个呵欠道:“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
萧遥如被惊醒般,忙拉了她的手:“你别走,再陪陪我!”
努兰雪顿时吓得甩手不迭:“男女授受不亲!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再陪,再陪李将军能枭了我的脑袋挂墙上陪你!”
萧遥听得她连珠炮似的一通话,呆了一呆,先前的羞意被冲淡了不少,忍笑道:“你既然已经发了心口誓,我白日里便要直接告诉你,我也是女子,只瞒了世人不知。”
努兰雪正想溜走的身子登时顿住了,不可置信地回过身来仔细打量萧遥:“你也是女子?”见萧遥抬着脸任她看了,指着萧遥颔下道,“你莫哄我,你那喉结怎么回事?若是假的,也弄的太真了吧!”
萧遥听她说得有趣,笑出声来,自腰橐中取出一只小瓶,倒出了一丁点粉末在茶杯中,加了点茶水搅匀了,轻轻沾到自己颔下,不过片刻,已然轻轻将那片喉结揭了下来。
努兰雪这才信了,又讨过萧遥那片假喉结看了,见猎心喜道:“这玩意儿好!可还有,可能送我一张?”
萧遥答应了,却是要回安城从陶菲菲那里才能再取得。努兰雪这才想起她和李昊天之事,犹疑着问道:“那你的事,李将军也是知道?”
萧遥低了头道了声“嗯”;努兰雪这才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大口气:“我就说嘛,你这般英雄少年,倘若是个被压在下面的兔儿爷,也未免太暴殄天珍了……”
萧遥听她不解其意地胡乱用词,不由得啼笑皆非;不想努兰雪去了这心结,心中更是羡慕萧遥的紧,只觉得她甚为能耐,给女子长脸,几乎没对她崇拜得五体投地了,倒也不提累了的话,自拖着萧遥叽哩呱啦的说了个大半夜,这才去睡了。
萧遥见夜色已深,想着李昊天不会再来纠缠,心里也松了口气,吹灯睡去。
却不知李昊天正在自己帐中愁肠百结,自觉没脸去见萧遥。好容易朦胧入梦了,偏又梦到正与萧遥洞房,自己猴急狼猛地几下剥了萧遥的红衣,将她白嫩的身子紧紧压在身下,才动得两下,又是忍不住发了出来……
李昊天不由惊醒过来,却是发现自己已吓出一身冷汗!眼见得美人能入怀,却发现自己不能持久人事,这是何其残酷也!当下翻来覆去竟是再也不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