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珍儿一手扶了银瓶的手,从浴桶中跨了出来,轻舒玉臂,由着银瓶拿了暖帕将她浑身的水珠都吸干了,又一件件着好宫装,这才散着头发懒懒走近妆台来。
萧遄抽身走后,戚珍儿自在床上补足了睡眠方才醒来。待沐浴过后,天色已大亮,窗上锦帘已经挂起,外面一片刺目的雪光从碧笼窗纱中透了进来。
戚珍儿将妆台上的菱花宝镜移近自己,见里面映出一张春潮未退的芙蓉面,因得了雨露滋润,更显得分外娇艳,不由满意地微翘了嘴角。
伸手移过台上一只包装极精致的锦盒打开来,取出里面一支水头极好的芙蓉玉的簪子,于自己发上比了比。
银瓶正手脚麻利地为她梳头,挽了个高贵清雅的飞仙髻,看了戚妃手中那支簪子,忙奉承笑道:“这簪子倒是难得,配着娘娘的芙蓉面正好相映成美。”
戚珍儿笑了笑,伸手将簪子递与她,让她在发髻处仔细插了上去,又端镜看了看,亦觉满意。待银瓶为她脸上涂匀了香脂,自己伸手取了黛螺细细描了眉,又抹了一层玫瑰香的口脂,选了条相衬的项链戴在玉颈上,这才站起身来。
她尚青春貌美,又一直肌肤细腻,并不喜也不需扑香粉和胭脂,日常一般就是轻点素妆。银瓶随在身后问道:“娘娘今日可想去哪里耍子?”
戚珍儿想起萧遄应诺自己的事情,正不知他是否已经做好筹备,想了想道:“去梅园里走走罢,这时节正好赏梅。”
她虽胸大,却并非无脑,自己与萧遄之间,既因肉欲,亦有互换利益之好处。她为他探知一些梁王的心思想法,他为她做些她的手还触不到的事体,助她固宠,就如坊市中两名生意人一般;只不过目前,他们合作的甚是愉快。
银瓶不敢多说,忙取了那件明紫的紫貂皮大毛披风出来为戚妃披上,看着她头上的飞仙髻迟疑道:“这风帽……”
戚珍儿抚了抚鬓发:“不用戴风帽,只赏一会儿梅花,不碍事儿的。”当先走出殿去。
银瓶忙跟了上去,王上新宠的美人儿就姓梅,只半分也无梅花不食人间烟火般的仙灵之气,既娇且媚,嗲得她听到了都觉得头皮发麻,却甚得王上喜爱,这几日正得宠的紧。
因了梅美人说喜欢梅花,王上赐了梅园旁边的月夕殿与她居住;因而戚妃娘娘心中不快,已是有半月不曾往梅园那处去过了。
如今又突然起念想去梅园……银瓶偷偷看了眼戚妃,又赶紧低下头去;主子向来就有主意,如此想来,那梅美人得宠的日子也长不了几天了……
梁王曹英散了朝议,径直往月夕殿而来,新来的梅美人甚工媚术,确实是个尤物。正行到梅园,却见梅林中一名头梳飞仙髻、身着银紫披风的女子正攀了枝梅花凑近脸前,踮了足尖细细嗅着。
梅枝轻颤,枝上积雪簌簌扬落,女子伸出玉手接之,咯咯轻笑,举止优雅,宛如琼宫仙子一般。曹英令领路的大太监停在原地,自己慢慢走近,才看清那如琼宫仙子的女子正是自己的戚妃,上前笑道:“珍儿好雅兴!只这一出来,却将这满园的寒梅香雪都比将下去了。”
戚珍儿微红了脸嗔道:“王上几日不见臣妾了,今日一见,便来作弄取笑臣妾,妾……”却住了口不说,只咬了牙欲说还休的薄嗔样儿。
曹英心下一动,揽了她细腰道:“珍儿想怎么样?便罚孤为珍儿亲口采撷两朵红梅来可好?”一手已伸入戚珍儿衣襟中,捻着玉峰尖儿上那一朵红梅轻揉起来。
戚珍儿臊红了脸,伸手压住曹英的手道:“王上,这儿还是梅园呢!”
“梅园又如何,整个梁国都是孤的,在自己家中好好疼疼珍儿有何关碍么?”曹英一头说着,一头已将戚珍儿往梅树上压去。
正在唇舌相缠间,忽听到不远处有大笑传来。戚珍儿害臊,忙拉了曹英掩身在一株老梅树后。曹英只觉得这般更有情趣,正欲更进一步,那头两人说笑的声音已经传来:“未开苞的双生姐妹花?漱花别院哪里弄来了这等上好货色?”
另一人道:“亦是原来的大家闺秀,之前娴淑贞雅,如今已快调教得一年了,想来也要出来接客了。却不知是个怎样**滋味……”
戚珍儿听出这声音正是萧遄,偷眼觑了眼曹英,见他已然凝神听了进去,不由嘴角微翘。
“却不知开苞要缠头金几何?”
“你小子倒想,便是卖了你也别想摸到那两个小美人一丝指甲!两人虽长得一模一样,只姐姐温柔些,妹妹偏野性些,一起压于床上……”
“打住,打住!你小子,勿要再说!幸而下了值,走走走,兄弟请你先去春满园先泄泄火……”
两人显是金吾卫的值守,并未发觉曹英两人,一径从前面拐弯处走了去,想是赶着出宫了。
曹英这才从梅树后走了出来,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回头向戚珍儿道:“孤想起来还有件事情尚未曾批议,珍儿且先回宫吧,莫在外面冻着了。”说毕脚步匆匆地走了。
戚珍儿目送曹英走远,轻笑了一声,什么事情尚未批议,是急着去给那对双生花开苞,莫教旁人先梳笼了去吧!那一对双花,想是能勾着王上好些日子了,等回头他迷了魂忘了那姓梅的狐狸精,且她怎么收拾这狐媚子!
银瓶从另一株老梅树后走了出来,靠近戚珍儿道:“娘娘,这怕是引狼驱虎啊……”若王上又迷上了那两个小狐媚子,弄进宫来……
戚珍儿抿唇一笑:“那两个是罪官家眷,没了奴籍,进不得宫的。”且进了濑花别院,是崽儿也别想下半只的,与她有何害?
醉玲珑颤着两只丰RU急步走着,边小声问道:“听说王上最近不是着迷新进宫的梅美人么,怎又想起来这儿了?”
玉相府大管事一头拭汗一头道:“我怎知道?今日下了朝,不一时王上就换了微服出来,我看着是往这里,才急急地与你报个信;且叫院中的姑娘小心服侍!若有差池,惹恼了王上……”
醉玲珑白了他一眼道:“我自是知道!他又不是不曾来过……”头说着话,头捡视着院中各处都妥当了,这才捂着胸口喘了一口气,放缓了脚步往偏园中走去。
果然方进了偏园,梁王已从后门走进坐在了堂上,醉玲珑赶忙跪下行礼:“玲珑不知王上驾到,接驾来迟……”
曹英呵呵笑了起来:“玲珑,每回见我你都要折腾这么一回么?快起来,莫把你那双玉做的腿儿跪坏了。”
醉玲珑这才起身朝曹英抛了个媚眼儿:“些许日子没见王上,怎么王上的嘴越来越会说话了,可把奴家心里甜坏了!”
曹英哈哈一笑,自取了茶啜饮。醉玲珑看着他脸色,眼眸微转:“这些日子院里新来些姑娘,可要我唤她们上来好好服侍王上?”
曹英微笑不语,身边的大太监常公公先开口笑道:“玲珑,你莫欺咱家每日在宫里不知信儿,莫拿些庸脂俗粉来敷衍王上。这好些日子了,你院里就没出些新奇货色么?”
新奇货色?王上又向来喜欢雏儿……醉玲珑不由思筹起来,忽想起了那两人:“这个,有倒是有,就是尚未调教得尽善……”
曹英哈哈笑道:“就是要还有些野性儿,这才有趣不是?”
醉玲珑惶恐道:“我院中是有一对双生姐妹花,年才十四;只恐性子还野,伤了王上龙体……”见曹英脸色不豫,忙改口道,“却也不妨,我让人灌下两杯蚀魂去,凭她三贞九烈,也是任王上怜爱了。”
漱花别院的蚀魂是独门秘方所制,与别处大有不同,女子服下后心中虽明白,哪怕再贞烈,身体却是遇着男子便发软,很有一番兴味。曹英这才开了笑脸:“我在隔壁厢房先休憩。”抬脚走到门边,想想又叮嘱一句,“不可泄了我的身份。”
醉玲珑唯唯应诺退下,想着云罗和媚雪虽然来找她认了错,只怕还有些心气,回头就叫人先灌下蚀魂再说。好在两个女孩儿身体底子好,不过两三天功夫,媚雪那般病容也养回来了**分,王上面前也不会嫌坏了颜色。
媚雪自那日病刚好,就拉了姐姐一同来寻醉玲珑先服软认错,醉玲珑允了她俩休息几日不用进行训练,此时正在房中与云罗调制熏香,忽听得醉玲珑来人相唤,忙收拾了到堂前来。
醉玲珑上下打量了俩姐妹片刻,才笑道:“到底是年轻,身子已然大好了。今儿灶下专门买到了雪菇,我让炖了两盅汤给你们补补,快趁热喝了吧。”顿了顿又道,“喝完,我还有事体要交待你们。”
听说雪菇对女子容颜颇有奇效,只醉玲珑如此相待,也无异于将猪养肥了再屠。云罗和媚雪对视一眼,既已下了决心,遂老实将手边冒着热气的一盅汤喝了;果然味道鲜美无比。
醉玲珑见两人喝了,这才笑道:“要恭喜两位小美人儿了,有名贵客慕名而来,出了重金要梳笼你两人呢。一会儿你们给我将这位爷服侍好了,日后有的是你俩的好日子呢。”也不待两人说话,吩咐两个妈妈先搀下去梳妆打扮了。
云罗和媚雪虽早知有今日,却不料会来的这般快,未及开口动作,已被两个老道的妈妈带到了侧间。先是沐浴香汤,再仔细着了衣裙,挽了头发。
两人花蕾一样的年纪,并不须涂抹脂粉,便是口脂亦只施了薄薄一层,将一双柳叶眉细细描了,那边早有人来催了。妈妈们这才一人一个将云罗和媚雪送进一处小院的厢房中。
云罗和媚雪进得房来,才知漱花别院居然还有如此豪奢之处。金丝楠为具,紫檀为屏,鲛纱为帐,拇指大的珍珠,竟串了来做珠帘,便是房中铺的地衣,竟然是整块的蜀锦,下面想是还垫了厚厚的云绒,初初站上,双足软陷,差点立不稳。
曹英在房中略略小憩,方等得两个年方豆蔻的娇嫩美人儿进来,果然一模一样的面容,一个衣新绿,梳了个堕马髻,神态温柔,一个衣嫩黄,梳了个垂鬟分肖髻,将剩下的青丝束结成燕尾垂于肩上,说不出的娇俏调皮。
曹英不由一喜,见两女踌躇不前,招手唤之近前来。媚雪见他坐于一张宽大的圈椅上,抿了抿唇,先行走近,挨着他坐了。
曹英早忍不及,一手将她抱于膝上坐了,见她身上所衣尽是轻纱,便是抹胸,也是极透软的天丝织就,又束得紧紧的,将胸前缚出玲珑可爱的样儿来;心头火起,一手将她衣服褪落肩头,从她小嘴儿一路亲下去,一手已自她裙下抚上了两条果着的**。
媚雪不提防他如此动作,忙挣着身子拼命想躲闪,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发不了力,明明心里害怕抗拒,偏偏身子只想向他挨去,被他抚弄着,才觉得好受一点。
云罗见妹妹欲躲,急上前行来想引了那人注意力过来,才靠近说了声“爷”,身体也撑不住地软软地倚在那人身上。
曹英呵呵一笑道:“莫急,爷今儿也会疼你!”将媚雪衣裳尽数剥光了,先放于圈椅上,两只脚儿搭在自己肩头,下身一挺入了进去。
虽有药性发作,媚雪吃痛,已是哀叫不已;云罗心如火焚,索性顺着药性自己脱光了衣物,纠缠抱紧了曹英的腰,用娇躯蹭着他胸腹。
曹英见她自投入怀,哈哈大笑,丢开媚雪,一手将云罗按在圈椅上趴着,从后面直接顶了进去,一时见两女双双含泪哀怜,更是兴起,愈发地大力鞭挞起来……
醉玲珑见天色渐渐夜了,在厢房门外逡巡了几回,一个时辰前里面要了一回水,她本以为王上应是完事要回宫了,不料半晌又没有动静;与那常公公两个又竖起耳朵听了,才听得里面犹有那两姐妹的轻泣求饶声,王上的恣意调笑声,和一阵阵不停歇的下处发出的那种淫糜之声……不由得面面相觑,只得又捺下了性子在外面守着。
过得一柱香时间,里面又唤了一次水,曹英方传出话来:今日已晚,就在此处歇了,明日再直接回宫朝议去。常公公不敢违命,又恐先带的一队金吾卫不够,急忙密招黑羽卫前来护驾。
当日虽是严令不得宣扬此事,只兵中几个油子几个痞子,过得几日私下里已是传遍了此事;也有相约蹭着贵人的光来漱花别院想见见云罗、媚雪两姐妹的。
只两姐妹自被曹英幸过后,醉玲珑无王上旨意不敢让这两朵双生花出来接客,这几日里只金贵养着。媚雪心觉那日的客人有异,又使了银子,从小丫头身上听到了些外面糙汉的混话,再想着醉玲珑这几日的态度,与云罗商议着,渐渐对那日之人的身份有了猜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