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军赶在了年前回到了安城,慰军之后允了轮流休值,一应事务处理毕,李昊天才与萧遥入了城中。
萧遥不肯再住在节度使府中,却是她出征之前听闻陶菲菲有意买下赁的那处房子,就央了陶菲菲若是买了,就为她在隔壁置买一处房产。
陶菲菲定了主意,将两处房产一起买下,万璞存抽了空,早为她修葺打理好了,陶菲菲更是家俱装饰都置办了个齐全,就等她直接拎行李住人了。
李昊天莫奈何,只得看她收拾了东西往进了陶菲菲隔壁,努兰雪想跟着去,被李昊天一句王女身份贵重,不可居住在外给拦回来了,乖乖住进了节度使府中。
李昊天一回府中,诸事缠身,虽将五弟被掳之事对母亲瞒了,却是找个空隙将他偷偷提进了书房狠狠训了一顿。李洵耷拉着头听了自家哥哥一顿狠训,见他骂得差不多了,才赶紧捧了热茶小心奉上,觑着哥哥似是歇了火气,方小心问道:“三哥,萧……将军这次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方才他过来之时偷空问了管家,得知随哥哥一同入府的只有北厥的王女,萧遥却并没有住进来,不由忍不住问了问。
李昊天怔了怔,看了眼自己的弟弟,才闷闷答道:“没有,她另置了住处。”
“那她现在住在哪儿……”李洵看着兄长慢慢阴沉下来的目光,不由得放轻了急切的语音,低了头不自然地避开,“我……就想着去好好答谢她……她的救命之恩……”
李昊天瞧着幼弟的异样,心中一跳,忽地想起一事,直接问道:“你老实告诉我,萧遥当日是不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萧遥只说是作战之中,只他瞧着幼弟这般样子,竟是……
李洵羞惭答道:“是。”
“那后来是谁为她裹的伤?”李昊天微微提高了声音,萧遥伤在肩窝处,一手不便,若是他人为她裹伤,必会发现她是女儿身。
“是我……”李洵的声音更小了几分,“我没跟任何人说过。”
李昊天不由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这才一字一句地低沉说道:“你既已知道她的身份,切记不得向外人吐露出半字!”见李洵连连点头保证,这才让他先行回去。
自己默坐了半晌,慢慢往椅背上靠去,想着幼弟为萧遥裹伤一事,心里到底有几分不舒服,见夜色已深,索性骑了晨星往萧遥的住处驰去。
萧遥的新宅与万府仳邻,李昊天径往后门而来,令安和牵了马侯在外面,并不敲门,直接纵身跃进墙去。安和抬头盯着自身将军没入墙内的身影,突然醒悟过来:偷香窃玉这个词……说的就是大将军这样的吧……
李昊天入得墙来,见是个只有两进深的小院,四下里黑灯瞎火的,心里正想着莫非萧遥已经睡下歇息了?忽听到隔壁远远传来一阵笑声,隐约是萧遥的声音,心中一喜,忙屏了气息轻轻又跃过隔壁墙去,正循声去探视,又听到还有他人语声传来,正是万璞存和陶菲菲的声音。
李昊天急闪进侧边一间门只虚掩的小房子里躲了;若只萧遥一人,他自可现身出来,可此为万府,自己不告而入,教万璞存和陶菲菲看到了,自是面上不好看。方才他一心想见萧遥,倒浑然忘了这一点,待听到那两人的声音想起时,只得惶急先暂时避让开来。
听着外面萧遥说道:“姐,姐夫,你们回吧,我走啦,再磨蹭下去,姐夫想杀我的心都有啦!”说罢嘻嘻笑着,似是直接跃过墙回去了。
陶菲菲犹娇啐了一口,万璞存却是呵呵一笑,觉得此时这小姨子懂事极了。李昊天在里面听着,正嘴角含笑,却听到陶菲菲一声惊呼:“色牛,你干嘛!”
又听到万璞存轻语之声:“干你家亲亲夫君能干、爱干的事!”接着只一人的脚步声往李昊天藏身的这间房子而来,只步音略比万璞存平常的略重了少许。
李昊天大急,急环视墙角处堆有一堆高高的柴薪,忙蹑足急行隐于其后,刚刚得藏好,眼前已有光亮,想是万璞存进得房来,点亮了一只蜡烛。
因不在内室之中,陶菲菲犹在害臊:“色牛,快放我下来,这是灶房!”万璞存不依,一手展了自己披风铺于灶上,将陶菲菲抱坐上去:“我等不及了!我嘱了王嫂每日都在灶膛中烧炭温着水,这里暖和着呢。”
光亮将两人的影子照在墙上,女子的倩影是坐姿,男子却立于其身前,稍顷已是衣物渐解,两人身影如鸳鸯交颈般交缠在一起;李昊天侧头瞟了眼印于墙上的人影,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又听得吮咂之声传来,万璞存犹哝哝抱怨:“要不是你妹子来絮叨这一大阵,你家亲亲夫君早把你吃进肚了,哪还用忍耐这许久……”
陶菲菲已是嘤咛出声,既挡不住万璞存的上下其手,又受不住他到处点火,只得勾了他脖子娇嗔道:“那你进去了,不准再运转心法!”
万璞存听得,一边按着自家娘子一边调笑道:“上回运转心法,为夫不是让娘子舒服了整整一夜吗?后来是谁嗓子都要叫哑了?”
陶菲菲又羞又恨地咬了他肩膀一口:“色牛,明日萧萧还要来寻我有事,若你再运功……弄一夜,明日我起不了床,岂不是要被那小鬼头笑死?”
“她敢?!”万璞存被她咬得浑身发热,手上不自觉加快了动作,“我已将心法尽数教于大将军了,说不定她回去,房中早有人等着也要运转心法了呢!到时是谁下不了床还说不定……”
同为男人,李昊天只觉得此语大快人心!正绮思间,听得一声闷闷的“噗”声传来,接着万璞存的气息急促,言语也断续起来:“不过娘子有令…为夫绝对遵循……你且瞧着,你家夫君不用心法……照样服侍得娘子舒服……”
响亮的啪啪浪声,夹杂在话语之间,过得一阵,女子被弄到极致的呻吟,和男子发泄的低呼又传了过来。李昊天缩于柴堆后屏声静气,待两人又取水洗拭,收拾一番吹灯走了,这才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看着下面高高耸起的小帐篷,不由得苦笑:这都是什么事儿呀!明明是想来看一眼萧遥,结果被逼得躲在这里听了番活色生香……直接刺激得自己血气翻涌。
李昊天悄悄站起身来,略平顺了气息,几步跃出了屋宅。安和见自家将军总算出来了,忙轻轻牵马迎了上来;李昊天一跃上马归府中而去,他不敢再去找萧遥,惟恐自己见了她会把持不住,再做出让她生恼的事来。
待归了府中,沐浴过后躺在床上,这才静下心来,想着万璞存处事老道沉稳,私下里与自家娘子居然这般火辣,不仅每日都需用水,还在灶房中也……等不及的行事,不由觉得该对他刮目相看才是。
方才他一心在强自忍耐,现在回想起万璞存之前与陶菲菲私语,忽地乐了起来,依两人所言,运转心法定是可以让男子更加持久行事!如此,自己彼时就勿须再烦恼那般事体了!
心结一去,李昊天只觉得浑身舒泰起来,不一时已是沉沉睡去,嘴角犹在微微翘起。
翌日天明,李昊天因一夜好眠,略起得迟了些。才起身,安和已来报:“五爷问了属下萧将军的新宅住址,又督着瑞大管家拟了礼单,提了礼品往萧将军府上去了。”
李昊天略一沉吟,点头示意晓得了,自穿衣洗漱不提。不多时安和就来报五爷已经回来了,萧将军也一路来了,李昊天的脸上不由多了丝笑容,开始慢条斯理地处理起书案上的军务来。
不一时萧遥行色匆匆走了进来,面色狐疑看向李昊天问道:“你那笨弟弟没把他那事告诉节度使大人吧?”
李昊天扬了扬眉:“何有此问?”
萧遥走近将手中拿的礼单递给他看:“喏,你看看呗,这送的礼一样比一样贵重,该不是把你家库房搬空了罢!”
李昊天扫了一眼,见委实极重,不由失笑,只是送于萧遥,他自己也是万般愿意,当下解释道:“他的命也不止这些,算不得重;再说你还真小觑我李家的底气了。只管收着就是。”
萧遥听他大口气放言,将礼单一手拿了回来轻敲着下巴斜睨着他,装作不屑道:“啧啧,看不出来你还蛮有肥油的嘛!”
李昊天放低了声音含笑道:“你不是都摸过我了吗?”
萧遥登时胀红了脸:“呸!谁摸你了……”
话未说完,李昊天已欺身上前将她搂住,捉了她的手往自己胸膛按去:“忘了么?那再摸摸,我真的没有肥油的,全身都是紧实的……硬的……”一手已扣住萧遥的细腰紧紧向自己贴来。
这厮,就总想着用那根棍子蹭人!萧遥急以手推阻,好容易才挣脱身来,一闪身转到了书案的另一端,跺足嗔道:“李定元!光天化日的,你想干嘛!”
李昊天眉头都不动一下,弯了嘴角即刻接口应道:“想干!”
萧遥一愣,瞪大了眼睛:“你!”却是羞恼的不知如何说话,只得忿忿扔下“色胚”两个字,大惭而走。
李昊天呵呵而笑,见她眨眼就跑了出去,却也不追赶,只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份礼单在手中掸了掸;小狐狸心中已然对他动情,她已被他圈定是自己碗里的肉,迟早有一日,可以吞吃入腹中。如今之计,还是莫将她惹毛了好,省得她一时羞恼,又会好久不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