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得两日已到除夕,萧遥向李昊天讨了人情,将努兰雪从节度使府中接了出来,与万璞存、陶菲菲一处用年夜饭。
努兰雪兴致上来,亲自动手做了两样北厥菜色,居然也还有模有样,被几人大大称赞了一番,一时高兴,又受了几句撩拨,与万璞存拼起酒来,不到一时,已是烂醉如泥。
萧遥摇头为她深切表示悲哀:傻妞,人家有天级秘制解酒药,你有么?傻不啦叽敢对上去,除了傻,你还叫人说什么好啊!
正撇着嘴,见万璞存已经横着眼睛盯了自己好几眼,待自己一看过去,他就往醉倒在椅子上的努兰雪那边微微示意。
萧遥这才了悟,好奸滑的死老牛,存心挑了努兰雪跟他拼酒,原来想着一石二鸟呢!却也没奈何,只得早早与陶菲菲告辞,背了烂醉的努兰雪回自己家去。
陶菲菲见委实不能再留她两人,只得送了出来。萧遥见外面风雪正密,不肯要陶菲菲再走出来了,只道自己一跃就可归家,哪还须送得。
只方走出门合了帘子,里面已听得万璞存狎语:“娘子,两个小鬼头都走了,快过来,为夫来喂你……”
萧遥暗气得跺了一下脚,想想还是将努兰雪带回了自己家中,取了热水为她净了手脚,擦了脸,解了外衣塞到床上,将被子盖好了,这才回转自己房间来。一番折腾,自己身上已见微汗,又打了水沐浴净了,才着了件中衣懒懒走进内室来。
万璞存极为细心,为她修整家宅,于室中都铺了地龙,灶下烧火不停,室内暖和如春。萧遥难得不用缠胸,假喉结也不急于贴上,反正在自己家中,自是放松之极。
正展了被子,忽听得院中似隐有沙沙声响,萧遥持刀在手隐于窗边,避免被灯火照出影子暴露身形所在,旋即听得窗棂被轻轻叩响,有人在外轻声唤道:“萧遥?我有急事!”
听得是李昊天的声音,萧遥忙放了刀将窗户打开:“军情?”李昊天一手撑了窗格自窗户中跳了进来,一手从怀中摸出一封密信。
萧遥急取了展开信笺,一目十行地看去,不过片刻,抬头惊喜道:“兴文大哥夫妇已经潜出上京了?”见李昊天正脱了润湿的外衣,只发间沾雪遇热气融化,水珠儿正一滴滴顺着脸庞滚落下来。忙取了暖帕来一边替他擦拭了,一边说道:“那我即刻准备出发去锦城。”
李昊天捉了她的手将她圈在自己怀里:“这半夜了,便是急着赶路也赶不了多少……”听着城南悠悠响起了十二声钟声,知是城南平安寺在敲钟迎新了,不由轻吐了一口气,“到子时了,已是年初一了……”
萧遥一愣,旋即想起一事:“新的一日了,今日是你的生辰了。”话说了半截,不由踌躇起来,去年是随手折了一枝梅花,今年不同往昔,却是送什么好呢?
她却不知,自己身上只着了件中衣,伸手为李昊天擦拭发间水珠时,早将领口扯得开了些,李昊天直勾勾地看进她领口去,忍不住又将她向自己怀中圈紧了几分,低声问道:“那你……这回送我什么作生辰之礼?”
他气息灼热,萧遥不禁心跳快了几分,抬头见他双眸晶亮满含着希翼看向自己,一时冲动情热,踮起足尖来用自己的唇在他唇上轻轻一触,如蜻蜓点水一般旋即分开,低了头轻声说道:“礼物。”
李昊天犹不敢相信萧遥会有这般主动之举,怔了一怔,方才回过神,只觉得浑身轻飘飘地似要飞起来一般,见萧遥低了头抵在他胸前,故作不满道:“刚才那算什么礼物?不作数!”
萧遥正满心羞意,听得自己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的一举,居然招致这般不满,不由抬起头轻嗔道:“凭甚不算!”话未说完,已见李昊天含笑低头,双手捧住了自己的脸。
“萧遥,我要像样点的礼物……像这样的……”李昊天一边低语,一边已轻轻噙了她的红唇作示范……先是轻得如羽毛拂过,痒得萧遥忍不住伸出舌头想舔舔,然后舌头被李昊天猛地勾进了他嘴里,像吮着这世间最美味的糖果一般,连绵缠吸不停……
两人唇舌交缠,良久才得分开。萧遥已喘息急促,软软地倚在李昊天胸前,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李昊天竟已将自己的中衣褪至臂弯,肩头连着胸前大片的春光尽皆裸露了出来。
萧遥含羞挣扎着去拉衣襟,李昊天不允,早解开自己的衣服,也裸了半身,用自己硬实的胸膛去蹭着、挤压着她的那两团柔软。
又一口狠狠咬在她润白如玉的肩头,听得萧遥“啊”的一声呼痛,方才松了口,看着她玉肩上一排深红的牙印,如自己在她身上烙下的痕迹一般,心中既是情动,又是忍不住后悔方才太过下牙,伸了舌头轻柔去舔着那处印迹。
这般又痛又痒的酥麻,让萧遥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化成了一滩水,勉力挣了只手出来去捂他的嘴。李昊天捉了她捣乱的手,胡乱亲吮着她的纤指,只觉得此情此景,直如那场浮梦一般。
只那时尚以为萧遥是男子,心中颇为芥蒂,而此时萧遥实为女子,能与自己真正阴阳相谐,水火共济,心中是说不出的肆意畅快。
看着自己与萧遥肌肤挨缠,犹如黑麦粉做的面卷中裹着一团雪白晶莹的糯米粉团馅儿,软软腻腻香香,偏上面还点了两个诱人的红点儿,只教人恨不得一口吞下肚去。
萧遥被他又咬又舔又揉,身子已是忍不住又颤栗了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也飘忽地不似自己发出一般:“李昊天…别这样……我天明还要……”
天明还要赶路去锦城,是一点耽误不得的军情,是牵一发,就会动全身的时机。
李昊天喑哑着声音呢喃道:“莫怕,乖宝……我就…抱抱你…就抱抱……”越说已是声音越低了下去,只紧紧地抱着萧遥不敢稍动。
好容易平息了**,这才不舍的掰着她的肩稍稍与自己分开,在她额头又印了一吻才轻声问道:“要哪些人与你同去?我派几名好手跟着你好不好?”
萧遥低了头先将自己的衣襟拢好,才红了脸摇了摇头:“我带林小虎几人去就行。只是回锦城,又不是去闯龙潭虎穴。”
李昊天听得萧遥用了一个“回”字,想起林真武,不由又有些醋意,双唇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啮咬:“乖乖听话,这次出去,不许再给我招惹桃花。”
萧遥微微侧头摆脱开他的啮咬,伸手掐了他腰间软肉狠狠拧了一圈:“你胡说什么,我哪有招惹!”
李昊天捉了她在自己腰间作乱的那只手不令乱动,眼睛只顾贪看着她的眉眼,口中絮絮嘱道:“女的不行,男的更不行……要不听话……”说着已伸手在她翘臀上“啪”地击了一掌,“回来我非打肿你屁股!”
萧遥翘臀骤然被击,下意识“啊”了一声,又羞又恼想要挣出手来还击,见李昊天将她牢牢锢住一时挣脱不得,忿然踮足一口狠狠咬在李昊天侧颈。
李昊天浑身一僵,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小狐狸,你又来诱我!”
萧遥不意这一口竟又惹了他真火,见他颈上青筋暴露,那处又火烫坚硬地硌住了自己小腹,心中生怯,放软了声音讨饶:“昊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以为自己装小扮可怜可以挨混过去,岂料得李昊天因了那场浮梦心中生意,听得这声“昊叔叔”,竟是再也忍不住,打横将她抱起合身死死压在床上;萧遥惶急,急中生智出声道:“过些时日你可去白城接应我们?”
李昊天一怔,深深吸了口气,生生停住了下一步动作,无奈地仰面摊倒在床上,半晌才应了一个字:“好。”却是再不敢沾惹到萧遥的身子,猛地起身整理了自己衣裳,匆匆说道:“我先去令人准备好事宜。天明辰时,你就出发。”说毕不敢回身,急急忙忙地又自窗户跳出走了。
萧遥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指轻轻抚着先前被他咬在肩头的那处牙痕,只觉得心中悸动不已。
卯时晨起,萧遥将行李利落打包,刚将努兰雪送回节度使府中,就被安和请到李昊天书房中。她凌晨虽临时拿了话题止了李昊天行事,可一想起自己被死死地压在他身下的情形,犹是羞惭不已,不敢面对李昊天直视。
李昊天虽想着今晨旖旎,到底不敢再惹情动,只轻轻将还在害臊的小狐狸搂进怀中,嘱道:“若事有不谐,你只要人好好给我回来就行,知道吗?”
萧遥不敢抬头,低垂着脑袋点了点:“嗯,知道了。都准备好了,我走了。”
李昊天不舍,抬了她下巴在她唇上印了轻轻一吻,这才叹道:“你走吧,我会在白城那里等着你。”目送萧遥转身离开,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出去再送行,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她再拖回来,紧紧按到自己怀中,再不放她离开……
去年生辰,他得了一枝从未有人送过的梅花,让他渐渐将萧遥拢进了怀里;今年生辰,他得了她含羞带怯的一个浅吻,惹得他诸般情动,却要眼看着她又远行。这般煎熬的日子,却不知何时才能出得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