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恩然在家吗?”白浩然穿着休闲的运动装站在恩然家的门口问道,因为两家住的很近,以前常有来往,所以也算的上熟悉。
“在的,她还在楼上睡觉呢,要不我去叫她。”说着准备往楼上走去。
“阿姨,没事,我去找她吧,我有点事想和她说。”
“好的,那你自己随意,我就先去做饭了,待会再阿姨家吃饭哈。”
“恩恩,好的,阿姨你先去忙吧。”
恩然的家白浩然不知来了多少次,走到一个紧闭着的门口,他抬手敲了敲门:“恩然,你睡醒了吗?”他在门口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直到自己手敲到麻木,门才从里面被打开。
我看到他眼里的震惊,也许是我的形象吓到了他。
一头原本笔直的黑发变得乱七八糟,眼部的黑眼圈十分的明显,嘴里还叼着一根未抽完的烟,给人感觉特别的颓废。
我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就这样满嘴的烟草味,“找我什么事?”
白浩然抓住我的手,几乎低吼道:“你这样子以为就能回去了吗?他死了,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认清现实?”
我任由他捏着我的手不停的摇晃,我感觉被他握在手里的骨头都快断裂了,我不曾吭过一声。
白浩然意识到自己的激动,放开了我的手,看着被他捏到发紫的手腕,他有些抱歉的看着我。他走进我的房间,一股浓厚的烟味刺激着他的嗅觉神经,使他有些反感。
窗户紧闭着,让屋内的空气无法流通,满地的照片都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亲昵和幸福的笑容。屋内开着暗黄的灯,床上有几个看上去有些年份的布娃娃。
我把手上的烟头扔到烟灰缸里,走到床边继续睡觉。白浩然跟在我身后,准备帮我掖好被子,却无意发现我手上的烟疤,有些已经复原了,看上去应该是前一段时间烫的,有些上面还露出粉色的皮肤,明显就是刚烫的,他跪在床边,也不管床上的人是否真的已经睡着了,暗哑的声音开口:“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那都是过去的了,你就不能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吗?”
“我是一个不被原谅的人,如何原谅自己?”
白浩然心疼的握着我冰冷的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他的泪打在我的手上,但是我仍然无动于衷,我的心就想死了一般。
“恩然,我带你离开这好吗?。”
我坐直身子,正色的看着他,“浩然,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不想救赎我自己,我想言诺在天堂,虽然我现在不能去陪他,但是我知道他在等我,你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的心在言诺走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白浩然看着眼前面色有点苍白的人,“恩然,你不愿意救赎自己,那我陪你一起下地狱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我相信有一天你会笑着面对每一天的。”
“是吗?”我微微的靠在他的肩膀,第一次,我觉得他的肩膀那么的有安全感。
此时的凌墨正在打电话给萧翼,“翼,你死哪儿呢?”
“凌墨你这个没良心的,就这么想我死啊。”萧翼温润的声音让人非常的舒服。
“还没死就过来喝酒。我给你地址。”
萧翼看着手机上秒发的信息,心想,“这死小子估计心情又不好了。”走到车库开了车出去,到达酒吧时,凌墨已经喝得有点多了。萧翼用脚踢了踢他,“喂,不会死了找我来收尸吧?”
凌墨不耐烦的吼:“萧翼,你想死啊?”
“原来没死啊?”原本给人感觉像春风的萧翼,在酒吧里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邪魅。
“你想我死啊?还没那么快。”他们无话不谈,说起话来也无比的随意。萧翼坐在他对面,让人想不到给人感觉就像邻家大哥哥的他,居然也会有如此的一面,喝起酒来一点一点也不逊色于凌墨,抽起烟来无比的好看,他也算上帝的一个宠儿吧。
“你今天抽什么风啊?”萧翼语中掩饰不了对他的关心。
“那个女人,说她要回来了。”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低低到快要听不清了。
萧翼听他这么说,不知道该如何去接下去,因为他了解他心里的恨,那种恨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除的。
无声的陪伴,有的时候比安慰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