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天我刻意地调养之后,再去照镜子,觉得自己的样子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是很消瘦,但是脸色和精神状态都好了很多,看上去也顺眼多了。心想这个样子应该能够拍好那些海报吧!只有拍好了才会被更多的人看到。这样即帮了雅渔,算是给她的一些补偿,又是帮了我自己。
按照杨瑞和刘凯说的日期,我穿戴整齐地去约好的地点上工。夕雁和曦鹏也都跟着来了。我没阻止他们,也阻止不了。
到了摄影棚以后我们意外地看到了雅渔,此时她正在和杨瑞和刘凯说话,看样子她似乎在发火,在跟他们两个争吵着什么。满脸的愤怒。
杨瑞和刘凯无奈而又疲惫地解释着,像是被这个大爷弄得无计可施、交投乱额了。我知道,雅渔虽然平时挺随和的,但是一点发起火来一般的人绝对承受不了。
我急匆匆地跑过去,拉着雅渔不让她太激动,“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杨瑞和刘凯一下子像是见到了救星似的,拉着我的胳膊一个劲儿的说:“我的祖宗,你可来了,快帮我们说说吧,这姑奶奶我们可真是惹不起啊。”
雅渔怒不可遏地甩开我拉她的手,大声质问着:“我早就说过了燕西不行,你们当时不答应地特别痛快吗?你们怎么能出尔反尔呢?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你们实在要拍,怎么拍我都不管,但是我既然说过了不能让燕西拍,你们总该尊重我的意见吧,至少跟我商量商量吧,好,就算你们不考虑我,也总该考虑考虑燕西的身体吧,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静养,他经受不起任何折腾的,你们还有没有点善心,难道就为了业绩和那点儿金钱就可以不顾一个人的死活吗?燕西的情况你们不是不清楚吧……”
她像是被气疯了,我听着这些,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很难受。我再一次拉住她,死死地,不在让她甩开。
“雅渔,你别这样,是我自己愿意拍的,跟他们没有关系。真的,你冷静点儿,别生气。再说这事对我也是好事,能出名多好啊,还能赚钱呢!你别这样。”
我劝着,拉着,雅渔不可思议地看向我,怎么也不肯相信我嘴里说的话是真的。“燕西,你别替他们说好话,这事我管定了。”
“雅渔,真的,我说的事真的,是我找他们说我要拍的,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想通了,我喜欢做模特,我想出名,你相信我说的,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好,但是,就迁就我一回吧,好不好?”
雅渔楞楞地看向我,我一个劲儿的对他点头,身体原本就比她高了一头,现在低着头看着她那双满是浓重神情的眼睛,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不要为了我做你不喜欢的事。”半响,她哽咽的说到。
我一下子抱住她,“我算是我利用你吧,我想多赚点钱,以后……留给他们。”我的声音很轻,轻的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听得到。
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抬头看我。我知道我的话太绝望,把她吓着了。这也真的是我这样做的其中一个目的。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黝黑深邃的满是悲伤。最后她轻轻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们望着她的背影,突然间就安静地仿佛能够听得到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我低着头,却能感觉到杨瑞刘凯两个人和夕雁曦鹏的看着我的眼神有多么的悲伤,无意间我看到了不远处角落里的燕寻,他此时也在看着我,眼神复杂的我看不清说不明。
后来的拍摄进行的还算顺利,我也终于发现我最擅长的还是伪装,把自己装进一个小盒子里,藏起来,然后给自己带上各种各样的面具,成当着另外一个陌生的角色。
工作结束地时候,杨瑞来到我身边,似乎犹豫再三的过来的。他有事找我,谁都看得出来。我想也许是雅渔之前那么一闹,他心生忌惮了吧。
“找我一定有事吧?说吧。”
他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燕西,其实这种事换在别人身上都是定好的事,可是你却……”
“到底什么事?”我淡淡地问。
他说:“有娱乐公司联系出版社,想给雅渔的书出单曲。什么都准备好了,两方的老板都希望你能做MV的男主角。你看……”
“我同意。”我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
他怔了一下,很吃惊地看着我,然后又高兴起来,“好,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太好了,不瞒你说,上面两方的老板把我压的都快喘不上来气了,我们一小小的编辑也实在没有办法。说来也怪,他们就认你,听说我能找到你,就都来找我了……”
他像是真的太高兴了,如释重负的样子让我觉得有点儿好笑。我对他说:“这事我也该谢谢你的。”
他笑呵呵的说:“哪里的话,再说我也真是觉得你是那块料,就是你这身体……嗨,兄弟,听哥哥一句话,好好养病,好好干事业,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说完以后他便走了,我沉默下来,脸上原本地笑意瞬间消失无踪。
夕雁走过来冰冷地看着我,隔了半响什么也没说又走了。
我累了,一路沉默地带着夕雁和曦鹏回到了那间旅店。临出来的时候,我撞见了燕寻。他走过来静静地站在我面前,个子比我矮半头,只好仰头看着我的脸,沉默了良久才开口:“哥,这样做你真的不是在勉强自己吗?”
我心里狠狠地一揪,淡淡地回答他“不是。”
他又说:“既然你喜欢就做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我胸口突然泛起一阵阵对他强烈的疼爱,忍不住去柔柔他的头发。
他一只手抓上我的胳膊,用几近哀求地语气对我说:“你还气我吗?让我跟你一起住吧,好吗?过两天我和曦鹏就得走了。”
我的心又一次狠狠地一揪,比上次更疼,“燕寻,是哥不好,哥对不起你。”
他的眼睛突然间红了,才十八岁,到底还是个孩子。他上前来抱我,像是撒娇又像是一吐衷肠地说:“哥,我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