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越下越大,蓬老板手一抹柴草,就仿佛像灯芯被点燃似的,燃着了若干干草,听着哗啦啦的雨声,蓬老板逐渐增量地放入干草,望着一旁脸上带有泪痕的他,对芝流说道:“丫头,来,让我瞧瞧你烧火做饭的能力。”
你才是丫头呢!她心中不满,但还是走来,端起盛着面粉的碗,嚷嚷道:“看好了,我要做的是家传祖方——白鹿饭!”
说完,便找出盛有清水的坛子,舀了一勺清水缓慢地放入碗中,和面之后,剩下许多面粉,便再舀一勺,继续和起,最后整碗的面粉都和成了面,用手撕成三份,取出一份放到案板上。
“看好了!”她拍打那三分之一的面,从内而外,逐渐鼓成了碗状的面片。
“不错,厚度均衡。”蓬老板毕竟是见过“大食面”的人,不凑近就能看出面片的厚度。
她从一个小罐子里倒出一点香油到手心里,香油的香味顿时飘满整个屋子,蓬老板闻了闻,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他也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她用手在锅中涂上一层香油,铁锅的黑与那一张白皙的手掌相互映衬,不禁有些呆了。
“是不是觉得秀(嗅)色可餐呀?”蓬老板看着他的样子,打趣道。
“这是要做啥?”他闻着香油味,好奇地问向蓬老板。
“你去问问芝流不就知道了?”蓬老板直接把问题改动,其实,蓬心草也是忘了芝流刚刚说的名字。
“呃,还是算了吧。”他慌张地摇了摇头。
“嗯,我貌似听到有人说我名字了?”传来的声音让他一愣,仿佛回到了数年之前……
(数年前,他在枯燥乏味的白玲老师所讲的课上睡着觉。
窗外秋叶落平,树梢上下毫无生机,一贯常来此打扰同学学习的花猫也不在了。
忽然前排的莫个同学与同桌窃窃私语说了什么后,他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看向那个同学,说:“嗯,我貌似听到她的名字了,怎么了么?”
想了想后,那个同学或许觉得瞒得了一时,满不了一世,便说道:“听说她……”那同学小心翼翼地说完之后,盯着他看,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难怪那个讨厌的家伙不见了。没有在意同学的视线,他瞥向莫个空空的座位上,目光看不出是喜是悲。
之后他也只是不再沉沉睡下,十分认真地听完了那节课,然后在下课时立正站起。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老师说道:“抱歉,我可能要请个十分悠久的假期了。”)
他恍惚过来,对着门外的烟雨,叹了口气。
“如果……如果我能早点知道发生的事情,可能,连命运都会改写吧,不仅仅是我的,还有他们的。”他对着空气苦笑道,仿佛静止在这一瞬。
他却不知道他就在她面前,充满了好奇的眼眨来眨去,手中的香油滴到地上,看得一旁的蓬老板满脸的感叹浪费。那都是松花香油,你不吃我吃呀!
(与此同时)。中森境内外层交叉口,也就是郎心涯所在的地方
落雷成雨,柳落随风,大地仿佛都在颤抖。
不,是已经颤抖了,并没有地震,紧追随在其后的是一“座”巨大的黑色“岩石”。这一切要从郎心涯坐在大石头上开始说起。
坐下之后,大地就有些松动,郎心涯并不在意。
“山体滑坡。”郎心涯如是这般的想着,从安愿坠中取出一截枯枝来,这是之前老者李守使用异言后被其斩下的一截枯枝,这是一种特殊的草药,曾经听被关在监狱里姓段的长衫男子说过,这种植被的名字叫做……
“冥静枝。”郎心涯说道,又想要从安愿坠里取出其他的物品时,脚下晃荡的更为明显了,唰的从石头上跳下来,踩到了水后差点滑倒。
奇怪,怎么这么滑?难道是烟雨的缘故,顺着滑倒的惯性转身看去,那块大石头抬起了头,向着郎心涯看来,然后仿佛寻觅到食物一样,露出了欢快的目光。
然而,郎心涯更重视的是,所谓的“滑液”原来是这家伙的口水呀!
郎心涯转过身,背向“石怪”缓缓走去,右手一挥,一柄纯黑色的剑出现在手边,郎心涯向剑握去,竟然是反手握剑!缓缓走着,郎心涯闭上了双眼。
《侧听》,很基础的技能,完全依赖于使用者听觉,能在一定范围内,准确地进行反击。不过,确实是很大众化的技能,而且,范围只有十步左右的距离而已。
郎心涯之所以这样做,确实是因为是郎心涯先“叨扰”了人家,如果上来就拔刀相向,于情于理都不太……理想,所以干脆不“打扰”了,如果对方没有攻击意图就算了,有的话,尽量礼让,当然,只是尽量。
“吼。”那岩怪吼叫一声,一时干扰到了郎心涯的听觉,但还是可以根据地面震动的频率和振幅猜测岩怪的移动。
“没了?”郎心涯惊讶道,但随后黑剑上划,连退九步。
空间系命魂——停空,黑剑所划的那道剑影不但没有消散,反而凝实了许多。
从空而来的岩怪压在那道黑影上,轻松的压碎了那道剑影,整个地面都是一震。
郎心涯看到这一幕,眼中微微变了变色。
之前郎心涯在侧听的状态下,在岩怪吼叫后没有听到岩怪移动的声音,以为岩怪是假借吼叫的声音,来掩盖别的声音——跳的声音,这就是为什么之后没有听到移动的声音。
还好郎心涯及时反应过来,去听风声,用备好了的命魂划出一道较宽的剑痕,就是希望能让岩怪在落下的时候,稍微的砸伤它,但现在看来,应该划细一些,因为……看起来它完全没有受到伤害。
将左手拿着的冥静枝放回安愿坠里,一把青白色的剑被正握在手中,甩甩黑剑上的雨滴。
“《落雨剑法》,盲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