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那个曲天河竟然是个有勇有谋的人咯?呆在那种杂志社,太屈才了。”
“是啊……”杏子淡淡地笑了,这笑容里竟然有种淡淡的甜蜜在空气里荡漾开去。
两个人说完,又是一路无言,杏子微微低着头,湘湘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杏子的一举一动。突然间,两个人都欲言又止。
两个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杏子笑着说:“湘湘,你先说吧。”她的眼神里有着非常容易察觉的期待。
“杏子……”湘湘咬了咬嘴唇,“我们,我们还是朋友。”
“你……你不怕我为了章麒而憎恨你?”
“你经过了这世间的跌宕起伏,不会这样看不开了。”湘湘笑着说,湘湘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那你上次跟我和小鱼儿道别之后,是一个人去的国外周游吗?”
“……当然……不是……”杏子低着头脸红扑扑的分外可爱。
湘湘心内笑了,这还让我担心什么呀,她完完全全都属于着曲天河。这本该就是杏子的人生,她的人生只应该有你爱我我爱你,而不是你爱他他不爱你。秦天杏这样的女人,理应得到的爱,虽然姗姗来迟,但终究还是来了。
“你呢,这些年过的怎么样。这次回来就是跟章麒结婚的吧?”
湘湘笑了笑。
“嗯,差不多吧,但是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接受了,我就跟他结婚。”
到现在还没有真正跟章麒谈起这件事。
章麒把谈事情的地点安排在了一家高档西餐厅。
湘湘在国外漂泊了那么久,虽说在街头巷尾的小吃,某条街道上特别著名的一家小三明治餐厅都具有着各自明显的特色和亲切的氛围,但是来到这家餐厅湘湘还是微微一笑。果然是章麒的做事风格。这样的熟悉亲切竟然不亚于街头的小吃。
这家餐厅过去曾经和章麒来过。每个卡座周围环绕着玫瑰,玫瑰的芬芳伴着大厅里行云流水的钢琴节奏,再配上一杯拉菲,真的是供上流人士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灯光微醺,湘湘看着章麒绝美的面庞,深深地感到,经历这十年的风雨,总算,他是她的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湘湘竟然吓了自己一跳,难道说自己从来没有停止过想要章麒的渴望吗?难道说自己从来没有停止爱过章麒吗?
可是现在的湘湘已经变了,她勇敢地去承认这样的感受。她承认,自己一直爱着,一直深深爱着。
就如同章麒爱着湘湘一般公平。
感情的世界,一切都守恒,一切都公平。
你在他身上付出的,最终会得到回报,如若没有,那他也必然在别人那里失去。
可是湘湘明白,这种守恒,只关乎他们俩。
只是他们自己一直都没有察觉。
“没有求婚,你就想娶我,免谈。”
这是湘湘的第一句话。
章麒帮湘湘倒了酒,笑着瞥了湘湘一眼。
“这种事情哪有女生自己开口的?”
“你就说娶不娶吧。”
“等了十年,终于上钩,难道还放掉不成?”
湘湘有点受不了这并不熟悉的暧昧,她话锋一转:“杏子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了。”
“要谢也得曲天河来谢我,你替她谢我算怎么回事?”章麒笑着看着湘湘一点一点变红的脸颊。
“这件事情,我父母同意了,然后就是……婚礼……”湘湘有些忐忑地绞着手。
章麒看着湘湘的面颊,淡淡地凑近湘湘。
这家西餐厅的设计很有人情味。他们的两人座位餐桌都非常小巧玲珑。
“湘湘,”章麒抓住湘湘的手慢慢地说:“无论你提什么样的要求,我章麒能娶到你,便是我的幸福。喜欢你的日子,是我最大的痛苦。”
“我爱你。”章麒的眼神清澈,注视着湘湘的眼睛,第一次,缓缓开口说出这三个字。这对章家男人来说最为沉重最为害怕也最为向往的三个字。
湘湘浑身一震,接着才反应过来。
现在告诉章麒自己的请求是不是一中残忍。她无从辨别,只觉得希望什么也别说,周围的音乐能静止,花香可以静止,希望时间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
自己爱的人同时也爱着自己这是件多么美好幸运的事情。湘湘看着章麒很有男人味的一双手,牢牢地覆盖在自己的手上,她笑了。从未如此灿烂,像小时候在妈妈怀里听了完了最后一个睡前故事一样。笑得那么甜蜜。
尾声:
湘湘和章麒的婚礼无疑是非常隆重的。与民同乐的思想被章麒完全发扬光大,大家自己YY,可以YY出一千种一万种豪华更豪华的结婚场景,然后我可以笑着跟你们摇摇手指说:不够。
过了三年,湘湘和章麒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一生下来,小湘就特别开心,围着婴儿床叫唤从早到晚没停过。从那时候开始宝宝就有了个特异功能,非常非常不容易叫醒。以至于湘湘每次准备喂奶的时候都要花上好几个小时弄醒女儿。
湘湘和章麒给女儿起名字的时候章壑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说:“理应爷爷来取命。”
“爸,这可是我的女儿,我有给她取名字的权力啊。”
章壑敲了一下章麒的脑袋,狠狠地说:“你的名字还是我起的,我怎么不能起你女儿的名字?”
章麒很不满意地瞪着自己颐养天年的老爸,一声不吭。
“咳咳……”章壑有点尴尬,“那?你取一个字我取一个字?”
“写在纸上,谁也别看谁的,组合起来好听就用了。”章麒愤恨道。
这个时候小湘汪汪汪地对着婴儿床叫了起来,宝宝的鼾声依然如雷。这个时候章壑章麒一老一少看着小湘若有所思。
两张纸亮到湘湘面前,湘湘一声冷汗——“章汪汪……不大好听吧……”抬起头一看,一老一少又掐在一起了。
湘湘又叫的十分欢乐。
如上所说,叫醒宝宝是一件需要技术含量的事情。实在不行只好用刑。章麒总是非常卖力,基本动作是将宝宝甩到床上,猛烈地摇着宝宝的小手,然后边说各种各样奇怪的话:“宝起来起来,宝宝起来起来,宝宝宝起来起来起来……”
湘湘听着听着把嘴里的水果喷了出来,“你让我想起了高中的等差数列……”
第二次尝试,康忙北鼻踹阿甘,章麒运了运气功打了一会太极,然后张牙舞爪扑向宝宝,用刺人的胡渣子温柔地拂过宝宝的脸颊。这个时候湘湘一脚踹到了章麒脸上章麒一个跟头翻下床。
“重来,脸不要靠太近,宝宝抵抗力不行,你有细菌。怎么回事,医生都说过了。”
章麒心怀怨愤面有不甘,这个时候他气急没地方撒,放了个超级响的连环屁。
宝宝撇了撇嘴,哭着醒了……
湘湘啃了啃最后一口苹果,满意地说:“嗯,下次就这么做。”
宝宝最后取名叫做章留湘。这个名字湘湘本想反对,但想到了章麒的用意又舍不得。每当晚上烧完饭的时候只需要叫一声:“湘湘来吃饭”俩湘湘就都来了。哦,不对,是三个湘湘。
于是为了区分,狗狗叫做小湘,女儿叫做小湘湘,妈妈叫做湘湘。小湘湘3岁进了幼儿园就开始跟一个小富帅暧昧,当幼儿园老师把湘湘找去的时候,俩小屁孩在那里对哭。小男孩是个美男胚子,身边还站着一个明显比小湘湘萝莉的萝莉。小湘湘长得倒是继承了父亲的美貌,可惜人家是个女儿家。这个年龄也倒出落得超萌。
小男孩一句话不说就在那哭,小湘湘看妈妈来了,指着那个女孩说:“妈妈!她跟我男朋友暧昧!这种女人古时候应该浸猪笼……”
湘湘黑线了,老师也黑线了,三个小孩嚎啕大哭。
小湘湘十八岁的时候默然低头回家,小湘湘跟湘湘小时候不同,没有湘湘那么叛逆,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肚子里憋着。小湘湘毕业那晚低着头垂头丧气地回家,抬起头,章麒每每看到这张脸都犹如看到18岁的湘湘,长大了居然跟湘湘长得如出一辙。章麒看了微微有些心疼道,怎么了宝贝女儿出了什么事?
湘湘说,老爸,乔雨他说要等我十年。但是我不敢爱他……
这个时候正在做每日面膜保养的老妈走了出来。
18年后的湘湘脸上笑纹多了,看起来笑得更灿烂了。而其他并没有多少变化。章麒非常舍得给湘湘买高档保养品以至于她看起来跟三十岁没有多少区别。从来不干活的她十指如玉。现在已经是中国未来写文学史避免不开提到的作家。
“让他等好了?是不是那个冷冷的小帅哥?”
“他说,我敢嫁他就敢娶……”
“我没意见。”章麒看了眼湘湘,笑了,慢慢走回房间。
湘湘的面膜刚刚涂完:“额……你自个儿看着办吧,别把肚子搞大了。”
小湘湘站在门口愣住了。爸妈卧室的房门一关上小湘湘就听到爸爸对妈妈劈头盖脸地骂:“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欧阳淼:
认识章壑的时候我才15岁。
无疑,我是在众人的宠爱中长大,即使是身边最亲近的朋友也会时常看着我愣神,告诉我:“淼淼,你知道你有多美吗?”
爸爸妈妈的幸福生活和爸爸妈妈共同的天赋让我认识到我肩头的使命。从14岁起我就做了爸爸妈妈的模特。不久之后我发现,有种天赋是可以遗传的,而且这种天赋会随着岁月的增长而愈发深邃。
我的脑海中反复有了源源不断的灵感,不记录下它,就会立刻出现另外一种灵感。
于是,爸爸妈妈给了我机会,去实现每一个灵感。其中有成功,有失败,但是只要是一点点成功的雨露,都可以浇灌我一年从头到尾失败的饥渴。
但是成功往往偏多。
就这样,18岁的时候,我已经被上流社会热爱服装的那一部分女人所知。
认识章壑的时候,他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子。
他初中的时候就被开除,因为聚众打架。后来在这个城市自己打拼,自学了英语,终于找到了一份月薪上万的工作。
那时,会英语的都被惊为天人,他出众的才华和组织能力,令他在自己工作的地方节节高升。
他跟我的成长环境,截然不同。
15岁的时候,我穿着妈妈的衣服在时装展上独领风骚,这个一穷二白的21岁小伙子,偷偷溜进了服装展厅后台。他进来的时候我便注意到了,可是走台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发出一阵又一阵或者真是或者溜须的赞叹。到了后台,他窝在服装后,在我脱下外衣的时候,他冒了出来:“小妹妹,你这件衣服,太不适合你了。”
那个时候,他的衣服又脏又破,完全没有搭配感可言。
我轻蔑的瞥了他一眼说:“你也懂搭配吗?”
章壑当时的脸庞出落地非常深刻,为我所震撼的是他的那一双深邃的眉眼。可是他的油腔滑调和浮躁,跟他深沉的长相很不相符。
章壑轻浮地笑着,将我的长裙用剪刀一把剪碎。我不能否认,当时我被吓到了。可是心中却藏匿着对这个人的好奇。
他剪衣服的样子十分专注,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我感到了他对这份职业的热爱。
一切结束之后,我穿上了他修剪好的裙子,再次登台。
我能够看出这一步跨的多么沉重,这一刻有多少人的目光真正被我吸引。
是他,让我的美貌得以隆重的发挥。
到了18岁的时候,身后的追求者已经非常多。我临近出国留学,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我身边的几个好朋友感情经历并不幸运,以至于我自己也不想在感情上做出过多纠缠。
只是那时候我自己不知道,每当有人靠近我,想要我对他们也奉献出同样多的爱意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总是出现那样一个人,他,没有告诉我名字,但是我觉得,我所知道的,已经可以说是认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