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四周,尽是望不到边的沙漠。我不知道我们是处于沙漠中央还是某个边缘地带,但在烈日下只站了一会就感觉受不了,想退回山洞,愕然发现身后的山洞早已凭空消失,仍是看不到尽头的沙漠。
风在空中扬起,靳燕连忙脱下外套,将自己的整张脸裹了起来,又示意我也脱下衣服,就这样我们两个奇怪的人开始了沙漠的旅途。
我们身边没有一瓶水,没有一点吃的,而面对大自然的奇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真的有奇迹发生。
气氛很严肃,所以我决定讲个笑话,我说道,”靳燕,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靳燕点点头,继续朝未知的方向走着。
“从前啊,有一个精神病院为了防止病人跑出来,在医院外面做了二十道围墙。有天,有两个精神病人翻过十九道围墙后,一个精神病人对另一个说到,好累啊,另一个回到,嗯,是累,不如我们回去吧。于是,两个病人又回去了。”说完哈哈大笑,却发现靳燕没有理睬,只能尴尬的跟在他身后继续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靳燕突然停了下来,我一不小心正好撞倒了靳燕,这才看见,我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一个巨大的沙丘边缘,而眼前是一片处于沙丘包围着的绿洲,肉眼看去,绿洲中有人居住,我在心里祈祷不要是什么土著,因为观念中我就认为所有的土著都是食人族。
我和靳燕再一次相拥顺着沙丘边缘滚了下去,这让我想起一件事,我不会说是滚床单,打死都不会说。
“你干嘛啊?”靳燕气红着脸,娇怪道,“你是故意的吧?”
“不是不是,呵呵,当然不是,我没注意,我抓抓头不好意思回到。”
我看靳燕身上有不少沙子,献殷勤帮她拍沙子,可又一个不小心,误拍了她的臀部,好有弹性,不过,我仍假装给靳燕拍沙子,靳燕也发现我的手不老实,嗔怒道,“好啦好啦,我们快去看看有没有人,我都快渴死了!”
我们向中绿洲中心地带走去,一座座奇怪的建筑错落在其中,这些都是由树木搭建而起,整体呈两个部分。
下部是规矩的长方体,连接处系着墨绿色的绳子,但观察了一会我却发现这建筑好像没有门。
上部则是圆锥状,一根根均匀体积的树木被密实的捆在一起,尖端盖着一块黑色的巨大的皮布,具体也无法描述。
“靳燕,你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吗?”
从种种迹象判断,靳燕所知道的东西绝对是我所不能企及的,自然最好的办法就是问她。
但靳燕也是摇摇头,走近仔细研究着。
“这房屋的构造和蒙古包有点相像。”研究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看,更像蒙古方!”
“蒙古方?”靳燕问道,又对我微微一笑,“还真是蒙古方!”
就在我们嬉笑的时候,吱呀一声,蒙古方的整面墙突然向上翻开,靳燕也是被迫向后一退,正好倒在我怀里。
我本想给她深情一吻,这时,一位穿着衬衣印有耐克标志的女人走了出来,看见我们两人搂在一起张嘴说到,“啊呢股拉哼忒?”
靠,这是哪国语言。靳燕也是茫然的看着我。我放开靳燕,尽量表现出友善,微笑着说到,“你好,我们是中国人!”
微笑应该是通行的国际语言了。
但耐克女却变的异常激烈,嘴里大喊大叫着,“呼啦呼啦,阿库被蛋蛋。”
接着又从房屋内冲出几个男人,手拿长矛对着我们。
靳燕小声说道,“别乱动!”
“哈滚!”其中一个男人说着就踢了我一脚。虽然我听不懂哈滚是什么意思,但是滚我还是理解的。他们将我们押进了蒙古方内。只见那面墙又再次落了下来,重新与房屋合为一体。
首先吸引到我的就是墙上挂着的一个兽头,仔细一看,这货,这货好像是一个龙头!我看看靳燕,她也发现了墙上挂着的龙头,惊讶着说不出话。
房屋内的空间还是很大的,尽管站着七八个人,仍有空余,这时,房屋另一面的墙也打开了,走近来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的女人,说到,“你们?你们是谁?”
终于有个可以交流的人,我谎称道,“我们是学生,在一个山洞晕倒后醒来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里。”其实也没有说谎就看皮衣女会不会细问了。
皮衣女虽然有些疑惑,叽里呱啦的和身旁的那个耐克女说着什么,耐克女听完,又询问了一遍皮皮女,接着说到,“嘿咻嘿咻脱光沙。”
说着几个男人就拉住了我,开始脱我的衣服。我大骂一声,使劲挣扎着,“靠,这是要鸡奸老子?你个皮衣女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
几个男人见我激烈挣扎,又举起了长矛对着我。皮衣女走到我身前,说到,“你想死啊?他们只是要给你洗澡!”
“什么?给我洗澡,为什么要给我洗澡?我有手有脚让几个大男人给我洗澡干嘛?”
“你能不能别这么多废话,”皮衣女说着就踢了我一脚,然后对耐克女说到,“古鲁衣哒脱光沙。”
耐克女示意那几个男人,“给屁。”
然后几个男人放下长矛,恭敬的站在一旁。看来这耐克女在这里的地位不低。
没过一会,又有几人抬着一只巨大的木桶进到蒙古方内。木桶里盛满了一桶绿色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但绝不会是水。
“我必须洗吗?”皮衣女点点头。而看着这满满一桶的绿色液体,我不禁想到了体育男被爆头时溅出的脑浆,身上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耐克女见我迟迟不肯脱衣服,吼道,“阿呢哇提工隆哈?”
皮衣女催促道,“赶紧脱衣服洗澡。”
“在这里?你们也在这里?”我指了指皮衣女和耐克女,故意忽略掉靳燕,因为她如果想看,那是极好的。
皮衣女一脚踢向我,“废话真多!”
我就在众人面前脱了个精光,靳燕看我脱光衣服,羞的闭上了眼睛,皮衣女和耐克女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没想到的是木桶里的绿色液体十分的凉爽,在走了这么久以后用这些泡泡也无妨,也没有想象中粘粘的感觉,只是透着一丝清凉之感,我不禁有些享受起来。
皮衣女却在这个时候又踢了一脚木桶,说到,“快起来,你还享受上了?”
这皮衣女虽然身材性感,姿色不错,但实在太暴力太血腥了。
看着眼前这个暴躁的女人,我突然很伤感,与何挞的一幕幕突然涌上心头,心里泛起了酸涩,何挞失踪至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天,这些天我一下从一名高中生变成了一个杀人犯,也可以说是杀怪犯,但种种经历却没有消淡对何挞的情感,只是一直没有适当的事件让我想起,眼前的皮衣女那暴躁的性格瞬间让我想起了何挞,触及了我内心最柔软的深处。
我从桶里出来,仍然呆呆盯着皮衣女,身上一丝不挂。皮衣女被我盯的有些不耐烦,说到,“看什么看?还不穿上衣服!”
我这才穿上衣服,靳燕走到我身边,通红着脸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我整理好衣服回道,“靳燕,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靳燕虽然知道我并没有什么能力可以保护她,但女人,大多是喜欢听甜言蜜语。靳燕感动的睁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说到,“方野,谢谢你,让我感觉自己还会被人需要。”
皮衣女说到,“哟哟,还有时间卿卿我我。都别废话了,我带你们去见教主。”
“教主?”我问到,“皮衣女你是说这里还有教主?”
皮衣女不悦的回道,“我有名字,我叫慕容雨。你废话真多,学学你身边的美女,沉默是金。”
皮衣女,不对,慕容雨的一番话说的我哑口无言。我和靳燕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那神奇的墙又翻开了。一眼望去,数百座蒙古方聚集成了一个村落,村中的人无一不穿着各种品牌的衬衫和体恤。
这到底是个如何神奇的村落?
村民见我们跟在慕容雨身后,都以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们,在慕容雨经过之时,纷纷举起右手,摆了一个敬礼的姿势喊道,阿拉贡!这慕容雨的地位也不低。
靳燕小声对我说道,“方野,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好像男人有点…?”
“怎么,”我拉住靳燕的手,
“你也这么觉得?”靳燕倒也没挣脱,回道,“从一开始那个女人吩咐那几个男人,我就感觉有些奇怪,刚才一路上,我注意了一下,好像这村子里的男人都不在家。”
慕容雨听到我们讨论说道,那个女人叫做阿姐鲁。
噗的一声,我忍不住的笑道,“这名字,真是,真好!”
靳燕也是完全觉得没有笑点,看着我不知该不该接话,不过这让我至少知道了,靳燕还是比较纯洁的。
慕容雨接着说道,“有什么好笑的?阿姐鲁是培宁氏的族长,这里除了培宁氏,还有尼玛氏,钟马氏以及凯丝氏。这四大家族虽然集中在此地聚居,但彼此之间有明确的属地,只有教主才能管辖各族族长。”
我本想想问为什么必须要我洗澡,但靳燕已经抢先问道,“为什么这里男人这么少?而且好像,男人的地位比较低。”
慕容雨也是看着我想问没问憋着的表情有些可笑说到,“男人都在狩猎,养家糊口。至于为什么男人的地位比较低,却是因为教主的原因。据说在很久之前,这里是一个由男人统治的封建国家,女人被当做奴隶贩卖,没有一点权利,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有问题。后来有一天,教主来到了这个地方。传说她有一柄木制手杖,手杖上镶着青色的宝石。她只挥了挥手杖,就在一瞬间屠杀了整个城内的士兵,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只有一些老人依稀记得当时的场景,说是当时白光一闪而过,再看城内,士兵已经死伤殆尽。不过我来了这么久也没有见过传说中的手杖,很有可能是为了神化教主而编的故事,就像某五毛党。”
“呵呵,”听到慕容雨的解释我倒有些感同身受,不过现在,我更会相信手杖是真实存在的,“也许,真的有那手杖!”
说着我们就来到了一个蒙古方前。这个蒙古方明显与之前所见到的不同,不仅是因为他的尖端盖着的是一张金色的布,在阳光下显的十分耀眼,更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这个蒙古方处于整个地形的至高点,而且周围一里的范围再也没有第二个蒙古方。
住在里面的,应该就是教主了。
慕容雨停下来,说着,“尼古阿衣,依塔八嘎。”
“靳燕,那个尼姑阿姨大概就是他们的教主。”
靳燕轻声咳道,“嘘!”
然后里面传来一个别扭的声音,就像外国人说中国话,“实吗?逮紧赖!”
慕容雨轻轻敲了4下,蒙古方一面墙升起,我们跟着她走了进去。本以为可以一睹教主芳荣,没想到教主却尤抱琵琶半遮面,一面金色挡风横隔开了整个蒙古方。这金色挡风和屋顶尖端所挂应是相同,想来大概是因为这里资源缺乏。等我们走近,才发现那金色挡风并不是什么布制材料,却是更像某些动物的皮。只是这皮在烈日下爆晒之后竟是光彩夺目,又隐约有些透明,可以看见一个身材娇好的女性端坐在一张夸张的椅子之上,模糊可以看到那教主身穿的却不是衬衣体恤,而是一套波西尼亚风格的裙子。
“塔们九十八嘎?教主问道。
慕容雨恭敬的回到,是的,教主,他们就是逆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