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律依然继续他的实习工作,这星期内我则做了不少事,白天我就自己在伦敦到处逛,每天晚上都和寇律一起吃晚餐,而且也跟那位新加坡女孩联络上了,并且约好八月初去找她们,想去看热气球飞行展。
另外,因寇律的主动建议,他陪我又练过两次舞好应付舞会,当他在后院弹吉他时,大方地应我的要求欣然答应教我弹吉他,真让我意外!
“唉!你在脸红喔?”脱口而出之后,我后悔极了。
他迅速地撤离我们之间的近距离,不久后有些故意地说:”你也在脸红吗?”
像在拍蚊子似的,我的两个手掌很快地就贴上我的两颊,他竟呵呵大笑地笑到躺在地上,我是怎也搞不清我脸红个什么劲啊!
最像拼图的迷惑是我们玩拼图的那个晚上,回想起来,说要玩拼图的人是我,因我看到寇律收集了不少拼图,于是问他最喜欢的是哪一个,他拿出克林姆的那盒出来。
“我还没排过一千片的呢!”我这样对他说。
就这样,我们席地而坐地在客厅的木质地板上排了起来,以轮流的方式玩,有些较量的性质。
好几次都是为了我而缓了进度,看来我所订的游戏规则会整到我自己。我说啊!耽误最久的人要煮整星期的早晚餐,我还真是搬了个不小的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呢。
就在我卡在图中弯着头的女人的下巴时,寇律说要去煮杯咖啡,我将抱枕丢向那闷笑说着”等我煮好咖啡,应该可以轮到我排下一片了吧!”的宽厚背膀,还要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他在厨房煮咖啡的时候,我抓着抱枕让头靠着,两眼盯着拼图,双手忙着找那片对的拼图,结果,到底是何时睡着的,我也迷糊了,可能是那日的白天跑去大英博物馆看展太耗精神了,竟就睡了。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寇律坐在餐桌上喝着咖啡,我杵愣中盯向背对我的寇律,闻到屋里散漫着咖啡的香气,他应该知道我醒了;因为我自然反应地清了清刚睡醒的喉咙,他却在十秒后才转身跟我打招呼,神情自然。
我起身跟他说:”我该去睡了!”然后感受着背后那道注视的压迫感,仓卒地奔上阁楼。
这拼图我真的玩不下去了,明明喝咖啡的人是他,怎在我醒来后却在自己的唇上尝到咖啡的味道呢?不加糖的咖啡就是这样的滋味吗?即使我有上百个问号,一个字都不敢问出口。
“所以这是个拼不出来的拼图。”那夜,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这样跟失眠的自己说。
那份拼图,我和寇律无人去接排过下一片,放在客厅的二十四个小时后,没有询问寇律,我自动将它收回盒子,事后他也没问我。
很快的,艾登开舞会的日子到了,我曾想过不去参加,却一直不想跟寇律提起,我问自己,你在期待什么吗?是的,潜意识里应该有,至于是什么,我没有大智慧去破解,只能以最基本的方法去解,就是亲身体验。
舞会这天,寇律装扮成十八世纪的军人,身着高领;领口内还要围围巾的上衣,外套是像燕尾服的样式,紧身的长裤配上长筒皮靴和配剑,煞是英气十足。由此看来,早期的英国男人比较辛苦,就算是在夏天,居然都没有短袖的衣服可穿。
至于我,舍弃面罩的搭配,以跟凯萝琳借的粉彩帮自己画了一张狗脸,够劲爆吧!既然我是寇律的舞伴,那就画他喜欢的动物啊!他充分地表现出他的惊讶后,还是很绅士地开着租来的车子载我去艾登家参加化妆舞会。其实我知道他背着我一路都在偷笑呢!
艾登的家像个城堡一样,很快地我就评估出他的家底该是远远超过继父才是。
“凯萝琳说她不懂为何艾登要开传统舞会?”寇律为我开车门,扶我下车后,我瞠目观赏着如电影中的宏伟建筑。
“艾登的父亲是英国排行得上的富豪之一,从小就对他的要求很多,这阵子他们之间有些问题,所以他故意要开这个舞会。”寇律说。
不懂这里面的玄机,横竖别人的家务事是不可以管的,这是外婆的教义。
走向大厅这段路上,欣赏四周景物的同时也想着,难道富豪之家的孩子都跳不出这种老掉牙的故事模式吗?
“瑶瑶,第一和最后一支舞留给我,可好?”进入大厅前,寇律骤然停住脚步问。
“好!”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他是我的舞伴,自当如此啊!何必这样问呢?当我们继续走进大厅后,第一眼就见到艾登领着一位女人走向我们,她举着面罩遮住眼部。
“寇律,你搬家怎没跟我说呢?害我都找不到你。”那女人放下眼罩后,几乎是在瞬间就直扑向寇律的胸膛。
寇律小心地扶住女人,惊讶地说:”黛比!”
黛比出现了,寇律也从我身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