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提夫首先到舞台上,说了祝福他们的话。
他说,一般我们都会在婚礼上说祝你们早生贵子之类的话,嗯,对这对新人就免了,你们的孩子跑得比谁都快呢!这话让威廉得意地咧齿笑,却让莎莉脸红得像朵玫瑰。女方的第一位伴娘先是说了她和新娘从幼稚园就认识的孽缘,之后很配合史提夫地将话题放在孩子身上,她说,莎莉啊,你这礼服我做的好赶,以后你们该送宝宝去跑百米,奥林匹克第一名非他(她)莫属啊!惹得大家笑到前仆后仰的。
接下来都是我不认识的人上台说话,在爸爸和女方母亲也都上台后,这时爸爸以寇律不在为由,要我代替他说话。
我并无预期这状况,当场傻愣住。
坐在隔两桌的史提夫跟我说,你可以大胆地说,威廉在你和寇律的婚礼上绝不会客气的喔。
什么跟什么啊!
是后来史提夫对我眨一眼,我才了解他该是要让不知情的来宾之知道我的身分,我就这样半推半就,慌乱地走到台上,让大家如此注目真是恐怖,但看到莎莉幸福的笑,心口一暖我对威廉说:”寇律不能来,我代表他来,他跟我说过你们兄弟之间从幼年到青少年的事,让没有兄弟姐妹的我感觉很羡慕很温暖,他还对我说,威廉是一个很好的哥哥。”然后我看着莎莉说:”威廉是得托付的,恭喜你!”
我想我说的恰到好处,因为莎莉对着威廉笑得很甜,而威廉呢?我好像有看到一丝的水光闪动在那双淡蓝双眸中。
婚礼过后,原来人来人往热闹烘烘的庄院像是突然安静下来了,还真有些不习惯,后来想想,我印象中的庄院本就是如此啊!相隔一年,庄院的改变不多,人的改变却很多,寇律去旅行,史提夫回船运公司工作也搬回来庄院,美乐蒂因念书离职六个月了,然后就是威廉结婚,这样大的院落平时却只住三个人,在婚礼过后更有种萧条的感觉。
爸爸妈妈还是待我很好,他们把握我离开前的两天尽量排时间陪我!当辛蒂知道我想去埃及立刻说要同行,我很高兴能有这机会跟她共处,她这阵子也够忙的,先是跑去埃及照顾寇律,回来后才知道她最小的弟弟因急性肠炎住院开刀,她两边跑的好辛苦,还好她弟已经没事了,她这又坐不住要跟我去。
“不知道寇律看到我会怎样?”和辛蒂在机场领行李时,我喃喃地说。
“你啊!怎么这么紧张,一路都这样讲!”辛蒂笑说。
“他不让我来,说我来会让他改变心意。”
“你会劝他回英国吗?”辛蒂这时定定地看我。
我有些茫茫地摇头,”我不知道,先看到他再说,其实,他很固执对不对?”
“他对这趟旅行寄望很高,他跟我说过,这将是他单身的最后一次长程旅行,接你去英国后他要专心地好好将事业做好。”辛蒂的话里很明显要我看清楚寇律的用心。
我呆呆地望着辛蒂。
“这是他醒来后,我劝他回英国,他这样说的。”辛蒂解释。
“你支持他?”
“支持!我就是欣赏他这样的认真态度,瑶瑶,他对你是认真的。”辛蒂直视着我。
我们走出开罗机场,阳光普照,我吸了一口热呼呼的开罗空气,转头看辛蒂,”我也是认真的。”
辛蒂开心地笑,”你们这两个喔!”来第二次的她,识途老马似的带我找车送我们去旅馆。
=饭店三楼走道=
电梯打开时,辛蒂轻轻拍我的臂给我勇气,她将拿着行李到我们楼上的房内好让我先去见寇律,踏出电梯后,她还举高两个大拇指跟我加油!
找到房号,知道他就在里面,心情既紧张又兴奋,深吸口气,敲了门。
“哪位?”寇律在里面问。
我说了不就破功了,怎么办?还没想好要怎么应答门就开了,他单手扶在门框边瞪着看我,一脸不敢相信,先发出呼!一声,然后哇!大掌耙过他被剃光头发的头,然后慢步移前一步抱住我。
“呵呵,先说好,不可以生气哦。”我抬头看到他额角的伤痕,让我心头抽了一下。
“怕我生气?怎不听话呢?”他笑着拉我进房里,不像生气地问。
“如果今天是我受伤了,你也会跑来看我的。”我仰高下巴说。
“说不过你!”他笑将脸贴着我的脸,然后轻轻将我拉后些,仔细地看我。
“我变胖了。”我急着说。
“还好啊!还不到要减肥的程度,这么在意啊!”他笑了起来。
“当然,脑袋是女人的第一生命,身材是女人的第二生命,你看我,长了好多痘痘。”
他轻晃头笑着,然后慢慢走回床边坐下,问我好不好?
接下来都是我的声音,讲艺术中心的工作,也讲威廉的婚礼,然后再连回到他身上,”等等,你被打伤哪里啊!”
“这里!”他转头让我看后脑。
那伤痕看得我起鸡皮疙瘩,全身颤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