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宫女折腾太久,而面色不善的向月从房门走出时,在院子里等待向月一起去参加献果国皇上设的晚宴的赵青溪,向阳,赵清灵立刻站起来。
盯着她,却什么话都不说——向月轻轻咬住下唇瓣内侧,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穿着,淡金色罗裙——她不过就是顺手摘掉了宫女们往她身上堆了半个时辰之久的杂物而已,不至于有什么不妥吧?诶不是,她是被她们给折腾傻了?竟然纠结这个!向月朝他们瞪了一眼,然后对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以减少自己存在感的粉色大宫女说:“带路。”
“是。”穿粉色衣服的大宫女立刻低眉顺眼应道。呵,虽然她们是由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千挑万选出来,别的主子打狗还得给主人三分薄面的聪明人,但是对于向月,她们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彻底蔫了!这并怪不得她们,她们纵然是在寒风天依旧能够傲然挺立的瓜果,也挺不住沙尘暴一而再再而三的刮过啊。
不过,好歹是千里挑一的聪明人,被摧残了几次后也渐渐摸清了沙尘暴的特性——乌龟遇事都知道缩回龟壳去避避,她们倒好,不仅迎难而上,还百折不屈!
想想都觉得傻得够可以的,心有余悸的粉色大宫女一边带路,一边庆幸自己识时务,得以幸存从而有幸跟在向月后面的几个绿色小宫女对粉色大宫女的想法深以为然。
她们战战兢兢伺候她的样子向月当然是看在眼里啦,她觉得很奇怪!她本来就不需要她们服侍,一个个还缠上来烦人得要命。没做错什么又不能直接出手,向月就让太过聒噪谄媚势利的全部按老者所说的那样白天去晒太阳,晚上去暗房里盘着,如此三番五次之后,那些人才算消停。
不过近来自己好像越来越容易烦躁了,灵爷爷教的心经越来越不起作用了。体内的蛊毒随着灵力的恢复越发厉害,幸好她也恢复一些灵力了才能将其压制住,不过时间越来越久了。
一个简单的灵蛇髻,一套无太多装饰的淡金色罗裙,赵清灵终于明白那个二皇子宁文姬所说的公主该有的样子是什么样的了!
之前一身红衣的向月虽是惊艳,但从未打理的墨发随意披散,看上去更随性些。而现在稍微打理了一下头发的向月只需一眼便让人觉得她像个公主!
关于发型的问题怪不了向月,谁会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日后一定会倒大霉而率先去学如何去梳理自己的头发呀?
反正从小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锦衣玉食生活的向月就不会!若是她的性子娇弱一些,自己有心专研专研也许就会了也不定。但无奈她性子偏刚烈了些,从小装束上就偏英气些,亏得小向月身边的宫人蕙质兰心,心灵手巧,才让小向月看起来像个有自己特色的公主!
后来,她离家了。宫人们的手艺再好,也顶不住风霜雨雪日以继夜的轮番调戏。小向月折腾了一番无果后,索性去掉了所有装饰,让它们自由自在发展,无拘无束披散。
不很快地,他们就到了皇上设宴的地方——人不多,但该来的都来了。
“你与你母亲挺像的!”宁陵及在向月一行人向他行礼时,突然说道。
微弯的身形一顿,向月还是很快直起身子望着他——那人半躺着坐在主座上,脸颊两边的肉为他只是向上翘着的嘴角增加了一丝喜感,那双浑圆的眼睛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向月没说什么,只是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向阳却很是疑惑,姐姐跟母后到底哪里像了?他在向月的旁边坐下,一边打量着姐姐的轮廓,一边计算着母亲的五官,外貌不像,那性子就更不像了——一个温婉似水,一个,哎呀,他现在也摸不清姐姐的脾性了。
“像吗?”
向月突然的一句话拉回了向阳的思绪,他抓抓脑袋,诚实摇头道:“不像。”随后就跟向月表达对那个皇帝的不满——就算是客套话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啊,不仅没客套到,还显得诚意不足……
姐弟俩哪有隔夜仇,何况还是旁人的事,只是那微小到近乎透明的刺因为不疼了所以找不到也就拔不出来了而已。
酒过三巡,歌舞升平,推杯换盏间一曲作罢。
“平乐啊,”宁陵及亲切唤道。
向月看他,他才接着道:“你看你和文姬的亲事就定在下个月初五可好?”
向阳不断用手去拉扯向月的袖子,向月没理他。对面的宁文姬转着酒杯,唇边挂着一抹笑,狭长的丹凤眼饶有兴味地盯着她,想看她会做何反应。赵青溪和赵清灵对视之后便沉默了,人微言轻,他们只是看客罢了!
“好!”向月说。
“你看啊,虽然时间是紧了些——”宁文姬顿住,“你说什么?”
向阳已经石化了,拽着向月袖子的手硬生生滑下去。向月看了他一眼,随后对宁陵及说:“我说好!”
“就这么简单?”宁陵及不是很相信。
“不然呢?”向月问。
宁文姬一杯酒下肚,他直直地盯着向月,这个父亲硬生生塞给他的女人倒是真有些意思!
“那就说定了!”宁陵及立马拍案,然后对宁文姬说:“文姬啊,以后你要好好待平乐啊,这段时间你就多陪陪她,培养培养感情——”
向阳突然起身,所有人看向他——“向阳你这是?”宁陵及眯着眼睛问。
“他喝多了,我带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