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已经开了,露水还很新鲜,空气中有雨水的味道。昨夜的一场大雨明媚了整片天空。庭院里,难得向月有心情赏初开的花,赵青溪精神不错的立在旁边,只是表情有些小委屈。
他不过就是想为昨夜的事负责嘛,所以多啰嗦了几句,向月就不耐烦了,脾气真差。
想了想,赵青溪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月儿,不是我要烦你,是女儿家的清誉着实重要,所以我们还是——”
“我的清誉不用你来操心。”
“可是我们昨夜都已经——”
“那又怎样?”
“我得对你负责——”
“我不需要!”
赵青溪很是无力,这样字面上不同意思差不多的对话已经重复了多遍,向月她根本就听不进去。
“月儿,你不会还打算嫁给那个宁文姬吧?”
“恩,”向月没有想过嫁,只是他们要走这步棋,她随着路径走罢了。
向月在想着,赵青溪却以为是默认。
“我们的事瞒不了他们的——”
向月不解:“谁说要瞒了?”
“那你怎么嫁?”
怎么嫁?她怎么知道,向月说:“那是他们的事!”
“你以为他们还会要一个,一个——”
“我管他们怎么以为呢!”
“可是——”
“你闭嘴,”向月向他晃了晃拳头,“再吵我就揍你!”
赵青溪摸摸鼻子,识相闭嘴。不过大脑却在运转着如何处理这件事——肯定不能由着向月的性子胡来,他得让父亲修一封书信到未央国去求娶,至于献果国,他们虽不是皇族血统,但赵家的势力还是很大的,他们盛怒之下必然会动到他们头上,但也得掂量掂量……
正思虑着,赵青溪没有注意到怒气冲冲走进来的宁文姬,也没有立刻察觉到冲着自己而来不怀好意的一道绿色流光,待发现时,向月已经替他出手了——只见她手指蹁跹,很快化掉了这绿色流光,然后眼神一冷,一道黄色流光向着宁文姬而去。
见状,宁文姬眼神更加阴鸷了,不识好歹的女人,真******够有意思。红杏出墙不算,还半无愧疚之意的维护那个男人,还对他出手,很好!
他扬手,一道绿色流光迅速迎着黄色流光而去——狭路相逢,谁也不逞多让,就只能在半空中湮灭。
宁文姬脸色铁青,一双丹凤眼微眯着,射出的寒光若有威力,那么向月此刻已成肉沫。见来者不善,赵青溪站出来,角度刚好的把向月挡在身后,正酝酿着开口——向月已经跳出来,只见她笑着对宁文姬说道:“实力不错!”
这是向月第一次开尊口,还是主动夸他,宁文姬一点也不高兴。
但他还是敛下怒气,向向月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有恃无恐的话,那未免也太天真了!”
“她还有——”向月扯了扯赵青溪的袖子,“这是我的事。”
“可是,”赵青溪看了眼宁文姬,“他——”
“恩?”
“好吧。”赵青溪妥协,但也只是站到向月身后。
虽然没有什么亲昵的话和动作,但这样的情景在宁文姬此刻的心境下肯定是这样的——一对奸夫****有恃无恐的公然在正主面前打情骂俏!
是可忍孰不可忍?可从刚才的一招半式来看,他根本就打不过向月,毫无胜算下鲁莽动武,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平乐公主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在他们旁边的石椅上坐下,暗紫色的袍子翻飞后落下。
“好的。”向月点头应道。
“你——”宁文姬手握拳头,青筋跳动着隐忍。
“嗯?”
他问:“未央国出来的公主就这样吗?”
向月答道:“恩,最近是贵国的嬷嬷教本公主礼仪的。”
宁文姬眯起丹凤眼:“你的意思是本王该去治她们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不用,”向月说:“我觉得她们挺好的。”
“所以平乐公主就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来吗?”
“二皇子还是不要乱说的好,”赵青溪说,“虽然我们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毕竟平乐公主还没有嫁给你——”
宁文姬敲着桌面:“你也知道她即将是我的人啊?”
“可她现在是我的了。”赵青溪看着向月说道。
风拂过,竹叶翩飞,花枝摇曳,衣摆起伏,再热烈,无痕的风都弄不出可循的迹。向月没再说话,只是觉得好笑。
宁文姬说:“三天后还请赵公子多喝几杯我和平乐的喜酒!”
赵青溪有些难以置信:“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二皇子还打算娶?”
“残花败柳自然不要,”宁文姬看着向月,意味深长道:“不过对于平乐公主,本王还是很有兴趣的!”
“那你就感兴趣吧!”赵青溪说完拉起向月的手腕:“月儿我们走!”
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宁文姬眸色渐渐加深,一脸阴鸷,“我弄不死你们!”
晌午,那位已过耳顺之年的老者亲自过来请向月去一趟御书房。
赵青溪拦在向月前面:“去干什么?”
“赵公子不用紧张,”老者笑着,满脸褶子因说话而一上一下显得有朝气,“皇上不过请平乐公主过去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