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偌大朴古的府邸中,有众多的客房,其实的一间正裹着一对年轻男女。
吴向秋正替陶瓷换上左手中伤后的药,陶瓷身上的伤除了这儿比较严重的外其余的如不出什么意外算的完全痊愈的了,就是左手心的伤口穿了个小窟窿,医治起来需要大量的调理时间方可治愈。
陶瓷每次接受吴向秋的医治时,都会泛起一片安详,不管她时常有意无意地弄痛自己,这中感觉都没有消失过,但现在这一次却多出了一种忧郁感,双人都为逼婚的事情烦恼。
“怎么办?你看想到了对策?”吴向秋可怜巴巴却又无比期待地询问。
陶瓷仿佛被核桃卡住了喉咙,硬是说不出话来,无奈只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吴向秋见状迅即失望,声音沉沉地道:“唉,要是师傅还在世,量大哥也不敢乱来,可是现在……”
陶瓷听在耳内,痛在心中,仿佛万般粘液混在口中,但他还是用力迈开嘴巴,沙哑曰:“再不济,我便和你大哥论理去就是,再不济……”
吴向秋流了一双眼泪,但手上的活儿并没有怠慢依然熟练,她沉住了口不语,顷刻后才开口道:“那我便跟着你,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陶瓷激动地轻扶着她修长的头发,轻柔细腻,却想不到她竟是如此专情的人,对待爱情可以如此蛮理、如此坚定、如此不顾一切。
“好、好,但这些还是后话,等下待我去和你大哥谈谈再作定断,好吗?”陶瓷眼中布满了温情。
吴向秋点着头,呜呜声……
“先生,少主不知从何打听竟知道先生身在府中,特意派人前来召见呀。”小甜在房门旁探头垂鞭往内报道。
“呵呵,要来的还是来了,但想不到居然会这么快。”
“你小心一点,别和我哥硬抗,你身上还有伤……”
“不会的,放心吧。”
陶瓷换好药后随小甜带路,拐弯曲折,走过蜿蜒的小道、旁过池塘再就行在一条有顶的走廊上,不一时已到客厅,在门口处看见小司马吴东然端坐在主人位上,厅中貌似只有他一人,吴东然瞧见陶瓷已到,连忙起身出门迎接,陶瓷作揖还礼,接着二人分主宾坐下。
“陶兄弟之前和你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真的对不起了。”
“没,都过去了,大人还提它作甚。”陶瓷摇了摇头。
“是呢,你身上的伤好点了吗?秋女的医术还好行吧。”吴东然寒暄道。
“大人,在下的伤已是好得七七八八了,这,还多亏了吴医师呢。”陶瓷无痛无痒地回了一句,随即便想直接奔进关于向秋的主题看看他的反应,但当陶瓷张口欲说之时,却被吴东然抢在了前头。
“陶兄弟觉得我家秋女怎么样,哈哈,我的意思是说你对她的印象如何呢?”吴东然嘻着皮脸说道。
“啊?很好,非常好呀。”陶瓷不由自主地回答。
“如此甚好!”吴东然眉毛一跳,兴致地道:“说起来我也是非常欣赏陶兄弟的雄才武略,一直想和陶兄弟的关系更亲近一些,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什么?在下愚钝,大人可否说得再清楚一点?”陶瓷听得一头冒水,拱手颔首低眉道。
“哈哈……”吴东然先是自个儿喜了一会随后才道:“我的意思是……让你和秋女联谊秦晋之好。”
宛如晴天霹雳,当头一棒,虚晃了好一阵子后骤然浑身一颠,哆嗦道:“大人,你、我没有听错把,你说向秋与我结连秦晋之好?”
“没错,呵呵,我正要询问你的意思呢,郎才女貌多登对的一双呐,陶兄弟你、意下如何?”
陶瓷喜从空来,激动地道:“好,当然好,最好不过了!”
谁也不知道在客厅窗外有一个罗曼娇影就在此刻周身一震,小鹿乱撞起来。
东然定眼看着陶瓷先是一笑,尔后却忧心道:“可是……陶兄弟,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方可。”
“请说。”
“便是陶兄弟,你必须入赘我吴氏!”
陶瓷眉头紧锁,刚刚有点兴奋过头了,好像一切都任由吴东然牵着走一般,现在得冷静、冷静,入赘对于战国时期的对男人来说是极大的侮辱,陶瓷不解,然而陶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沉疑道:“为什么?”
吴东然装作哀伤道:“秋女是她去世了的师傅最疼爱的徒弟,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我并不想秋女离开我身边,这个希望你能理解。”
“难道真的要如此办吗?”陶瓷圆睁双目:“大人!你换个条件吧。”
“这个……”
“任何条件皆行。”
“当真?”吴东然暗笑。
“绝无戏言。”
吴东然“苦恼”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出了位置在两边客座之间的空地上来回徘徊,想是在作出艰难的抉择那般,神情灰暗。
有顷后,吴东然停住了脚步,回身望向陶瓷自顾道:“秋女她的师傅最是关心赵国百姓的安危,一身妙手回春的医术更是救会了许许多多的人命,甚至连赵王也被他的丹手医治过,但到了最后却是郁郁而终。”
他问陶瓷:“你知道为什么吗?”
陶瓷摇了摇头。
“他虽能医治人命却对于国命却无能为力,因此当他知道在长平之战死去了四十多万赵卒后,原本已是耄耋之岁的他却整天唉声叹气,不久便仙逝去了。”
窗外传来了欲断欲续的哭声,闻声便知其痛,闻声便知悲,但厅内二人仿佛未觉一般对其不闻不问,自顾继续说话。
“眼下的赵秦关系你也是知情人了,那我接下来说得话你亦可以提早知道的。”
“秦,已经发兵来侵,具体数目还不清楚,但起码有这个数的。”吴东然伸出了四根手指,“后果会怎样,你应该可以猜到的了。”
陶瓷手心一震,疑惑道:“那大人,你是想让在下……”
“对!你若是能破了这困局,我便让秋女嫁于你。”
过了一会儿,被二人的谈话能得芳心缭乱的吴向秋终于闯正客厅,看其眼睛已是哭得红肿,花容已失色,一向矜持的她眼下亦不得不激动无比。
“秋女……”吴东然没想到向秋会哭成这个样子,心中突然一痛。
然而陶瓷看着她却没有说任何的话,二人的眼神交流已经袒露无比,陶瓷告诉她,若要你大哥妥协恐怕不易;而向秋却回答他,没事的,什么结果都一样,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眼神交流只是一瞬之际,旋即向秋便转头怒视吴东然,悲声道:“哥,你这是在为难我们。”
吴东然则斩钉载铁:“难道不是吗?你师傅的遗愿,秋女……”随即语气婉言,“我想,你也是想替他完成的对吧。”
“当然!”向秋娇声夺出:“但是你也不难如此蛮野,我的婚姻应该是我自己作主!”
“胡闹!长兄为父,儿女的婚姻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倘若你师傅还在世亦会气在心头的。”
“我……”向秋原以休停的眼泪再此泉涌而至。
陶瓷看在眼中不免又是心痛一阵,只见他除除温声道:“向秋不必再说了。”然后转头对吴东然说:“大人,现在赵国可有对策?”
“坚壁清野!”
“坚壁清野……坚壁清野……”陶瓷喃言了数次,接着道:“方才的诺言可有期限?”
“只要你能帮助赵国渡过眼前的国难,不管什么时候,随时皆行。”
“好,一然为定!”陶瓷眼神变得晶亮,向秋与吴东然骤然为之一震。“那么在下便先行告辞了额,若是在下有什么办法启时会再来拜访的。”陶瓷对这吴东然拱手道。
“如此甚好,陶兄弟,本司马便为赵国国民先行道谢了。”吴东然复揖回答。
陶瓷起身便走,经过了向秋身旁细语道:“等我,我一定会带着解决办法回来的。”
向秋轻轻握着陶瓷的手臂,嫣语道:“嗯,呜……我便在此地等待你……”
陶瓷重重地点头,挣开手臂,扬长而去。
向秋一直目送着他,直到他转角后才黯然低眉,叹了声气。
“秋女,你也不必如此悲观,看来你还是少看他了。”吴东然面朝着房门道。
“那可是国家大事啊!他,他一个人怎么能行,就算是师傅在生时也是想不出解决的方法……”
吴东然摇了摇头,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道:“年轻人总有一些奇特的想法,更何况他是一名被逼急了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