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下旬,天气虽然持续寒冷,为了军事的通信持续交流,秦国的传报兵们付出不少的代价,冻得发红发紫的萝卜手不在少数。
中午之时,由最后接班一名传报兵前往到咸阳宫,将五大夫王陵的竹简完整地上到了秦昭襄王的手上。
秦昭襄王默不粒声地阅其书简,看到结尾时竟气得双手抖震。
良久后,秦昭襄王异常的冷静,御书房免遭了一祸。他放下了因握力过度而断了数支竹签的竹简,站起身来来回回跺步数次,房中架着火堆,当停下来后浑然全身发热,舒服温暖的感觉将得来恶信后的愤懑的心情一躯而散。
“啧……唔……”
秦昭襄王再次拿起了竹简细视了一翻,过后他朝着关住的房门道:“立即呼召范相国前来御书房。”
“喏!”
传令下了后,秦昭襄王站在火堆旁,一直等到范睢急急赶来。
“大王,召微臣前来可有急事?”
秦昭襄王指着书桌上的竹简,缄口不言。
范睢心情重重地纳看完竹简后深深地用鼻子喷出热气,微微仰头闭上了眼睛,尔后平视着秦昭襄王道:“大王,观其情况当是不妙呐。”
秦昭襄王皱起了眉头道:“爱卿,你先把外套递给仆人整理一下吧,你看雪花都掉在地上了。”
“呀……是的,多谢大王提点。”范睢尴尬地把外套脱下后交给门外守候着的仆人,顺手将开尽了的木门关上。
秦昭襄王背身范睢,患忧道:“唉,爱卿眼下的情况确实不乐观,但这块肉寡人怎样也得吃下。”
“大王不如这样吧。”范睢轻划了一下鼻梁道。
“请讲。”
“大王,竹简上所说赵国当今有高人相助,微臣以为此仗非白起将军领军不可。”
“唔……寡人同样有此想法,但以目前的景气恐怕白爱卿不愿意呀。”
“大王此势真的不能在心软了,倘若白起将军真以为自己的羽翼硬了的,依微臣看,下一次就不只是拒战这么简单的了。”
“那个……寡人相信白爱卿他不是这样的人。”
“大王!”范睢阴着脸,嘴角微皱道:“难道大王之前不也是认为白起将军不会抗拒大王的主意的吗?这不,白起将军已经因为‘身子抱恙’这个借口,有数个月对朝中大事不闻不问了,难道大王还能容忍他继续莾为下去吗?”
秦昭襄王稍为难地道:“话虽如此,但白爱卿他的战功甚厚……”
“就是因为这个!”范睢早就厌恶白起与他作对,“赎微臣直言,白起将军一直为此而目中无人,现在他已经胆敢这样对待大王,难保日后会做出更加放肆的事,大王!他只是一介臣子而已!大王,您!才是秦国的王啊!”
秦昭襄王听后不禁陷入了沉思,房外雪花嘶野,房内却只剩下火堆中的木柴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又一阵狂风袭来,吹的门窗暗响,突然秦昭襄王被此风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最后终于严声道:“爱卿,寡人以为你说得不错,看来白爱卿是应该学会一下服从了。”旋即却衷心曰:“可是白爱卿还是不改变态度,该如何处理呢?”
“大王,别无它法了。白起将军在军中的威望可说媲美大王,倘若白起将军某天对大王叛起异心……唉,微臣不敢再想像下去了,眼下只有此计了。”范睢将手轻轻在脖子空前轻轻一抹,眉头压了下来,望着秦王。
秦昭襄王心中一惊,没有说话,只是疲倦地叹了一口气。
隔日,风雪总算减下了不少,出门乘桥后也不怎么碍事。
一将军府内,有名脸上写满慌张的男仆冲冲忙忙地奔向主人寝室,但发现主人不在,又转向书房、后院、厨房、武具房等均是不见人影,弄得身上大汗淋漓,又担心客人等得不耐烦,于是便折了回去前厅,以为告之那两位高贵的客人主人不在屋,殊不知回到前厅后竟看见主人已经与客人们谈话起来了,大感方才真是瞎忙一场啦,不过男仆回想了一下有发觉,其实不出意外就好了,自己根本就不能奢求那么多……
“大王,范相国。”白起连连着坐在主位上的秦王与对面的范睢拱手道:“不知两位光临寒舍有何要事?”
秦昭襄王向范睢瞥了一眼,范睢连忙拱手道:“白将军,可否得知在邯郸的战况?”
白起听后干笑了两声,“呵呵,范相国又不是知道白起抱恙在家已有数月,那能还有心思打听?况且此事大王已经全权交给王陵大人,所以范相国提起它作甚?”
“哼!身为秦人应当个个为国家着想,白将军说出此话,可有何居心?”
“范相国真喜说笑,白起能有何居心?白起一直对此战持反对的态度,但竟然大王执意已决作为下臣的反对不了,不阻止就是了,我白起做事对得起天地、对得起大王,可不是范相国的一言两语就能诬蔑的!”
范睢正欲反驳却被秦昭襄王打断道:“诶,两位的爱国心意寡人又怎能不明白的,两位爱卿不如听听寡人的意见如何,若有所不对再各自提出修改,如此大家皆就是能为国家做贡献了。”
“谢大王!”两人异口同声。
“竟然白爱卿不知状况,那么寡人现在就告之一遍吧。”
“邯郸一战前头发展还好,但最后却错在了时间上,因为天气的原因进军本来就对我秦不对,但寡人执意要攻实在不明智,所以在攻打邯郸城的时候却屡屡受挫。”
“大王,这也是大王想尽早结束战争,将神州大一统而已,这不能怪大王的。”范睢道。
秦昭襄王摇了摇头继续说:“眼下王爱卿上书,已经明确地指出了状况的不堪,最后他提出了两个意见。”
“要么增援,要么撤退。”秦昭襄王偷偷地窥视了白起一眼,只见他专注地稍稍点了点头。
“那么大王的意思呢?”白起旋即抬起头道。
秦昭襄王努嘴一会才道:“寡人以为必须增援,之前寡人已是错失良机但此次断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寡人已是思忖过,就算是增援也好,怎样也得等待二月回春过后才能继续进攻,这样就能避免天气的原因而导致失败了。不知二位爱卿可否认同。”
“大王,眼下唯有这策最为善了,微臣并无意见。”范睢道。
白起悠然地望着二人演的大戏,却也不慌不忙道:“大王的主意觉是好,但末将以为撤退才是最理智的。”
“寡人主意已定,况且这仗……说穿了寡人也是输不起的,白爱卿你就帮寡人一把吧,如何?”
白起默不作声。
“寡人打算让你领兵进行第二次的围攻,寡人相信只要有白爱卿在,邯郸城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秦昭襄王走到了白起身前,握着他的手道。
白起挣脱了秦王的手,别过一头微音道:“大王……恕末将难以从命。”
秦昭襄王怔怔地望着起,但他没有放弃,尔后又道:“白爱卿,你要如何才能答应寡人?奇珍异宝还是……”
“大王!”白起俊朗的脸容中闪耀着坚定的眼神,“末将也只是为秦国着想啊,此次战争确是对我秦不利。”
秦昭襄王眼中全是失望,连连被拒心中郁闷至极,他再次询问白起:“白爱卿,寡人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担任此战的统帅吗?”
白起只摇头不言语。
“哼!”秦昭襄王气得双袖一甩,气红着脸夺门而出。范睢在后落出了一嘴无人得知的讥笑,跟随秦王走了出去。
白起看着他俩朗声道:“恭送大王回宫,末将祝贺大王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