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府大门,郑林子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仍然抱着不甘心的眼神回望了一眼发誓在下一次一定要打败那个人。
仪君害羞地看着身前的二小姐,只见她惊奇地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桀桀……桀,那小子已经第几次来访了……四、五次了吧,咳咳,小子那种坚持的气势确实不错,每个月都来访一次……而且每次皆用不相同的道理与我抗争……桀……想必期间读过了不少书吧……好,真好。”
信陵君刚刚收到了平原君捎过来的信简,悦心道:“来了,姐夫的计划终于可以实现了吧。”言罢,拆开了信简细细阅读起来。
读完后果然不出所料,平原君已经开始施行合纵之计,并且时间非常紧迫,信陵君认为必须在明日上朝之时说服魏王出兵了,要不然甘赶不上时间,现今赵国与秦国微妙的对抗将会被打破,赵国覆灭的结果就真的会发生了。
翌日早朝,信陵君找到了机会向魏王汇报了一切。
“大王,此乃最关键的一步,望大王能够出兵制胜!”信陵君眼中散发着异常的闪烁。
魏王将那吃不胖的身子先是往后一倒,随即又拉了回来,困惑道:“唔……还是不好,还是不好。此事只与秦、赵有关,本王去掺合个什么呢,信陵君,本王便教会你一条做人之准则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大王!”信陵君伏在地上再道:“难道祖上的光芒是如此得来的么?请不要忘记了祖上的荣誉啊,大王,况且赵与我魏本有三晋之约,眼下的状况不能不帮呐。”
魏王支吾了一会,想不出有何借口反塞信陵君于是道:“此事且容后……”信陵君突然大声打断道:“大王,只需十万!只需十万甲士,赵国与秦国的局势定会扭转乾坤,压秦国一筹的,请大王准奏吧!”
“唉,无忌,为兄坐了此位多久了?”魏王突然问道。
信陵君愣了一下,心算完后答道:“差不多是第十九个年头了。”
“对啊,已经是第十九个年头了,为兄的一生全都付诸于此,自从与齐国停止相戈后便一直风平浪静,总算挨过来了。”
信陵君不懂魏王为何要诉说这些,但却没有打断。
魏王眯着一只眼睨视信陵君,“说到底,为兄始终也是惧怕秦国呀。但此次既然关乎赵国的存亡,那么为兄便出十万甲士,不能再多了,而且……”
信陵君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
“只要稍有惹怒秦国,为兄当即马上收兵……”
“只要不惹怒秦国进攻我魏就行了吧。”信陵君心中点燃了希望。
“没错。”
“那么请王兄明日就出兵吧,赵国的危机还是尽早解决最好。”
“好吧,为兄便满足你一次。若无事你还是先回去吧。”
“好的,那,臣弟告退了。”
待信陵君走后,魏王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意味含糊。
在王道上,信陵君思想着,不知此次是否自己说服魏王的,但最起码魏王是答应出兵了,和这比较起来是否自己说服的也就并不重要了。
“呀,你没事吧,实在不好意思。”信陵君一面思考着,并没有看路,不幸与逆行而来的人撞上了。
“是你……”信陵君睁大了眼睛。
“嗯……近来过得好好吧。”王妃如姬含羞道。
“是呢,这次去朝堂上怎么了?成功了吗?”郑林子特意坐在信陵君身旁问道。
但过了一会后,信陵君也没有答复郑林子,好像心事重重的呆坐在原地。
“喂!无忌,你如何了?怎么一回到来就像失了魂似的,发生什么事了吗?不会是魏王拒绝了吧。”郑林子害怕地道。
“哦,对不起,方才走神了。”信陵君搔着头道歉。
“快说呢,你还没有回答我啊。”郑林子的声音有点着急。
信陵君笑了一下,道:“没问题了,魏王他答应了。”
“真的吗?太好了!这下赵国真的有救咯!”
“呵呵……是啊,希望吧。”信陵君似乎还在想着别的事。
“嗯,真的太好了。”郑林子站起身来。
“诶,林子你要出去吗?”
“嗯,等下一起吃饭啊,不要逃跑!”
“哦!你要去那里?最近结交朋友了吗?”
“呃……嗯,我走啦!”
“小心点。”信陵君提醒道,随后不觉笑了出来,“嗯,还真和小时候一般,没有变呢,活泼可爱的,但是我这个干舅舅却抵不住岁月的催赶呐。”
出了府门后,郑林子便奔向田府,此次他想到了一个很好的道理,说不定此次就能打败那位顽固的二小姐释放仪君姑娘呢。
郑林子现在进去田府为了省事一般也不会特意走到大门那,又敲门又问候的,很麻烦,因此现在他都是从马棚那堵墙直接就攀过去便了事。
“嘿,马儿,我又来了。”
马儿趴着没有搭理他。
“诶,是否有了孩子就不要朋友了?”郑林子骑在马儿的背上,用手不停推着它脖子上的肉。但马儿还是没有应付他,这令郑林子感到无趣。于是他走到了那两只小幼马前面,蹲下身来想好好地调气一翻,殊不知这两只鬼灵的小马崽子一见到郑林子走过来便藏在了母马绣的背后不停地对着郑林子嘲讽、做鬼面,把郑林子气得要生要死的,但忌惮与绣那两颗凶恶的眼神,郑林子的报仇计划只能作罢。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们就等着瞧。”郑林子狠狠地道。
“噗哧——”
“诶……是谁?”郑林子转身望去,发现来者是仪君姑娘。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想一个小孩子那样,竟然还能和马儿斗气的,我真真服了你。”仪君含笑道。
郑林子搔头尴尬道:“什么嘛,我还真没见过如此调皮的小马……的,只,只是玩玩而已,哪有斗气了。”
“不和你贫嘴,说不过你的,此次前来又为何事?怎么不从大门进来,次次这样,十足贼子。”
郑林子突然回忆起来——他的任务,笑道:“嘻嘻,你来得正好,也不用费神去寻了。跟我来。”郑林子一把握住仪君的手,拉着她出来马棚。
“诶……诶,你这人真是的,招呼也不打个。”仪君羞脸道。
有顷,二人来到了一件房间门前。
“唔……你又要和二小姐争论呀?哼,我还以为你这个没良心的,是……是来找……找我的呢。”说道最后仪君的声音只能自已才听得清楚了。
“哈?你在说什么呢,那么小声,嘻!来吧,此次我可要靠你辅佐哦。”
“不是吧,这……”
仪君的话还没有说完,郑林子简单地敲了一下房门便推门而进了,再一次前来这儿,发觉一切都没有改变,左边窗口的那瓶精致的花瓶子仍然夺目地放在那里,而二小姐仍然坐在原先那个位子上——靠近床头的位置。
郑林子一声不响,仿佛是这儿的常客,不和二小姐打声招呼便“轰隆”一声利落地坐在二小姐对面的凳子上,顺便把仪君也按在了旁边的位置上,夹在郑林子与二小姐之间。
“桀,此次需要仪君帮忙么?怎么了,没有信心啦?桀……”二小姐低着头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