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古代建筑的院落里,正在表演民族婚礼。
金萍与省市领导们在一起,不时为演员们的滑稽动作捧腹大笑。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了“金力其格”四个大字。
她脸色犹豫起来。
此时,塔拉克瞅到了她的脸色,探过头来问:“谁打来的?”
她摇了摇头,了个“不知道!”然后将手机关掉了。
入口处。金力其格焦急对着手机大喊:“萍儿,萍儿……你怎么不话啊?!”
正在金力其格急得团团转时,高个子保安终于慢腾腾地走出来了。他追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混蛋。我是金力其格!”
“你怎么骂人呢?”
“骂人?耽误了我的事我还要找你们算帐哪!”
“哼,算帐?算什么帐?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县领导,是冒牌的吧?”
“胡?”
“别假装牛啦,县领导哪一个不是坐车来的?你呀,快走吧!”
几个保安走上来,开始往外轰金力其格。
“不,我要见省委组织部长!”金力其格悲愤地狂喊了一声;之后,在保安们不礼貌地搡动下,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急火攻心的金力其格一下子昏了过去。
县城医院。
一辆救护车闪着蓝灯,响着警笛开进了医院。
医护人员从车上抬下了昏迷不醒的金力其格。
驸马园田野。
牛儿哞哞的叫着,拉了木犁儿欢快地倘徉在松软的土地里。
几个伙子各提了一支土篮子,紧跟着牛屁股后面忙不迭地往刚刚犁开的沟豁里撒着土豆儿栽子。
站在地边的费拉告诉伙子们:“要慢点儿、慢点儿,注意把垅上的土踩得实一点儿!”
“喂,大姐,县里来人了!”这时,园子里跑来一个伙子,向她报信。
她抬头朝远处一望,看到大路上飞来了两辆摩托车。
在漫起的灰尘里,摩托车径直驶入了庄园门口;接着,又朝她这个方向开过来。
车上下来了几个穿了黑色制服的年轻人。
“呃,土地局的。”她像是认出来了,自言自语地:“这些人来干什么呢?”
“大姐,还认识我不?”一个眉清目秀的伙子率先与她打了招呼。
“噢,是王啊!”她高兴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这是我们的队长。”伙子把身后一个趾高气扬的家伙介绍给她。
“队长你好。”她满脸堆笑,走上前要去握人家的手。
队长的脸色却冷漠得毫无表情。他没有去握费拉的手,却“唰”的一声,从公包里拿出一张紧急通知书展示在了她的面前:
土地征用紧急通知书
她大吃一惊:“怎么?我们的驸马园被征用了?”
“对。”
“为什么?”
“大汗风景园的游览区要扩大。驸马园要重新修缮,对游人开放!”
“这不可能……”
“喂,好好看一看。”那个队长将墨镜摘下来,擦了擦,:“这可是政府发的通知,白纸黑字……”
“不对,这园子是我们的私有财产,这是落实政策时归还给我们的……”
“喂,看好了啊。”队长戴上了眼睛:“十天,限十天,将这处园子倒出来!”
“不行,我不同意!”
队长将通知往地上一丢,蛮横地喊了一声“走”,几个人便跨上了摩托车。
“不行,不行!”她大喊了起来。
这时,队长的摩托车已经在前面上了路,呼呼地开走了。
剩下了那个王,像是车子马达出了毛病,发动不起来了。
“王,这是咋回事儿啊?”
王看看前面的摩托车走远了,才悄悄地走近她,着急地:“这是县委书记塔拉克的主意。”
“塔拉克?”费拉一惊。
“是啊。”王提醒她,“要想阻止这件事,得让其格部长亲自出面,去求他才行。”
“求他?”
“是的。呃,大姐,我走了!”王到这儿,急忙踩动了摩托车的发动机,一挥手,车子搅起了一团灰尘,离她而去。
“谢谢你王!”她冲着飞走的摩托车喊了一声,随后又急得捏了捏大拇指,自言自语地:“让金力其格这头倔驴去向塔拉克求情,比登天还难哪!”
她焦急地在地上转了几个圈,突然大喊了一声:“车!”
黑色的奥迪从车库里钻了出来,飞快地停到了她跟前。
“去县委!”她吼了一声。
可是,车子刚刚上路,她又喊了一声:“停!”
她打开车门,冲远处大喊一声:“李,马上给我点一万元的现金!”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喂,谁呀?”费拉心似火燎般地问道。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士的声音:“喂,其格副主席住院了,请你们家派个人赶紧到医院里来。”
她听到病讯,显出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哼,越忙越打岔!告诉他,我正忙,晚一会儿再过去。”
一沓子现金递进了车内。
车子飞快地驶出了庄园。
医院病房。
几位医护人员正在金力其格病床前忙碌着。
金力其格睁开了眼睛。
一位大夫高兴地:“其格部长,你醒了!”
“谢谢你们!”金力其格看了看大夫,露出一副感激的神情。
“不客气,其格部长,刚才你可把我们吓坏了!”一位大夫:“你啊,在这儿静养几天吧!”
“是啊,你这种病啊,不能着急,不能生气……”另一位大夫提醒他。
此时,门突然开了,费拉带了一对哭得红肿了的眼泡儿走进了病房里。
“哟!费老板来了。”大夫们急忙将费拉让到病床前。
一个女大夫:“费老板,部长醒过来了,你不用担心了!”
大夫们知趣地退了出去。
“大姐不要担心;我不过是血压高一点儿,没事儿的。”金力其格宽慰着费拉。
“其格,你知道吗?”费拉突然大哭了:“咱们的驸马园,要被政府征用了!”
“什么?政府征用!”金力其格一下子坐了起来:“他们……”
费拉抽抽打打地哭个不停:“他们,十天之内必须把园子倒出来!”
“十天?”金力其格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什么,咬了咬牙齿,痛恨地道:“看来,他们……对我要赶尽杀绝呀!”
费拉像是没有听出金力其格话里的意思,一个劲地催促道:“其格啊,没有园子我们靠什么赚钱啊;你得出面啊!”
“出面?出什么面?”金力其格不解地问道。
“找塔拉克呗!”费拉停止了哭泣:“我刚才到他办公室里去了。我求他手下留情……”
“谁?谁让你去的!”金力其格一听到这句话,骤然火了。他挥舞着胳膊,大声地质问费拉:“谁让你丢人现眼去求他了?你怎么这么没脸没臊?你不知道我和他之间是怎么回事吗?!”
“其格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费拉温顺地对待他的火气:“人家塔拉克了,只要你到他跟前……”
“让我陪个礼、道个歉是不是?哼!他休想!”金力其格绝望似地吼叫着,像是一头发疯的狮子。
“其格!”费拉立刻失望地变了面孔:“现在到什么时候,你还要端你的臭架子?你难道要毁掉咱们的驸马园不成?”
“你告诉塔拉克,我宁可不要这个园子,也不能像三孙子那样到他跟前求饶!”
“什么?其格。家里的事儿,你、你不想管了?”
“唉!”刚刚醒过来的金力其格憋了一肚子气,闷闷地一句话也不出来。
“我,我要军红和你离婚!”费拉将手中携来的水果往地下一摔,哭喊着跑了出去。
看到费拉的样子,金力其格“啊”了一声,再次昏倒在病榻上。
病房里。
阳光透过了薄薄的窗纱,映得病房里一片光明。
金力其格躺在病床上。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站在病床边的吊瓶支架旁,认真地瞅着点滴瓶上的刻度线。
病床上,金力其格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在朦胧的视线里,金力其格看到了一副苗条的身影。
“萍儿?”他开口就叫。
女孩子的身子转过来了。
女孩子瘦瘦的身材有点儿像萍儿。但是,当她转过身来,睁了那双圆圆的、清澈的眼睛里亲切地看着金力其格时,金力其格吃了一惊。
“呃……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没什么……”女孩子看他睁开了眼睛,脸上绽开了一副喜悦的笑容:“主席,你醒了!太好了!”
“你是新来的护士?”
“不,不是,我是县政协的。”
“县政协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在哪个科室?”
“不,不,我不是……”女孩子起这事儿来显得有些难为情:“我是个临时工。”
“临时工?”
“呃,就是……我租了你们政协的两间库房,办了个舞蹈培训班;就算是你们的临时工吧。”
“明白了。”金力其格听到这儿,闭上了眼睛。
“主席,我去找大夫!”
“先不用。”金力其格听到这儿,睁开眼睛,挣扎着要坐了起来。
女孩儿赶忙过去扶他。
金力其格坐好了,了一声“谢谢”,接着问女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水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