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都怪我,我再也不气你了,我不逼你把手机送走了……你醒醒吧,你醒醒吧——我什么都听你的……”杰战战兢兢的叫着,学着奶奶的样子狠狠的掐她的人中。
  这边的鬼影无奈的笑了笑又隐身在冰箱里。皮皮的脸色渐渐转红,双手也不冰凉了,眼睛也不红了,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她睁开眼看着一脸诚恐的杰,张口就问:“我们的架打到哪了?”
  杰悲喜交集的说:“不打了,完了,皮皮都是我混蛋,我小心眼,我无理取闹,我要是再跟你打架你直接休了我好不好?”
  皮皮眨巴了一下眼说:“那怎么好意思,我记得咱们刚才打的正高潮,我忽然就断片了,怎么回事啊?”
  杰把头在床上连连磕说:“皮皮,皮皮,咱不提了,咱不提了,俗话说,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那都是盛怒之下产生的蠢物,咱不生气了咱不生气了哈。”
  皮皮奇怪的想:“这货到底怎么了,怎么说道歉就道歉了?”
  杰也暗暗的想:“看来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又想起了她在老家的那次夜里的中邪,不禁不害而栗。
  皮皮忽然大哭:“我的新手机我的新手机——”
  杰慌忙跳下床说:“我去修我去修。”
  随即就传来他的大叫:“啊,神了哎,刚刚被我摔的四分五裂的手机怎么自己合体了——”
  皮皮看到那个被还原的好好的手机第一个念头就是鬼姐,她就一把夺过说:“什么呀,是你刚才没摔坏,哼,你多小气啊,是心里发狠手下还是不舍。”
  “不不不,我明明下手很狠的,况且我也亲眼看到它碎了呀。”杰大叫着说。
  皮皮一抖肩膀说:“那是你的幻觉。”
  杰又是一声惊叫:“你的腿——”
  皮皮慌忙缩紧两腿呻吟着说:“啊,腿疼死了,疼死了,都怪你,一急我就跑起来了,哎呀,哎呀——”心里暗叫苦“这下穿帮了”。
  谁知杰蹲下一看马上唏嘘起来,一把抱住她说;“看看,看看,都肿成啥样了,快快,赶紧躺床上去,我给你炖冬瓜汤哈。”他惊慌失措的把她放到床上就往厨房跑。
  皮皮惊讶的一看她已经完好如初的双腿也吓了一跳:那两条细如葱管儿的腿又肿的像馒头了。她一抬头看见她的鬼姐就贴在她的镜子上面……
  老妈领着老家的侄子住了院,就一大早带着早餐赶紧跟老伴来看女儿,正好杰匆匆吃了早餐要上班,见了岳父母就又愧疚又欢喜的说;“爸妈,你们来了我就放心了,皮皮她昨晚——”
  “我没事了,爸妈来了你赶紧走吧,看你这几天正忙的很,走吧走吧。我这里一点事都没有。”还在慢吞吞悠闲闲的喝杰熬的小米萝卜粥的皮皮赶紧截住他的话,然后偷偷的冲他眨眨眼。
  他感激的看了皮皮一眼,逃跑般抽身走人了。皮皮是独生女,她父母可是当豌豆公主的宠着啊,万一叫他们知道了他们昨晚的冲突,他还不得被痛斥的剖腹自尽啊。
  爸妈一边一个蹲下看了一圈她又完好如初了的双腿说;“没事了呀,看把杰给紧张的。”
  皮皮坏笑一眼说:“他看到的可不是没事啊。”说罢捂住了嘴。
  爸爸和妈妈没注意她的话,他们仍蹲在她脚边仔细的研究她的腿,实在看不出一点伤痕爸爸就说:“没事我去上班了,这几天学校里忙着举办国学大赛的事,忙的很,让你妈留下伺候你吧,以后再不许不看路了,不然就不许你上班去了,天天在家宅着。”
  对于皮皮来说这可是最残酷的一种刑罚了,她就作势吓死了的样子赶紧说:“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再也不敢了,你快走吧,教授。”又叫:“顺便带上你夫人,我约朋友出去玩儿,你们别打扰我了。”
  妈妈说:“不行,你的腿才刚好,不能出去疯,我在家看着你。”
  皮皮一翻眼皮,然后拿起新手机给汪然打了电话:“然然,你个没良心的,不知道我出了车祸吗,别说要你出钱出力了,你连个人影都不露,交你这样的朋友,还不如西门庆养条叫应伯爵的狗哩……”
  那头的汪然忙惊叫:“真的吗,什么时候,没断胳膊没断腿吧,我今天正好休息,还在床上呢,你在哪家医院,我快去看笑话。”
  皮皮扑哧一笑说:“出院了,在家休养呢。”
  “那我赶快回你家去哈。”
  “嗯,别忘了带几个帅哥来哈,好长时间没喝花酒了,嘴里都淡出鸟儿来了。”
  这里爸妈一听马上别过脸骂:“还是没一点正形,我们走了,你闹去吧。”
  皮皮踢着腿笑倒在沙发上。
  俩人以前可是争相晒艳遇的,只不过皮皮被汪然嘲笑是“叶公好龙”“嘴尖皮厚腹中空”——一来真的就蔫了。皮皮却得意说她这叫“浅尝辄止”,毕竟这些个菜还不够档次,她再等等,直到等到杰这道菜了,她才决定下筷子了。也是好久心无旁骛了,可是昨天碰到那个极品菜种她还是觉得可以“浅尝浅尝”,就急着跟汪然“炫耀一下也好”。
  谁知汪然一进来就苦着脸叫:“哎呀,这几天都苦死我了,你看,我愁的又胖了。”她掀开紧身短袖上衣给皮皮看。
  皮皮淡淡的说:“不用掀也知道你胖了,你的胖是由内到外的表里如一的。”
  她哼哼的打了她一下子说:“说句好话会死啊。”
  “说好话不会死,可是看着你的肉我难受。”
  “可是我最近难受的不是肉,是钱。”她把包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说。
  皮皮撇嘴说;“又是睡了人给不出去钱,别给了,请我吃大餐吧。”
  “别幸灾乐祸了好不好,姐都快郁闷死了,你说那个曹一丕他明明很穷,而我明明很富,我完全可以理所当然的给他钱,他完全可以理所当然的要我的钱,可是他为什么要每个双休去工地上扛水泥袋子也不要我的钱呐?说他是跟我玩欲擒故纵吧也不像,说他不喜欢我吧也不像,说他迂腐吧他也不迂腐,不然也不会跟我上床是不是?可是他为什么不要我的钱呐,看着他那白白嫩嫩的小身体去扛大包我可是心痛的无法呼吸了。”
  说着作势趴到了沙发扶手上。然后自己又抬起头自言自语:“我给钱的方式没问题呀,头一回我在完事以后给他钱吧,他说他不卖身,可是我这一次是在他学校门口的一个小店里给他的,说我就是想帮帮他,就像有钱人支援贫困学生一样一样的,如果他不愿被支援,那借我的也行,到大学毕业了挣了钱还我,实在不行算高利贷也行。可是他却说,他双休打工够他的花销,他不喜欢欠账的感觉,很累。你说我怎么样才能令他不卖身不累的收下我的钱呐?你神神叨叨的,神神经经的,这事估计只有你能想出办法,快想吧,我给钱。”她忽然急切的抓住皮皮的手叫。
  皮皮脸现怒色了,把腿往她背上一搁道:“貌似你是来看我的腿的。怎么说开篇得先给我一番抚慰吧,这才符合探望人的规律吧。”
  汪然从背上抓住她的腿撩到一边说:“少搁我这恶心人,你的腿不是好好长在屁股上吗,可是我的心却马上碎了,该享抚慰的是我。哎呀呀,我要疯了,从来都是男人为我疯的,这回怎么反过来了,真是孟光接了梁鸿案呐——”
  皮皮切了一声说:“你少给我辱没先人了,还孟光梁鸿呢,你们就是西门庆和李瓶儿,你没看李瓶儿见了西门庆才变温良贤淑了,早时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婊子和毒妇,谁知道你那个曹屁有什么前科呢。”
  汪然一挥手说:“去去去,他有什么前科我不管,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接受了我的钱,就算是他是李瓶儿不是后来一心一意的跟西门庆嘛,我只想他跟我在一起时好好的,不要我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一身水泥臭汗的在工地上,那身子骨本来就弱不禁风,经得起吗。”
  “啊,我明白了,你不就是嫌他不能在你发情的时候不能及时赶到嘛,好让他花着你的钱吃好的喝好的养精蓄锐了随时供你享受。哼,还说发善心,还是发私情,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狼改不了吃肉。”皮皮骂。
  汪然鼻子一哼说:“干嘛要改啊,吃屎吃肉都是享受,哪管人家评论香臭,女人啊,就得及时享乐,因为女人的青春有限,要在你青春勃发的时候尽情享受青春不在了的时候享受不了的东西,懂吗?”
  皮皮沉吟了一下说:“那你有没有试过要他双休不去工地上扛包,而去你的婚庆公司献艺呢?”
  汪然一拍脑门尖叫:“哎呀——这么简单的方式也只有你这种弱智的人才能想出来,你说我的脑子怎么会走如此低端的路线呢,嘿,太好了,就这么办,看来有个白痴的朋友太棒了,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解读最复杂的难题……太好了太好了。”说罢拿起手机就给她的小白脸打电话。
  俩人一说一答居然把事弄成了,两边都很兴奋,皮皮也兴奋——得意自己的高见被笑纳。
  汪然挂了电话可乐疯了,笑着喳喳了一阵子忽然一愣神,马上又转而兴高采烈的跟皮皮说:“哎,宝贝,走吧,走吧,我已经在一个很神秘的饭店订了位子,也约好了人,咱们去吃一顿一般人享受不到的美食盛宴。”
  皮皮蹦了起来:“神秘饭店?一般人享受不到的美食盛宴?不会是男体宴吧?”
  汪然一正脸色说:“有这好事我还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