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在干什么呢,她在给鬼布置任务。“就是他,你认准他的样子了,然后跟踪他,如果他去找美女了,你就负责把他和美女亲热的时候用相机拍下来,就这么简单。不过这事也只有你这个鬼能办到,我们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能跟踪他,我只能请你出马了。”
鬼姐有些黯然的问:“她真的能帮我找儿子吗?”
皮皮不耐烦的说:“我不说了嘛,她是你的老乡,便于在老家附近打听你儿子的下落,如果确定儿子不在老家附近,咱在展开寻找范围嘛。她现在水深火热,没有心情帮你打听孩子,如果她这事你帮她办利索了,她能不对你叫爹叫娘嘛,那给爹娘找孩子不就是她自己家的事了嘛,她自己家的事还用你催着她去办吗你说。”
她点了点头。
皮皮看到鬼姐拍下来的草芽那肥佬陪伴一个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美女照片,喜的直蹦,张开双臂就搂鬼姐,当然搂了个空,俩人都格格的笑了。
皮皮捏扁嗓子跟草芽打电话:“我说草芽美女,那天我托你的事怎么样了,你好歹给问问啊,人家母亲想孩子啊。”
那边气急败坏的说:“想孩子,想多狠啊,要死吗?我想死,你要她当母亲的来跟我一块死吧——”
皮皮拼命忍住笑说:“你看看你,真是没同情心,古人不是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你怎么就死不悔改呢你,啧啧。”
那边炸了:“你作死也不找个地方,我这就备了一根上吊绳,自己找地儿死吧,快死快死——”
皮皮觉得差不多了,就正色说:“你是真的准备好了上吊绳?真的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草芽痛哭失声的说:“皮皮,我真的心力交瘁,你知道我为了我的目的牺牲了我整个人,到如今目的眼看达不到,我整个人活着还有力量吗?要我就这么放弃了目的,把我跟他一年以来的忍辱负重都当饭一样的咽下当屎一样的拉出然后忘了个干干净净,你说我能做到吗,我活着绝对做不到。”
皮皮不敢再逗她了,又竭力压着心底的狂喜说:“草芽,别哭了,来我家吧,我给你一道希望的曙光。”
草芽看到那一堆肥佬跟一个小美女合影的照片喜极而泣,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有出头之日了,他终于要下地狱了——”
忽然盯紧皮皮说:“你,是怎么搞到这些照片的,确定不是随便ps的讨我喜欢的,要是这样你可害苦我了,那我就不仅仅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就不是他下地狱就是我下地狱了而且是万劫不复的地狱层次。”
皮皮得意的肩膀一耸说:“我还没那么无聊,当然,如果你信不过我的话算我白忙活了,我收起来烧了就是了。”说着就动手收起往厕所里走。
草芽一把抱住了她,连连在她肩上叩头:“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渡人渡鬼的活佛,别这样别这样,神要有神量,哪能跟俺凡人计较啊啊啊——”
皮皮扭过头看着她说:“草芽,这照片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具体我是怎么弄到这些照片的,我要你别问,这是秘密。但是我也不会让我的秘密白为你服务,等你的事情处理完了你得帮我去老家打听那个孩子的下落,你答应不答应?”
草芽皱着眉问:“怎么你会以为我不答应?你脑子没进水吧,如果你能帮我干倒肥佬要我亲自去老家一家一户的去找孩子都没问题,我说到做到,不过你跟这个母亲是什么关系呢,她到底是你哪门子的亲戚啊,杰怎么没说过呀?”
皮皮脸煞白的呵斥她:“草芽你给我闭嘴,我说过了这是秘密,秘密懂吗,就是不许任何人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发现除了你另一个人也知道我有秘密,那么我跟你说咱们的朋友到头了,因为我死定了。”
草芽的脸现出铁一样的严谨,她沉沉的说:“皮皮,如果你能帮我处理好这件事,等于救我一命,难道你救了我一命我却要你死吗?那还不如我死。”
俩人击了一下掌,神情都如荆轲在易水岸边。
俩人很快又去研究那照片,越看草芽的脸色越不安,皮皮觉察了,就问:“怎么了,你还是对这照片不放心?”
草芽摇摇手说:“不是不是,我哪敢呐,我只是觉得这些照片的力度不够。”
“啊,力度不够?此话怎讲?”
“你看哈,拍的是不少,而且也很清晰,那肥佬自己看了也不敢抵赖说不是他,可是你看大都是他跟这美女在餐厅吃饭,喝茶,和在一起聊天,而且俩人也衣冠整齐,且无一丝露骨的表情,这样的相片恐怕根本威胁不了他,反而会打草惊蛇——”
“你的意思是在拍一些他们的床照?”
“嗯。”草芽点头。
皮皮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草芽忽然抓住她的手,痛苦的乞求:“皮皮,我能不能求你快点再去跟踪他,再拍下一些更私密的照片,我真的快要耗不下去了,我觉得我就像一盏马上熬干了的油灯,灯头开始缺油吱吱的响了,它马上要灭了——”
“别别别,这个时候就不要抒情了,我懂我懂,但是你最早要等到明天早上,再早我可不敢包票。”
草芽的眼睛射出了利剑般的光,她哆嗦着说:“我要让他死的很惨,我要看到他和她赤身裸体的照片——”
皮皮有些怕了,就垂下眼皮怯怯的说;“草芽,你不会太难为了他吧,他虽然可恨,但也罪不当死,你只要达到你嫁富豪的目的罢了,别太过分了哈,不然我不帮你了。”
草芽马上温柔的一笑说;“皮皮,看你实在的,我说一句狠话你就当真了,毕竟我要的是钱,只要我这一生得到花不完的钱了我害他干嘛,我有病啊,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我跟他怎么说也睡了一年多的觉了,我不看他上面还看他下面呐,嘻嘻哈哈。”
皮皮一撇嘴说:“别恶心我了,赶紧滚吧。”
草芽轻松的一笑说:“真要我滚?”
皮皮大惊,张圆嘴叫:“哈,差点叫你跑了,请客,请客,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他今天没去跟那个女孩约会,他一直在办公室打电话,然后就回家了,回你说的和你朋友草芽的家。”鬼姐深夜回来把一摞他打电话的照片给她看。
皮皮看了有些失望,说:“这可怎么跟草芽交差啊,她就想看到他跟她的床戏,懂吗,你不是鬼嘛,你可以让他们上演床戏啊。”
鬼姐为难的说:“可是他没有和她那样——啊。”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皮皮就笑着安慰她:“哎呀,姐,你又不是小女孩,你怕羞什么啊,你只要把他和她弄到一块,然后诱他他俩把衣服脱了上床不就是了,对于一个鬼来说应该是很容易啊。”
鬼姐犹豫了一下说:“我不能这么办啊,他们是什么关系我还不知道,我怎么能随便施法让人家苟合呢——我不能。”
皮皮直笑她迂腐:“我的鬼姐,你说他跟她是什么关系,他们能是什么关系?你是对这些富豪佬们陌生啊,不懂他们的生活哲学,他们这些人有钱,活着就是享受生活,而男人享受生活不外是享受女人,越嫩的女人越好吃不懂吗?你没拍到他们的床照是他们没在你监视他们的时候上床,或者是还没有上床,刚刚勾搭上也未可知啊,哎呀,跟你们乡下的鬼交流真累,跟跟乡下人交流一样累。”
皮皮说着还掉了脸子。
鬼姐就不语了,过了好一会看看皮皮依然绷着的苦瓜脸就细细的说:“那我想办法吧。”
皮皮转怒为喜,喳喳唧唧的说:“呀就是啊,他们有没有床戏都看你的了,你是鬼,你能施法令活人闭嘴令死人喘气,令空气结成块令生铁化成丝丝缕缕的雨是不是,你看你是让他们他们吃饭的时候去上床呢还是在他们喝茶的时候去上床呢,反正无论在哪都得把衣服脱了,证据确凿啊。”
她很轻的点了点头。
皮皮以为草芽会一大早就要结果呢,谁知道她竟然没有草芽憋得住气,还是她给草芽打了电话,刚要说那肥佬昨晚没有跟那女孩在一起,草芽就说:“他昨天晚上很早就回家了,然后刚起来去公司。”
皮皮问:“你确定他去在济南的公司了?”
草芽说:“确定,我现在还在他公司门口呢,刚看见他进去了。”
皮皮惊叹:“草,操,你还自己披挂上阵了,不怕打草惊蛇了?”
草芽得意的说:“什么呀,我是看他开车出门了,自己做公交车去了他公司处,然后躲在他公司附近的商场大楼,从那里看他的办公室,他有个习惯,进了办公室必拉上窗帘,阴天雨天也一样,而他一出办公室就必又把窗帘拉开,说是办公室要充阳气,现在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办公室的窗帘拉上了。”
“嗬,专业,可惜你不是鬼,不然自己办就好了。”皮皮不觉的嘟囔了一句。
“什么,鬼?你见鬼了,搞什么鬼?”草芽问。
皮皮知道失言了,忙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了。放心电话心里还有一些打鼓,嘱咐自己以后可千万把嘴套上笼头,万一给人识破了不是玩的。
皮皮正睡的呼呼的,被鬼姐轻轻的叫醒了,她很生气的睁开眼喝问:“干嘛,人在睡觉,自己为人是难道不是夜里睡觉?有什么是不能我睡醒了说。”
“不是,皮皮,我要给你看看要紧的东西,你想要的东西我弄来了。”说罢扔下一摞子相片消失了。
皮皮拿过相片一看,自己也吓得蒙住了脸:那些相片里全是草芽那肥佬跟那那个女孩的裸体照,各种各样的角度拍到的各种姿势……
皮皮惊喜又恐惧的发着抖叫草芽:“快来,快来——”
草芽看着那些相片脸上现出精神病人的亢奋神情来,她全身都在抖,她每个毛孔都在兴奋,她痛快淋漓的叫:“我发了——我发了——”
皮皮越发心神不安的问:“不会出什么事吧草芽,我心直跳啊。”
“心不跳还能活?”草芽格格笑着看她,她觉得草芽的笑是鬼发出来的,可是又不像,鬼她不是没见过,她可不可怕。
“那你现在就去给他看吗?”皮皮心乱纷纷的。
“现在?我自己?哼,当然不是,我可没那么傻,我要把这些相片都去复印一下,然后以防不测找几个人给我撑腰,万一他狗急跳墙伤了我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皮皮一听紧张了,怎么说这件事经了她的手,万一草芽出了意外她可难逃辞咎,就脱口而出:“我帮你找几个彪形大汉。”
草芽惊喜的一拍她的脸说:“我的亲,你这是服务一条龙啊,放心吧,事成之后我有重谢,哈哈。他们是谁,赶紧给联系,怕夜长梦多,或者人家明天万一有事岂不是天要塌了?”她觉得她明天的事成了就是天成,败了就是天塌。永远以自我为中心。
皮皮很真诚的说:“我可不要什么重谢,我只要你兑现承诺。”
草芽不在乎的问了一声:“什么承诺,不外乎钱财,用钱能买天下雨,有钱能买儿叫娘。”
皮皮知道她此时心无旁骛,就叹了口气,有些发呆。
“那你快走吧,回去睡觉去,我明天还要上班呐,也要睡了。”皮皮撵她。
她却嘻嘻一笑说:“我不回去睡了,就在你这凑合一夜吧,反正我家里没她,你家里没杰,你也别上班了,明天请个假,什么破公司,等我得了钱给你开一家,哈哈。”
皮皮真不乐了,切了了一声说:“别得意的太早,小心叫上帝听见了,给你来个骄兵必败,哼,历史的教训得牢记。”说罢自己一出溜背对着她睡了。
草芽却被胜利的想象冲昏了头脑,已经是齐人攫金了,只看见自己金光闪闪的钱途,而觉察不到眼前的人了,更不顾的人的一起反应了。毫不在意的笑嘻嘻硬去拉皮皮:“哎,你别睡呀,你还没给我联系人呢,不然我睡不着,快快快,把价钱也一块谈好啊是不是。”
皮皮欲不理她,但是这事自己又是“主谋”,不管也不行了,就没好气的说:“放心,一分钱不收。”
“哇,你好吊啊,那他们都是谁呀,你的娘家兄弟,还是你的暗恋情人?”草芽心情好嘴也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