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弟弟还跟你有染?我可不高兴哈。”
  “正确的说是你弟弟染心不死,我可没跟他有染过,你高兴你找他去,我正要告他骚扰我呢。”皮皮的脸也变了。
  汪然愣了一下又转而嬉笑:“看你那驴性子,我不是跟你说着玩嘛,其实吧,我很后悔没有早点把你俩介绍一块,现在不是你名花有主了吗,不要让他给搅得春心大乱了,哈哈。”
  皮皮嗤了一下说:“你以为我的杰是你的弟弟能抗衡得了的吗,哼,自屎不臭。当自己家是贾府,当你弟弟是贾宝玉啊。你弟弟就是贾宝玉我也是那个尤三姐,心里只有我的柳湘莲。”
  汪然略觉尴尬,就一抿头发说:“怎么说我呢说到你了,我要追的人又不是你,别避重就轻,喧宾夺主哈,我说,看在我是你未来嫂子的份上,我们马上要当妯娌的形势上,你得帮我一把哈。”
  皮皮低头喝粥,忽然叹了口气说:“我可没心思管你这伤天害理的狗屁事,我得先把我家那鬼的事给办了,不然老心里有鬼呀。”
  汪然看了看皮皮的脸色忙说:“对对对,我们不开玩笑了,我们现在首当其冲的就是把鬼姐的孩子拿到它眼前,哎,你快点让你老家人弄榆树皮面啊,好赶紧撬开我舅舅的嘴啊。”
  皮皮说:“还用你说。”
  忽然抬头看着吊灯说:“杰也该回来了呀,这又走了好几天了。”
  汪然说:“你打个电话问问啊。”
  皮皮嘴硬说:“不问,他都不给我打,哼,爱来不来。”
  汪然眨巴一下眼垂下眼帘。
  第二天中午了皮皮还在睡懒觉,反正预备好了睡醒去爸妈那吃饭。却迷迷糊糊听到一阵钥匙转动的声响,她以为是妈妈又来送吃的填冰箱了,就翻身继续睡。
  一阵熟悉的气味忽然压到了她的身上,她不用睁眼就知道是杰来了,他一捏她的鼻子说:“懒鬼,我就知道你还在睡。”
  她甜蜜的醉了,就闭着眼哼哼唧唧的顺势搂住他的腰。杰吻了吻她的脸亲热的说:“宝贝,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皮皮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撒欢的四处看着叫:“什么好东西什么好东西?”
  杰嘻嘻笑着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包说:“拆开看看。”
  皮皮拆开大叫:“好漂亮的翅膀哦——”
  那是一件大红色的披肩,正是他出差前许诺给她买的,她本来说去草芽的店里看,由于最近事多也把这茬给忘了,想不到杰还记着。她把披肩往身上一裹扑进杰的怀里撒娇说:“老公,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啊,嗯,这几天你都不记得每天晚上打电话,好像一点也不想我,难道晚上还在忙啊。”
  杰有些发狠的搂紧她,在她耳边殷殷的说:“别胡说,我没有一分钟不想你,想你想的我心都痛。可是真的是忙,整天跑的我腿都是酸沉酸沉的,到宾馆里见了床就打呼噜了,就是半夜醒来也不敢给你再打电话了,怕你醒了又睡不着了,对了,这几天早饭吃了吗?我给你炖的汤喝完了没有?”
  皮皮听了幸福的一笑说:“每天都喝,不信你去看看。”
  杰不自然的笑笑说:“我真去看看去。”说罢真去厨房开冰箱了。皮皮一阵感动。
  她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鼻子有些酸了,就撵过去趴在他宽阔的肩上娇滴滴的说:“老公,这几天我是那么需要你,可是你却在满足别人的需要。”
  “什么,你——胡说什么?”杰锐利的看着她愣愣的问。
  皮皮瞪着大眼睛眨巴眨巴说:“不是吗?你出差不是在满足你老板的需要吗?”
  他的脸由白转红,又恢复了自然色,轻轻一笑说:“就是就是哈,我一时被你说糊涂了。哎呀,快去刷牙洗脸吧,你也不看看几点了,早饭也不吃,走,我给爸妈也带了点礼物,咱们给他们送去,中午顺便蹭饭,呵呵。”
  皮皮又把自己吊在他脖子上撒娇说:“老公,咱俩真是一条心呐——”
  杰丢开她弯腰去打开下面冰箱的冷冻室。皮皮本能的叫了一声“呀。”
  杰笑笑说:“你呀什么呀,不会里面藏着人吧,那我可逮住了。”
  皮皮眼一眯说:“没藏个人,藏个鬼。”
  “哈哈哈。”杰开心的笑,皮皮抿着嘴笑。
  皮皮忽然扳住他的脸仔细的看着,杰很紧张,却做出很轻松的笑容问:“看什么,脸上多了什么还是少了什么?”
  皮皮摇摇头说:“没多没少,只是眼睛大了,那么该是人瘦了。”
  杰松了一口气说:“当然了,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的劳累奔波,又没老婆疼,不瘦才怪呢。”
  皮皮心疼的把他的头埋进自己怀里说:“老公,你就不能跟你老板说说少让你出差呀,大不了少挣钱呀。”
  他直起腰把皮皮的头埋进自己胸膛说;“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的事业刚刚有起色,可不能打退堂鼓,我得拼了命的往前杀啊,你不是一直说宁愿辛苦富有不愿懒惰贫穷嘛,怎么又换格言了,嗯。”
  皮皮腻腻的说:“我是不想老跟你分开嘛。”
  他沉默了。
  小两口在爸妈家里吃了午饭和晚饭后双双回家,俩人上床刚要亲热皮皮的手机响了,她生气的拿起一看马上喜笑颜开的叫:“大哥,你好,怎么榆树皮面弄到了?”
  那头说刚在磨上给她磨好,问她是不是明天就快递过去,皮皮连连说:“快递过来快递过来,快快快。”
  杰问:“什么情况,还要榆树皮面了,你做佛香啊?”
  皮皮只得撒谎说:“额,同事的爸爸想吃榆树皮面面条,可是那里去弄啊,我想起在咱老家那里有榆树,就跟大哥说了,大哥说容易的很,这不就给我弄好了。”
  杰犹豫了一下说:“是不是你那位动手术的同事爸爸?”
  皮皮想起她那天撒的那个谎,就顺水推舟的说:“嗯嗯嗯,就是他就是他,人都不知道活几天,想吃什么咱都帮帮忙,也算是行好积德了是不是,嘻嘻。”
  杰抱着她面有难色的说:“皮皮,那天我真的不方便给你打钱,那,那钱怎么弄的呀?”
  皮皮心里有鬼,就敷衍说:“没事没事,我没钱她可以去别处借啊,反正手术都动了,不提了不提了。”
  俩人就不提了,抱在一起该干嘛干嘛了……
  “什么,你又要出差——你老板疯了还是你疯了——”皮皮大叫。
  杰讨好的抱住她用嘴轻轻的蹭她的脖颈说:“不是跟你说了嘛,你老公这是在走上坡路啊,说明我干的好老板器重我,干我们业务这行的要想发展必须得常出差嘛,你又不是不懂的。”
  皮皮当然不能真拖住他的后腿不让他走,只是撅着嘴说:“记得办完事早回啊,不要在瞎逛买都东西了,济南什么都有,把你自己给我好好带回来就是了。”
  其实杰出差了皮皮反而方便了,她还怕她和鬼姐的事被杰看出端倪呢。
  可是汪然一听说帅把榆树皮面快递过来了,气的她七窍生烟,对着皮皮大骂:“不是说好了咱开车会老家拿吗,谁叫他快递过来的,你贱是吧——”
  皮皮吃吃笑着说:“也不知道是谁贱。好了,赶快呼你舅吧。”
  汪然只得没好气的说:“那玩意什么样,我看看。”
  俩人好奇的把那包有四五斤重的用袋子密封好的榆树皮面粉一打开,同时捂住了嘴和鼻子,同时叫:“这能吃吗——”
  皮皮坏坏的说:“可是你舅就好这一口,我看也许是受良心谴责,故意吃这草根树皮来惩罚自己呢,哼,干脆再往这里放些石灰沙土,让他早些洗净罪孽,得以遂愿了事。”
  汪然骂:“那你干脆放点老鼠药好了,好叫他得道成仙。”
  皮皮指着她说:“是你说的哈,我们这就去买老鼠药去。”
  俩人笑闹着去汪然舅舅家了。
  当她们把那一小袋子呛得她们俩乱跑的榆树皮面给汪然舅舅看的时候,汪然的舅舅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了,他像捧一个十代单传的婴儿那样轻轻捧住了一把,眼泪滴到袋子里的红乎乎灰蒙蒙的干榆树皮面上扬起了一缕灰面尘。
  他突然一抹眼泪兴奋的说:“我这就去擀面条去,你们俩可得尝尝。”
  她俩一起捂嘴彼此用眼睛叫苦。
  待那位小辫舅妈把一碗碗榆树皮手擀面端到桌子上的时候,汪然和皮皮闻着那股奇香怎么也不敢下筷子。这时汪然舅舅失控般抓起筷子就往嘴里扒面条,小辫舅妈忙拦着叫:“小心烫,小心烫,你的胃可受不了。”
  汪然和皮皮也扎煞着手劝:“别急别急,我们的都留给您吃。”
  老头一连吃了三碗,然后解馋的打了个嗝,无限回味的叫:“好吃啊,好吃啊。”
  皮皮两眼灼灼的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了,就拿眼看汪然,汪然冲她眨眨眼,示意她先按兵不动。
  这时饭饱的老头像酒足的人微醺一样眯起了眼,满脸微笑。他梦呓般徐徐道来:“我要是那天晚上能吃上一碗榆树皮面条,我也不会走上那一条路啊。”
  “啊——”皮皮和汪然各自在心里惊叫了一声。皮皮激动的腿都抖了,老先生这是自己打开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