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要皮皮搬到家里去住,皮皮敏感的说:“我干什么要回你们家去住?难道我是背弃街头的流浪狗了?”
  妈妈说他们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不好好吃饭,她冷傲的说:“我是大人了,不想跟你们住在一起,况且我又不是每家干嘛寄人篱下。”
  爸妈当然知道她情绪不好,不敢惹她烦,就小心的提议要她回家吃饭,回她自己的家住,她冷笑说那还用说,难道你们要我自己做饭。爸妈对视一眼放心了。
  说到吃饭她就心疼——她可是好长时间不吃妈妈做的饭了,她以为以后再也不会吃妈妈做的饭了,杰说过的要给她做一辈子的饭,可是瞧“这一辈子”……哼哼,还是那句话:男人不可信,都特么的可恨。她咬牙切齿的说。她要用尽自己的力量来恨他以压制自己对他的想念,可是恨往往被想念打败。他如今在哪呢?他跟那个思曼住在一起了吗?当然了,他们肯定跟发情的狗一样天天黏在一起,她又狠狠的骂,狠狠的恨……
  “皮皮,没睡吧,我知道单身女人都睡的晚,失眠呐。叫上草芽一起喝酒吧。”汪然来电话说。
  皮皮没好气的说:“你凭什么说我没睡,你凭什么说我睡的晚,我已经睡了,而且从不失眠——我这就要睡着了,酒你自己喝吧。”
  汪然在那头说:“嗬,好吊啊,这离婚离得跟个刺猬似的,一碰就扎人,是不是内分泌不调啊,我这里帅哥可是多的很,甩给你几个用着去。”
  皮皮狠狠的哼了一下说:“哼,我的帅哥多的没地儿扔呢,你那些渣渣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这不需要。”
  她嘿嘿笑笑说:“我说的是我公司里的员工,可不是我手头的男人,我跟你说实话哈,我如今可是洁身自好的很,我心里自从有了真命天子,看谁都是渣渣,再说我也要为他守节呀——”
  “噗——”皮皮嘲笑说:“你是不是想把我恶心死省呆会的酒钱啊?”
  汪然说:“没有啊,这只是浪子的心声而已,嘻嘻嘻,你不会懂,唉知音难觅呀,对了,我没说我请客啊。”
  “对了,我也没说我去啊,就是去我这个时候可是需要安慰,不适合请客啊。”
  “放心吧,有人请客,有人商场得意又情场得意她不请客还行。”
  皮皮一听心酸了一下说:“草芽吗?”
  汪然忽然说:“嗯嗯,她又新挂上一钻石王老五,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要娶她过幸福日子。额,我开车过马路呢,不说了,马上到你家。”
  “哎哎哎,我这还没说去呢——”皮皮叫着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门铃响了,皮皮心里一惊,想不到这个时候谁会来。难道是他——就穿着睡衣飞跑去开门,但是门外的人不是杰——汪费举着一个保温杯微笑着说:“给你送的汤。”
  “汤——”皮皮愣了一下,有些失神的看着他,他轻轻的说:“进去我给你倒碗里,女人睡前喝这个汤最好了。”
  皮皮忙闪开请他进来边有些尬尴又抱歉的说:“额,快进来快进来,光顾着说话了。”
  汪费大大方方的进来就把汤杯往饭桌上一搁,掀开了盖子,皮皮马上抽动着鼻子叫:“好鲜啊,什么汤?”说着把头凑到保温杯上。
  汪费用手挡住她的脸不被热气熏着边兴奋的说:“三文鱼汤,我在网上学着做了好几个才做到这水平,快去拿碗去,趁热喝。”
  皮皮哪挡得住这诱惑,飞身往厨房跑着去拿碗,汪费在后面呵呵笑着说:“别跑别跑,都是你的,没人跟你争。”
  皮皮很舒心的享受着汪费的照顾,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喝汤,边喝边说好喝,汪费软软的说:“我自己都没有想过我会熬汤,但是知道你不会做饭,我就努力的下厨了,就先从熬汤开始吧,喝汤最养人了不是。”
  皮皮心里一动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做饭?”
  他神秘的笑笑说:“这我还能不知道。你说汤好喝吗?”
  皮皮点点头说:“好喝,可是也很贵呀。”
  “不怕三文鱼贵,就怕熬了汤味儿不美,只要你说好喝,我就天天给你熬。”
  皮皮忙拒绝:“嗯,不行不行,这太麻烦了,况且也太令你破费了,你又没工作,我不能跟着你啃老是不是,那样你姐姐更要骂我勾引你了——”
  汪费刚要开口,门铃响了,皮皮跳了起来,跺脚跟汪费说:“哎呀,你姐,我忘了我忘了,你快躲起来躲起来。”
  汪费却脸一板说:“我干嘛躲起来,我追女孩子还要她批准了,她来的正好,省的以后跟着像蛆虫一样暗地拱来拱去的祸害咱们。”
  说罢自己几步跨到门口,给她打开了门。汪然赫然看到汪费一脸凛然的站在皮皮的身边。
  她出口大叫:“你怎么在这里,这都几点了——”
  皮皮立刻觉出自己穿着一件低领睡衣很扎眼,正要解释,汪费仰着头眯着眼看着她说:“我来给皮皮送夜宵的,皮皮刚刚说很好喝,我以后会每天这个时候来送。”
  汪然眼里闪出了火花,她闷声呵斥:“我不许你来纠缠她,她和杰会复婚的。”
  汪费哼了一声说:“第一,我来不来你管不了,第二,她复不复婚取决于我和她,还是跟你没关系,你来了正好,咱把话说明了,我追皮皮跟你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你要是再明着捣乱暗里捣鬼别怪我不客气了收拾你——”
  汪然欲大怒,但是突然沉静了,然后哈哈哈笑的弯下腰去,等把腰直起来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哎呀笑死我了,看你个熊孩子,你还当真了哈,看来小时候我白疼你了,竟然跟我上演‘为妻灭姐’的一幕,跟你说,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自己的事还管不过来呢我会管你?哼,除非你雇我给你当管家,不过我这个管家你雇不起,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
  汪费和皮皮目瞪口呆的对视了一眼,皮皮一耸肩说:“你姐弟俩的事最好回你们家去商量,我跟你们的家事可是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哦。”
  汪然调皮的一眨眼说:“我弟弟可不是这么认为啊。”
  汪费怕皮皮生气,忙插话说:“皮皮,我把剩下的汤倒你碗里,你慢慢喝吧,我走了。”
  汪然却拦住说:“哎哎,谁让你走了,我们喝酒正愁没人请客呢,你来做东吧。”
  汪费感觉很突然的看看皮皮又问汪然:“我可以吗?”
  三人就“各怀心事”的下楼一起去喝酒了。
  汪然一个劲的劝皮皮喝酒,汪费欲拦,被汪然愤然推出圈外:“我们姐妹几个喝酒要你个大男人搀和什么,你只负责倒酒就是了。”汪费不好再管,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皮皮啤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皮皮现在是见酒就想醉,草芽因好久没闲暇出来痛快了,也表示不醉不归,三人那喝酒的势头就勇不可挡了,汪费只能苦笑叹气。
  看皮皮喝的差不多了,汪然旁敲侧击的问:“皮皮,最近杰有没有消息啊,他总不能一走就真了之了吧?”
  草芽看看皮皮小心的说:“我也觉得杰不是这样的人,我跟他从小学就是同学,他是个有些娘们气的人,心重,心细,顾家,他对你那么深的感情不会突然就这么断了的。”
  汪费拿眼仔细看皮皮。皮皮恶毒的咧嘴一笑说;“特么的有了新欢还要旧爱吗,他这时候终于如愿跟他那个初恋情人终成眷属如花美眷,对我是躲之不及呢,还给我消息?汪然你特么的就是脑残,或者是欠揍。”说着对汪然举起了拳头在她脸上晃来晃去。
  汪然笑嘻嘻的抓住她的手说:“那好那好,算我多嘴了,我罚一杯好了。”说罢灌下一杯酒。
  皮皮恶狠狠的从她手里抽出手,用食指划着他们一个一字一句的说:“听着,以后谁再在我面前提那个王八蛋,我把他的舌头打出来。”
  汪然作势吓得一缩头说;“哎呦,那舌头都伸出来了不是死了嘛,俺才不会傻到为了一句话丧命的份上呢,老板,给这位美女来个牛舌,她喜欢吃。”
  眼睛红红的皮皮晃着头得意的看看汪然说:“哼,以后我想跟谁好就跟谁好,我是自由身,是不是汪费。”然后端起一杯酒举到汪费面前媚媚的笑着。
  汪然和草芽对视一眼,草芽悄悄的笑了一下示意汪然别理她,她喝多了。汪费却伸手把她手里的酒杯夺过轻轻放到桌子上,真诚的说:“对,你说的对,你是自由人了,没听一位哲人说嘛,过去的一切都是风,我们追悔或者留恋过去无异于追风,那不是很傻吗,我们要重新开始。”
  皮皮忽然泪流满面的说:“对对对,重现开始,我要重新开始。”
  汪费轻轻的揽住她的肩说:“皮皮,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在追你,我爱你,谁也阻挡不了我追你的决心和脚步。”这话明显是让汪然听的。
  汪然脸上呵呵笑着心里暗暗的说:我让你们胡闹,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