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开开扩音接听了汪费的电话,汪费说:“皮皮,我决定我们这个月就结婚,越快越好。”
皮皮看了爸妈一眼淡淡的问:“那,你的家人都同意了吗?”
汪费用鼻子“切”了一声说:“他们?他们管的了我吗?是我结婚不是他们结婚。”
皮皮马上不悦的说:“这么说是他们不同意了?”
汪费呵呵一笑说:“皮皮,你是嫁给我,不是嫁给我到我家,他们就是不同意能拿咱们怎么办呢,咱们结婚不住他们的家,不花他们的钱,自然不看他们的脸子,当然他们也看不到咱们的脸子,咱们何必要他们同意呢?”
皮皮说:“汪费,你这样太自私了吧?他们是你的亲人,你结婚是你的自己的事情吗?”
汪费停顿了一下轻声问:“你在哪?跟谁在一起?这不想像自己的口气哦。”
皮皮一阵恼怒:“我在家,跟我爸爸妈妈在一起,你是不是想说我结婚也跟他们没关系,我都不用告诉他们?”
汪费连连说:“不是不是,我当然不会有这个意思,我是说,嗯,我的父母管不了我。”
“你的父母也是父母啊,怎么他们不应当受到尊重吗?汪费,我不能接受你对长辈的态度。结婚的事等等再说吧。”
皮皮独自在大街上走着回自己的家,她一身白裙,披散着头发,轻轻飘飘的在人行道上移动,觉得自己像个鬼——孤魂野鬼。她抬头看天,天上的月亮已经快要圆满,但是月色反而发昏了,不及在山上看到的那么皎洁那么干净——山上,不,赶集换台,不准继续。她对那晚和汪费在山上的“野合”又羞又愧,恨不得把那一刻像石灰抹墙一样抹掉它……
她想起了杰,她又赶紧命令自己打住——可是她打不住,她的理智管不了她的心,她想他想的万般痛苦:他如果和汪然是清白的,那他们俩人为什么都要对草芽撒谎,他们见到我们为什么那么避讳,他还为了她动手打我……好好好,就算这一切都是我无聊,我猜忌,可是他在昨天我那样发疯的跑出去后为什么不来追我,而到现在也没打个电话给我……
“那我为什么不给他打个呢?不,我死也不给他打。”她马上恶狠狠的打断自己说。“那我给汪然打一个吧,就说自己昨天晚上失态了,请她原谅,反正我跟她谁都没少跟对方道歉,我们之间的道歉值个吊啊。”她这样说服了自己后迫不及待的拿起了手机。
“对不起,您所拨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她傻眼了。这时不顾一切的去拨杰的号,居然听到了同一个录音。天,这对狗男女——不,这个女色鬼,她是要害了杰的,杰那么专情,钟情,重情,他会被她伤的体无完肤万劫不复的……可怜的杰,我亲爱的杰。
她发疯的跑回家打开房间打开了电脑,她要看看杰的QQ上没上,他由于业务联系是整天挂在网上的,她要找到他,她要好好的跟他说,要他了解汪然的本质,他绝对不可以爱她……
电脑屏上刚显出他的头像就忽闪一下灭了,全屋子都灭了,她陷在黑暗里——停电了。她顿足。难道是天意,我真的要永远失去杰了吗?她大哭。
“你也知道失去有多么痛苦吗?”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天而降,不及她叫出声她的面前就横空立了一个白影子,那个白影子露出一张狰狞的脸,她惨白的脸冲她一笑,她毛骨悚然的瘫软了,哀求着叫:“鬼姐,别吓我——我承认是我没有帮到你——”
“可是你骗了我——”她幽幽的说。
皮皮浑身酸软的像一坨面,她发抖说:“我没有骗你,我是从一个人贩子嘴里听来的,难道是他搞错了吗?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想过要骗你也没有骗你。你不相信我你就把我弄死吧,反正我生不如死——”
鬼姐一下子不语了。她的脸慢慢恢复到原来的美丽恬静,轻轻的说:“我不恨你没有帮我找到儿子,我恨你欺骗我,可是你居然还在欺骗我,说你没有欺骗我。难道一个可怜的鬼也要被人欺骗吗?我偷偷的去了阴司,去查了五年前小鬼的前生簿,我的儿子根本没死——除非他做了孤魂野鬼,可是我这些天到处找他,我没有找到他,他一定还活着,你骗了我,难道就为了敷衍打发我了事吗?你太狠心了吧?”鬼姐又激动起来。
皮皮激动的扑通跪在她面前去搂她的腿,可是她一头栽到了地上,磕了个大响头。但她不顾的摸一下头就语无伦次的说:“不是不是不是,鬼姐,你听我说,我没有故意要骗你,也绝没有敷衍打发你的私心,那样会遭雷劈的,遭鬼咒的,我真的是听了一个人贩子的说法真以为你儿子死了,他亲口跟我说他把一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在运送的路上捂死了,那个孩子左手腕上有一个红痣。当然,如果不是你的孩子那不是更好吗,那你放心吧姐,我这就继续帮你找。你说的对,我也尝到失去的痛苦了,我一定一定把孩子的事给你弄个水落石出。”
鬼姐哀怨了叹了口气说:“我相信你,你为我找孩子比较费了很多心,我不该这么跟你说话的。”
“不,姐,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这样不理智的,我,也一样,不然也不会落得个现在的下场。”皮皮欲哭无泪的低头嘟囔。
鬼姐忽然吐了一口气很轻的说:“可是,我的孩子去哪找呢,我真怕我坚持不到那一天了,我藏匿阳间的时日是有限的,如今我就已经丧失了很多功力,觉得自己的气息衰弱了很多,我不知道我还会等多久——”
皮皮担心的看着她问:“是吗,那我怎么帮你呢?你说。”
她凄然一笑说:“你帮不了我,我只能坚持到哪一刻是哪一刻,能不能见到我的儿子就看我的造化了。”
皮皮听了心酸不已。
鬼姐轻轻的问:“你和杰到底为了什么呢,你们不该分开的,我最不想两个相爱的人分开,这是把一个人身上的骨肉分离撕裂,是最残忍的酷刑……”她口气开始抖,皮皮一阵惊悚。她委屈的打断她说:“姐,他太荒唐了,太欺负人了,为了她的初恋情人跟我离了婚,这又跟我的闺蜜好上了,你说我能受得了吗——”
鬼姐摇头说:“不会的不会的,我的弟弟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他是有别的隐情才令他做出在你看来貌似如此的举动来,你放心,真想早晚会浮出水面,你需要耐心的等等。”
皮皮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其实她也深信杰不是这么滥情的人,说实话这种事要是出现在自己身上还可信。她就信赖的看着鬼姐问:“姐,我的亲姐,你真的这么认为,你不会是包庇你弟弟或者是为了让我继续帮你找儿子来蒙蔽我?那样我找到孩子也不给你见。”
鬼姐轻轻一笑说:“皮皮,知道我为什么要求你帮我吗?因为我就喜欢你这个单纯和敢于放任自己的单纯,你真心帮我,我会骗你吗?”
皮皮忽闪着大眼睛说:“可是我不能就这么干等啊,如今我都联系不上他了,我担心他,姐,此时我一点也不恨他,我只是担心他。”
鬼姐伸出手把它摁在她的头上,她感觉到头顶一片冰凉。
“他没事的,你的朋友是个好人,他们有他们很重要的事情做,现在还不到要你知道的时候,你要是还爱杰,还想让他回来,你就不要打搅他,不然真的会把他推的远远的,你再也拽不回来他来了。”
皮皮吃惊的问:“你说的是真的,难道你知道他在干什么?”
她温柔的看着她笑笑说:“别忘了我是鬼。”
她感动的看着她说:“我此时也只能相信鬼话了。放心,我会把我自己的事情放下不管,一心去找你的孩子,只要你的孩子还活着,我就要找到他。”
皮皮陷入了深思,鬼姐的话是不会错的,在阴间的账簿上找不到他,那孩子肯定活着。汪然的舅舅捂死的那个孩子跟鬼姐的孩子有同一个特征也说不准,但是,再这茫茫人海里要想找到那孩子,只有最好一个办法了:回家找杰的爸妈打听。
“可是这也是最坏最蠢的办法,我都不是他们的儿媳妇了还怎么去他家,况且他们一家子都对槐花讳莫如深,提都不许提她,更别说打听那个他们认为谁也不会知道的孩子了。”皮皮苦笑着呐呐自语。
“额,也许他家人根本不知道我们离婚了。嗯,对了,不知道,肯定不知道,他们家人要是知道我们离婚按照常理他们要来劝阻的,最起码帅也会给我打电话呀。”她惊喜的肯定,因为排除这一点她就可以轻松打入他家了,到时候随机应变就是了,自己别的本事没有,吹牛撒谎拍马屁忽悠人还是拿得出手的。
我就是冒死也要把鬼姐的孩子找到。她狠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