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大帝哼了一声,冷笑道:“好,那朕就好好等着皇侄的感谢,希望你莫要失约。”
两大帝国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是暗涛汹涌,尤其更值天工大赛举行之际,两国更是暗暗摩拳擦掌,势必要好好大战一场。
两国大帝正寒暄着,忽听得不远处传来擎天帝国的鼓乐声。过不多时,擎天帝国的队伍便来到了中天殿前。
当先的舞蹈队舞到中天大帝和罗天大帝面前,旋转,跳跃,弯曲,靠合,匍匐于地,行跪拜礼,然后迅速的散开。两乘大轿,抬进来,轿夫屈膝,轿子放在地上。擎天大帝和南宫雪在侍从搀扶下下轿。
三国大帝行礼完毕。
“两位皇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擎天大帝喜道。
“好好好!让皇弟挂念了。”中天大帝和罗天大帝纷纷回道。
擎天大帝看了一眼旁边的南宫雪,道:“雪儿,还不快拜见两位皇伯伯。”
“侄女拜见两位皇伯伯!”南宫雪躬身行了一礼。
中天大帝满脸惊喜道:“哎呀,五年不见,皇侄女如今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小美女,好好!皇弟真是有福啊!”
罗天大帝长长“嗯”了一声,笑道:“皇侄女,明天就是天工大赛了,到时必定群贤毕至,高手云集,皇伯伯定要要帮你物色一位贤良夫君。”
“谁让你帮忙了!”南宫雪撇了撇嘴,目光里满是憎恶。
这时,南宫九正直愣愣看着南宫雪,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五年前轩辕台上的一幕,喜形于色,目光里流露着浓浓的爱意,不由得上前两步,行了个拱手礼,道:“皇妹,你好!我是南宫九,很高兴见到你!”
南宫雪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高不高兴跟我又没关系。”
“不得无礼!”擎天大帝道。
中天大帝见气氛略显尴尬,忙道:“好了好了,两位大帝一路风尘仆仆,先到东天殿和西天殿暂且休息,下午将举行宏大的朝天祭祖活动。”
罗天大帝和擎天大帝又向中天大帝行了一礼,便分别向东天殿和西天殿走去。
擎天大帝来到西天殿后,便进了厢房休息去了。
南宫雪心念鬼方,如今正值南冥大贺之际,料想他必是投住了天工客栈,于是偷偷找来一身男装,装扮妥当后,便溜出了西天殿,准备到天工客栈去找鬼方。
不料南宫雪刚刚走到西天殿大门口,正好碰到了前来寻访自己的南宫九,后面还跟了一位随从,劲装结束,腰悬宝刀,眉宇间颇有奸猾之色。
南宫雪故意装作不认识,正欲从旁边走过,不料还是被精明的南宫九认了出来,笑道:“皇妹如此装扮,这是要去哪里?”南宫雪不屑一顾,无奈道:“我去哪里,你管不着!”南宫九走近南宫雪两步,伏在南宫雪耳边,窃声道:“皇兄陪你去如何?”南宫雪忙走开几步,面露厌恶之色,冷笑道:“我随意逛一逛而已,就不劳皇兄的大驾了。”说着正欲离开,忽听得南宫九大声道:“你难道真地忘了吗?”南宫雪神色茫然,问道:“莫名其妙,真不知道你又在这里瞎说些什么?”南宫九忙又跟上两步,深情地道:“五年前的天工大赛上,一个小男孩自见了你第一眼,他的目光便再也无法从你身上移开,五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恋着你,做梦都希望有一天能够再见到你,如今,他实现了这个愿望,而你却爱理不理,你冷淡的眼神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心里,你知道吗?”
南宫雪长这么大,还从未听过有人向她这样深情地表露心声,心里不免有几分得意,笑道:“那个小男孩是你吧。”南宫九见南宫雪面露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美艳无比,以为她想起了自己,满脸惊喜道:“你想起来了!”南宫雪撇了撇嘴,厉声喝道:“我从不知道什么小男孩的事,你莫要再纠缠我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说罢便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南宫九的随从怒视着南宫雪远去的背影,厉声喝道:“嘿,这个南宫雪真是不识抬举,竟敢如此冷落九皇子!看我马忠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便抡起拳头就要去追南宫雪。南宫九当即喝住了他,厉声道:“南宫雪迟早是我的女人,你要敢动她分毫,我非活剥了你不可!”南宫九沉吟一下,续道:“你潜在后面,切不可惊扰他,一来保护她的安全,二来看看她都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回来一一跟我汇报,要是漏了半点,我绝不轻饶!去吧。”马忠道了声“是”,便偷偷跟了上去。
南宫九深深地望着南宫雪远去的背影,虽是男装打扮,依然是那么风姿绰约,明艳动人,喃喃自语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成为我的女人!”
雷子他们自中天楼回来以后,心里还一直在想着南宫雪的事。
“狂兄虽说得极是有理,但他毕竟从未见过花城的南宫雪,我总觉得这两个南宫雪之间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墩子道。
小虎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们认识的南宫雪明明是个男的,又怎会是如花似玉的公主呢?也许只是名字一样而已,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语气中满是对公主的爱慕。
雷子沉吟半晌,道:“这可说不准,要是名字一样只是个巧合,可连长相和身形也极是相似,莫非……”说着说着突然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
“莫非什么?”小虎和墩子一脸茫然。
雷子看着他们俩,窃声道:“莫非南宫雪是女扮男装。”
雷子话音刚落,忽听得门外有人笑道:“对,我就是女扮男装!”她的声音宛转悠扬,清脆嘹亮,宛若林间百灵鸟的歌唱声。
三人大吃一惊,忙回过头来,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锦袍的翩翩少年,明眸皓齿,冰肌玉肤,嫣然语笑间,尽显清新灵动,此人正是南宫雪。原来南宫雪来到天工客栈以后,经过向掌柜的打听,得知了雷子他们所住的客房,不料刚刚行至客房门口,竟听到他们三人正在议论自己,心生好奇,便躲在门边偷听了一会儿。
三人蓦地瞠目结舌,愕然相觑。
“你们怎么了,不打算请我这个老朋友进去坐坐吗?”南宫雪笑道。
雷子他们回过神来,急忙迎上前躬身行了一礼,将南宫雪请到了房间里来,四人挨着一张八仙桌坐将下来。雷子吩咐伙计泡了一杯巴尔茶,端了上来,放在了南宫雪的旁边,登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如入芝兰之室。
南宫雪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脸惊喜道:“这是什么茶,好香啊!”说着便轻轻提起杯子浅酌了一口。
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南宫雪,虽是满脸笑容,神色间却露着些许紧张。
“这是我们家乡的巴尔茶,既然南宫……公主喜欢,就多喝一点儿!”雷子道。
南宫雪摇了摇头,笑道:“行了,别公主公主地叫了,就叫我南宫雪好了,我们是朋友,不必在意那个身份。”
小虎听见南宫雪说他们是朋友,心中甚是欢喜,激动道:“公……南宫雪,你真的愿意跟我们做朋友?”
“当然了,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南宫雪道。
南宫雪不经意地一瞥眼见,突然发现东面靠墙的长案上一字儿摆着三件神器,青光霍霍,寒气逼人,心下寻思:“这里面定然有一件是鬼方哥哥的。”她心生好奇道:“那是你们参加天工大赛所使的神器吗?”
小虎见南宫雪对他们的神器饶有兴趣,便站起身来,走到长案边,首先指了一下自己的神器,喜道:“这就是我的哪吒火尖枪,是我自己亲手铸造的,枪身一丈八长,里面暗藏机括,可随意变化,且有两挺,能够合二为一。”小虎说完自己的神器,目不转睛地看着南宫雪,眉宇间露出得意的神色。
南宫雪知道那火尖枪是小虎的以后,便不再多加留意,目光完全投在了其他两件神器上,问道:“那其他两件神器叫什么名字?”小虎见南宫雪并不十分在意自己的神器,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指了指旁边的两件神器,淡淡地道:“右边的这件神器是墩子的八卦宣花斧,左边的这件神器是雷子的火流星。”说完便默不作声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南宫雪眉头紧皱,茫然四顾,恨不得将整间客房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雷子似乎看出了南宫雪的意思,问道:“你是在找鬼方的神器吗?”
“是呀,鬼方哥哥到哪里去了?这里怎会没有他的神器?你们不是形影不离的吗?”南宫雪连连问道。
小虎见南宫雪一脸紧张的神情,且连问三句都是关于鬼方的事,心里不由地一惊,暗下寻思:“唉,她对我的神器不屑一顾,对鬼方却是发自内心的在意,在她心里,我远没有鬼方重要。”
三人面面相觑,神色凝重,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南宫雪见他们神色有异,心里不由得惶惶不安起来,问道:“鬼方哥哥到底怎么了,快点告诉我!”她嗓音低沉,神色紧张,语气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雷子叹了口气,道:“鬼方的父亲于两年前不幸去世了,他要在家为父守孝三年,如今守孝期未满,他不肯回来参加天工大赛,唉,本届天工大赛鬼方怕是不会参加了。”
南宫雪听后,知道了鬼方的不幸遭遇,心里既忧伤不已,又为鬼方的孝心而深深感动,料想他三年来,必定日日思痛,吃尽了苦头,想到这里,心里愈发的不安与忧虑起来。
墩子看着南宫雪,神色显得有些拘谨,欲说又止,似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结结巴巴道:“南……南宫雪,不知有……有句话当说不当说。”
南宫雪勉强笑了一下,道:“我们既是好朋友,当然可以无话不说了,你不必有所顾虑。”
墩子道:“当年在花城,你为何不告而别,你不知道,鬼方因为你茶饭不思,苦苦郁闷了好长时间。”话中虽含责怪之意,但更多的还是对鬼方的担心。
南宫雪得知鬼方竟如此想念自己,心里没有半分愧疚,倒是甜如蜜汁,喜道:“鬼方哥哥真的为我茶饭不思吗?”
“是的。”墩子点了点头。
南宫雪喜形于色,兀自陶醉在自己甜蜜的世界里。
三人看着南宫雪的神情,一脸诧异,愕然不语。
隔了半晌,南宫雪见雷子他们正在凝神注视着自己,目光里满是不解与迷惑,料想必是自己刚才过于兴奋的缘故,忙解释道:“那日在花城,我本与鬼方哥哥相约在天下滋味大酒楼相见,不料就在我准备去的时候,孝康城突然传来母亲病危的消息,我一时心急如焚,立即赶回了擎天帝国,竟忘记了与鬼方哥哥的约定,害得鬼方哥哥如此为我劳神废思,不知道鬼方哥哥会不会对我心生隔阂?”说着说着竟黯然神伤起来。
“既然你有难言之隐,我们相信鬼方不会怪你的。”雷子安慰道。
南宫雪满脸惊喜道:“真的,鬼方哥哥真的不会怪我吗?”
雷子面露微笑,点了点头。
又隔了半晌,南宫雪见天色渐晚,叹了口气,道:“跟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不过现在我必须得回去了,要是被父皇发现了,定是要怪罪我了。”说着便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雷子他们一直将南宫雪送到天工客栈的大门外才依依惜别。
南宫雪的一切全被马忠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尤其是鬼方这个名字,他是断然不能忘记的。如今出色地完成了主子交代的任务,心里不免洋洋得意起来,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东天殿,准备向南宫九汇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