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翘首就把玄道奇带到大厅。
玄道奇看了一眼,几乎所有九门派的重要人物全都到了这里来。
水虚坐于上首,旁边立着幻日与水惜月,而大厅两旁各站着何哥与受伤的小胖哥哥。
大厅则摆置成灵堂,挂起水任的照片,桌上全是战死水家弟子的牌位,一个偌大的香炉上头插着许多燃烧的香,而门口则是挂上一块白布。
‘老爷爷,我把少爷带来了!’翘首对着水虚说道。
‘嗯,你下去吧!’水虚说道。
看到翘首下去后,水虚肃道:‘你来给小任上香吧!’
这时玄道奇看见刚才不见的小平手拿着点好的香走了过来,他顺手接过,拜了三下,向前走去,便将香插在香炉上。
‘爸爸,小奇给你上香了!’水惜月哭道,梨花带泪的模样,使得在场的人一阵心痛。
‘惜月!’玄道奇叫了一声,便把她抱在怀里,任凭她哭的淅哩哗啦。
‘没事没事,不要伤心了!’他说着。
‘小月,过来我看看!’水虚心疼道。
水惜月哭得梨花带泪的,投向水虚的怀里。
水虚抱着水惜月安慰她,轻拍她的背,可以从她抽动背知道她哭的很伤心。
突然水虚将手掌轻按在水惜月的背,一阵清凉无比的纯阳之气传入她的体内,只见水惜月慢慢地平复下来,卷伏在水虚的怀里。
‘把她带回房间,她累了,让她好好休息!’水虚淡淡地说。
然后小平便接过水惜月,抱着她回房间。
‘我也去!’玄道奇便跟在小平身后。
小胖哥哥看向大厅的人,水虚表情一阵肃穆,无奈地看向门外的景物;在他身后的幻日则是头低低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大师兄何哥则在望着水任的相片,小胖哥哥注意到他的脸颊有一滴眼泪在打转,甚是懊悔水任遇害时他不在身边,自责地咬着牙。
小胖哥哥看着水虚,吞吞吐吐地说:‘师公!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要不要问?’
‘喔,是什么事?你说吧!’水虚问道;心想小胖可是水任死前的唯一目击证人,不知道他有什么发现或是知道什么事?
‘师公,您知不知道我派有宝藏的事?’他说着。
这时,何哥疑问道:‘宝藏?我派有宝藏吗?’
‘宝藏?什么宝藏……’水虚思索道,过了一下子,却见他用力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大叫道:‘是不是在地下室的宝藏?’
‘对!’小胖哥哥喜道。
‘小胖,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水虚突然问。
‘是吕谦!’小胖哥哥说,顿了一会又接着说:‘昨天晚上,吕谦率众入侵我派,直至地下室,我和师父无意中听到他说要找什么宝藏,才得知他的目的不是九门派……而是宝藏,那些人、那些死尸全是榥子,是用来骗我们的!’
‘宝藏我早就挖走了,交给了小任,我想这宫殿……应该是他用宝藏盖的吧!没想到……小任会因为这笔宝藏而……送命……’
一说到水任,在场的人全都湿红了眼。
‘人生在世,有谁能注意到自己;死后能留名的人……又有几人呢?’一直没说话的幻日突然悲伤道。
‘没错!’水虚说道,看着爱儿的照片,遂低吟道:‘一生之名无人闻,死后留名能几人?’
水虚一声叹息还没说出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句话。
‘说的好,贤侄他……在他一生,我就是记得他的人!’门外传来悲伤的声音。
‘难道是你……’水虚愕然道,慌忙站了起来。
‘不是我会是谁啊?’那人说道,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男一女。
那人留着白须,身穿深蓝色的衣服,当先走到水虚的面前,看上去约莫六十多岁,神情则是肃穆许多;而他身后的两人,男的约莫二十八、九岁,身穿劲装、腰挂一包东西,则是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女的则是约莫二十三、四岁,朱红般的樱唇、寒星般的双瞳、小而挺的巧鼻,白皙的肤色如凝脂般的晶莹;而她身穿一件粉红色T恤,衬托出她完美的身材,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尽显出她细长的双腿,而她怯生生地靠在男子身旁。
‘岳一剑!是你!’水虚惊讶道,握住对方伸来的手。
‘当然是我啊!水虚兄。’那叫岳一剑的人怎么说道。
突然两人脸色又变,岳一剑问到水任如何死的,而水虚遂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他听完后莫不伤心。
‘没想到……贤侄他,以后我若遇到吕谦时,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有你这句话,我想小任在天之灵应该安心了!’水虚慰道。
‘不过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呢?’
水虚解释说:‘这厮是最近几年才出现的!’
‘我媳妇就是被他害死,这事是发生在五、六年前的事!’水虚又气愤道。
‘这小子!’岳一剑也怒道。
‘喔对了,这两人是我的关门徒弟!他们已经结为夫妻了!’岳一剑介绍他的徒弟,便告诉水虚,男的叫玄锋,女的叫做刘郁。
‘水师伯好。’玄锋与刘郁齐道。
‘喔好好!不用这么多礼!’水虚对着两人说,接着又转头对岳一剑说:‘这两人筋骨不错,是练武的好料子,假以时日,我俩就要被他们超越了,哈哈……’
‘谢谢水师伯!’玄锋与刘郁喜道。
‘水虚兄,你说笑了,你那徒儿幻日才是真正的奇才啊!’岳一剑称赞道。
这时幻日谦虚地说道:‘多谢岳师伯赞美,我和你们两人差多了!’
‘哈哈!真是谦虚。’岳一剑说道。
‘喔对,我真是老糊涂,竟忘了给贤侄上香!’岳一剑轻拍额头说道。
水虚这时也骂道:‘竟然忘了重要的事,快点香!’
‘是!’何哥与小胖哥哥说道,自是去点香了。
在一间蛮干净的房间里,小平抱着水惜月走了进去,后头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人自然是玄道奇。
小平把水惜月放在床上,看着她睡着的模样,不禁苦笑了起来。
‘你知道小宫主为什么叫做小宫主吗?’小平坐床边,背对着玄道奇说。
‘啊!’玄道奇原本看水惜月看出神了,经过小平一问,他才从沉思中拉回现实,尴尬地说:‘我不知道!’
‘一来是小宫主在我们许多师兄弟的呵护、关怀中长大的,所以我们就闹着叫她小宫主,也因为小宫主从小被我们捧在手中,就更像一位小公主了,她可是集我们之所宠爱才成长的小宫主。’小平回忆着所有与水惜月有关的事,慢慢地说着。
玄道奇仔细地听着,眼光所看到的是水惜月脸庞上未干的眼泪,小而秀气的眉紧紧皱着、小嘴正不停的闭合着,而双手则是紧握着;玄道奇凑近一探,可以听见她细细地呼喊一个人的名字,只见玄道奇伸出手握住水惜月紧握住的双手,就近一听可以听到她在叫着爸爸,如果不是靠的这么近,玄道奇也不能听的如此清楚。
玄道奇轻轻地说:‘接下来呢?’
‘嗯,第二个原因就是师父他盖了这座宫殿,当时也不知道他从那拿来这么多钱,所以我们就更起兴地这么叫她了。’
‘应该是宝藏!’玄道奇说。
‘什么宝藏?’小平问道。
‘我不知道,我是听到小胖哥哥在房里自言自语的说!’玄道奇回想昨天洗完澡时,经过小胖哥哥的房间时所听到的事,当时还以为他在自言自语,现在经过小平这么一说后,他才这样猜测。
‘喔,他怎么说!’小平问。
玄道奇遂说出是吕谦要找宝藏,而水任与小胖哥哥在无意中听到,才有这样的一段事。
‘喔,原来是这样子,不过那吕谦……就不要给我遇到!’小平忿忿不平地说,咬的牙齿发出声音。
‘好惜月!不要怕,有我在!’玄道奇轻拍水惜月的肩,小声地说着。
小平见此状,遂知不好在这,便说道:‘我先出去,你看着小宫主吧!’
等到小平走后一段时间,便听到玄道奇轻轻说着:‘原来你我都是……沦落人啊!’
等到小平回到大厅时,他发现多了三个人,而他们正好给水任烧好香;经过何哥的解释后,他才知道那老者是湖南衡山派的掌门,而那一男一女就是他的徒弟。
‘喔,南岳衡山派的掌门人!’小平说。
当然,水虚身为九门派的掌门,自然是要介绍一下他的徒弟、徒孙。
‘幻日不用说了,你应该知道了!’水虚说道。
‘没错,幻日的名气可真大,师出于水家九门派,又能另辟新径,自创一派,这份资质已是不错了!’岳一剑说道。
‘让岳师伯说笑了,晚辈那能与师伯同相并论呢!’幻日谦虚道。
‘好好,不错!’岳一剑说。
‘水虚兄,你那小孙女呢?怎么没见到!’岳一剑没看到水惜月便问道。
只见水虚摇摇头说道:‘还不是为了小任!’
‘你的意思是说,怕她伤心过度,所以……’他猜测着。
‘我只是运了些清心气,好让她睡去。’水虚道。
‘喔,那我放心了!’
之后陆续有峨嵋、青城、崆峒、昆仑、点苍与华山等各派前来吊唁及慰问,水虚则是派遣门下弟子来招待各派的代表,各派代表待了一会,即又陆续返回师门。
到了第七天,这天是水任要入土的日子,而衡山派的掌门岳一剑与他的徒弟玄锋、刘郁都一直待在九门派,因为水虚与岳一剑的关系非比寻常。
除了之前的六派代表有到场外,还多出了少林、武当、嵩山、恒山与泰山等各大小派,现场一阵肃穆与哀伤;在时辰到时,水家一行人穿着丧服,由着壮汉抬着水任的棺木,直往九门派附近的山头下葬。
到了中午时,玄道奇才看见水虚等人回来,在各派代表与水虚说些安慰与慰问的客套话后,才在下午陆续离开,只有衡山派等人尚未离去。
水虚、岳一剑与水惜月三人坐在大厅,厅堂里的布置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水虚兄,不要伤心了!’岳一剑道。
‘呜!你叫我怎么不难过啊!’水虚悲道,抹去眼角的眼泪。
‘啊!’这时水惜月也哭红了眼。
‘你们祖孙俩……’岳一剑不知所措,看着水虚与水惜月两人,心想这下子头大了,遂摇摇头。
这时,玄道奇走近水惜月身旁,柔声说:‘你不要哭了,阿公你也是。’因为与水虚相处久了,便和水惜月一起叫他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