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李千千含泪走出了大牢,就在准备即将离去之际,她跪了下来,用其极其悲伤的声音喊道:“爹……”
南宁王只挥了挥手,示意她回去。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一切恢复了平静,杨成回到了平国府,他心中最担忧的一件事便是李千千了,自从南宁王谋反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李千千。他不知道见到李千千后该如何去面对她,因为是自己亲手将她的父亲给抓了起来。若是再见,恐怕就是仇人了,至少在杨成的心里他是这样想的。
对着皓月星空,杨成陷入一片茫然之中,心中不仅仅是牵挂,更多的是惆怅啊。“千千,你在哪儿?不管你恨不恨我,我都要找到你,因为我曾答应过你,要好好地照顾你。”仔细想来,杨成何曾有这么伤感的时候,何时这么纠结难解。
再过几天就是南宁王行刑的日子了,杨成知道李千千一定会出现,这次,他是不会让李千千消失的。
抬望眼,皎洁的月亮给人一种透心凉,杨成不知如何是好,倘若再见到李千千,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呢?他很难设想,也无法设想,也许只有等到那一天的到来才能知晓。
三天后,京城的菜市口,一辆囚车展现在百姓们的口中,南宁王被关在囚车里,百姓们用轻蔑的目光看着他,口中窃窃私语,还指指点点的,对南宁王那是一个品头论足。
监斩官坐在上堂,南宁王被绑在刑台上,猛烈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态度接受着死刑。
时间越来越迫近,人群中有一人影攒动,她就是李千千,她的出现并不是劫法场,而是送行的。含光默默的她看着南宁王,南宁王透过人群,发现了李千千,他微微地冲她笑着,那笑容很是祥和。
“时间到,行刑!”监斩官扔下了手中的监斩令。
就是在那一声行刑声中,南宁王就这样地被处决了,伤心的李千千转过了身,打算离去,就在她转身之后,杨成严严实实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千千!”杨成用温和的声音说道。
见到杨成后,李千千并没有生恨,只是语气很哀伤地言道:“什么也不要说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千千的态度让杨成很望外,他能理解李千千的感受,“那你一个人好好保重。”
满带伤愁的李千千从杨成的身边经过,而杨成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注视着,他能明白,也许一个转身过后,就再也见不到李千千,但他没有挽留,因为他没有那个勇气,毕竟是自己把她的父亲送进了刑场的。默默地,杨成注视着她的离开,也许从此天涯陌路,也许再也不见了。这便是世道的悲哀,人性贪婪导致的结果。
西夏大营内,当纳罕知道南宁王死后,他甚是生气,“什么?南宁王死了,他死了我的灭宋计划如何进行。”
见纳罕那么地生气,金莱客倒是神轻气定,他走进纳罕的身边,对其言道:“大帅用不着那样生气,要灭宋的办法有很多,南宁王这颗棋子虽是没有了,但我们还有楚阔天这颗棋子。”
金莱客的那句话令纳罕有些不明,他问道:“依你的意思是?”
“大帅不是让他做内应吗?我们何不让他向杨成投诚,假装洗心革面,为南宋效力,等到他混进了南宋的内部,我们再发兵,到那时我们就真正可以做到里应外合了。”
那一主意倒是引得纳罕的同意,他开怀道:“好,好,好,就这样办。马上告诉楚阔天,让他按照你的办法去做。”
“是,大帅,末将这就去办!”金莱客领命道。
接到命令的楚阔天,当日就写好了书信,“来人,来人!”帐营中的他喊道。
一匪寇走进了帐营,恭敬道:“大哥有何吩咐。”
楚阔天把手上的一纸书信给了他,“去,把这封信送给杨成。”
匪寇接过信,回道:“是,大哥。”
南宁王处决后,李千千离杨成而去,杨成回到了府上,沉浸在伤痛中的他倚靠在木椅上。府外,一小兵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他向杨成汇报道:“将军,这是楚阔天的来信。”
闻听是楚阔天的来信,杨成有些迷茫,他走近士兵,拿过了书信,将其拆封,上面写道:杨将军,上次听完将军的话,楚某感触良多,我愿放下武器,投靠将军,希望将军不计前嫌,收纳我等,我将不胜感激。将军若是有意,明晚我们可在青河口交并。楚阔天笔!
阅罢信件,杨成欢畅地笑了,“好,好,楚阔天投诚了,这样一来,南宋的内患算是解除了,即便是西夏攻来,我也无后顾之忧,可以全心一战了。”杨成被那表面上的欣喜给蒙住了眼睛,他不知道这是楚阔天连同纳罕设下的圈套。要是楚阔天真正地混进了京城,一旦他把西夏军引进京城,那南宋就真的完了。
接到楚阔天投诚的书信后,杨成立即提笔回道:南宋有了楚将军这支主力军,何惧西夏来犯,你我明晚子时,青河口见。
提笔写好信,杨成将信给了那名士兵:“去,把这封信送给楚阔天。”
士兵接过信,回道:“是,将军。”
另一方面,纳罕收到了杨成接受楚阔天的信息后,高兴得那是连声叫好:“太好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直攻南宋,到那时南宋还不是本帅的囊中之物。”
金莱客附会道:“恭喜大帅,不日就可以一统南宋了。”
兴奋的纳罕吩咐道:“传令下去,今晚摆下盛宴,预祝将要取得南宋之喜。”
若是杨成真的接收了楚阔天的人马,那真的会很危险,身为武将的他难道想不到这一点吗?还是他带军抗敌的时间少,缺乏经验,才会入了纳罕的圈套。照这样看来,南宋的形势变得越来越严峻了,虽说是皇权重新回归到了宋理宗的手中,但社稷还是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