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冷宅正好遇见欲出门的爹娘和朱伯伯,也没有多说,只说义舞受了点伤,带回来休养休养,爹和娘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晴姨过来帮帮忙。
还是以前的房子,虽然瑶宁过来了,可是因为住在娘那边的房子习惯了,于是义舞的房子还是空着在,现在回来了,也就是简单的收拾一下就能住了,瑶宁抓的药也回来了。
“去厨房让人熬了,端过来吧。”周奇轻轻的把义舞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瘦弱的脸庞终于露出了点笑容。过了一会瑶宁端着药也回来了,义舞很是听话的喝掉了。让她睡下休息,我们出了她的房间。
“周奇,你去门口通知一声,就说以后站家的人,无论是谁,都不能放进来。”
“是。”嘴上答应着是,周奇心里课高兴了,少奶奶这可真狠,站少爷以后想再来见义舞可是难上加难了。
夜回来之后听说了这件事情,我以为他不会说什么,可是没有想到他会反对我。
“再怎么说义舞也是站家的媳妇,你这样最,至站家的脸面于何地?”
“可是如果义舞再呆在站家,她会受到更多的折磨。”
“你可以去看她,每天去都可以,可是你现在把她带回来,甚至是高建都不在家的情况下,这算是个什么事。”
“高建,等他回来义舞都没有命了。你只知道考虑你兄弟的脸面,可是你想过义舞的身体承受的住吗?”
“那你也不该这样,你可以留在那里照顾她,甚至是住在那里等高建回来。”
“那里哪有家里方便,再说了,站家的人都欺负义舞,不然也不会流产,我可不放心义舞一直留在站家。”
“战家谁欺负义舞了?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义舞是站家的媳妇,他们也不可能故意害的义舞流产,就算是有人不喜欢义舞,站老夫人那么喜爱孙子也不可能让义舞被人害的流产的。”
“可是义舞被人下药就是事实,不然她也不会流产。”
“算了,既然你非要接义舞过来,我也懒得管你了。”
“不管就不管,我自己管,哼!”
这是我们婚后第二次吵架了,两次都是为了别人,甚至都是女人,突然觉得我们何其可悲。
高建第二天果然来冷家了,家丁把他拦在门外,他却也不走,站老夫人在一旁怎么劝说他也不理会,直言要见到义舞。
我来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高建和站老夫人拉扯的画面。
“哟,站少爷回来了?您站在我们家门口这是要干嘛?”
“让我见见她。”
“见谁啊?我怎么不明白您的意思啊。”
“我要见义舞,我的妻子。”
“你还记得义舞是你妻子啊,我还当您是国人多忘事,都忘记了义舞是您的妻子了呢!”
“我来接她回家,求你,让我见见她。”一旁的站老夫人见自家儿子露出这种低微的口气,突然醒悟,她好想在她和自己儿子之间啦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而这道鸿沟就是现在还在冷宅不知情的义舞,那个她一直不曾放在眼里的丫头。
我从来没有想到战火会用这种卑微的口气说话,甚至是用上了“求”这个字。我承认自己对他是有抱怨的,甚至是打算让义舞休了他,哪怕是古代在封建,可是义舞如果真的无法原谅他了我也会帮她离开站家的,可是我没有想到高建的语气是如此低微,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该是才从外地回来就赶过来了吧!
“我让你见她,我先问问义舞,如果她愿意见你的话。”家丁放开门禁,高建也跟我们来到水榭。看着充满着甜蜜回忆的水榭,高建有了一种“近乡情却”的感觉,甚至是,自己无法面对里面的那个女子,那个他说会一身一世守护的女子。
“你现在这里等着,我去问问义舞。”
来到房间,义舞正是醒着在。
“让他进来吧!”义舞的语气很是平淡,我无法猜想义舞接下来的做法会是如何,但是我尊重她的选择。
“进去吧,她愿意见你。”
高建看着眼前的女子,心就那么揪着,硬生生的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义舞…”
“嗯。”
“对不起…”千言万语却也无法开口,只化作一句最深沉却是最无力的对不起。
“义舞,我知道失去孩子你很难受,可是我们还年轻,我们还会再有的。”
还是不说话,高建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从外地回来,一进家门就想去看那个小女子,他离开之前和她有一次争执,他本想晚上回来哄哄她,可是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他知道孕妇都夜嗜睡,于是没有去打扰她,可是他没有想到第二天一早就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要出门,本想和她告个别,可是母亲说是她在休息,于是他也没有打扰她,远远的看了一眼缩在床上的她,他就匆忙离开了,可是没有想到,等他一周后回来等待他的却是她不在家,下人都畏畏缩缩的不敢告诉他,他一气之下砸了客厅的东西,母亲赶过来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她竟然流产了,又因为照顾不周染上了风寒,那一刻他只觉得天崩也不如为此,母亲说是冷少奶奶带走了义舞,他二话不说,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换下,急急忙忙的过了来。
“义舞,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好,可是不要不理我。”
“义舞…”甚至是算得上祈求的语气,可是床上的人还是不愿意看他一眼。
“惑,你知道…我这段时间…咳咳…时间在…想什么吗?我甚至就想…想这样病…病下去,死了一了百了…”
“义舞,不要这样说,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这样想,我不能失去你。”
“咳咳…你听我说完,我想起了那天我们…咳咳…我们的争执,你说的对,咳咳…其实,娘的立场是对的,她想要想要你开枝散叶…的想法没有错,可是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是,你说让我理解下娘,我不是不能理解,可是…谁来理解我呢?我们成亲这么久以来,我每天都在逼着自己适应娘亲的生活方式,我每天逼着自己做一个配得上你的夫人样字,每天面对母亲的刁难我忍着,可是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小小的丫鬟,为了给母亲治病卖身为奴,幸运的是我遇上了小姐,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嫁给像你这样的人,我幻想中的理想家园是有一个勤劳的丈夫,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还有一个调皮的儿子,我们会和我的娘生活在一起,每天早上醒来看着他憨厚的脸庞,共同迎接美好的一天。可是,这些都被我自己打破了,我嫁给你了,哪怕是为妾我也认了,毕竟我只是个小小的丫鬟,可是,每天醒来面对空荡荡的房子,每天还要面对那些繁琐的礼仪,甚至是我每天晚上想象着自己的夫君在别的女子上边做着我们每天做的事情,说着我们说的一样的话,我每天都在那样的折磨中祈祷黎明的到来。最后我怀孕了,有了孩子之后,我每天都能睡的踏实,我想,以后我有了孩子,我就不会再寂寞了,可是我没有想到孩子会流产,那是我满心期待的,可是就这么被人害死了,我知道是谁害的我,可是娘维护她,而且孩子失去了,再去研究是谁的错,也没有必要了,随着那个孩子的流失,我越来越恐惧,恐惧这样的日子,恐惧某一天我会不会像孩子一样失去你。我晚上想去找你,可是侍女不理睬我,侍女都是她派来的,我知道我叫不动他们,我自己去找你,哪怕是才流产的身体,我也坚持要找到你,因为那种痛折磨着我难以入睡,我想找你,很想很想,可是我没有想到侍女不让我见你,我看着你和玉娘走进房内,然后我一直在那等着,等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久到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第二天回去就开始头痛,我见不到你,她们不让我出门,甚至是连吃饭都是送到房间内,这是一种变相的软禁,这样的日子越来越吞噬者我的心,我越想心越痛,甚至是,我开始恨你,更恨的是我自己,直到小姐的到来,他们封闭了消息,外人根本不知道我在这里被软禁,小姐问我要不要离开站家的时候,我只犹豫了那么一秒钟就答应了她,我不想离开你,可是我要不起你。伤寒,未来如果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是,若我真的有幸能活下来,我想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为自己而活一次。”
“……”
“对不起,义舞,对不起,对不起……”听着义舞平淡的叙述这些事情,他的心钻心的疼,怎么能这样,他不知道,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对她,不知道她的压力这么大,不知道她流产了,更不知道她拖着流产的身体来找他被侍女阻挡在门外…他什么都不知道,身为一个丈夫还有谁能比他更失败?多可笑啊,一个丈夫,自己的妻子所受的苦竟然是自己所认为的家人带来的,那是他的亲人,他的家人,他的娘,可是,他最尊重的娘亲竟然这样伤害他放在心坎上的人儿,他该怎么做?怎么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