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大的附屬酒店,是個復古的建筑。走進去,內部裝修毫不含糊,起碼有四星的級別。當前臺的禮儀小姐得知幾人是來自A大后,態度異常的熱情。隨其乘電梯來到五樓,一排六間的客房一人一間,看著手中的鑰匙,鶴舞不得不感慨校方對A大赤裸裸的優厚待遇。
舒舒服服的洗漱一番,換上老媽準備的套裝,華麗出場。來到大堂,幾位禮儀小姐正在那里竊竊私語,隨著她們指點的方向,讓鶴舞滿意的是,幾位隨行人員都很有默契的換上了成熟穩重的裝束,個個干練的像是談判專家。見到鶴舞,林可優雅的走了過來,說道:
“鶴舞,你看我們今天的氣場還對得起你的女王稱號嗎?”
挑了一下眉,半開玩笑的說:
“會不會太正式了?”
“初來乍到,要得就是震憾。”
“既然這樣,那還等什么,粉墨登場吧。”
隨著鶴舞的一個手勢,蘇羯和林可很有默契的伴駕左右,劉銘、楊飛和柳妍跟在后面,俊男靚女的組合讓前往宴會大廳的路上星光熠熠。
當兩位穿著旗袍的小姐推開宴會大廳那個典雅木門,鶴舞等人擺出最無懈可擊的完美微笑走了進去。
這是個小型的宴會廳,一張可容納二十個人的大圓桌占去了大廳三分之一的空間。圓桌不遠處是兩排沙發,此時,已經坐滿了人。在鶴舞等人進來的剎那,一個人站了起來,對身旁的侍者吩咐道:
“A大的學生代表已經到了,趕快通知你們經理上菜。”
朝說話的人望去,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看那說話方式,應該是個校領導。還沒等鶴舞朝那人走去,那位中氣十足的人招了招手,一干人等率先朝這邊走來,嘴上還爽朗對鶴舞道:
“這位就是A大的會長吧,早有耳聞,如今一見,果然氣度不凡啊。”
“過獎了。”
“我是F大的副校長,姓王,受老校長所托,為你們接風洗塵。”
“讓校長費心,鶴舞真是受寵若驚。”
“哪里,A大和F大,一南一北,作為全國高效的翹楚,既是對手又是朋友。來,我給你介紹一下F大的學生會成員。”
說完,錯開身,將身后的一干人等展現在鶴舞等人面前。舉目望去,總共有八個學生,和自己貴族式的打扮不同,他們的穿著要隨意很多。領頭的是個眼睛妹,黑框眼睛、中等身材,有些平平無奇。她身旁站著一個高瘦精干的斯文男生,他站在那里的感覺讓鶴舞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上官謙。看來,自己收集的信息是真的,這個人才是自己的對手。
走過去,向眼睛妹伸出手,友好的說:
“鶴舞,請多多關照。”
“徐苑,歡迎來到F大。”
看著眼睛妹微笑的眼睛,鶴舞點了一下頭,轉向她旁邊,伸手道:
“請多多關照。”
男生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斯文有禮,語氣平和的說:
“文濤,久仰大名。”
在鶴舞和對方握手的時侯,蘇羯等人也跟著一一介紹自己,那架式頗有領導人出國訪問的感覺。
寒暄完畢,眾人落座,統籌交錯。北方的菜式口味很重,雖不動聲色,幾個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卻吃的很辛苦。北方人喝白酒也很豪爽,一杯接著一杯的讓蘇羯、楊飛等人苦不堪言。最后,好在林可巧舌如簧,也好在鶴舞四兩撥千斤,受其感染,其余幾人也充分發揮南方人的精明一一化解。將徐苑推給林可解決,鶴舞專攻文濤。明明只是一頓飯,卻暗藏玄機的你來我往。
一頓飯后,幾人像打完一場仗似的,精疲力盡的回到酒店各自的客房。鶴舞坐在沙發上,半撐著頭,想著中午飯桌上的玄機。從王校長的口氣,不難看出他們對這筆銀子誓在必得。
自己半個月前就開始動手收集一切有利于自己的信息,加上官謙和寥梓轅的鼎力幫忙,原本以為一切手到擒來。沒想到F大也不是省油的燈,和自己的高調不同,那個眼睛妹隱藏的很深,文濤也另有準備,一明一暗,恐怕這次自己有些輕敵了。
正想著,門鈴響了。開門一瞧,竟然是林可幾人。
“女王,今天我們雖沒有討到好,但他們也沒有討到半點便宜。現在到交流會的日子還有幾天,要不要去F大轉轉?”
看著換上休閑服,恢復學生氣,整裝待發的幾位,鶴舞微微一笑,問柳妍:
“你家那口子今天有空嗎?讓他給我們做個向導吧?”
“之前他有說晚些時候帶我們轉轉,想來應該有空。”
“那就好。”
不管是南方還是北方,大學的校園氛圍都差不多。夏季的校園,裙裾飄飄,引來無數男生的側目,間或間還有追逐打鬧的嘻笑聲。走在其間的鶴舞抬頭望了一眼道路兩旁的參天大樹,享受著這里的干燥和溫暖。
“鶴舞,你對這里的哪個地方比較感興趣?”
“圖書館、實驗室和飯堂,這三個地方最能代表大學的整體水平。不過,我對他們的教學水平也很感興趣。”
“前面就是教學樓,要不要進去聽一節課?”
“好啊,順便挖一兩個老師也不錯。”
“你還真是挖上癮了。”
“這是校長的意思。”
“咦?難不成他還為上學期F大挖走劉老師的事耿耿于懷?”
“可不是嘛,現在好的教師很搶手的。”
“那你有什么對策?”
“我只挖單身的年輕老師,不管男女。”
“這招可行。”
“那我們分頭行動吧,要不這樣太招搖了。”
“好。”
和幾人分開,鶴舞沒急著去教學樓,而是找了個長椅坐下思考。老實說,校長真是要求多多,又要自己來搶銀子,又要自己忙里偷閑的挖人,這要真是一件沒完成,還真是有些對不起他老人家。正想著,幾個女生結伴往這邊走來,她們的談話內容多少讓鶴舞有些興趣。
“哎,命苦啊,接下來又是那個梁子文的課。本來理科就乏味,他還一本正經的跟個老頭似的。”
“就是,聽說他還是國外留學回來的呢,怎么那么古板、不近人情啊。”
“留學的怎么啦,咱們學校的老師哪個不是喝過洋墨水的?”
“可他是雙博士唉,這在三十歲的年紀不多見啊。”
“那又怎樣,脾氣古怪的和那趙翼有的一拼,看著就討厭。”
“是哦,兩人都是物理狂熱愛好者。唉!要不是怕這科亮紅燈,我寧愿窩在宿舍看小說。”
“老實說,這兩人雖古里古怪,還是有些才華的,可惜生不逢時。”
望著遠去的女生,鶴舞對那個梁子文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雖然不討學生喜歡,卻又不得不承認其才華。若真如她們所說的那樣,這個人在F大就有些屈才了。
尾隨幾個女生,鶴舞來到梁子文即將上課的教室。偌大的教室,空位很多,隨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等著上課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