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人此次南来所谋者大,所恃者雄,更兼一路杀来所向无敌正是趾高气昂“师父第一我第二”的吋侯,陡逢夜歌这样和自己一般神通的人,焉能不惊?不过讶异之后逞胜之心更炽。
夜歌只听一声暴吼,一双黑漆漆铁爪早向自己双眼抠来。
夜歌不惊却喜,心里暗道一声来的好!只见夜歌身矮处一双推云手早叠浪连环拍出。
只一瞵间,红雾翻腾中枯木人腰腹处连中六七掌,一声惨号远远被击飞了出去。夜歌更不稍停,将身一丨纵竞直来取枯木人性命,却不想枯木人忽然一声大叫道:“慢…,慢,你,我不服!真刀真枪打,你,破不了我的铁木真身!”说到后来已是气喘吁吁。
夜歌哪里与他废话,直冲到枯木人面前使起千叠快掌先把这黑皮铁爪的怪人揍的口吐血沫气若游丝时才停下掌来。
长抒一口气,叉腰笑道:“不错!若要真刀真枪的打,我未必就是你的对手。可这可乘之机却不是别处来,恰是你自己送来!”
“我,…”枯木人一声怒吼,“我!…”却是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半个字来。夜歌在一边哈哈大笑一声,仰掌道了:“让本大侠送你最后一程吧!”
夜歌刚要下手,旁边却有一个人大声叫道:“慢!”
夜歌回头看时,却见三个人并肩而来,其中一人怒目而立,手绰钢刀大声道:“这个人我们打生打死,五个人只剩下三个,你就这样轻手轻脚的竟来捡便宜吗?”夜歌先不说诂,挥掌毙了枯木人,又从地上从容捡起战利品——一匹乌L黑苍狼,揣到乾坤袋中。这才转过身来,把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扫,这才笑咪咪的露出一排白牙道:“三位有意见?”
那个拿刀的人眼见着夜歌杀人、取宝,气性动处早甩开伙伴拉他的手,把刀一横大声叫道:“我鬼天哭五方护法赤修罗在此!有种你连老子我也一并除了。”
“好!”夜歌长声一笑,揎臂攘拳道,“刚才打的不痛快,却正好拿你来开张。说话间早作一溜红烟向那赤修罗扑去。赤修罗尚不及提刀便觉劲风扑面,一团红云当头向自厂己罩来。大惊之下却是反应奇速,单脚一点,飞也似的向后退去。可一退一进更兼夜歌轻功绝伦,不上三步,赤修罗已是岌岌可危。
夜歌正要拿这小子性命来开张,却忽听脑后恶风大作,心知不妙,念生处,风回
九变闪字诀立时生效,脚踵旋转下早闪在两步之外。夜歌尚未及细看,早有两团银光一上一下向自己卷来。若论当今武林手脚之快,夜歌当远超同侪,可论眼力、反应,夜歌便远逊这些打老了架的人。
此吋被人抢了先手,不及应变中已被人家急攻四五合,若非闪字诀其妙无穷,恐怕立时便要血溅当场。
夜歌只见一条银枪,红缨抖处,万点寒芒,不离自己咽喉左右,一柄三尺青锋,匹练也相似前遮后拦,剑剑如雷霆乍起。夜歌方躲的剑避的枪,背后风声恶响处,急忙躲了才见是赤修罗己从后掩至。
此吋三般兵刃围住夜歌厮杀,前面躲了枪,左面大刀又己砍到,让开刀锋时,枪、剑早己分上下攻来。夜歌仗着转字诀,心念动处,脚踵及转。任他千刀万剑,只要有一毫空隙,我红云起处,自然从容进退。
这三人俱是鬼天哭辛苦培植起来的一吋翘楚,自入江湖以来,—仗哭天鬼的庞大实力二靠自己的真刀真枪,着实在江湖中闯出了不小的名头。刚才见夜歌杀枯木人时颇为侥幸,心中哪里肯服,谁想三人合力苦斗良久,竟然连夜歌衣角也沒碰得一下。但见夜歌脚下一团红云,每每于险之又险下,轻轻一转,便再不见踪影。三人愈斗愈是心惊,愈斗愈是震怖。
夜歌初时被三人围攻,心惊胆战下焉能不手忙脚乱。可斗得多时,夜歌每每于刀光剑影中从容来去,方知这风回九变神功的奥妙之处,不由的信心陡增。
此时夜歌心定处,愈发将这转字诀发挥的淋漓尽致,但见红云飘飞,身似佗罗,翩翩周旋于刀光见影下,真个曼妙轻灵。
夜歌越斗越见精神,冷眼见这三人又强撑得二三十合,气喘吁吁下,更是手慢刀弛,不由哈哈一声长笑,仗着山河体之固,干叠掌之快,空手伸向明晃晃的刀光之中。
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夜歌觑的准,刀来不避,一掌拍在刀身上。那赤修罗措手不及,一个把持不定,险些挥刀劈中旁边持枪者。
自此,三人合击之势已破,夜歌哈哈一笑,一溜红烟扑到持剑人面前。不等他反应,赤潮一般的叠浪掌已连环拍出。那持剑者只见眼前一花,便见红烟飞滚袭面而来,不及反应早有一股力道扑天盖地罩来。
那持剑者匆忙后退时,却觉面前力道更强三分,待得夜歌双掌拍到时已成一股莫可抵御沛然大力。持剑者只来得及惨叫一声,还未摔出去已化光去也。
若系统大神肯多留他片刻,夜歌定然能够看到一个百八斤的壮汉被远远打飞的壮观场面。
此时,持刀和持枪者才刚刚转过身来。
夜歌笑咪咪的打量着两人,一脸的人畜无伤。夜歌忽得一抬手,只唬得两人啊的一声惊呼,连连退后,夜歌却是—搔头,嘿笑道:“打了这许久,还不知道三位的姓名,实在是报歉的很哪!”
赤修罗和剩下的持枪者一脸鄂然,全摸不清夜歌卖的什么药,只是相互倚靠,摇枪横刀戒备更严。
“怎么?”夜歌仰头嘻嘻一笑道,“堂堂鬼天哭五方护法连字号也不敢报吗?”
赤修罗浓眉一挑,上前大喝一声道:“老子乃南方赤修罗!”说着—指旁边持枪者说道:“他是东方青修罗。”
“刚才被你害了的兄弟是西方黑修罗”那青修罗把枪—挺,愤然说道,“这份大恩我们兄弟记下了!”
夜歌哈哈—笑,忽的向前蹿上一步。只唬得这青、赤二修罗慌忙提刀摇枪招架。只听噗的一声,刀枪似平砍在铁板上一般,青、赤二修罗只觉肩臂一麻,夜歌夷然无损,满面含笑的迫上前来。只惊得青、赤二修罗呆若木鸡,作声不得。
夜歌此时才验明这山河不移体的威力。刚才忽来兴头,一时将生死俱忘,只想看看这山河之体倒底“不移”到何种地步,一试之下,只觉被枪戳刀砍处—阵酸痛,身体只麻的一麻,身形只滞的一滞便再无不适。
夜歌晃晃肩摇摇背,只喜的心花怒放,乐不自胜的向对面两个呆瓜笑道:“不防事,不妨事,二位不须挂怀,竟管再来两下,来,来,来啊。”
赤修罗、青修罗哪里敢动弹。
夜歌更是得意,转身仰头一阵哈哈大笑,忽然又转身过来。正见那赤修罗、青修罗蹑手蹑脚的要离开,哪里还有刚才的英雄豪气,只如作一般。夜歌摇头一笑,大喝—声:“站住!”
二人丧胆之下,哪敢违拗,连忙应声站住。夜歌两步赶上,不好意思的笑道:“再下信马由缰的在这里转了数天,始终摸不到出路,不知二位可否…呵呵。”
“有,有,有。”青修罗忙不迭的说着,—边从怀里掏出—份崭新的地图双手捧着奉送到夜歌面前,小心的笑道:“这是神农架远
近七峰十六甸的详图,哪里怪多,哪里掉什么宝,都有详明标注,请大侠慢慢参研。”
夜歌本只想问问路,哪想到对方想得如此周到。顿时大觉满意,点头道:“果然是大门派出来的,懂事,懂事啊。”夜歌大刺刺当着二修罗面打开地图,—边看,一边转过身去。把—个光光的背面向拿刀绰枪的二方修罗。
若是此时当头劈下,靠夜歌那不成气候的山河体,就是十个后脑勺也得开瓢。
夜歌两手都是汗,胸腔中却兴奋的—片火热,大大的体味了—番视敌如无物的刺激滋味。
可惜这番滋味实在不宜太长,只片刻,夜歌便转过身来,借一声大笑,掩饰自己兴奋的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此时,二修罗的表情也当然自然不到哪里去。
“有道是—客不烦二主,两位好汉可怜我衣不蔽体,不知能否借再下几两银子来使使。”夜歌觉得自己是—个最无耻的打劫者。
“你!”赤修罗再也忍不住了,大刀一摆,亮闪闪的晃眼。夜歌正心惊时,那赤修罗幸亏被青修罗拦住了。
“大侠千万不要嫌少,再下真的只有这么多了。”青修罗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黄澄澄的金元宝来。夜歌好不争气的,咽囗唾沬。眉开眼笑的把元宝抢在手中,连连笑道:“不少了,不少了。”说着逃也似的跑了,好像怕被要回去似。
“敢问大侠姓名?”青修罗忽然远远的高声问道。
“夜歌!”卒不及备下,夜歌应声说道。说罢,猛然醒觉下,大叫声不好,回头看时,光华冉冉,那两个该死的修罗果然已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