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放眼望去,游目骋怀。却忽的一惊,叫声不好:“今天还得上班啊。”随即自嘲一笑:“咱不是还有五天假期吗?”心情大爽之下,更觉这无限江山分外可爱。
“可我又要到哪里去啊?”夜歌看看四周几乎一模一样的山石树木,颇是为难。骤然离开了药丈人的掌控,竟是不知何去何从。待看到自身,突然笑道:“当然是先取一套衣服再说。哪有大侠只穿一条裤头的。”心里想着,不由侧耳四下里听听,片刻,只听东南方隐隐有些打斗声传来,在风中时断时续。夜歌不由喜道:“那边想来是个练功区,谋件衣服当为易事。”
说着,早已左手持盾右手绰刀飞也似的向那边奔去。现如今夜歌风回九变初成,内力鼓荡处,红烟飞雾滚滚向前,双足迈处,又有黄尘漫漫,前遮后拥下,当真是红尘黄雾俱赫然。一路上威风凛凛气势万千,不多时,转过一片松林,却见五六个人正拼死围攻一个枯瘦的高个男人。
夜歌一惊,不由停下脚步,隐在一边观望。
谁知早有一个人望见夜歌,把掌中刀猛力一挥,大声叫道:“我们是鬼天哭的五方护法,兄弟你知机的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说话间,这五个人挥刀舞枪,叮叮当当攻打的更急。
“鬼天哭?”夜歌一愣随即想到那个黑脸老大,不由笑道,“这还真乃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说着把刀盾当啷一下互击,便要上前。却又突然想起那夜的宫玉瑶来,不由的又停了下来。
那舞刀的人见夜歌在一边虎视眈眈。心中急切,手中刀舞得更快,可这忙中出错,刚才五人合击也只与那枯瘦高个儿打个旗鼓相当。现下五人发急狂攻,威势虽然更胜从前,可精细处却不及考虑。五人配合略有破绽,便被那瘦高个儿奋起一脚,把使枪的那人踹了老远。
剩下四个人虽然勉力支撑,可阵法一破,更非瘦高个儿的对手,被那瘦高个人东一拳西一脚,打的节节败退,眼看不支。
夜歌在一边看着,大是叹服,不想江湖上竟然有如此人物,赤手空拳便把五个强手打得东倒西歪。夜歌正赞叹间,只见那瘦高个儿忽然于空中猛的一回身,手掌抓处,使刀那人哀嚎一声,满面鲜红,蹭蹭倒退数步,早化光而去。
此时,夜歌才看清楚这瘦高个人的面孔,只见黑漆漆木炭一般的面孔上偏偏生了一对猫一般的黄眼珠,更有一头焦黄头发四散披在脑后。若不是青天白日,夜歌几乎以为自己撞了鬼。只见那“丑人”挥爪探出,犹如铁钩鹰爪一般,每每必要带血而回。对面三个人死撑活撑覆灭只在旦夕间。
正在此时夜歌忽的大叫一声:“怪物休要猖狂,看我牧野戈来降你。”夜歌此时冲出全因刚刚才看到那怪人胸前不显眼处居然有一个小小木牌,分明便是NPC。夜歌此时正是雄心万丈,正是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的时候,见到此猎焉能不心喜。
夜歌双脚拽开,铛铛两声刀盾交击早掠到怪物面前,刀尚未举,盾牌却早已撞去。这解家刀盾,刀还在其次,其盾牌号为凤翅雕龙,乃采蜀山百炼精钢铸造,盾缘有翅,锋利无匹,盾上雕龙探爪露齿可攻可守,与刀相合共有二十八般变化。夜歌当然连一种变化也不知道,此时全靠内力推盾撞去。
那怪人单手逼退三人,从容转过身来,挥掌嗵的一声向盾牌推去。只觉一股奇大的巨力涌来,生生将夜歌平推出五六尺远近。那怪人瘦长身材晃了晃,也不由的向后退开两步。
夜歌尚在喘气,却听那怪人闷声闷气的说道:“我枯木人自出江湖以来,所遇的江湖游侠以你小子的内力为最。”
“当真?”夜歌惊喜道。
“当真!”说话间,只见那怪人身形一长,夜歌眼前一花,早见一双铁爪当胸向自己抓来。此时,夜歌才听到背后不知道是谁大叫一声:“小心!”
电光火石间,夜歌哪里还能来得及躲闪,双爪插胸,夜歌惨呼一声,被击出老远。
夜歌着了算计,那枯木人却也痛叫一声,举着双手连连退开几步。此时,只听夜歌一阵哈哈大笑,从地上坐了起来,一边揉着胸口,一边呲牙咧嘴的笑道:“你这般卑鄙猥琐的‘抓奶龙爪手’欺负小女孩还行,焉能奈何得了我堂堂大丈夫!”
“不是,”却见那枯木人忽的满脸红胀,狰狞怒叫道,“本座练得乃是‘搜泉裂地手’,乃我铁木门镇派第一绝学!”
“哈哈——”夜歌一跃而起,插刀于地,笑道,“我也练得一手‘挽梦追恨手’。不如咱们两个较量一番,看看孰优孰劣?”说着手腕一转,骨骼格格作响中,日光下竟生出一层淡淡红雾来。
那枯木人脸色明显一变,依旧恨恨说道:“我铁木门此番南来,正是要会尽天下英雄,先收拾了你个臭小子,再杀药丈人和星夫子!”
“什么?”夜歌一愣,惊讶中上下打量一番这怪人,不由仰天哈哈一阵大笑道,“你小子先来胜过小爷,再吹大气不迟。”说着,双足走处,红雾氤氲,一溜烟便奔到枯木人身边,单手拍出,快似飞虹,不到一圈,啪啪声响,早在枯木人身上乱打了十多掌。
那枯木人头晕脑胀,只见身周红雾冉冉,到处都是人影、手影,不及分辨间,身上早接二连三的中掌,不由的狂性大发,深吸一口气,全身呼的一声,气球一般胀大一圈,双手也不管看到看不到,只把一对黑漆漆的铁爪乱抓乱打。
此时夜歌的‘风回九变’已得闪、转、二字诀,内力催动下飘忽左右,东西南北到都处是人影,到处都是红雾,手掌潮水一般拍出,先前数十掌早把枯木人打的摇摇欲坠。谁想他吸的一口气后,情势立刻陡转,全身好似包裹了一层软甲,夜歌全力打去,只如打在皮鼓上一般。
夜歌再撑得片刻,终是难动摇得了这枯木人。不由跑到一边看着黑怪人,呼哧呼哧喘气。枯木人摇摇头,转过身来,腮帮子鼓鼓的看着夜歌也不说话也不赶来,只把一双眼睛瞧定夜歌,示意夜歌再来。
“好,”夜歌一把丢掉左手盾牌,恨声道,“看你的水牛皮硬还是我的山河不移体硬。说着仗着自己的山河体一步步走到枯木人面前,依旧还把‘还复贴’暗暗提气布在胸口。
此时,夜歌也一样鼓着腮帮子一句话不说,只把双眼挑衅的看向枯木人。
枯木人着实纳闷良久,实在不敢相信这里居然会出现一个和自己一样不怕的打的人。愣了片刻,见夜歌光光一条身子只穿条底裤,料来耍不得什么花招,反正不打白不打,提口气一爪抓向夜歌肩胛,夜歌只觉肩膀上骤然一痛,险些叫出声来,不由暗暗惊异这黑怪人的爪力之强。
枯木人一抓之下,也是暗暗吃惊,平日里自己只要运起五成内力,所抓之人便无不皮开肉绽,今日十成内力用足,居然连指痕也没留下半个。不由手举在半空,大眼瞪向夜歌,不敢再妄动。
夜歌知道此人皮厚,击之无功,遂不擅动,也只把双眼瞪向枯木人。
此时场中,一高一矮,一黑一白,各自岿然不动,一呼一吸之间只把目光运足分毫不让的往来争锋。场外,三个血迹斑斑的人,相互提携。也把三双眼睛左看看,又看看,满是不解,满是惊奇,大气也不多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