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团长——电话,团长,快快,旅长的电话,旅长发火了,让你马上就去。”一个参谋气喘吁吁地边跑边喊到。“他娘的,谁他妈的又打小报告了?唉——想去离石美美饱餐一顿没戏了。”王飞虎率领观摩团正要打马出发时,却听到旅长让他去听电话,他恨恨地跳下马,骂骂咧咧地抱怨着朝团部走去。只见一个文书又跑出来叫到:“团长,快!旅长在骂人呢。让你快点去!”
  “嚷什么?你没见老子在不停地走吗?他骂人又怎么了?老子又不是没挨过。你们他妈的是谁告了老子?看我回头不扒了他的皮。”他气冲冲地走进团部,来过话筒就大声“喂”了一声。只听得话筒里传来旅长的训斥:“王疯子,你又准备去给老子惹祸了?嗯?**的没听到老子是给你怎么交待的?你给我保证的什么?嗯?你行啊,你的宴席都敢摆到离石去了,好啊,你个狗东西,你是不是嫌他们这些人碍眼,想借山口的手除掉他们呀?这还了得!不行,老子得马上把你这个团长拉下马来,不然,老子要给你这个祸胎陪葬。”
  “哎呀旅长,你冤枉我了呀,我那是吓唬吓唬他们的,哪敢就真到离石去吃什么宴啦。”王飞虎一听旅长要撤了他,急忙辩白道。
  “是吗?我怎么听到你已经在离石的翠云轩订好了宴席了?”
  “哪里话呀,我那是随口胡诌的,你千万别捡起铁棍就当针(真)。”
  “你少在这儿忽悠老子,你说你现在要带他们去哪儿?你是不是想今晚先在离石的翠云轩美美地饱餐一顿,然后再大闹一场,趁乱溜出城。今晚深夜围住平顶山据点,再来个围点打援,在这些草包前显显摆逞逞能,耍耍威风。是不是这样安排的呀?”
  “唉——旅长,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就全知道哇?你这火眼金睛也太厉害了吧,我服你了。罢罢罢,我以后在你面前趁早还是夹着尾巴活人算了。”
  “嘿嘿,王疯子,老子给你喂的什么料就知道你会拉什么屎。你趁早断了这个荒唐疯狂的想法,意料之外的事多的很,你就能完全算的准?要是他们出了一丁点儿纰漏,谁能抗得住?你就给老子好好地演好围点打援这出戏就行了,别再异想天开,节外生枝了。否则,哼!我就给你演出《景阳冈》。”旅长不等王飞虎回答就狠劲撂下电话。
  王飞虎长吁了一口气,呆了一阵后,放下电话就大吼一声:“刚才是谁背着老子给旅长打的电话?是谁?”
  “是……是旅参谋长,团长,我们哪敢啦。”
  “这个该死的挨刀的,老子碍他什么事?他妈的,这让老子怎么下得了台……”他虎着脸边走边骂道。来到操场边,一行人骑在马上等着他。张大炮说:“团长,快呀,不然鬼子关城门了,进不了城去哪里打牙祭呀?”
  “你小子就知道吃,现在还去吃个屁,刚才旅长在电话里说了,观摩团里出了奸细,有人把我们要进城吃宴的消息报告了山口,现在离石全城戒严了。这个人是谁?今天下午有谁单独出去过?”
  “啊——奸细,这还了得!非要查出来不可。不然,我们随时都会有危险的。你们哪些人单独出去过?”带队的总参谋长惊愕地大声问道。
  军官们你瞧我我看你,你责怪我我质问你,纷纷叫嚷着乱作一团。王飞虎心里暗自好笑,高声说道:“都他娘的不要狗咬狗了,吵什么吵?这也难怪,林子大了啥样的鸟没有?马圈里伸出个牛头来也不稀罕嘛。再说了,你们国军中确实也有一部分人不是东西,见了日本人比四条腿的畜牲还跑得快,有的人简直就是婊子养的……”
  “住口!王疯子,口下留德!”旅参谋长气极喝断他的话,“你说你当着这么多的友军军官说这些话干什么?你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找麻烦吗?”
  王飞虎的话早已引起军官们的强烈不满,一个个气哼哼地叫嚷着。只见总参谋长上前一步,气极败坏地大声吼道:“王团长,你怎么满嘴喷粪,侮辱友军?我抗议,你这是在公开挑衅,破坏国共合作,破坏团结抗日。你说清楚,我们怎么就不是东西?谁是婊子养的?你今天要不给我们闹明白,我们将集体向你们总部去讨个说法!”
  这一下闹大了,王飞虎顿感不好收场了,慌忙陪着笑脸说道:“哎呀——总参谋长,诸位,对不起!对不起!兄弟我这张嗅嘴就是没管束,光爱给老子惹祸,这不经常挨旅长的训。我道歉,给各位将士认错、赔礼好不好?希望大家别介意,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就更加罪过了。”
  “不行!”“你不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我们坚决不答应!”“对!你不把话改过来,我们一定要讨个公道!”……这伙军官纷纷叫嚷着。
  “好好好,就以你们的,我收回,我在这儿郑重收回我刚才说的,还不行吗?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众人都气哼哼地瞪着他,半天才有一个二百五说道:“你刚才骂我们中间一部分人不是东西,还骂有些人是婊子养的!”
  “好好好,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总参谋长、各位友军兄弟,我王飞虎现在当着你们的面,郑重地把我刚才说的话改正过来,我刚才说你们国军中一部分人不是东西,现在改成:你们国军中间一部分人是东西。我刚才说你们国军中间有些人是婊子养的,现在改成:你们国军中间有些人不是婊子养的。这下该行了吧。”
  众军官大部分都点头赞许,但他们一看周围的八路军将士的脸色不对,仔细一想,这话还是不对呀,这不变相地还是骂了我们吗?虽气闷难忍,但也无可奈何;若再纠缠下去,必定自讨苦吃、自取其辱。一个个只好忍气吞声,不再作声。
  旅参谋长哭笑不得,害怕再说下去,更会引起双方的误会和不满,连忙伸手邀请众人向离石进发。
  王飞虎刚才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信口开河地胡诌他们中间有奸细。后来虽引起一场风波,但却挑动他的某根神经,他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什么地方有问题,仔细一琢磨,又找不出是什么缘由。这时武主任走过来说:“团长,他们都出发了,你还在这儿想什么?我看,只有特务连保护恐怕有些少吧?是不是再派些人跟着?”
  “啊什么?少?有什么……啊——”他找到了不安的缘故了。他刚才观比赛时,看到了“咕咕”的叫声,他抬头看到一只鸽子从山下冲天而起,向北方飞去。他当时就觉奇怪,这里还有鸽子光顾?由于当时急于看比赛,就没有细想。现在想想,真还觉得这里有问题。他想:国民党中变节降日的多,真心抗日的少;这伙国军军官软蛋多硬骨头的少。难保有人暗通鬼子,给鬼子报信。他越想越不对劲,要是真有人给鬼子报了信,那鬼子还不欣喜欲狂?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他们岂能放过?鬼子一定在离石给他设下陷阱,布好口袋,就等他去自投罗网了。同时,他们还会在沿途某处设下埋伏,想一口吞下这块煮好的肥肉。我要是鬼子,我才不会在离石吃顿小餐,要吃就把这群蠢猪给老子全部吞下肚去,否则,就会打草惊蛇,后面要全歼就难了。
  他惊出一身冷汗,马上叫上武胜男和两个参谋进了作战室,躺在沙盘上揣摩起鬼子的心思。他盯着沙盘说:“我要是鬼子,我就选择在靠离石这段路程设伏,为什么呢?因为这一段路离我们远,距其他部队也不近,一时半会儿我们救援不及。怎么样?”
  “我看也是这样!团长,我们还来得布置吗?”武胜男着急地问。
  “没问题。出动的肯定是离石的小鬼子,团直属各连中的大刀队、侦察连和突击连主力已经去围攻平顶山了。警卫排和手枪队机枪队要留守团部。现在只有命一营一个连尾随我们身后...剩余内容请长按扫描二维码或下载丁香书院APP继续免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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