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们怎么了?”回转头,发现徐良与单明浑身湿淋淋的,裤子上全是黑色的泥巴。
“我们杀了你!”二人大怒扑了上去。二人实在是有足够生气的理由,在白志再三求饶,并补偿二人一人一朴冰淇凌,二人才说出了缘由。
原来他们沿着河滩找时,一个不慎,便滑到了河里。河床枯枝烂叶之下,全是乌黑的淤泥。不是只掉进一个,说不定就又会有人没命了。可当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上来后,却看到白志正与美女老师聊天。他们不火,那还真是没天理了。
“对不起,让你们为我担心了。”白志只能再次道歉。
“算了,算了,谁让咱们是朋友呢?”徐良大方的摆摆手,以示不再计较。“对了,你这两天在忙什么呢?怎么神秘兮兮的。”
“不会是撞邪了吧!”单明开他玩笑道。
“不是,我是发现算命好像真的有效。”
“你不是发烧吧?”二人摸摸他的额头,不烫,才又说道,“你以前不是最不信这些命术了吗?”
“是真的。我现在已经是有些进展了,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她的事。”白志见他们不信,立即便举例子。
“是哦!”两人贼贼的笑着说,“我们就恭候白大师出关了,到时别忘了让我们做第一个顾客。”
“哼!下流!”杨蕾她们正想进店买东西,又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杨蕾的朋友自是不满,杨蕾更是满面怒容。
三个人全都不敢吭声了,立即低头离开。到了外面,晒到太阳,三人才恢复如常。徐良小声对白志说:“白大师,在你成为大师前,我劝你还是先把这事了了。不然误会是会越加越深的。”
“对,就是。”单明也附和着。
“随它去吧!”比起道歉来,显然现在更能令白志关心还是玄学易数,这样半吊着,他真的很难受。
“唉!”二人不再劝了,只是叹息着摇摇头,希望白志自求多福了。得罪女人……“唉!”他们又叹了口气。
为了检验自己的想法,下午的上机课则完全成了他演算的时间。把法则和文字输入之后,便是等待了。只十分钟,便出现了“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几个字。就当白志要兴奋的宣布“成功了”,电脑进入了盲运算。一直到下课,也再没有文字出现。白志只能失望的离开了。
下午第二节上机课。“老师,我的电脑死机了。”
“我来看一下。”
“轰—”微机课老师刚刚接过鼠标,便见桌下主机冒起一股黑烟,电脑烧坏了。
对此白志不仅是一无所知,而且更加忘我的研究起来。回到家,作业也顾不上做了,便去拿玉简。“咦?放在哪了?怎么没有了。”
“少爷。”
“什么事?寿伯。”白志现在忙得很,根本没有时间浪费,就是说话也没有闲着。“咦?被我放哪儿去了?”
“少爷,你看。”只见寿伯手中正拿着一块玉简,绿色的亮点在长方形的体表划过。
“啊!原来在你这,我还以为被我弄丢了。”白志松了口气。他还真是谁的徒弟像谁。
“不是的,少爷。你的在你书包里。”
“啊!还真是。”白志打开书包发现了他一直在找的玉简,早上太迷糊,他不知道便带了去。“寿伯,你怎么也有一个?”
“少爷,这不是我的。这是老爷留给你的。”
“我老爸?不会吧!”
“是真的,少爷。老爷真是一个万年难出的天才,不论风水、神算,还是道学、科学,老爷都已登峰造极。”对寿伯每次一提他老爸就好一通吹嘘,白志已经司空见惯。他甚至有时会想:如果加上白通教主文成武德,一统江湖,那可真是……
“嘿嘿!”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要管我,你继续。”
寿伯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老爷临终交待我说:少爷性格懒散顽劣,如果把我的财产留给他,他一定不思进取,只知玩乐,成为白家的废人。所以我把我的财产全都捐给家族,只为他留下一技傍身。如果以后他上进了,要走我的老路,那你就把玉简交给他。如果他满足于做医生,便把玉简传给我的孙子。”
寿伯重复他老爹的话令他再也笑不出来,他只能讪讪低下头,在心里嘀咕道:我真像老爸说那样差?不会吧!老爸死时,我可才三岁。
“少爷,这些日子来,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所以今天我把它交给你。老爷曾在少爷小时在少爷脑中种下秘术,只要少爷拥有这块玉简,少爷便可以对玄学易数加以了解。”说着便把玉简交到了白志手上。
只见玉简一到他手,里面那绿色的气旋像云朵,又似棉絮一般,缓缓流动。似乎这里面是活的,是另一个世界。
“少爷,怎么样?”寿伯在他张开眼后,关心的问。
接触只是那瞬间,白志便知道了原来玉简是上清观宏玉天师所做。玉简分天、地、玄、黄四块。天章讲神算易数,习之可知世人过去未来、祸福命运;地章讲风水,习之可知阴宅阳宅吉凶,更能为活人趋吉避凶;玄章讲阵式,大阵一百零八,小阵七百余种;黄章最是神秘,至今没人见过,据说它是道家精华之所在。四章合一者,能夺宇宙造化,天地四方任君往来,时间不能限制。
更令白志吃惊的是,上面说:四章玄学是远古三皇所创,是上古地三皇所录,最后才由宏玉天师传下。白志的老爸只有地章一块,便已由粗通、卜命、先知、神通,习成神算,一身本事让人羡慕不已。而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每块玉简表面上都有着另一套东西,比如天章上是医,地章上的是机关学。古人为了保护他们的东西,可是煞费苦心。因为不会有人想到在表面下,还会有另一套东西。
“少爷,你怎么了?”
“我想哭?”
“为什么?是感动吧!”
“不是,是老爸既然把它留给了我,为什么不教我怎么学?”
“老爷说玄学易数全在悟上,不然也只是粗通而已。”寿伯见白志还是没有提起心志,想了一下,走进自己卧室,又取出块罗盘,说:“少爷,这是老爷留给你的。本来我想在你十八岁生日那天再交给你,今天便提前交给你了。”
白志接过罗盘,看着上面的八卦四时、地理方位,不由大皱眉头道:唉!这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用它啊!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白志已失了再研究下去的兴趣。抱着玉简和罗盘,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睡梦中,他再次来到了字符的世界。这次不同,字符不再是只向上走,多了一道向下走的字符。字符变幻的世界也有了生命,不再是单调的图片。
第二天白志再次是被寿伯叫醒的。梦中的世界这次在他脑中的印像益发清晰了,受到那世界的刺激,白志更想尽可能早的了解和掌握它。
学校的时间受到他充分的利用,因为玉简不能见人,所以他只好把上面的文字抄写下来,幸好字数不多。接下来便是文字的再组合了,以八卦打头便有八种组合方法,这种方法白志已试过。虽然可行,但是速度实在太慢了。为了加快速度,他重新演排了六十四卦的运算法则,以变卦带动定卦。
白志知道如果不是中医里包含了大量的五行学说,在师父的要求下,对易数早有涉猎,恐怕今天他会更难。
“白志哪去了?”
“机房,机房。”一周下来,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白志一有时间便到机房报到。
同一时间,机房里的电脑也不断出现主板烧坏现像。
经过一周的实验,白志不过多得到了“云行雨施,品物流行”这句话。这样的进度还没有自己在梦中的字符世界参悟来得多,至少字符世界的演示让他还到了粗通的境界,拿着本卦辞,他已经可以推算不少东西了。
在第二个星期五,他已经没有耐心了,因为马上又是周末假期,他不想再等下去。为了尽快揭开谜底,他忍不住用了一百二十六卦,以二、六、七为基数加以运算。“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保合太和……”
面对不断出现的文字,白志手没有停,认真抄录着。
突然,灯光乱闪,然后,“滋—砰!”电脑爆炸了,白志的脸也成了黑衣。运到医院,幸运的他没有负伤。洋洋洒洒几千字,也被他保护的完好。看到这么辛苦才得到这些,他激动的哭了。
“那个学生怎么了?”
“大概被吓的。听说正上着电脑课,电脑突然就爆炸了。”
“是吗!假冒伪劣商品害死人。”
兴高采烈回到家中,关起房门开始他的苦修。可是当他通读一遍发现,这几千字竟有一半是重复的。仔细察看,电脑前面运算还好,到变卦,因为突然升到相当于电脑的一百九十二位,电脑便进入了死循环,再升到一百二十六卦,电脑则发生了爆炸。
八卦的精华便在变卦上,学会了它,才能真正的卜命,否则永远只能在粗通上打转。
现在怎么办?白志是不可能再打学校机房的主意了。以前不知道,现在既然知道了学校机房的电脑是运算自己的东西坏的,哪里还有脸去用。并且学校机器的速度太慢,他知道无论他再怎么运算,结果还是一样。所以当务之急是重新弄台高速率的电脑。
烈日炎炎,白志只能躲在树阴下,以减少烈日的烘烤。他数着这一天仅得的二十元,不住说:“这怎么够,怎么够哦!”为了新电脑,他走上了摆摊的道路。大概是他年龄太小,所以一天下来,只有一个顾客。从那位顾客的神色,他更是看出调笑居多,根本不是为了算命而算命。
“要不,用这钱去网吧算了。”白志自己给自己出主意。“不行,网吧的机器也不会多快。起码得是个服务器……”
“小兄弟。”正当白志自怨自艾时,一袭道袍出现在他面前。
白志抬起头来,迎着日光,只看出这道人四十余岁,十分宽厚。
“不要在这摆摊了。我送你一卦。”他把一根玉笺交到白志手中,说,“希望它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无,即有。白玉的卦笺上刻着这样一句话,这是无中生有卦。再细看时,又成了一枝洁净的白玉,上面竟一无所有。“道长,你是谁?”白志立即起身追问。
“若想找我,来茅山找杨道士即可。”道人答完,便扬长而去。
“警察来了,快跑。”这时有人一声喊,满胡同摆摊的便全做鸟兽散。
散?散不了了。仅有的两个通道全都被警察守住了。警察面带微笑的说:“一个个人,违章摆摊,一人罚款二十。”那微笑似乎也会说话,仿佛是说:小样,我看你往哪跑!
无中生有虽然好,只是近黄昏。白志笑着第一个交钱离开了,他已经想通了。有即是无,无即是有。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何必再过份追求没有的。
“好好向人家学学,不要苦着一张脸,小心我加你的罚单。”
“警察同志,俺这是小儿麻痹症的后遗症,不是俺想这样的。”
“哦!走。”交过罚款,警察放过了他。
茅山派本就是符录派的宗师,所以杨道士送给白志的玉笺自然也非同小可。那支笺被称为“一笺道”,只要修为到,问运求子,福禄仕途,全在一笺之上。
白志结合自己现在粗通的心得,“一笺道”已经可以运用,只是还不能显示字迹。至于到茅山对杨道士的拜访,现在白志还没有时间,也没有准备好。即使现在去,也不一定能见到人,因为他刚刚才见过。
晚上,寿伯为白志送了来了餐点,看到白志满头大汗都顾不得擦,还在不断练习卦术,心疼不已,说:“少爷,是不是休息一下再练。”
“嗯。”白志应了,却还是在练。他现在已是欲罢不能,玉笺在他手中上下翻飞,不仅能快速而准确的指出吉凶位,似乎连鬼魂也能找出。真的有鬼魂吗?白志问自己,一想到这,他更是兴奋,也练得更勤了。
“唉!”寿伯叹了口气,心说:拜师学医认识五行,获得古文、古物的认知能力,然后便是这神算之技,这一切都被老爷安排好了。他现在在想:现在少爷这么拼命,是不是也是老爷的秘术作用。想到这,他又劝道:“少爷你的医术已经很厉害,这个可以不用学的。”
白志摇摇头说:“不行。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在医术上比过师父,你也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的脾气有多固执。我想我的这身医术是没有见天日的可能了。”一身本事不能用让他很是黯然神伤,不过黯然不是他性格,立刻他又笑着说:“不过现在我更喜欢这个(指指玉笺),真没想到八卦之术竟是真的。”
“少爷,可以找族长。我想一旦家族知道了您的本事,他们一定会重点培养您的。”寿伯为了让白志轻松些,都用了敬语。
白志收起玉笺,还是摇摇头,他说:“不,我不想被人约束,现在这样不是很好。说不定我会成为天师,或者什么大风水师。听人家毕恭毕敬的叫‘大师’,嘿,那感觉一定棒极了。”说着他又笑了,好像已沉浸在他自己的幻想中。
寿伯还想再劝。白志不给他开口,又道:“寿伯,我们说话不要用敬语。你看,我让这枝玉笺跳只舞吧!”说着,他笑着让玉笺再度飞舞,就像一朵白玉小花在空中漫舞。
看到白志玩得那么高兴,寿伯也不再劝了,也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