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的微风轻轻的摇,纱帐垂落下来,。伴随一阵阵的低喘的声音,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猛然抓住了身体下面的人那无力的细腰,经过一声闷叫以后,所有的归于沉静。
林近枫躺在欧程夏怀力,享受着二人的汗滴相互交融着。他已经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有闻到这么熟悉向往的气息,想到昨天还在牢里,以为这辈子没有机会出去了,不过眨眼的时间又可以回到心爱的人身边。一切好像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真真假假,让他根本就不敢去分清是不是仍在梦里。
欧程夏搂着那个弱小的身躯,小心翼翼地牵起他干净纤长的双手,看见上面满满的伤口都延伸到了甲缝之中,突然就觉得有些心疼。
“那些人对你用过刑了吗?”
淡淡的将手抽了回来,林近枫仰起头平静的一笑,狭长的眼里满是温柔。
“没事的啊,过几天就都会好了。”话题一转,接着说,“我还以为你把我忘在牢里了。”
“还在怪我对你不好么?”
“这是你自己说的啊。”林近枫轻轻起来,身体被严刑拷打的伤加之刚才的运动,让他没什么力气的微微晃动了一下,可到底还是被那人给压住了。不过他还是倔强的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穿着,神情已然是一片明了。
“直接说吧,还想要我帮你干些什么事情?”
“真不愧是八贤王,思绪变化之快,竟是让我感觉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欧程夏也慢慢起来,双收绕着他的腰部,将口中的气息缓缓吐在他双耳后面,那说话的语气十分的煽情,一点也不像是商讨要事,反倒像在花前月下。
“此次去到边疆数千里外的地方,又刚好是在冬季,天冷路远的,你这身体不知到能不能承受得住。”说这话的时候将一件特意准备的貂皮大氅穿在他的身上,手指温柔的帮他系好带子,可唯独就不说边疆的事情。
林近枫咬了咬嘴唇,漠然转身说道:“卑职多谢护国元帅关心,要是没有其它的事情,我便先告辞了。”
顺势就准备走,刚跨出一步便被欧程夏一伸手再一次拉回怀里,双手一收说道:“怎么这么急着要离开啊?”
“在我们二人之间又有什么可遮掩的,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讲。”
“那好。你先把这个东西带着。”欧程夏的手伸到貂皮大氅里,拿出来时轻轻翻转,便见一颗有米粒那般大的褐色药丸放在他的掌心之中。
“你是想让我下毒么?”林近枫猛然被吓到了,连续退后了好几步,直至腰抵到了桌角之上,被那尖硬的东西一顶,脑海中才反应了过来。
尽管早就已经猜到欧程夏会让他向司马翌下手,不过这样毫无遮掩的给他下毒,终究也太狠心了一点。无论如何,他与司马翌曾经是结义兄弟。要他向他的兄弟下毒,看来他真的从来就没有站在自己的立场替自己想过?
欧程夏从他眼里读出了他的想法,温柔地把他脸部的头发拂到脑后,低头在他耳边厮摩了好一会儿,轻声说着:“我又如何舍得叫你去毒害曾经的兄弟啊?司马翌要是死了的话对我来说又不能得到什么利益。”
不解的看着他,不清楚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以前一直和司马翌针锋敌对,现在又说他死了对子没有好处。他一直不都想夺司马翌手里的兵权么?
欧程夏又一次轻易的看透了他里所想,放声大笑了起来,而他的笑声使人觉得很恐怖:“林近枫,你只怕是一直都误解了某件事情。我可从来不曾想过去夺司马翌手里的权力,我想要的东西是他司马翌一辈子连想也不敢去想的,我要的是这片江山!”
全身打了个冷颤,林近枫忽然知道了他的意思。
欧程夏,要他下毒杀皇子!
幽锦坤战役之后,整个边疆地区并没有得到安宁。反倒是,吃了败仗的拉脱维屡次主动发起战役,势必要将幽锦坤给攻拿下来。
在经过了这一场战役之后,司马翌也已经决定不会再躲避,樊栎将与烈焰将的正面冲突也与日俱增,而本来以为梵音里会下达诏令,但却是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这样反常的情况倒让他心里有了一丝丝不好的感觉。
樊栎将的加入也使战争的状况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北边四座城池率先呼应,城里的老百姓和官兵发起反击。驻守在其中的拉脱维军队就像后院被烧了一般,不是有粮草被盗,就是有人暗暗被杀。没多长时间战争就从北方一直打到萨可逊附近,还有很多有志之士不顾任何危险穿越萨可逊,前来边疆地区投靠樊栎将。
司马翌身为樊栎将主帅,军事愈越来愈繁忙。虽然每个夜晚他都将其它的事情抛之脑后,回来守着一个昏迷的人,不过上天好像没有因为这样就被感动,大夫天天复查,但也只能是一直重复摇头这个动作。
几天之后,军里来了一位青年人,在他交上一封密函后,就破例被司马翌迎入帐里长谈了有半日之久。等到那人走了之后,司马翌叫来心腹欧阳琛、楚墨惜和牧流冰,把军中要事全部交代给他们三个人,只说自己暂且要离开军营几天。
欧阳琛当场阻拦,现在战争正是紧张的时候,拉脱维人又狼子野心,不用说军理不能没有元帅,就是离开这件事已经暗藏杀意。如果司马翌遭遇到什么危险,那么战争的情况一定会发生发生很大的变化。
司马翌知道要是没有适当的说法,他肯定会拦住自己的,因此在怀里拿出了那封密函,递到他们三人的身前。
他们三个人接到密函仔细查看着,忽然在其中找到了一个标记,不自觉的心头一紧,定定的看向司马翌。
司马翌将密函重新藏进怀里,对着他们说道:“我已经决定了,就看现在你们怎样决定。”
次日,司马翌在没有人阻拦的情况之下离开樊栎将。走之前,他并没还是记得要去看看还在昏迷中的独孤夜。
遣退了众人之后,他拿起手巾,仔细的帮他擦拭着身躯。一步一步的擦拭着,一丝一丝的倾注着爱恋。每擦到一处他就下意识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极为深神地看着那紧闭的美目,盼着他能够醒过来,盼着看见那对比星星还要闪亮的双眸,盼着听见他可以亲自教会自己该怎样去选择……
但是终究还是失望……
一直拖延着直到外边的侍卫大声提醒自己该走了,才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在那没有温度的红唇上轻轻一吻,抓着的手还是久久不愿意放开来。
叫来二傻,唠唠叨叨地嘱咐了一很多话,连什么时候该给他喂饭,什么时候该帮他擦身体,什么时候该让他睡觉,什么时候该喊他醒来全部都细细的嘱咐到了。他问道说:“元帅,你当的要离开吗?”
司马翌点了点头。
二傻突然扑通的就跪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消瘦疲惫的男子傻傻地说道:“元帅,独孤先生能够醒来的,他肯定能够醒来的,请你现在不要失去希望,再多等几天可以吗?”
司马翌看着他的眼泪往下掉,心里不由地矛盾、不舍。仰首深深的吸入了口气,把苦涩吞进肚子里,很长时间之后,他才能够对着二傻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说道:“我一直都相信他终有一天会醒过来的。不用说是区区几天,就是再多个数十载,我也可以一直的等直到他醒来为止。没有了独孤夜,这世间上的所有东西对我而言都没有任何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