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有你做后盾岂不更好?”
“方便吗?万一你不想回来呢?”
“有孩子在,你手上有人质,放心吧!”
“你可不可以不去?为了孩子。”静娴很想这么说,看见床上已经摆了行李箱,心想也没什么好说的,他要真心想到孩子,就不会再收拾下去。
“走吧。”
“走去哪里?”她忍住泪水哑声应着。
“凯悦遵朋厅,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不必了。我反胃。你不是已经热了菜?随便吃一点我要睡了。”
“要…帮什么忙记得叫我!”
“你不必对我好到这样,你要走就走,这样歉疚的对待我,只会增加我的尴尬不舒服。不用再理会我了!”
“也许我真的是有点愧疚,不过我非得去一趟,证明这一切不是真的,或许不过是我自己的遐想。那种人不值得我牺牲夫妻之间的幸福吧?但是坦白说,既然你觉得有影响,可见我在你心目中还是个同性恋;你也不希望我当孩子的爸爸,那我留着也没有意思,我们之间的缘份不就很勉强吗?”不愧是结婚多年的角色,一记回马枪打得漂亮。“真没想到期待了半天的孩子,竟然是在这种状况下来到人间。替我好好照顾他好吗?既然我还是爱你,既然我说了会回来,我更惦记着这个未曾谋面的小孩,你放心在家,吃好一点;我会打电话回来的。不要太担心了。”
静娴半信半疑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一时之间也疲惫了,随便吃了点就回房躺着了。她有什么办法吗?没有。华雨晴将她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她的确对他父亲的角色存疑,对他晚上尽心尽力的公式化性行为也没有好感,那纯粹是一种弥补,任谁都感觉出来的愧疚,反而让人更相信他依然想着查理郎。
华雨晴替静娴拉上被子;静静的出房门,他去关了电视,约略听到他在翻报纸的声音,静娴此刻只深刻觉得,将孩子健康的生下来,才是重要的,至于他需不需要父亲,或是自己还企求什么爱情;或许都是次要的。忽略了华雨晴的重要性,静娴感觉如释重负,便浑浑噩噩的睡去。
华雨晴第二天就坐飞机去找查理郎。有如会见情人的兴奋,静娴看在眼里,说也不是,难过也不是,“别太辛苦了,赶快回去休息吧。”华雨晴拉着静娴的手说。静娴点点头,一直到他出海关,她都眷恋不舍的跟着。她总害怕他就这样消失了,她拿起他的手吻吸着他的气味,直到被她自己的口水味道淹没。华雨晴只是温柔的看着她的举动,充满了谅解;谅解她因怀孕而精神不正常。他终究是要离开的。当他的背影淹没在人群中,静娴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中正机场的透明隔板静静川流着。
直到安全带的灯熄灭之后,华雨晴才蓦然想起自己可能给静娴带来的伤害。但是这阵子静娴的态度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他虽然尽心尽力,但是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才能获得静娴的谅解,他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但却总是从静娴的眼中看到怨怼。他知道自己的出国是残忍了些,但是他也很旁徨;他也怀疑自己自己是否应该贪恋当时的快感而放弃目前拥有的一切,包括静娴肚里好不容易盼来的
“我知道你在机场,还是你已经到日本了?”静娴打给
“你?”LinDa好奇的质疑这种说法。
“你不跟我老公去日本吗?”
“我不跟他同路。我联络了Jasmin,要也是明后天去。你怀疑什么?他都那个样子了,我哪会对他有兴趣?”
“可是我看他对你还不错。…”
“喔,那是”距离感“的问题。我又不是他老婆,也许你们因为太接近,又有婚姻的约束,所以问题又更多了。我跟他只是很有默契的朋友,怎样,他对你不好吗?”
“好呀,我还怀孕了。”
“那好呀?!恭喜了!你们不就等这个吗?那…他还坚持要去日本呀?”LinDa没想到静娴怀孕,华雨晴却还是走了。
“你…也要去吧?可不可以帮个忙?”
“什么?”其实她已经跟华雨晴约好碰面,只是和Jasmin一起出发,她暂时不想增加静娴的压力,当然她的确对华雨晴也没什么兴趣;诚如她所说,她真的只是拿他当个朋友了,而因查理郎的事件,又不得不牵扯在一起。谁要引诱一个明知道性倾向特殊的人?
“测验他是否还有机会回头?不必了!他不是双性恋吗?”
“至少帮我看看他是否真的像他说的,他只是一时迷惑。”
“他的迷惑可多了呢!况且如果我记的没错,你对我也有点怀疑,我不是自找麻烦吗?他现在也不吃我那一套的,如果他真的一心要找查理郎。”
“说得也是,我不应该这样要求。但麻烦你帮我看看,顺便多照顾一下。谢谢你。他的说词是要证明他还是不会喜欢男人,我不知道该不该信。”
好烂的理由!这样会愈搞愈糟的。但是她现在怀孕,LinDa也不想太刺激她。
“好吧。我尽力而为。也许事情没有想象的糟。你怀孕了,他不会不顾你们母子的。”
“要确定他会回来喔!我会与你们联络的。”
“好呀。我不会太晚去的。陈先生现在已经发现了,我的电话已经录了好几通骂人话。…”
“凡事小心了!”
“你更要小心了,不要想太多喔!”
静娴尽可能的收拢LinDa,看看能不能寻找到风筝的线头,挽回一丝丝华雨晴的心。或是监看他真实的面貌走向,以作为日后的安排参考。她这几天一个人生活也很宁静,至少和宝宝在一起,反而更心安。一切只能随缘吧!
遵照他们说好的日期来到HGG,LinDa不太敢进去。自从看过那卷光盘之后,她知道那是腥羶的女人禁地;里面有着可怕的狂热同性恋者,义无反顾的贪恋彼此的肉体。当然她最怕的,还是万一撞见华雨晴跟查理郎演出相同的戏码…她静静守在门外。她穿着毛质咖啡色长裙,滚毛边的豹皮上衣,翻开她刚买的日文服装杂志。
此时只见华雨晴衣着整齐正常,态度谦恭的从对面向她招手。他结实的脚步温和坚定,看不出他曾经那么出轨过。她顿时明白许多的不正常并不是都看得出来的。
“嗨!你到了,比我快呢。”他朗朗笑着。
“见到查理郎了没有?”
“还没有。逛过了吗?”他心情愉快的随口问。
“没心情。对了、你老婆打给我,要我好好”照顾“你。”
“喔?怎么说?”他轻佻的应答,似乎变了点个性。他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没事。你没找到查理郎?”
“HGG说他没来上班,打去他住处也没人接;手机则收不到讯号…他在搞什么!”
“怎么这样子?”LinDa一听慌了手脚。
“Jasmin没跟你一起吗?”
“她下飞机就去找朋友了,她说最后一天会跟我们联络一次。我打打看好了。”LinDa拿出手机拨号。但怎么拨都没有回应。
“算了,先吃饭去吧。你也累了。我之前找查理郎也累得半死;对了,你住在哪里?”
“新高轮。有点偏远。”
“先去你那儿坐坐吧?”
“好哇。我住在市中心。去我那儿聊聊、打电话吧?”
两人到了旅店,LinDa摊在床上,旅途劳顿的她终于可以喘一口气。华雨晴泡了杯绿茶放在床头。她感觉两人好像在约会一般。但是她又想打散这种感觉…
“你觉得你还爱查理郎吗?”
“不晓得…我也有点乱。好久没看到他了;说起来有点紧张。”
“听说陈先生回收了市面上所有的杂志,并打算对我提出告诉,不过他一直没有足够的证据…”
“不晓得静娴怎么样了?”
“你如果没事回去了,她会很高兴。”
“就是麻烦在这里…其实说穿了我有点逃避她吧!”华雨晴拿起电话拨,结果还是没人接。
“他该不会出国了吧?”
“可是我之前还先打给他过…应该不会吧?”
“那就等吧!”
拆了一包洋芋片,两人配着茶吃起来。“如果今天找不到呢?”
“那只好回去了!还有宝宝在等我呢!”
“这边有什么好玩的?”
“风化区,都是限制级的,还是不要出去的好。这饭店有卡拉ok、小舞池,要去你自己去。我怕吵接不到电话。”
“那算了,晚餐有什么?”
“你要吃拉面吗?我大概知道在哪里。”
“那叫进来吃好了。我也好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