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走且停,一路纠结的很,方洲是人也纠结,心也纠结,只不知树漫漫、山漫漫的见到人类后又会是一种怎样的际遇和心境,每到这个时候,方洲便靠遥想前世的事事非非来打发长途的寂寞。
强制性的把小熊留在了土族,然后开溜了。因为有过前车之鉴,方洲可不想再多一个累赘,那怕有时也会有帮助性的作用,但上次的影响还是让他根深蒂固到难以释怀。
走了一段时间,方洲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高大一些的山峰了,只有不大的山坡和一些溪流等秀美的景观,倒也清新婉约了许多。方洲在一处小潭处抓了几条鱼生火烤了起来,正想美美的品尝一番,可树木深处却传来影影绰绰的嘶喊声,语调中夹带的痛苦和绝望让他心里似猛力扯动了一下。
声音断断续续,但方洲还是从音质上肯定那是人类才能发出的声响,也就扔下正递到嘴边的烤鱼,起身往声源去寻去。
令人郁闷的是,在方洲刚及迈动步子,那声音却又无端消失了,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方洲索性爬到一树丫上坐下,仔细探察起四周。未知的东西或带致命的危险,方洲可不想冒然去尝试。
在方洲一无所得,皱着眉头想回头再去吃鱼时,豁然一声微弱的呼喊又犹在耳侧,清晰明了的随风送进了他的耳朵。这次因为是一直在刻意聆听,所以方洲马上确定了方向,先是快速的大步行进,而后在接近之后,身形不由缓慢和凝重起来。
虽然仍是听不懂那叫声的含义,并且可以听出其主人可能是一个虚弱的伤员,但方洲也不会掉以轻心,命那是在值得时才能拿去拼的。
在见到真实的现场后,方洲没有大意外,只有小吃惊。
那是一个壮年男人,有点类似于前世时见过的西方人,但白色的皮肤并没有让他丢失作为一个猎人应有的粗犷,一头火红的长发束在脑后,宽大的脸上刀削斧凿,手臂肌肉虬起,可惜与之对应的另一条胳膊似乎被某种巨型野兽血淋淋的撕断了。
壮汉察觉到有人接近,沾满星星点点血迹的头颅努力倾了倾,眼神一亮后又慢慢黯淡了下去,显然对于见着的这个半大男孩很失望,开后沙哑着声音说了几句什么,见方洲毫无所应又微有戒备,也就缄口不再言语,可能是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吧,苍白的脸上涌着浓浓的悲色。
方洲两世为人,当然能明白壮汉所有神色间表达出的意思,犹豫一下之后,还是轻步走到他的身旁,点闭了他手臂上几处经脉,防止再有血迹渗出,然后在他身上撕下几片布巾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但就在这片刻的治疗中,方洲发现了壮汉周身伤肿密布,虽然都不足以致命,但大大小小的伤口导致失血过多,也难怪这壮得像头牛的家伙会如此虚弱了。
方洲见壮汉根本无法攒动身体,也就大着胆子,将其受创严重点的伤口悉数包扎了遍,可抬头却发现壮汉不知何时昏了过去。
起身呆了半晌,闻着四处的血腥,为了避免吸引到猛兽的袭击,方洲只得背着壮汉来到了水边,耐心的擦掉了他浑身的余血,又将烤熟的几条鱼,递到了已经被冷水刺醒的壮汉的右手中。
壮汉的生命力不得不让方洲佩服,在就着水吃了二条热乎乎的烤鱼后脸色竟然有了一丝血色,虽然不是立马生龙活虎,但至少性命是保住了。只是方洲却无法与他交流,两人互相打量了不知几遍,心中都有着无数的疑问和惊叹。
坐了不大会儿,方洲默想着该如何向这个大号伤员问路,看他的装扮应该是来自人类社会了,可自己不会打哑语,真不知用手势如何把意思表达明确,正在绞尽脑汁,那壮汉却右手一挥,做了一个砍的动作,然后指了指方洲的短剑。
方洲急忙将短剑递过去时,壮汉却连连摇头,同时摊开右手掌挥动,指了指树林,又指了指自己,这一下方洲便明白了,原来他是叫自己去帮他拿回丢在树林中的剑啊。
方洲不乐意了,老子救了你,没得到一点好处,你还叫俺去当勤务员?方洲索性眼睛瞪得大大的,只是望着他,装着不明所以的样子,本来递出去过的短剑也收回腰中,舍不得再交予他了。
那壮汉手臂挥舞几下,可能受伤实在太严重的缘故不一会就喘起了粗气,便不再坚持叫方洲去帮他拿剑,而是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几个绚丽的小石头递向方洲,脸上堆满了和煦的微笑。
面对一个没了气力的残疾方洲早收起了大部分的防范,于是伸手接了过来。只见那些小石头像玻璃球一样,只是五颜六色不说还不太规则,偷偷背过身去取了一颗放在口中咬了咬,崩的牙生痛,却又没什么味道,料想壮汉送给自己的应该是值钱的物什,可能以后用得上,也就收了起来。
恰巧这时,耳旁突然传来一声深长的兽吼,震得树叶哗啦作响,方洲一惊而起,就见壮汉大叔的脸一下由一丝血色马上褪变为惨白,眼神惊恐的向他不停的指着了一个方向摆手,似乎是叫他马上朝那儿逃避。
见着壮汉大叔急切的眼神,方洲恍然那肯定是让他重创受伤的魔兽,只是自己就真的能匆容或者灰溜溜的逃开么?
有些事,方洲懒得去做,但只要涉及到立场和性格,那又如磐石般坚定难移了。方洲八风不动,没有一丝慌乱或者要逃跑的动作,倒是让壮年大叔捏了一把汗,同时心中涌着一个念头,这真的是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男孩吗?
很快,那魔兽就遁着血气奔到了眼前。它是有着一个鳄鱼式的头部,肚腹腰身都覆着一层鳞甲的“妖怪”,因为其头顶有着一根独角,粗短有力的四条腿后偏偏又垂着一个细小的尾巴,有点像犀牛和鳄鱼的混合体。
对于奇怪的各类魔兽,在土人族生活时,方洲已经基本上是“见多识广”了,但这个犀鳄丑恶凶猛的装扮还是让它吃惊不小。犀鳄脖子和嘴巴都挂着已经干枯的暗黑色血液,背上和前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剑痕,但都不妨碍它横行已久的嚣张,一扑上前后便姿态霸道的一口向壮汉大叔嘶咬而去。
犀鳄因吃过壮汉的亏导致受伤,所以很愤怒,同时也有种逮到猎物后的迫不及待,恰恰忽略了在壮汉大叔后方蓄势以待的弱小人类,开合的大嘴一口就吞下了方洲奋力的一箭。
“轰”,疼痛使得犀鳄双脚不停的跺向地面,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方洲陡然感到身体犹如地震般晃动不息,看见犀鳄面前变幻般堆起了一层厚厚的土墙。
原来还是土系魔兽啊,方洲再次一惊!
那一箭虽然重创了犀鳄,在它的内腑处形成了持续的伤害,但显然并不能要了它的命,挣扎过后的犀鳄怒火一下漫延开来,盯着方洲的目光有种令人不战而粟的森寒。
方洲耸然而动,一把抓起壮汉大叔右手臂往后大力一甩,让他偏离犀鳄了一些距离,心中却对如何消灭眼前强敌有点盲乱,这犀鳄铜墙铁壁的庞然身躯,不知用什么强悍的攻击才能将其一把致命?
方洲的彷徨和犀鳄的挣扎几乎同起同落,在犀鳄蓄力第二次攻击时,方洲已经向树林跑去,边跑还边抽箭射向犀鳄,吸引和挑衅着它的仇恨。果然犀鳄中计,怒吼连连的竟然舍弃了“到嘴”的壮汉大叔,向一直活蹦乱跳的方洲追去。
幸亏树林较近,在犀鳄刚刚追及身后,方洲就已敏捷的攀上了一棵树干,然后猴子般跳跃开去,在林间与犀鳄追逐起来。
犀鳄后背的细鳞很是坚韧,方洲射出去的箭矢都不能有效的对它造成大的伤害,只能疲与奔命。犀鳄或咬或撞,似铁了心般要毁灭整片树林,将方洲落身过的树木摧残的一踏糊涂,却又徒劳无工的仰天大吼。
慢慢的,方洲也跑出了火星,难道老子就是任你欺辱的么?其不平之气越积越烈,瞅准一个时机,方洲头脑一热便头下脚上的借力从树梢坠落,双手握剑向犀鳄后颈刺下。
随身携带的短剑,方洲再熟悉不过,对他的锋利自有一定的信心,随着“噗哧”的入肉声,犀鳄猛力的向前一窜,头部剧烈摇摆,不及拨出短剑的方洲一下又被翻滚于地。
见重伤之下的犀鳄竟然不顾自己的向前逃窜,短小尾巴在吃痛中翘起,方洲快速的张开一箭射入了它柔软而没有鳞甲的屁眼,奇怪的是此刻的犀鳄不再悲嚎和怒吼,只是闷死不哼的向远处跑去,似乎身后是它深重的梦魇。
哭笑不得的方洲,只得抽身向它奔跑的方向追去,那犀鳄肯定是完蛋了,只是自己的短剑可是必须收回的。
十一章:女孩娜米
可能是先前犀鳄粗长的巨吼惊散了一些弱小魔兽,当它轰隆的跑动声充斥森林,便再难看到其它动物。犀鳄开始时冲劲十足,可是不久后四流的鲜血还是带走了它旺盛的精力,粗壮的腿开始略有蹒跚。
“给老子停下!”追赶了一段距离后眼见那犀鳄仍自顽强的奔跑,方洲急了,愤怒之下厉喝出声。
假若放任它自主逃跑,虽然“内伤”致使犀鳄必将死亡,但自己的短剑却是难以拿回,方洲一下爆发,双腿如蜜蜂振动的翅膀般,踏地频率猛增,一下追及犀鳄,也管不及什么困兽犹斗,无处着力攻击下跃身跳向它厚重的背脊。
“吼!”一落鳄背,方洲的双掌就如疯魔乱舞,接连几下拍击,在拔出短剑之际,带出的血雨迸射喷洒,将自己的衣衫染得通红。
犀鳄此刻也不再前奔,痛苦中错身一拧中向身边一棵巨树磕去,期望能一下撞死后背的人类,临死前的力量彻底暴发。
如果说是犀鳄败了,那便是败在其始终比方洲慢了半拍的动作上,方洲摸其骨而知其意,身体一再前倾,滑向鳄头,一把抓住那根独角,身躯悬挂中短剑连挥,刺向那睁动中的巨眼。
将隐入黑暗的那一抹光明,犀鳄双眼中迸射的不知是哀伤还是不甘都已成过去,“轰”地一声,树木在断裂中垂倒,同时倒下的还有那壮硕的庞大身体。
方洲在犀鳄睡地拼命摆头的时刻,已被其大力摔向一边,只是提前的先一步松手,卸掉了七七八八的摆力,虽然落地狼狈,但好在并无大碍。
爬起来的方洲见犀鳄又很是坚挺的挣扎站起,气喘如牛已经不能恰当的形容它的呼吸,但还是被它小强般的生命震憾了一把,虽谈不上骇然动容,但脸上还是浮出一丝苦笑,心想,你这又是何必呢?
对还没有倒下的东西,方洲绝不会手软!那怕心中怀有怜悯,却还是扑到犀鳄的背上,用短剑将其后颈剑伤继续扩大深入,直至犀鳄奄奄而终。
犀鳄从活物至尸体化,方洲低能的价值观终于萌发,感觉其身上皮甲的坚韧异常,也就趴在它的身上,一寸一寸的仔细剥落起来。“那可是黄澄澄的财宝啊,抛弃那是会遭天谴的!”方洲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那个壮汉大叔的安危心安理得般抛到了九霄云外。
待方洲开始起身往回走时,身上已经琳琅满目的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物件,有大块的犀鳄皮,也有红滋滋爽嫩的犀鳄肉,甚至临走还不忘一把拾起那个曾被自己丢弃的犀鳄独角,根据前世的传说,犀牛角可是宝物哇,虽然这个家伙在长相上与其似是而非了些。
曲曲折折的树木总容易让人迷路,幸好方洲路上匆忙的做过一些凌乱的标记,倒也很轻松的找到了那处“原地”,意外的是,壮汉大叔竟然还活生生的躺在那儿,可身边却多了一头熟悉的笨重家伙。
小熊可怜巴巴的望着方洲,就像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般楚楚可怜,方洲苦笑着摸摸鼻子,取下一块犀鳄肉扔到它的面前,“灵慧”的小熊一口叼住,兴奋的吼吼有声。
看着小熊的高兴劲,方洲有一丝欣慰的拍拍它的头,知道它肯定是一路偷偷寻着自己的气味吊在身后罢了,熊鼻子可不会比狗差。而后方洲又向壮汉大叔比划了半天,努力说明自己已经杀死了犀鳄,想请问他怎么才能走出山林。
壮汉大叔好像还有点懵懵懂懂的,方洲只好在地上用犀角作画诠释,画了一具犀鳄的尸体,四周流淌着血迹,又画了一些房屋和森林,中间用箭头连上,箭头中间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可那“傻子”大叔还是愣愣不知所以,方洲又只得在箭头下面画上了一条路,才总算让他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方洲呼了一大口气,就在以为能马上得到大叔的指示时,却见这家伙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右手用来“作画”的犀鳄角,眼珠子都快睁爆了。
“我日,你到也识货,这可是老子拿命拼回来的!”方洲皱着眉头犹豫了半天,考虑到指望大叔带路,只好恋恋不舍的将犀鳄角递到了壮汉大叔的手中,脸上满色肉痛之色。
深受重伤,那怕是少了一只手,都没见大叔忧伤或叹息,可这位钢铁般坚硬的汉子此刻却眼眶湿润,努力一争,竟然从地上猛然站立,一只巨大的右手死命捏住方洲的左肩,一脸的欣喜若狂。
若不是从壮汉右手传来一股股兴奋的颤动,方洲很可能防范的一剑捅了过去,将其干翻了。见大叔如此的激动,比见了光着身子的黄花大闺女还亢奋,方洲刹那绷紧的神经缓缓放松,暗暗的想道,物尽其用才不枉值得二字啊。
壮汉大叔最终饱含热泪的盯着方洲片刻,还是松开了手掌,脸上一下平静的又无丝毫波澜,只有偶尔望向这个小小身影时眼里盛满感激。
一直是小心翼翼着探索着行走,壮汉的伤也随着时间好的七七八八,方洲因为了有主心骨,反而对赶路没有了兴致,开始悠悠然的跟大叔学习一些常用的语句,对比之下却是大叔归心似箭,歇息时总是在高处向远方眺望,似能穿透云层看到自己的家园,可又有谁曾识别方洲双眼里闪烁的羡慕和思念?
大叔教星辰大陆语言的方式也很简单有效,就是拿着剑,就叫方洲念剑的发音,拿着食物就教念各种食物的发声,倒也效果不错。
在行进了一段时间后,方洲知道了大叔的名字叫苏克,也没去管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等一系列问题,对别人知道的越少,反而也是一种省心的方式,当然方洲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一些情况。
方洲与苏克在来到小镇前话语并不多,方洲只是更加勤奋的修练各种武术,在苏克眼中,方洲沉着冷静的就如同一妖孽,自叹弗如中也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杀不死的犀鳄却能被一个男孩毫发无伤的搞定了。
有些事,刻意想达到,却无法触此彼岸,但放松下来不再急切以后,蓦然间或者你就能发现它已经不再遥遥可及了。
看到青山绿水的小镇和镇上的人群,方洲感觉很突兀,甚至恍惚到有种视力上的被强奸。任谁在山林里野人般生活了几年,乍见人世的繁华都会眩目吧,就如同吃惯了青菜萝卜的尼姑突然某一天大鱼大肉,也会拉稀。
方洲此刻没有机会去拉稀,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是尼姑,还因为他遇到了一个小妞,确切的是说是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一路灿烂的向自己跑来,最后没天理的扑到了壮汉苏克的怀中。
由突兀急转愕然,方洲都要对自己的感觉目不暇接了,不明白这么高大魁梧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娇柔小巧的一个女儿,难道苏克不在家时曾经做了龟公从而才升级当上了爹?方洲恶心的想到,表情古怪。
小镇不大,建筑有前世西方的格调掺杂其中,但简明扼要的中式房屋也有一些,别有一番异域风情,正在方洲四处打量时,一阵呜咽的哭泣在身边响起,只见那小女孩肩膀一耸一耸的哭的甚是悲切,苏克抚着她的头不停的安慰着。
方洲知道她可能是发现父亲失去了一只手而悲切,懒得做作的去关怀,却不知道那根筋不对,竟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不…哭!我…报仇了”
天知道才“呀呀学语”的方洲为什么这一句话说的这么顺畅,但很显然引起了小女孩的关注,她哭声小了点,抬起微红的眼眸打量起这个“同龄”的男孩,然后说了句:“你是谁?”
对语言半生不熟方洲也没弄懂这句话,只得象征性的做了一个难看的傻笑姿态,逗得人家小姑娘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娇羞的将头埋到苏克的怀里,像一个将头埋到沙地的美丽驼鸟。
苏克对方洲微微笑了笑,含着慈祥的眼神摩挲着小女孩的头,然后打了声招呼便领着方洲及小熊往家里走去。在沿途通过苏克的“努力”讲解,方洲与小女孩简单的认识了,于是知道了苏克的女儿原来叫娜米。
看着娜米哭过以后又趴在苏克肩上望着自己腼腆的猫着身子,犹如雨后海棠般可人,方洲傻笑连连的终于明白了哑巴的郁闷和抓狂,恨的牙痒痒之下转身朝小熊头上就是一巴掌,惊得它楞头楞脑的捂着头,那一幅笨拙模样,到是逗得小娜米嘴角牵动了一下。
苏克的住处并不难找,不大会儿,小娜米便挣扎几下等苏克弯弯腰身松开了胳膊就急切的往屋子里冲去,边跑边沙哑着声音喊着“妈妈!”苏克双眼微红,在门口怔立了会,才开始向前迈步,但他身后的方洲还是能感受他此刻的激动。
方洲淡淡的趋步跟进,看着眼前略显破败的房子,心中感叹,这苏克大叔或许混得并不是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