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长回过头去,正看见齐长河像是一片枯叶一般往地上落,他的身姿和十七年前一样,同样是那么的飘逸儒雅,这样的气质很能迷倒一些不谙世事的少女,当然也能让很多的少年妒忌,副院长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这个男人后来有一起到边境上从军,后来又进圣主教,一生之中几乎有差不多一半的时间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他曾见过很多女人为这个男人疯狂。
可他好像并不在意这些女人,眼中除了一个上官冰眉就再也没有了其她的女子,他很痴情,把上官冰眉当成了唯一,他的世界里只有上官冰眉,甚至他觉得多看其他的女子都是一个罪过,对上官冰眉的罪过,可惜后来冰眉的死,让这个只爱这一耳光女子的男人变得消沉,自暴自弃,甚至很多时候都有过轻生的念头,他认为自己的世界一片灰暗,而要他在这个灰暗的世界中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还不如一死了之,当然这都不是副院长所关心的,他可不在意齐长河是否先于他离开尘世,他真正在意的是,男子的那一身修为,和他那旷古绝今的体质。
他是传说中的九曲灵体,天生就是一个修炼者,修炼起来的速度也较普通人快了不止一倍有余,这样的体质再加上他早些年的时候不懈的努力,他的修为几乎是坐着狂风往天上蹿,副院长很嫉妒,同时又不甘心,于是便自己独自的拼命修炼,可是不论自己怎么努力,也无法赶上男人,倒是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大,发现这一点的副院长可以说是抓了狂,可惜老天爷就是这么偏心,给了他一个让人羡慕的身体。
不过副院长虽说很妒忌这个男人,倒是也没有什么比较具体的行动,除了加紧修炼之外,并没有想到要对这个男人做什么,直到后来他们一同进入天枢学院,他的修为还是像过去一样往上窜,副院长是和齐长河同届的学生,又是从一个地方来到天枢学院,看到同乡的人修为像是坐着火箭往上蹿,副院长不说什么,可天枢学院里的其他同学却会认为这是副院长无能,人就怕比较,越是比较越能显出人的优劣,副院长不差,可是他害怕比较,但他又不能阻止别人拿他的齐长河作比较,怎么办呢?副院长想。
上官冰眉就成了他的唯一机会,他决定把上官冰眉是南筹帝国人的身份通知天元帝国的人,按照天元帝国对南筹帝国的仇视,副院长相信就算是口水也能淹没死上官冰眉,他其实并不恨上官冰眉,他恨得只是齐长河,可是上官冰眉是齐长河未过门的妻子,他不敢对齐长河怎么样,于是便把手伸向了上官冰眉。
上官冰眉死的时候,齐长河正在天枢学院的藏经阁中修炼参天造化经,副院长知道他在修炼,但还是把上官冰眉已经身死的消息用传音入密的方式告诉给了齐长河,他的预料不错,齐长河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便指诀掐错,灵气在身体之中肆虐,像是一道狂风席卷过齐长河体内的所有经脉,风暴过后,齐长河便变得疯疯癫癫,大闹天枢学院,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甚至就连副院长去阻止发狂中的齐长河也别他震伤,到了这个时候副院长才知道自己和齐长河之间的差距,他以为自己就算是比齐长河的修为差那么一点点也没有什么关系,他认为那一点点是很少的一点,可当他真正知道的时候,那一点点已经是很多的一点,他根本连齐长河的一招都接不住就被震伤在了他的脚下,副院长后悔,悔恨的当然不会是他害了齐长河,使他变成了一个疯子,他悔恨的是自己为什么要冒冒失失的前来充英雄,别人都不来,就自己出风头,结果被齐长河一招打败,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悔恨之中,副院长闭上了眼睛。
就在他闭上眼睛的刹那,从来都不在人前现身的院长出现,也是一招,和齐长河打败他的时候一样,齐长河也被副院长同样一招就制住,随后又将齐长河关进了天枢学院的水牢之中,副院长大难不死,后来又因为这件出面阻止了齐长河在天枢学院破坏的事情,被院长授予了副院长的职务。
副院长现在想起这些事情来,免不了的唏嘘,一晃就十七年过去了,他也开始在渐渐地衰老,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虽然自己是个修士,寿命比一般人要长一点,可是就算是活一万年也会有个期限啊,期限来临的那天,自己又应该怎么办?副院长不会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在他的生命里,只有值与不值,没有什么对与不对的区分,他害了上官冰眉,又害了现在的齐长河,这一切,他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错的是这个世界,是这个世界什么也不给他,而他只好费尽心机的争强一点什么东西,好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贫穷,从这一点上来,他其实和宫装妇人都是一路人,但一条路很会分很多人,并不是所有的苍蝇都喜欢其它的苍蝇,有些苍蝇觉得只有自己才是最让自己放心的人,其它的人都值得怀疑,他们的动机都不纯,都是别有用心的靠近自己,副院长这么认为,宫装妇人这么认为,而那些在屎壳郎上飞舞的苍蝇也是这么认为。
在守静堂外的戚薇还不知道正有人在外面观察自己,她是那种为孙司锦马首是瞻的人,看到孙司锦在这守静堂之外偷听,她立刻就没有主意,她知道偷听是不对的,但是里面的人好像说的是自己和孙司锦还有关于昨天的事情,她不怎么听得清,虽然她站在孙司锦的身后,她的目光一直都在悄悄的观察孙司锦,有时会把目光移向别处,她一边看着孙司锦一边猜测他的为人,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冒冒失失的喜欢上一个人到底对不对,她没有母亲,也没有朋友,生命里只有她一个自己,她没有别人可以问,但是她问自己的时候,她得到的答案往往是不知道,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对不对,她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更加不愿意去想孙司锦有一天要是离开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她害怕去想这些。
有心上人的女子都是盲目,她们会把自己的一种看成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除了自己的心上人,别人几乎就入不了她的法眼,她会不管不顾的喜欢自己的心上人,喜欢他的一切,包括他的优点和缺点,虽然有时的一些小缺点也会让她们很生气,但是她们相信自己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心上人,但现实却是没有人愿意被别人改变,即便她也是自己意中人,所以她们几乎没有成功过,而失败的结果就是自己的得过且过和同床异梦。
现在的孙司锦可不知道戚薇已经在不知不见暗恋上了自己,他觉得自己没那么伟大,可以很快的吸引人,但同时他又相信自己的能力,能够在短暂的时间之中吸引女人的目光,但是他不知道吸引女人的目光有什么意思,也许该和某一个小姑娘谈谈恋爱交交朋友,孙司锦有时候也会这么想,放下自己的那些成见,喜欢上这个世界的女人。
孙司锦今年已经是十七岁了,他已经快要成年,而成年的标志标志便意味着成家,他的家里有一个未婚妻,而且那个未婚妻虽然是家破人亡但好像某一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亲戚在朝里当官,自己现在已经来到了天枢学院,那么也就是说自己也有可能进入官场,而进入官场就不得不和这么官吏打交道,他知道的交际的困难和它所带来的好处,而他到了当官的时候很愿意和一些官场中的朋友来往,那么自己未婚妻的那个亲戚就有可能会是自己交际的对象,有朝一日在朝堂上的时候还能结成了亲戚同盟啥的,在朝廷里同呼吸共命运,一起享受带来权力的美味。
他和自己未婚妻的结合多是缘于这点的原因,而他也想过纳妾,这个世界允许娶小妾,但孙司锦是从未来世界来到的这个世界,他不喜欢那种男人三妻四妾不尊重女性的样子,虽然他很羡慕,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心上人是要用来疼和爱的,而不是当一只金丝雀一样养在家里,每天给她一点水和粮食她就可以活,那不等于是娶了个妓女回家吗?她只能作为一个工具存在在家里,但是有一天她要是失去了自己作为工具的优势,那么还有什么资格待在自己的家里?孙司锦不想看到这一天的到来,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贪欲而迫使无辜的女子受到伤害,他不是圣人,可愿意做圣人曾经做过的事,直到他不能再做为止,他只是一个圣人的门徒,相信圣人的言论,但不是圣人。
当然,这一切离孙司锦来说都还太早,他要是想过这样的生活,那必然就得先把自己家里的未婚妻安顿好,休了她她就没有了去路,只能流落在街头,孙司锦甚至能猜到流落在街头的她最终的归途可能也就是在某个胡同里做暗娼,而娶了她,她又不怎么甘心,心中还是有一点对包办婚姻的反抗,他又不喜欢她,虽然爱看她洗澡,但也没看几回不是?没看几回也要收价钱这么离谱夸张的门票,孙司锦就觉得自己有点吃亏,但吃亏又怎么样,还不是只有慢慢想办法解决,不过现在的这些问题还很遥远,都没有眼前之事来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