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静堂里的这些学生继续吵闹,众人在一片附和声与咒骂和嘲讽声中表达自己对学院的不满,他们觉得这是学院在敷衍他们,不是他们不信学院,而是整个天枢学院的所有公共单位都是这么办事的,他们想相信学院,可是现实告诉他们学院不可信,于是他们也就只有揣起自己的相信,转而怀疑学院的真心。而在这么一段时间之中,他们仍然没有看到副院长的到来,副院长说过要来给他们解释,可是现在已经申时,却还不见副院长的身影,他们觉得自己被戏弄,于是他们决定拒绝参加考试。
  这群学生里面不乏一些头脑十分灵活的学生,他们知道一旦自己参加了考试,交上了试卷,那么不管如何,只要自己再敢和学院对着干,那么学院就可以用试卷不及格把自己赶到山下去,到了那个时候,成王败寇,黑白还不是任由学院在外面说吗?学院颠倒黑白没什么,重要的是,他们在颠倒黑白的同时也会连带这侮辱自己,这可就行不通了,你学院可以强词夺理,但不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被你们泼脏了之后,自己又能到哪里去混?一生也不就这么完了吗?还谈什么报效朝廷呢?
  为了将来的功名利禄着想,他们只有坚持到底,和学院讨回公道,而不是就这么的和学院妥协,站在外面的孙司锦虽然只是听了那么一小会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棘手性,从理智上来说他觉得学院会在这一轮的交锋下胜出,但是感情上他又愿意这群学生胜出,因为毕竟他也是学生,以后进到天枢学院中是要和这群学生打交道的,不能太过于得罪,而且这群学生也和自己的年龄相仿,脾气也差不多都一样,英雄惜英雄,他到莫名有些喜欢着这群学生。
  此时,在这守静堂里吵闹的声音又打了一些,彼此之间的争执也主要是集中在了一个点上面,副院长出面解释他们参加考试,否则,这件事情就没得商量,他们不会妥协,一定要坚持到底,哪怕学院因此而不不收他们,他们也不会屈节缩头,参加学院这什么考试,因为他们隐隐觉得,假如学院在这件事情上面骗了他们,就算他们以后能够进入到学院中,也会再次被这些老师蒙骗,给他们一点厉害,或者给学院一个下马威看看,学生们还是很乐意做的。
  “这件事情没有商量,我们只会等到副院长来给我们解释之后才考试,他们一天不来,我们就一天都不会考试,哪怕学院因此而不要我们这一届的学生,我们也不能退后,这是原则问题,原则上的事情,没有商量,就俩字,不干。”
  “老师,我劝你还是快点去把副院长找来,就凭你还摆不平我们,我们是不会妥协的,一味的妥协只会是增加你们的气焰,我们还没有那么笨,知道自己该怎么坚持自己的原则,要是这一次我们退后了,那以后在学院之中还不是任凭你们学院的老师整治吗?”
  甲申满头大汗地看着这群学生,今天早上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吃错了药,居然会答应副院长的话先来稳住这群学生,他觉得副院长是过于的夸大其词,把这群学生形容的就和天神一样不可战胜,灭了自己威风,可等他一领教这群学生之后,他隐隐约约地觉得,就算他们没有天神厉害,但至少要比天神执着,他们正做着当年天神在世也会做得事情,甲申痛苦极了,既无法完成副院长交代的任务,又要架在学生上面受气,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副院长,把自己弄到这里来被人骂,说实话,甲申长这么大以来,除了恩师和父母之外,还没有人用哪种含沙射影的话来讽刺自己,而自己居然也就那么不痛不痒地生生受了下来,他举得自己很伟大,可是伟大之前必然要很卑微,他知道这一点,所以根本就没和学生对着干,学生说一,因为要稳定立场的关系,他只能建议学生好好想想这个一,万一这个一只是一个二或者又根本不是一而是其它的一些什么数字呢?
  当然他的这番苦心没有人理解,孙司锦知道甲申老师的为难,也知道这件事情都是因为自己的延误了考试而让全体同学都不能考试,他不怎么高兴,瞎子也看得出来,因为他发现,自己虽然是还没加入到这圈学生,却已经是这群学生共同的敌人,虽然其中也有几个明事理的人知道这件事不应找他,但是除了那些明事理的人,别人几乎都是一样的语调,用同样一种文体反复地甲申,而甲申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只好一边擦汗,一边苦苦等候在守静堂,然后还要留意着学生有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或者是副院长是不是已经站在了窗外。
  他其实早就已经发现了孙司锦和戚薇,两人鬼鬼祟祟地躲在窗边,听着守静堂里的争吵,他觉得这应该是学院中的高年级的同学,他们到这里是来看热闹的。他没有怀疑孙司锦的身份,也没有想到这个孙司锦就是这件事情,从客观上来讲的凶手,所以的人都因为他的考试,而延误了笔试的时机,他是罪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这么认为,而从来就不去想这件事情要不是老师的疏忽或者是副院长的马虎导致的,因为那两个人在看学院的学生和老师中看来,他们是自己人,是不会这么不守规矩,但是那个孙司锦就不同了,他可是来学院的学生,谁知道他的身上还有没有并没有改掉的恶习,因为自己的恶习而让全学院的人都开始头疼,这个人还真是一份惹祸精,还没来参加笔试就已经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想必日后要是进入到天枢学院,不知道会把学院变成什么样子,也许学院会建成一片草地,几百年,几代人的共同努力终于是这个学院建设的这么好看,但是现在有了沦为废墟的危机,他们不愿破坏好看,而愿意看到好看逐渐地变作尘埃,那对于他们的生命而言,就是一种享受。
  “副院长我已经叫人去请了,也许他现在正在来的路上,所以打击也就不必在大吵大闹地要副院长赶快来,他要是收到了我的通知一定会赶快到来的,要不然我们现在就考试,说不定我们考试的时候,副院长就正好来到守静堂,到时候,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请教副院长,他老人家不怕麻烦,会替你们一一都解答清楚的。”
  甲申不放过任何说服学生考试的时机,他相信,只要凭借自己不断的建议,这群学生一定会顺从自己的分析,开始考试,而不再在这里大吵大闹,他脸上挂着笑,一种有点谄媚地笑容,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的笑容定然可以打动学生,但是现实让他失望了,学生们没有一个人上当,看着他的目光也渐渐开始变了,变得有些高傲和鄙视,甲申人品虽然不怎么样,可是在世间摸爬滚打也有几十年的时间,怎么会连这种眼神都看不出,他看到学生们的目光,觉得自己的一番苦心都付之东流,他有点难过,有点接受不了。
  其实副院长也看到了那个给自己通报的人,他把那人叫住,并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些什么,那个似乎是老师助理的人不停点头,不知道是因为惧怕副院长的权威还是副院长说的真的有点道理,他听完副院长的话后,脸上露出了一种崇拜至极的表情,难怪副院长能够做到副院长的位置上,而自己做不到,看看,这种办法谁能想到,这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办法,而这个办法必然可以解决掉眼下的危机。
  助理模样的人毕恭毕敬地给副院长鞠躬,这是学院中的礼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尊敬,但是这种鞠躬的方式在学生中并不受欢迎,因为大家觉得这是自己在向对方低头,而对方并不见得就比自己厉害多少,学生们只信服强者,而强者必然不会用这样的礼仪,但是虽然学生不喜欢,但学院中的很多老师和老师的助理很喜欢这种方式,因为这种礼仪在他们看来既可以表达自己的尊敬又可以不损伤自己的身份,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礼仪,所以某些老师和老师的助理便以这种鞠躬礼作为荣耀,恬不知耻地用了起来。
  很快,助理模样的人回到了守静堂,他微微躬身,等到甲申点点头,用一个小动作便领会到了自己的礼貌之意后,跑到了甲申的身前,附在他的耳边,一边目无表情的转述着副院长的话,一边又在心底不断诅咒这个甲申,因为在他看来,甲申并不比他修为高,但是地位却比他高出一大截,自己不过是学院里打杂的,可他居然是一个老师,这样剧烈而强烈的反差让他的心里很难接受。
  不一会儿,助理说完,甲申点点头,要他下去,而他自己则是面对着所有的学生,神色里有一股胸有成竹的镇定,觉得自己受了副院长的机宜,一定可以很好的解决掉眼前的这件争端。
  “副院长为什么还不来,老师,我们的耐心是有限度地,不要在敷衍我们。”学生中有人怒气冲冲地说道。
  甲申盯了那人一眼,说道:“同学们不要着急,副院长等一会儿就来,但是在他来之前他让我给大家宣布一件事情,这一届的学生之中,有一个叫做戚薇的女孩子被免试,她将直接进入到天枢学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