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刚才还笨到跟他顶嘴呢?他惊骇地想着。他也不管那么多了,就算洩露自己是猎狼的身份也要使出迦陵频伽。然而刚才那四位猎狼,其中一位的轻功比自己还好,仍然受伤,但是为了活命,也只能一搏。
就在赫连暉微微抖动右手之际,树林里却传来。“阿弥陀佛,请施主手下留情。”
赫连暉一听,便知来者功力不差,不由地愤恨地说。“除了一个衰鬼让我烦,还来了个臭和尚。”他见到邑清以飞快的速度奔来,沿途不时用金钢杵挥开挡道的毒虫,不禁怒火中烧。“少林寺来淌什么混水!”
“赫连掌门,夏侯凌是我的小友,请看在老纳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好吗?”
“你帮我踏平毒浊宫,我就放了他!”
邑清一听,顿时吓了一大跳。夏侯凌这才羞惭地将刚才所发生的事一一道出。邑清叹了口气。“老纳没这个本领。但是,老纳仍要拜託施主高抬贵手,赫连掌门也知道他的风评如何,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让武林中人嘲笑呢?”
“我就是不愿跟这个贱人一般见识,才没有一掌死他,只断他的四肢。”
“如果施主非要动武,老纳也只好献丑了。”
“少林寺非要为他出头不可!”“大师,不要呀!”
“请赫连掌门指点老纳的金钢杵。”邑清话还没说完,金钢杵就朝赫连暉挥去。
高手过招,不容分心,夏侯凌深知自己的功力远不及他们,只好退开。邑清的金钢杵像猛虎出栅般威猛狂烈,赫连暉的血痕剑也是如猛鹰扑向猎物般阴毒狠辣,再加上两人全运起内力,顿时如暴风狂袭,叶落树抖。
邑清纵然有幸学过易筋经,但武功仍不如赫连暉之浑厚与毒辣,不久便呈现出颓势,看得夏侯凌惊怕不已,也挺剑準备接应。
赫连暉大喝一声,挥剑刺来,邑清硬生生挡住这凌厉无比的一剑,同时也退了数步。
“不能退,后面有毒虫!”夏侯凌惊嚷着。邑清忙地煞住双脚,以华严掌硬接了下赫连暉的鹰啸掌,但赫连暉算準了邑清不敢藉着后退来卸下他的掌力,于是将浑厚的真气如洪涛般猛灌入掌内,逼得邑清内息翻腾。
夏侯凌见毒物朝邑清奔去,自己又离的远,只好再次嚷着。“快往右闪呀!”
邑清狂乱地舞盪金钢杵,逼得赫连暉无法猛攻,才趁隙迅速往右一跃,没想到赫连暉却不管毒物,只顾着杀他,他忙地挥起金钢杵挡下阴狠的血痕剑。然而赫连暉早就研究圣清宫的毒物一段时间,大概知道它们的埋伏与攻击方式,因此不时将邑清赶向有毒虫的地方。
邑清拼命闪躲了几支朝他攻击的毒虫和血痕剑,根本无法再闪开赫连暉的一掌,硬生生被打中了胸口,然而血痕剑却朝金钢杵一捲,他只好再击出华严掌,没想到赫连暉使的是虚招,故意要引开他的内力,长剑迅速划向他的手心,他只好急忙缩手,而赫连暉就等着这一刻,再次一掌朝他的胸口打去。邑清接连中了赫连暉的三掌,剎时喉咙一甜,吐出了鲜血。
就算武功不及,夏侯凌也不能看邑清为自己命丧如此,急忙用剑尖挑起他最痛恨的毒物,尽朝赫连暉的穴道与脸挥了过去。
赫连暉的武功虽然高深,连少林寺的方丈也不及他,平常的毒虫他根本不看在眼里,但夏侯凌扔过来的这些可是圣清宫用活人圈养的毒物。而且夏侯凌认穴之準,也令他吓了一跳,逼使他不得不急忙闪开这些毒物。
赫连暉更加怒火狂烧,他拋下受到内伤的邑清,一边挑开迎面而来的毒虫,一边朝夏侯凌挥剑发掌。也因为赫连暉方才说起为清所教授的心法乃是道家一绝,夏侯凌便下意识地使出本心心法,在树林中弹窜,而没使出天敦派的迦陵频伽。
方寸湛然,纯乎天理,无有不善,此乃本心也。此时夏侯凌存着救人之心,刚才又为了冤死之人脱离圈养的噩运,因此他才修行本心心法不久,却也将它的本质发挥出来。赫连暉在盛怒之下,反而让夏侯凌逃过凌厉的剑法。只是他不知,如果他不如此地狂怒的话,夏侯凌难逃他的剑掌。
原本在地上的毒物在圣清宫的带离与橘色烟雾的诛杀之下,所剩无己,尤其是圣虫,然而还是有少数两三支仍在。夏侯凌凭着怨气找到了一支,就在圣虫朝他攻击时,他用剑一挥,将圣虫朝赫连暉掷去。赫连暉只知圣虫的存在,不晓得它的形体,当他听到些微的风声,急忙跃开,然而圣虫原本要攻击夏侯凌不成,反而尾部受被重击,于是朝迎面而来之人吐出毒气,即使赫连暉已闪开,仍旧吸进了毒气,吓得急忙坐下来运功将毒气逼出。
夏侯凌趁此机会一手抱起坐在地上的邑清于背上,揹着他使出迦陵频伽,没命似的奔逃。当他们离开了树林数里,邑清才示意他将自己放下,然后盘腿运功,夏侯凌则挺剑立于一旁保护。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邑清再次呕出些透着黑色的鲜血,才吐出了口浊气。“我没事了,谢谢你救我。”
“大师快别这么说,若不是你,我早就被赫连暉砍断四肢。没想到他的武功高到这种程度!”夏侯凌见邑清没有搭话,知道他在调整气息,于是不再说话。
一会儿,邑清才颤巍巍地站起来。“我们快点离开吧。”
夏侯凌怕邑清撑不住,于是不管他的反对,仍然将他揹了起来逃命。“对了,篠茜呢?”
“也刚好有位僧人游完三游洞,从那条小径经过,我便託他带篠茜回峡州。对了,你方才在树林所使的是什么功夫呢?我完全摸不清是那个派门。”
“喔,那是道家的心法,是我在三清山时一位年迈的道长教我的,当时我还以为只是用来方便爬山的而已,如果赫连暉没有说出来,我还不知道呢。”
“恭喜施主呀!”
“大师,你先别说话,赶快运功疗伤要紧。”夏侯凌赶紧打断邑清的话语,让他专心疗伤。
当他们回到位于小码头的船边时,只见晓茜既惊慌又担忧地在甲板东张西望,她见到他们俩走来,急忙跑了过去,她才要开口问话,夏侯凌就比个噤声的手势,她只好陪着他们来到船舱。
夏侯凌掏出一些银子,要篠茜到城里买些人蔘回来,然后催促船夫尽快开船。但是天色渐暗,船夫不敢冒然进入三峡,夏侯凌也没折了。天黑之前,篠茜就提着人蔘和疗伤的药材赶回来,在那位也做药材生意的客商帮助下,熬了这些补品让邑清冉冉喝下。
这时,夏侯凌才向其他乘客道出邑清受伤的事,只不过半真半假……当他们从三游洞回来时,他在狭隘的路上不小心撞到赫连暉,没想到赫连暉正在火气上,便将气出在夏侯凌身上,邑清就是为了救他一命,才接了赫连暉数掌,因而受伤。
那位少妇和会武功的男人听到赫连暉的名字,不禁一味地摇头,直呼碰到邪神实在太倒楣了。在其他人好奇的询问下,他们便道出传闻中赫连暉的邪气,他们只能叹了口气,称讚邑清有着佛家心肠。
那位官员则摆出官威,直喊着天子脚下居然有人如此嚣张,一定要上书朝廷,派兵勦了鹰啸派。众人一味地猛点头称是,夸讚这位官员爱民如子,没有露出心中的鄙夷。
为什么鄙夷?原因很简单,就是朝廷一天比一天腐败,军队的行径像强盗!赫连暉一人之恶,那能及上这些人“冠冕堂皇”之恶呢?
曙光乍现,船夫不需夏侯凌的要求,便自动解索开船,驶向西陵峡。没一会儿,邑清就醒来,他吃过篠茜所熬煮的稀饭,就来到船艏为大家颂经祈福。众人表面上是劝他多休息,不要如此劳累,心里则是窃喜着——有和尚颂经保祐他们平安渡过三峡了。
夏侯凌知道静心颂经也是邑清的一种自行疗伤方式,昨晚他躲在船边守卫了一整夜,此时困的很,于是就回到船舱休息。他算了一下,已过七天,便吃了一颗丹药之后才入睡。不过,夏侯凌很不解自己为何没有中毒的跡象。他单纯地认为那对师兄弟给他的丹药只是驱逐怨气之用而已,殊不知那是道士为了清静修行、强身健体所服之药,他已服下数颗,此时体内纯真之气正值充沛,同时带动了本心心法护身,才没有中毒。
直到午时,他才被篠茜唤醒。他环顾着滩多、水险、山峻的西陵峡,不禁吟诵起白居易的“初入峡有感”。“上有万仞山,下有千丈水。苍苍两崖间,阔峡容一苇。”
邑清走个过来,幽幽叹道。“如今你的情况就如西陵峡,上有万仞山,下有千丈水,一次便得罪了赫连暉和圣清宫。”
“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从得到纯鉤剑,我就有了这个觉悟。只是……”他瞅着正和少妇逗着婴儿的篠茜。“她没什么武功,就怕连累了她。”
“反正离成都还有一大段距离,我会不时教她武功的。只是你以后要谨慎小心,不可再意气用事。”
“夏侯凌知道了。”他不禁摇着后悔的头颅。
在三峡逆水而上,不少地方必须请全身赤裸的縴夫拉縴。他们吆喝着,大声唱着山歌,藉以调整体内的气息,不让自己在使力中受到内伤,他们双手紧握着縴,绳索架在肩膀上,赤脚踏在危颤的栈道、尖锐的砾石,爬上光溜的巨石,一步步将船支牵往上游。
三峡,既险又美。在这里讨生活的人,既苦又无奈。他们这群乘客,有的落寞地望着这些縴夫,有的则是发呆,有的是担忧发生船难。至于那位官员则对这群困苦的百姓视若无睹,甚至嫌他们拉的太慢了,他只在乎自己的官位、逢迎上司、中饱私囊,百姓再苦、乱民再多也不关他的事,只要不影响仕途就行了。
船支平安渡过了西陵峡,来到幽深曲折、怪石嶙峋、峰连如屏的巫峡。没多久就乌云罩顶,当船来到了神女峰附近,大雨就如豆般从天上洒了下来,山风在崎嶇的峡道如千军万马般滚滚呼啸而来,水势也顿时激盪翻腾起来。
此时他们是逆流而上,碰到这种天气是危机四伏呀。邑清也坐舱内,拿着佛珠一遍遍地颂经,稳定大家越来越紧张的情绪。
风雨越来越狂肆了,船已是不能再上行,船夫只好要求縴夫将船拉向山崖停靠。然而风啸雨急水湍浪骇,縴夫更是疲惫不堪,即使使出全力,顶多只能不让船被冲走,甭说将船拉到山边了。
夏侯凌见状,便飞快地进入船舱,朝那位跟踪邑清的男人解开包裹于剑柄的黑布。“这位仁兄,你是武林中人,应该不会不认得这把剑吧。”
男人盯着黄色剑柄,剎时瞠目结舌。“你是夏侯……少侠?”
“没错!外面的天候太险了,想要活命离开三峡的话,就快跟我来吧!”
男人当然也知道气候奇差无比,虽然不晓得夏侯凌的用意为何,也尾随他来到甲板。夏侯凌抓起一条绳索扔给那位男人。“縴夫们的力气不够,而你我都有武功,可以将绳索绑在山崖的石头,不然船随时都有可能翻覆。”
“这太危险了吧!”男人惊讶地说道。
“翻船跟危险,你要选那一个!要不是邑清大师受伤,我也不会拜託你的。”
这时,一道巨浪猛烈地拍打船身,左舷剎时翻腾起了半丈高,他顿时滑到船的另一侧,也他幸亏抓住绳索,才没有被盪进长江。为了活命,他只好用手挽起绳索,另一手将块木板朝外丢了过去,身子同时也飞跃而起,就当下坠之际,他一脚朝木板点了下去,再跃到山边。
妈的,功夫那么好,还畏东畏西的!夏侯凌一边嘀咕着,一边用相同的方法弹跃过去。紧抓着船舵的船夫和縴夫们顿时看傻了眼。
夏侯凌见风大雨急,縴夫的力气也将用尽,同时瞥见那个男人好像把自己所带过来的绳索绑在石头上就没事了,于是抓起一根搁在縴夫背上的绳子,朝男人丢了过去。“快找个东西绑起来呀!”
男人没办法,只好接了过来,寻了颗怪石,捲绕于上。他们正打算将縴夫身上的绳索全绑上时,趴两声,两根綑在石头的绳索因为滑溜而脱离。好在縴夫仍尽责地护住绳索,当绳子脱离之际就在匆忙中抓住,在风雨中咬着牙把绳子拉回来,用双脚抵住石块稳住身子。
夏侯凌急着环顾八方,这是一条凿于山壁的甬道,崎嶇狭隘,縴夫便是利用这条难行的甬道拉船。然而,周边可用的石头与树木都已绑上绳索,不能再加上去,他不由地心慌起来。
“上面有颗古树,树干之大需要数人环抱才够,但是太高了。”男人仰身躺在甬道上喊着。
夏侯凌往上一瞧,的确太高了,如果是风和日丽的日子,或许还能爬上去,然而当下是风大雨强呀!不管了,他叫邑清找根大铁钉丢给他。邑清虽不解其意,仍向船夫要了根铁钉,使出内力掷了过去。夏侯凌从縴夫手中接过一条长索捆在臂膀,使出攀天梯的功夫,在风雨中跃上湿滑的石壁。
“公子,不要呀!”站在甲板的篠茜,没命似的吶喊。这时,邑清也手拿一条绳索,準备接应。而那位少妇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望着甬道上的人们奋力与风雨搏斗。客商则不时探出头来,大声念着佛号。至于那名官员则躲在船舱拼命发抖。
夏侯凌也因为有在广西悬崖的经验,双手各拿着从船上拿来的长铁钉,手脚并用地在满是雨水的滑溜山壁往上跃,但此地不像三清山有地方可踏,他每往上踏出一步,都是险象环生。
忽地,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响从山巔爆发,同时一阵狂风袭来,彷彿是神女对他冒犯的怒吼,他的脚剎时没踩稳,整个人滑了下去,船上和甬道上的人,全都在暴雨中惊喊出来。夏侯凌急忙将铁钉狠狠插入山壁,使出心法用双脚急遽地轮踏,这才没有再往下坠去。他学着縴夫大喝一声,双臂同时奋力一拉,将整个人提了起来,再凭着这口气直窜上去,众人这才鬆口气。
他好不容易爬到树上,迅速将绳索綑在硕大的树干上,没想到有支在此避雨的猿猴非要捣蛋不可,胡乱抓扯绳结。夏侯凌剎时看傻了眼,现在该怎么办?而众人也不禁纳闷,他怎么一钻进茂盛的树叶里就失踪。
他不知道猿猴的穴道是否跟人一样,但此时也不容他细想了,只好露出諂媚的笑容,将铁钉在手上丢了丢,诱惑猿猴过来拿。没一下子,它就不禁好奇地跃了过来,夏侯凌的双手赶紧朝它点了十几个穴道,才把它弄昏过去。
他在骤雨狂风中往下一望,重重叹了口气,这要怎么下去呢?但又不能一直窝在这里,他只好再提起真气,两手将铁钉磨擦的山岩,就这样边滑、双脚边蹬地下去。当他踩到一块小岩石,再打算往左跃去时,岩石却承受不了重量而脱落,他整个人剎时随着石块一起掉落,然而底下的山势更是凹陷下去,根本无处可踏,他的惊喊声就在风雨中飘盪。
邑清急忙从船上朝他拋出绳子,绳索飘落的位置更在风雨中抓的恰到好处。夏侯凌慌地抓住,就在他迅速将绳子捲绕于臂膀时,也落入了水急浪高的长江里。
所有人彷彿都忘记呼吸似的,睁大眼睛望着江面,时间宛如在风雨中停滞了。忽地,众人大喊出来,只见夏侯凌的头颅冒出了滚滚的江面,双手拼命抓住绳子,邑清和少妇赶紧将绳子拉了回来,将浑身湿透的夏侯凌提上甲板。大家劝他赶紧到船舱休息,然而在这种异常的天候之下,绳索随时都可能脱落,为了自己、也为了大家,他不愿去休息,而佇立于船舷以防万一。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风雨势才逐渐转小。到了半夜,星光在两侧高耸的山峦间闪耀。大家这才放下了心,在甲板和甬道上东倒西歪地躺下来休息。
在沉睡中,夏侯凌发现自己踏在巫山云雨之上,不禁恐惧地四处张望,这才瞥见神女正佇立于山巔之上,身旁有两位驾鹤的仙人。神女轻蔑地一笑,扬起手中的长鞭在空中发出震撼的声响,他吓得从云中猛然跌落,惊声大喊,然而眼前的景象又让他惊愣住了,是两军发疯似的廝杀,周遭的房舍一间间地起火燃烧,手无寸点的百姓惊慌失措地在乱军之中左跑右窜,最后一一血溅于滋养自己的土地上。
“别再打了!”夏侯凌嘶声喊着。“你们打战到底是为了保家卫国,还是为权为利呀!”
然而两造正杀红了眼,根本不理会他。他怒不可遏地拔出纯鉤剑,冲进两军,保护那些任人宰割的百姓。忽地,四周一片荒芜,天空却是漫天箭矢,他瞥见身边有几位百姓,便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用身子护住他们。就当箭矢像骤雨般落在他的身上时,一位骑鹤的仙人从天而降,万箭也剎时消失。仙人将满身伤痕的他带到神女峰上,为他疗伤,另一位仙人则朝他说着话,神女就站在一旁瞅着他……
“公子、公子……”
夏侯凌浑身一震,醒了过来,这才发现是篠茜将他喊醒,而其他人也睁大眼睛瞅着他。邑清用手背放在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我……发烧吗?”夏侯凌不解地问道。
“对呀,一整晚你全身都好烫,口中也念念有词,把大家吓坏了!”篠茜担忧地说。
奇怪,我怎么觉得神清气爽呢?夏侯凌心想着。只是他不知,白天当他使出本心心法时,惊动了在神女峰成仙的仙人。仙人见他不顾自身的安危救人,又抱着善念没将那支猿猴推入长江,而只将它弄晕,才特地化解他的高烧,也在梦中教授修行之法,这时他才会感到精神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