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怪我们!我刚才已观察过了,那道门的后面的确有个门栓,而且大部份是固定在右扇门的后面,剩餘的部份则悬在左扇门,因此我们认为后面有自来石挡住门乃是正常。而且门底的结构不是一般平面,而是面对我们的那一面有着凹槽,后半部才深入地板,因此从外面乍见之下,便认定那是门缝,我们才会直觉地往前推!”
“嗯,设计那扇门的傢伙真的是奸诈狡猾卑鄙无耻下流,外加便秘到痔疮又肾亏,好不容易有了便意,茅坑却客满,外加不能敦伦却怪罪老婆太性感,根本就是耍贱、耍人嘛!”
“你所骂的这些真的太贴切了,我完全赞同你所形容的!这个国家出了这种奸邪到如此无聊下流之人,难怪会灭亡!”
他们俩就像演双簧般,一搭一唱地如狂狂不绝的遮天蔽地之沙尘暴般、口水朝着那个黑魆魆的地道喷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
“两位公子,口渴了吗?你们为自己的拘泥、不肯跳脱根深柢固有的观念,也就是死脑筋,找完藉口了吗?”
“ㄚ头,如果要人见人爱的话,就要学着不能说实话,懂吗?”夏侯凌郑重其事地。
“公子,你怎么也学大公子讲这句话呢?”
“唉,无语,我们走吧!”拓拔昭尉摇着头说。因为是他总是叫夏侯凌不要讲实话的,而且他的职业是盗墓者,不是篠茜,叫他怎么能不无语呢?
他们在祭坛上又跳又搓揉着双手,让身体有些暖意了,才躡手躡脚地走入地道。即使有了刚才的经历,他们仍旧被突如其来的寒意逼得有些胆颤。他们小心翼翼地进入里面的厅房,大小跟外面差不多
不过,这里却不再寒冽不堪,甚至比地面的温度高些。当他们走进来之际,儼如寒冬时节从大雪纷飞的屋外走进床炕早已烧热的房间里,顿时全身溢满了热气。
内室的四周同样了无一物,更甭说有壁画的存在,其四个角各有一座灯架,拓拔昭尉发现里面还有些油脂,便将它们点燃,剎时在墙壁的反光下光彩耀人。因为这间内室并非用黑色石头所建,而是使用灿白的石材,但是质地相当粗糙,跟外面的光滑截然不同。
其中央摆着一个硕大的陶瓮。夏侯凌见状,忍不住赌气地喊着。“耍我呀,怎么又是瓮啦!世上有成千上万种各式各样的容器,就不能换点别的,一定要是瓮才爽吗?老子不玩了啦!”
不止是他,拓拔昭尉和篠茜同样整张脸都拉垮下来,为什么又是瓮呢?!不过,篠茜仍旧拉着夏侯凌的衣袖,带着温柔的口吻说。“别这样啦!”
“上面又没有贴符咒,应该不会尸变啦。如果真的有的话,兄弟我肯定会保护你的,不用怕啦!”拓拔昭尉嚷着,同时从衣襟里掏出七八个平安符和辟邪之物。“不过,要怎么打开这个瓮呢?”
“自从ㄚ头跟了我们之后,我们都因为她的关係化险为夷,因此她是我们的贵人。所以,ㄚ头再丢一次铲子!”夏侯凌说道。
“没错!又没有人规定瓮非要从上面打开,不能用砸的!对不对?”拓拔昭尉从腰带拔出铲子,递了过去。
篠茜接了过来,胆怯地问道。“你们说的喔,那ㄚ头砸了!”他们俩肯定地点了点头。她深吸了口气,咬着唇,使出在金阁派所学的内劲,看準了陶瓮,将铲子掷了过去。
剎时,清脆的破裂声静謐的空间扬起,而响亮的迴音刺得他们耳膜疼痛,眼前的景象逼得他们睁大惊愕的眼睛,浑身猛然颤慄,在躁热的内室抖起刺骨的寒意。
是尸变吗?有人衰到这种程度,每次都碰到尸变吗?用衣服想也知道不可能!
有毒物吗?用口水想也知道,天底下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毒!
难道是蛇?拜託,都是老梗了,换个东西好吗?
嗯,那就是出现第四度空间了?不要想不出来,就硬推到有够倒楣的天外飞仙头上好吗?
到底是什么呢?答案就是一位盘坐于瓮里圆寂的高僧,皮肤保存完好。
像这样肉身完好的圆寂高僧并非只有此僧而已,在中国历代如此成佛的高僧在名山古剎都曾出现,信徒们往往将高僧塑为金身膜拜,甚至皇帝偶尔也会下旨册封,因此见多识广的夏侯凌和拓拔昭尉只是吓一跳而已,倒是篠茜吓得惊叫出来,这点大家应该能体谅,毕竟还小嘛。
最让他们瞠目结舌,血液冰冻的,居然是瓮里放了三块石片,分别用浑厚的指力写下汉文、吐蕃文和梵文三种。
后两者可以跳过去不看,因为他们仨完全看不懂,而让他们吓到冷热交迭、恨不得发疯嘶叫的是用汉文所写的那块,尤其是第一行,更是短短的四个字,就让他们差点上吊自杀!
究竟是那四个字呢?就是——欢迎你们!
试问,当你们费尽千辛万苦、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再加上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之浩瀚无疆、惊传千年的威势,忍不住回眸一望,却瞧见那个害她千里寻夫的死鬼居然躺在一颗树下睡午觉的痛恨!才越过层层险阻,差点因中毒而导致兄弟自杀残杀,甚至曝尸荒野,导致没人愿意浪费钱请人帮你们捡骨,却因此有幸变成乾尸而成为千年之后民众的观光景点。然后又碰到无聊人士所建的层层迷宫,差点就走不出来。最后,自认最会猜谜、走迷宫、破机关、学问又好的你们还要靠一位小ㄚ头的提醒,才能度过相当非常十分很简单的万难才抵达这里,才发现自己为什么非要简单复杂化到面子狠狠被踩在脚底下使劲地磨才会爽!
如此,当你们看到欢迎你们之际,不会像这样抓狂吗?就像项羽逃出重重包围,才好不容易逃到了乌江,却发现唯一的那艘船已被虞姬偷偷开走的千年悲叹!卧薪尝胆,却发现那颗胆不是苦的,而是抹上辣椒跟花椒之被耍的愤怒。诸葛亮被刘备真诚的慟哭到不忍取阿斗而代之,事后才发现刘备居然是在眼睛擦大蒜……
“公子,别再嘮叨了好吗?迴音真的很吵耶!不是写铭谢惠顾,你们就要偷笑了啦。”根本就是恼羞成怒,自己偏偏要就是爱幻想,结果却将因现实而幻灭的痛苦怪罪到无辜者身上!她在心里嘀咕着。
“说的也是,害我都说到口渴了!”
“不过,你嘮叨的太贴切了,真的会被气死!”拓拔昭尉怒不可遏地说。“等一下搜括完了,就放一把火烧了,以洩心头之恨!”
“请你们看看后面所写的,人家都那么殷切期盼着你们来,当然是由衷地欢迎你们呀!所以,那四个字一点也没错!”
他们俩重重叹了口气,才相当免为其难地继续看下去。
原来,这位高僧乃是在玄宗年间,由莲花生大士应藏王之邀前往藏地,在逻些(即拉萨)东南方所创之桑耶寺的高僧。在武宗年间,大臣趁藏王赤祖德讚酒醉之际将他谋害,从此展开灭佛的行动,这位高僧因而逃到河西走廊,不幸于宣帝年间圆寂。
拓拔昭尉和篠茜不晓得这段历史,夏侯凌于是梗概地说明。当文成公主嫁到原本信仰苯教的藏地时,也将佛教传入。同时,藏王也娶了尼泊尔公主,自此便虔诚信仰佛教。赤松德真藏王甚至从印度请来莲花生大士,宣扬佛教。
尔后,王室因虔诚信仰的关係,佛寺的势力逐渐壮大,同时也剥夺了贵族的权势。另一方面,也希望藉由宗教的力量来统治国家,也因此种下了反叛的种子。不管这些贵族是为了自己所信仰的苯教,还是为了保有自身的既得利益,都必须灭佛,而弒主则是第一步。因而他们趁藏王酒醉之际暗杀,另立其兄长朗达玛为王,夺回权位,同时也大肆灭佛,恢复苯教!
“宗教,应该只是藉口罢了!”拓拔昭尉感概地说道。
“里面提到的“班杂经”乃是一册武学,希望发现它的有缘人能以此武学,让佛教再次于离天最近的地方发光发热。”夏侯凌说道。
“我看应该是无上的武学,跟少林寺的易筋经齐名,不然这位高僧不必弄得如此神秘,就怕随意被人发现。”
篠茜不懂那么多,就将那块汉文版左右翻着瞧。“咦,这名高僧还称讚你们像护法金钢,能毅然斩断世俗观念的束缚与冥顽的愚昧,不被先入为主的观点所箝制,能甩开人们惯有的幻想,才能找到这里,是相当不简单的人物耶!”
“不会吧!他如此地有慧眼,我还没来,就知道我相当非常十分很不简单!”夏侯凌兴奋地凑过去看。
“拜託,请克制一下自己,那是在夸篠茜,不是你啦!”
“你一直叫我不要说实话,为什么你自己却要说呢?”
“别再闹了!快看这里!”篠茜指着最后一段。“高僧说,这里是古王国国王冥想天意的地方,因此没有任何装饰,只有纯净朴实。历任的国王才能不因国小而亡国,但最后仍不敌上天之意,将百姓迁徙别处。也因此,这黑白两室具有相当强大的无形力量,分别在黑白两室各打坐一个时辰,循环两次,将对自己的健康大有俾益,也算是贫僧对你们的报答。”
“什么健康,是武功才对啦!历任的国王就是武功高强,才能打胜战!”夏侯凌兴奋地喊着。然后教导拓拔昭尉和篠茜简易的修练方法。
篠茜是夏侯凌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心想以后武功高的话,或许能助他一臂之力,因此很用心的学习和打坐。至于对武功没多大兴趣的拓拔昭尉,则抱着既然来了,总要捞一点才不会亏本的观念才打坐,白白浪费了如此良机。
不知过了多久,夏侯凌觉得身体痛苦难耐,彷彿有万针钻身,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于是向高僧行大叩拜之礼,恭敬地从尚有弹性的手中拿出班杂经。他再次鞠躬之后,才将室门闔上,让高僧永远在此安息。
至于拓拔昭尉早就回到地面,更是绝不会空手而回。他拿了一只黄金金钢杵、一块刻满咒文的头盖骨,想也知道这两者是经过高僧加持过,比传说中克制尸变的那些不知有没有用的东西强过太多了。另外,他从高僧的颈上拿下一串九眼天珠,掛在篠茜的脖子,免得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被号称史上最强的扫把星——夏侯凌——给克死。
“那我呢?分到什么呢?”来到祭坛的夏侯凌垮着脸问道。
“那本武功秘籍嘍!”拓拔昭尉朝夏侯凌手中的册子扬了扬下巴。
“里面写的是梵文,我根本看不懂,而且我也不想去跟吐蕃王朝挑战。”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你分到什么,而是我们要如何再经过那片会让人发疯的地方,那位高僧为什么不顺便教我们如何通过那里呢?”
“为什么我们非要从来时路走呢?又没有人规定!我们可以朝反方向走呀,遇山则爬、遇河则涉,不管怎么走,都比那条好呀,更何况那条根本就不是路!放心啦,我从未听过这一带有不能进入的广袤沙漠!”
“公子开窍了,不再被所谓的观念所束缚。”篠茜微笑地说。
“唉……”拓拔昭尉忍不住又摇着头。“我还是逃不过固有的观念。”
“不过呢?我们还是必须先回到迷宫的那个入口,因为骆驼、粮食跟清水都在那里。”
“没错,走吧!”拓拔昭尉像发号施令的将军般嘶吼着,声音在无垠的天地悠悠飘盪。
然后,只见三枝火把在月明星耀之下,在迷宫的墙上轻鬆地跳跃,只不过某一枝不时会猛然掉进甬道,紧接着就是蹦出咒骂声与笑闹声。
没多久他们就回到扎营处,幸亏只有一头骆驼拋下他们不知跟谁私奔而去。更幸亏,他们早就把食物和工具拿下来,才没有“骆”财两失。
他们饱眠了一夜,翌日一大早就沿着雾靄的边缘离开此地。沿途夏侯凌不时观察地型,差不多来到雾靄的另一侧时,他瞧着罗盘,再环顾八方,然后领着他们朝应有人跡的方向前进。到了末时,他们越过一座山头,然后在山腰处找个可避风的地方搭营。
“你确定方向对吗?你又没来过这里!”正在吃乾粮的拓拔昭尉忍不住问道。
“不管我们在山区怎么绕,只要往北走,就能来到河西走廊的大道。”
“就这样?!”拓拔昭尉不可思议地说。
“没错呀,因为我们又没有深入南面多远!与其拼命找所谓的路,还不如紧紧抓住北方,就会看到人烟。事情就这么简单。我们探险的先决条件就是安全,为什么凡事非要复杂化,让自己深陷于危机之中呢?”夏侯凌不解地瞅着他。“最重要的,我们控制好粮食跟清水,就能平安离开。”
拓拔昭尉看着他,然后望着天,最后叹了口气!
隔天中午,他们登上一座小山丘,夏侯凌环顾四周,剎时眉开眼笑地喊着。“我来过这里,只要往北走几个时辰就能看到路了!”
“事情还真的很简单。”拓拔昭尉掛着很复杂的表情说道。“我以为我们又必须经过什么危险的地方才行!”
“大公子,如果你的命真的衰到走到那、危险就到那的话,ㄚ头劝你应该要改行,不能再挖墓了。”
夏侯凌憋住了笑,然后吆喝了一声,领着骆驼队伍下山,让拓拔昭尉独自把气叹完。
果然,在申时他们就看到了路,隔天中午之前便抵达肃州。他们寻了家客栈,饱餐一顿,舒服地梳洗一番,然后讨论接下来的行程。
夏侯凌认识一位懂得梵文的吐蕃高僧,因此打算前去沙州拜访。篠茜是他的ㄚ头,当然他到那、她就去那。拓拔昭尉则想回到中原,去找回家奔丧的徒弟。最重要的是中原的环境他比较熟悉,不会衰到墓怎么挖、就怎么奇怪!
不过,拓拔昭尉深知夏侯凌的衰运不断,又是纯鉤剑的主人,希望他能藉由班杂经练就一身武艺防身,因而没对任何人谈起这本书。
他们补充了粮食和清水,便一组往西、一组往东,暂时分别,改日中原再见。夏侯凌和篠茜虽然走在骆驼商队不绝于途的大道,但四周仍是荒凉萧瑟,只有满眼单调的灰色,走久了还令人不由地沮丧。
李金尧为了训练弟子的武功与毅力,每一季都会叫他们沿着大道狂奔到沙州,再折回来,以练习轻功与内力,因此这条路夏侯凌不知走过多少次了。此时他不禁忆起当时既傻呼呼地奔跑、又沿路咒骂的景象,嘴角也不自觉地掛着笑意。反观骑在骆驼上篠茜则是无聊到昏昏欲睡,要不是他事先就帮她绑上绳子,她早就滚了下去。
一日,他们终于来到沙州的敦煌。
敦煌的东南方有座鸣沙山,在前秦符坚建元二年(西元三六六年),有位来自中原的乐僔和尚云游至此。他见到对面的三危山闪耀璀璨的金光万道,像是千佛显像,认为这里是块宝地,就在此地开凿第一个石窟供自己修行。尔后和尚法良也来此修行,洞窟就在他们的经营下开始凿闢。以隋唐两朝的经营,最为辉煌。
尤其来往中原和西域的商贾来到了沙州,再往西行,便是荒凉无垠的沙漠,为了一路平安、更为了能狠狠捞一票,总会出资在此兴建石窟,雕画佛像。因此佛窟越开越多,僧人与工匠也因此聚集了不少,附近也就随着时间出现许多佛寺。
这里有不少人认识夏侯凌,连节度使也对他有所耳闻,因此他们并没有进城,而是直接前往位于三危山附近的一间小佛寺,拜访在此修行的钦哲大师。
他们来到了那间佛寺,一位呆站在寺前的小沙禰瞥见贱侠带了一位小姑娘,不禁兴奋地跑过去,却又急忙煞住双脚,慌地跑回寺前直直站着。
“哈,小昌呀,又被住持罚站是吗?”夏侯凌远远喊着。小昌嘟着嘴,点了点头。“别当门神了,快来把爷的骆驼牵去吃水!”
反正天塌下来,有贱侠扛着,小昌喜孜孜地跑了过去。“公子呀,怎么一两年都不见你来呢?小昌好想你呀!”
夏侯凌吆喝一声,让骆驼跪了下来。然后转身对篠茜喊着。“到了,把行李拿下来吧!”这才下了骆驼,对小昌说。“你是想我的故事,不是我吧!”
嗯、阿、唷、呵……小昌不知所云地乱哼一通。夏侯凌摸了摸他的光头。“不必跟我客套啦!住持跟钦哲大师呢?”
“住持在大雄宝殿,钦哲大师则在老地方念经呢。”
夏侯凌向他介绍了篠茜,便领着ㄚ头前往大雄宝殿。小昌则牵着那几支骆驼到位于寺旁的棚架吃草喂水,期待着贱侠跟他讲故事,稍微填补一些枯燥乏味的青春年少岁月。
夏侯凌一踏入大雄宝殿,就拉起嗓着喊着。“住持,我来了!”
正面对着释迦牟尼佛打坐的六十几岁主持一听到声音,满脸喜色地站起来,然而当他的视线掠过一旁的大红柱子,却又露出哀凄无助的表情。在此复杂的表情之下,他只能用更为复杂的口气说。“夏侯施主,你来了呀!”
“方丈呀,事情都过那么多年了,也不必每次看到我,都摆出那个表情好吗?必须用灿烂的微笑来感化我才对啦。”
主持被他逗笑了,他瞥见站在夏侯凌后面的篠茜,便狐疑地问道。“这位小姑娘是……”
夏侯凌便将她的来历,加了好几桶的油、外加几碗的山西老醋地诉说,听得她很怀疑夏侯凌是否在讲她的事。
“施主果然有颗慈悲心,在此乱世难得呀!”
“果然是修行中人,一眼就看出来。”夏侯凌摆出万分钦佩自己模样。当从他加入金阁派没多久,方丈就认识他,因此只是莞尔一笑,不去计较。
“公子,你刚说事情都过了好几年,到底你是做了什么事,让方丈如此伤心呢?”篠茜很好奇地问道。
“话说……”夏侯凌才讲了两个字,主持就将他的话打断,由自己来讲,不然他一个时辰也说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