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凌拉着她,不发一语地迅速跃离,避免被那些激动的村民缠住而曝露身份。
不过,他却感觉身体有股真气乱窜,而且是彷彿吃了花椒又吞了冰块般既麻又刺的,直觉也许刚才杀意太强烈吧,导致岔了气,因此运起本心心法。过没一会儿,那股乱窜的真气就杳然无踪。
数日之后,他们来到黄河的渡口。篠茜却紧搂着夏侯凌的臂膀,颤抖地说。“公子……我们真的要过河吗?”
“没错呀,洛阳就在南边,一定要过黄河才行。怎么了?”
“你的运气那么差,会不会船驶到一半,又遇到……”她一脸哭丧地欲言又止。
“渡船来了!”夏侯凌气呼呼地抓着她上船。“我那有衰到那种程度,走到那就衰到那?!”
渡船搭了近十位乘客,船艜就开船。这时夏侯凌已将剑把的蓝布拿掉,露出写上咒语的黄布。
一位商贾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既轻声却很有礼貌地问道。“阁下是否为夏侯大侠?”
夏侯凌露出和蔼可亲的笑靨,向这名粉丝点头致意。没想到这位商贾剎时浑身发颤,退了回去,赶忙拿出佛珠念经。
“瞧,不是只有我说你衰吧!”篠茜嘟着嘴说。
“为什么这些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就是冒险,而我就是衰呢?不公平啦!今年缺水,黄河水又不多,绝对不可能发生翻船之事,甚至碰到奇怪的东西!”夏侯凌气呼呼地喊着,同时也因怒火烧屁股而挪动。剎时一阵浪打了过来,硬生生将他摔下椅子。
“唉……公子,人衰嘛,就要收敛一点,不要不认命。”篠茜垮着脸说。那位商贾见状,直呼果然衰,急忙转动佛珠念经。
不管怎样,他们平安渡过黄河。那有人那么衰,用指甲想也知道!
纯鉤剑再次重现江湖了……这是惊怕之声!
贱侠和他的ㄚ头没死呀……这是幸好以后还有笑话和衰事可听喜悦之声!
夏侯凌和篠茜来到东都洛阳的第二天,他们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只顾着吃饭和补眠,以上这两道声音就以飞快的速度朝八方传播。
第三天,他们投宿的客栈就挤满了武林中人,连驻守洛阳的官员和将领也赶来凑热闹。
这次夏侯凌很反常地没有多言,只梗概地诉说在铜川帮所见,却是最惊怕的菁华版,这些就足以让他们知道巴音库楞的武功之高了。至于跟巴音库楞在一起的日子,他说的更少,但表情却丰富到令人有无限的遐想。众人再瞅着站在一旁的篠茜,那恐慌又惧怕的表情,等于向他们诉说了一大段惊险的绑架过程,尤其是精神上的摧毁凌虐!
不过,他也转诉巴音库楞杀死帮主,却没有灭了铜川帮的理由,当然他特别註明这是巴音库楞自己说的,免得铜川帮听到之后,不管事情黑白,先找他麻烦再说。
然后,大家就依照自己的揣测,开始帮夏侯凌编织一套套的故事。
翌日,夏侯凌面对众人对他的“爱戴”与“呵爱”,很感激地将阴阳之界大讲特讲,讲到黄河因旱灾而枯,害他摔了一跤,可见他连无关之事也掰进去。不过他只说那位是魔王,没提起就是秦始皇,免得没人信他,导致一世贱名毁于一旦!
众人听的直呼此宴没白摆,银子没白花!更是得意地向那些今天懒得再来之人大肆炫耀听到第一版的故事。
隔天,就有数位善心人士带他们到白马寺请高僧为他们收惊!那有人衰到……不会讲了,连撒泡尿,也会滚到隋军跟突厥两国廝杀的战场;连好好坐在椅子上,也会发生事情!
他再讲了半天故事,就谢绝访客,因为天敦派的长老朱燕雄赶来了。朱燕雄听取了他的报告之后,再询问篠茜,然后两相对照,直呼巴音库楞的武功的确太高了!
“长老,我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发现,此人来中原的目的并不单纯。”
“我想他在中原也待上一段时间,应该知道当今乱世,叛军四起,根本没人想当武林盟主,他应该不会蠢到来争这个位置。”
长老一猜就中,太绝了!“就怕他是属于某一国、或节度使之人,打算挥军中原。”
“如果他有所图的话,这点就最有可能了。反正大唐早已四分五裂、民不聊生,他和他的主子是否有所图,都已无关大唐註定衰亡的命运,顶多是多了一枝生力军搅和罢了。”朱燕雄苦笑地说。
的确,当下单就农民就在各地起义,八方全是盗匪,到处流窜、杀烧剽掠,势力最庞大的王仙芝更不必说了。朝廷那些养尊处优的军队跟盗匪简直没什么两样,如何能打战呢?只会造成更多的民变!
至于节度使则怨恨朝廷被小人控制,对于在前线拼死拼活的将领薄情寡义,却宠幸谎报军情、贪赃枉法之奸臣,更是越贪、嘴越贱、官就越高,因此他们为了保存实力,也不愿全力勦灭,除了让王仙芝数次逃脱之外,更让他的势力坐大。
皇帝要让国家亡,别人也没办法!
因此对唐朝而言,多一个巴音库楞不会更乱,少他也不会太平,因此他根本不算啥!
“对了,前日我听闻一队官兵假扮强盗劫掠江村,结果反被全数歼灭。”朱燕雄说道。“据逃出的村民说,拯救他们的是一对满脸脏污的男女,男的像鬼魅般长剑往前一递,贼首就断;女的像仙女般飘逸,一把剑就像拂尘狂扫妖魔,为他们报仇血恨!”
叫他们逃,却给我学说书!“ㄚ头,一叫妳学武功妳就喊累,不然有那么多高手愿意教妳,妳早就可以像那位仙女一样杀那些烂人了。”夏侯凌气呼呼地说。
“蹲马步很累耶!帮你倒茶洗衣、外加擦你喷到桌上口水,比较轻鬆些嘛。”篠茜嘟着嘴说。“像那个巴音裤子,老是教一些奇怪的手法,扳的ㄚ头的手都痛死了。”
“你们别给我演戏了,我还不知道人是你们联手杀的吗?能在剎那间杀那么多人,却又看不出门派,放眼武林,除了你们这两个,还有谁呀!以后脸要再抹黑点,知道吗?唉……你走到那里,那里就不安寧!”
“是我被纯鉤剑带衰,又不是我愿意的。”
“公子,我看你以后连上茅坑也要小……ㄚ头去倒茶了!”篠茜揪着脸,一溜烟地闪出屋子。
“有空的话,到少林寺听几天佛经吧,没见过这么衰的人!”朱燕雄不解地摇着头。
夏侯凌拉垮着脸点头。不然,他还能怎样呢?
类似的事发生在别人就是精彩刺激的冒险,而他却是衰!还真的是有够衰了!
隔天,他带着篠茜前往龙门石窟礼佛,先驱逐些衰运。
不然人还没到少林寺收惊就先发生衰事,那怎么办呢?毕竟越衰,惊就越不好收呀,更何况少林和尚收惊的功夫也不知道是否跟武功一样好,大家说是不是?
他们离开了洛阳城,朝龙门的方向走去。中原虽然乱民流窜,但这里毕竟是大唐的东都,人民的生活倒还安稳些,官道上的行人和驮负货物的马匹与骆驼也不少,更少不了沿街乞讨的难民。他们俩也只好对周边没有其他乞丐的难民,偷偷给些铜板,不然一大群乞讨者蜂拥而上,谁也难以脱身。
此时他们附近有不少路人,夏侯凌见一位瘦骨嶙峋的难民坐在地上哆嗦,便佯装若无其事地用巧劲将铜钱掷入他的衣襟里。难民愣了一下,感觉胸口好像有东西,便伸手进衣襟里一摸,不禁惊喜地朝夏侯凌点头致谢,然后撑起孱弱的身子,打算到附近买点热食稍微填一下肚子。夏侯凌见他机灵地没大张齐鼓地道谢,不由地朝他一笑。
一位衣着普通的五十几岁妇人这时走到夏侯凌背后,样似伸懒腰般双手往外伸去,夏侯凌虽然没有感觉到任何内劲,仍下意识地挪动身体。那位妇人的右手迅速一转,了无劲力地拍向他的背部,直到近在咫尺,才吐出内劲浑厚的炽炎掌,击向他的背部。
即使他被暗算的那一剎时,班杂经已自行运转护身,却仍气血翻腾,整个人彷彿掉进篝火般狂热。这也是因为她等到最后一刻才出手,背对妇人的夏侯凌以为她只是在伸展筋骨罢了,了无防范地挨了这一掌。
那位难民虽然饿到四肢无力,但也是看过大风大浪之人,即使那位妇人暗算夏侯凌只是剎那间之事,还是让他瞥见,顿时露出惊吓的表情。篠茜原本想搀扶住这位摇摇晃晃的难民,见到他的脸色大变,随即转头一看,才发现夏侯凌脸色苍白,而他身后的妇女却满脸得意,吓得大喊“妳干什么?”同时也朝那位妇人使出一掌。但她的功力那及的上这人呢?妇女反手一掌,就将她击退了数步,鲜血更是被狂搅的气息从朱唇逼了出来。那位难民见状,急忙拖着孱弱的身子上前搀扶。
夏侯凌即使内息已乱,但应变却依然迅速,他趁着妇人将篠茜击退之际,同样头也不回,反手就是凌厉的一掌。那名妇人万万没想到夏侯凌中掌之后还能反击,即使以矫健的身手跃开,却仍逃不过这突如其来的一掌,不禁猛退两步,急忙运功压下翻搅的气息。
可是夏侯凌这一掌却牵引出诛心指的内力,逼得他的身子忽冷忽热,浑身颤巍巍地随时都会跌倒。这时,旁边一名五十几岁的男人满脸惊吓地打算扶住夏侯凌,他虽然直觉这人有异,但此时全身冷热交迭、内息狂乱,根本无法使出轻功闪躲。那男人就在触摸到他的肩膀之际,将掌力透了进去。
无力躲开的夏侯凌对于这掌完全猝不及防,当下再也支撑不住,脸色苍白地蹲了下去。然而,他却揣想那男人肯定见到他这模样会自以为得手,因而趁机使出陀罗掌。
也因为夏侯凌的身体刚好挡住男人的视线,没瞧见夏侯凌受伤之餘还能朝那妇女挥掌,导致自己同样也被夏侯凌暗算。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硬提出真气,向夏侯凌说道。“这次是警告,以后你再做出类似在青城派所做之事,就断你四肢!”
夏侯凌已转过身子,瞧见这对男女的面孔,他硬撑住身子,直挺挺地坐在地上,同时也使出跟内功无关的本心心法,尽量气定神閒地说。“没想到赫赫有名的龙门双佬也会投靠济麟!”
没错!这对男女的确是龙门双佬——童茂钧和任雨洁。他们原本是崆峒派的弟子,因为跟前任掌门经常意见不合,最后乾脆脱离崆峒派,来到龙门自立门户。为人忽正忽邪,武功又高,河南一代的武林人士对他们大都敬而远之,鲜少跟他们来往。也因为他们自认是耆老,连崆峒派的掌门都看不在眼里,夏侯凌对他们而言只是仗着轻功不错的跳樑小丑罢了。自视甚高的蔑视,导致他们太过轻敌,除了没使出十成的功力之外,甚至还连着了夏侯凌两掌。
“哼!你中了我们二佬的炽炎掌,虽然没要你的命,也够你痛苦一辈子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耍嘴皮!”童茂钧趾高气昂地说道,然后朝任雨洁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离开。
夏侯凌见他们走远了,才强忍着痛楚,匍匐地爬向一旁的大树。受伤的篠茜这时也爬了过来,打算帮他一把。夏侯凌见她的衣襟一片鲜红,吓得问道。“妳受伤了,要不要紧?”
“你别管ㄚ头了,快运功疗伤呀!”篠茜奋力拉着气息翻搅的夏侯凌来到树下。夏侯凌背靠着树干,急忙运气抵住炽热的气息,然而此举再次引发另一股阴寒之气,当下搅得他忽冷忽热,汗珠一颗颗冒了出来。他忆起本心心法好像能压抑住这些狂乱的气息,于是急忙练起心法。篠茜只顾着焦急地帮他擦汗,忘却自己也受了内伤。
至于那位难民虽然想帮忙,但他都自身难保了,要如何帮呢?于是乾脆大喊着。“有人遭到叛军暗算呀!”
这句话引来路人的注意,纷纷围了过来查看,然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了无伸出援手之意。一位前天才在酒楼听夏侯凌讲古的武林人士听到有人遭暗算,于是好奇地在人群挪挤过来,这才惊觉受伤之人居然是贱侠,于是吼道。“看什么看!快让开啦!”然后闪到夏侯凌身边,刻意压低嗓着问道。“贱侠,你现在能动吗?”
“待会……”夏侯凌孱弱地说道。篠茜看他伤的如此重,眼泪不禁滚出眼眶。那位男人一边劝慰着她,一边找个人去洛宫帮通知贱侠衰到遭暗算,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城外。
洛宫帮乃是洛阳一带的大帮派,黑白两道都吃的开,其帮主前天才在酒楼宴请夏侯凌,重点当然是听衰事、赏纯鉤剑,因此这男人才急忙叫人前去通知。有几个围观的民众听过贱侠的大名,于是悄悄地跟其他人诉说他的衰事,听者不禁流露出悲怜的眼神。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夏侯凌终于睁开眼睛,也将体内的淤血逼吐出来,调息顺了几口气,脸色已不再那般惨白。没想到围观的民众见状,却鼓掌起来,然后称讚起贱侠大难不死,必有后……那个字大家都知道,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还不知道!就是必有后衰啦!
过没一会儿,一顶轿子在几匹骏马的陪同下飞奔而来。原来是洛宫帮的左护法一听武林的活宝——贱侠——居然在自己的地盘遭叛军暗算,以后洛宫帮的面子要往那里摆呢?因此急忙领着帮众火速赶来。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夏侯凌和篠茜揹进轿子里,然后往夏侯凌投宿的酒楼奔去。
不到一个时辰,洛阳城内有头有脸的武林人士大都知道夏侯凌又走衰运,连去龙门石窟礼佛改运也会遭暗算,不禁既感叹又不解地摇着头,还真的有够衰了!
有些人一听到消息,就立即赶来客栈探望,当然所抱的心思皆不同,有的是真心关切,有的是想知道他到底又怎样衰,有的则是凑热闹,有的却是藉机在众人面前摆出自己有多大的势力,才能运用关係请名医前来救治,然后直夸自己所请的医生多高明,批评别人硬拖来的医生多庸碌。
当下,夏侯凌除了要硬撑起颤慄的身子,一一感谢来自各界的问候,还要忍受几位自认内力一流之人的疗伤,更当然应观众要求,喝下一碗碗“众”名医所熬的药汤。篠茜也好不过那里去,毕竟她是仇仲甫的义妹,因此除了要招待探病的众人之外,也必须被迫喝着一碗碗的药,然后偷偷跑去茅坑吐出来。谁受的了呀!只有还无法动弹的夏侯凌不得不忍下来。
直到夜深人静,探病的时间已过,众人才依依不捨地离去,因为夏侯凌还无法开口向他们说故事。
喧闹不止的房间,终于静了下来,他们俩再也受不了,累到直挺挺地躺了下来。然而,他们才休息了一会儿,嘎地一声,窗櫺被推开,逼得他们欲哭无泪,只好硬撑起孱弱的身子準备接客。夏侯凌一见到居然是朱燕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再次倒了下去。只有篠茜强打起精神,为他斟了壶茶。
“ㄚ头,妳坐下来休息吧,别忙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你们又受伤了,没见过人这么衰的!”
“我快被整到不行了,别再说教好吗?”
朱燕雄叹了口气,坐在床缘帮夏侯凌把脉,然后是篠茜。“篠茜还好,吃那些名医开的药,休息几天就行了。你呢?除了内伤颇重之外,气息也太乱了,我看必须送到少林寺就医才行。”
篠茜满脸惊恐地瞅着夏侯凌,却又帮不上忙,不禁气得直跺脚。
“长老,请你先帮ㄚ头疗伤吧,是龙门二佬的炽炎掌。”
“公子,你的伤最严重呀!”篠茜担忧地握住他的手。
“你怎么会惹到他们俩呢?”朱燕雄不禁惊愕地瞅着他。
“要怪,也要怪你们!要不是你们叫我去青城派闹场,我们会遭暗算吗?!”夏侯凌噘着嘴说。
“没想到他们也是济麟的人!唉……我会派人在周遭保护你们。ㄚ头,坐在床上,我帮你逼出掌力。妳这几天一定要跟在他旁边守护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长老。”篠茜盘腿坐在床上,让朱燕雄的双掌贴在她的背后运功疗伤。
过了半晌,朱燕雄才收起内力,篠茜也感到神清气爽,不再躁热难耐。朱燕雄再次帮夏侯凌把脉,确定他暂时没有大碍才离开,让他们俩休息。
翌日,几位武林人士再来探望夏侯凌,也帮他运气疗伤。夏侯凌的元气已经恢复了一些,于是再三感谢这些帮助他之人,却不知原本在他身上的硃心指乃是极寒之气,而龙门双佬的炽炎掌却是如火燄般之热,因而两者彷彿水火不容般地相互对抗缠斗。事后经过药物与他人真气的治疗,使他体内的冷与热两道真气能相互抵销对方的力道,而逐渐化为温和的气息,即使炽炎掌仍残留于体内,却已无大碍。
巴音库楞怎么想也没想到,他的暗算却在无形中帮了夏侯凌。其实,若不是夏侯凌那时只顾着看东看西、了无防备,以他当下的内力也不会伤的如此重。
篠茜见他必须撑起身子陪那些前来探望的人聊天,心里十分不捨,盼着那些人不要再来打扰,让他好好休养。然而也是因为这些人的帮忙,夏侯凌才能这么快就恢复了些元气,而她自己也是一样承蒙他们的帮助,伤势才能好了一大半。此时她的心里只能戴满着矛盾,尽量代夏侯凌答话。
夏侯凌喝了碗蔘汤,才对来探望的人士道出是遭到龙门双佬的暗算。也许是因为他跟崆峒派的交情不错,而且颇受崆峒派掌门的呵爱,他们才会下此毒手。夏侯凌的伤虽然好些了,但内伤尚未痊癒,因此随便编出这个理由,没说出实情,免得那两个老傢伙又来找他算帐。
这些武林人士当然知道龙门双佬跟崆峒派的宿怨,不禁直摇着头。大家见他气色已恢复了些,就不再打扰他。